《[银魂]医生的日常》麻鼠貓菌

74、第七十四诊

　　「老板娘，一份海鲜拉面。」

　　「我们这里没有那种东西，只有虾味泡面。」老板娘瘫着一张脸的看着我，此时她的脸上还抹着几片黄瓜和白乎乎的神秘膏状物体，我来前她似乎在睡美容觉「可以附送你鲜黄瓜片。」

　　「沾满脂肪的黄瓜片并不能被称为鲜黄瓜......那鸡肉饭？」

　　「没有。」

　　「妳这儿怎么什么都没有？」我忍不住抱怨。

　　「这里只是家开在医院的小卖部，不要强人所难。」

　　是的，我正在一楼的小卖部买晚餐......或者说宵夜。

　　我很饿，如果可以，想吃的好一点而不是在小卖部随便买盒泡面，泡面的话我办公室还有一打库存，根本没必要跑出来买。

　　但是，当我意识到不能离那群不定时炸.弹太远，只剩小卖部可以选时已经太迟了。

　　......话说回来，他们貌似也没吃东西阿。

　　『偶尔也试着放开成见，重新温柔一点的跟讨厌鬼们相处看看如何？』

　　「......」

　　白鸟的话忽然浮现，然后在脑海中激起阵阵涟漪。

　　『黎明，妳要再温柔一点喔。』

　　『这是我们的职责喔......毕竟，任谁都不想在临走前看见送行的人板着脸，对吧？』

　　温柔......到底怎么样才算？

　　「喂，客人，如果不想买东西我要走了。」

　　怔了怔，我的瞳孔重新聚集，眼前依旧是脸上裹着吓人面膜的小卖部大婶，我重新回归现实。

　　「妳有什么？」

　　「你眼睛能看到的所有东西。」

　　「那不就只剩泡面吗？」我嘴角无法抑制的抽了抽。

　　很不幸，小卖部现在只零零散散的堆着泡面和罐装饮料，连面包和小蛋糕都不见踪影。

　　「晚餐时间刚过。」大婶抓抓肚皮，慢吞吞地解释这番惨况的成因「补货得等到明天早上，将就将就吃泡面呗。」

　　将就个毛线球喔。

　　最后，在大婶死气沉沉的道别声中，没买到晚餐的我忧郁地离开这个伤心地。

　　怎么办呢？要不跑出去最近的便利商店买个便当？感觉没有比较好阿吗蛋。

　　「阿，医生。」

　　沉浸于忧伤的我听见呼喊声后呆了下，往右边转角望去，看见一个黄色短发，戴着方框眼镜，穿着真选组制服的男子手里拎了个白色塑料袋朝我挥挥手。

　　若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的左臂摆动僵硬，整只手都是义肢。

　　「晚上好，伊东先生。」我朝他点点头，遂将目光放在塑料袋上，沉默半秒后问「这是？」

　　隐约地，我看出那是一袋的面包。

　　......继零食后，是面包吗？

　　「这是山崎前辈让我送给局长他们的慰问品。」

　　「山崎前辈？」映像中真选组里姓山崎的只有一个，所以这个称谓让我感到非常好笑。

　　那个山崎耶，你认真？

　　「嗯，我现在已经重头开始了，作为“新人”面对比自己资历还长的前辈，这么称呼没什么大不了的。」伊东不管是表情还是回答都很自然淡定，似乎是打从心底这么觉得的。

　　作为一个曾无时无刻都表现出桀骜不驯、藐视众人态度的人，反差还真是大的夸张阿，伊东。

　　「山崎先生他让你带红豆面包当近藤先生他们的晚餐？」

　　我终于看清塑料袋的东西，清一色的红豆面包，没别的了。

　　红豆面包君，你的人生中只剩红豆面包了吗？

　　「阿，关于这个......」

　　「嘟──」

　　「抱歉医生，我接个电话──摸西摸西？」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伊东，他道声歉后接起手机，手机随即传来哪怕不开扩音我也能听见的、非常嚣张欠揍的声音：

　　『喂！伊东你小子在磨磨蹭蹭些什么啊！不是说了在我数到十前要回到我面前吗？不会以为做了两个月就能转正吧？告诉你，就你这种态度只配做一辈子的实习生！！』

　　「非常抱歉山崎前辈，送完东西后我马上回去。」伊东的道歉毫不犹豫，从那顺畅的接话可以想象这段时间他是如何度过的。

　　真的是......转变很大呢，地位关系。

　　『居然到现在都还没送到吗？是找机会躲到哪里偷懒抽烟是吧！你胆子肥了嘛！区区一个眼镜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啊八嘎亚路！──』

　　在红豆面包没完没了的嚣张谩骂中，我默默走到伊东旁边抽走手机放至耳旁。

　　「山崎先生，请你在十五分钟内准备十一人份的食记套餐。」而后我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浏览起附近某家餐厅的菜单，不快不慢的说道「套餐内必须含有蛋豆鱼肉菜和饭后甜点各一份。」

　　『......诶？医生？』

　　「若是上述内容无法做到，本人会告知土方先生他们，山崎先生觉得对于已经饿了一整天的他们来说，红豆面包就足够应付了事。」顿了一下，我又补充「当然，志村先生也肯定会对你对于眼镜的评价感兴趣的。」

　　『欸欸欸欸欸！？──』

　　「十一份、十五分钟，希望山崎先生准时出现。」

　　说完，也不管红豆面包作何反应，我直接挂断电话，反手将手机还给伊东。

　　「......医生果然很关心局长他们呢。」伊东沉默地接过手机，忽然露出会心一笑。

　　「阿？阿。」听见这句感叹，我眼神诡异地看了他一眼，敷衍的应了声，随后转身准备回办公室等红豆面包带的晚餐「走吧。」

　　关心？我只是不想放过吃免费大餐的机会而已。

　　～～～～～

　　「呜呜，怎么都找不到......」

　　「怎么了吗？」见轮椅上的新八突然看向转角，长谷川疑惑的问。

　　「阿，长谷川先生，转角那......好像有小女孩的哭声。」新八回过神，不大确定的回答。

　　「耶？......似乎真的有，小孩子走丢了吗？」

　　侧耳倾听，长谷川真的听见细碎的呜咽声，推着新八将轮椅拐向转角。

　　「呜呜呜......」

　　半夜略微昏暗的走廊上，一个穿着白色和服的小女孩蹲靠在贩卖机旁缩成一团，散乱的头发遮住大半脸庞。

　　她瘦弱的小手不停擦揉着泛红的眼皮，模样显得极为无助。

　　「小妹妹，怎么了吗？」见此，长谷川放轻声音，对小女孩说「有甚么困难可以跟哥哥们说喔！」

　　「啊！」她猛地抬头，看见长谷川的脸时发出惊叫，站起来就想逃跑。

　　「等等啊！虽然这位叔叔脸长的很猥亵，但我们真的不是奇怪的人！」害怕小女孩乱跑遇上危险的事情，新八赶忙喊道。

　　「谁的脸长得很猥亵啊！」长谷川非常不满的补了一句。

　　听见后头的声音，女孩慢下脚步，有些踯躅的回过头，手不安的戳揉着袖口，说「但爸比说过，带着墨镜有大叔臭的MADAO都是坏蛋。」

　　「真的不是坏蛋阿！MADAO藏在墨镜底下的不是恶意而是一颗温柔善良又纤细的心喔──不对阿谁有大叔臭阿！」

　　「呜呜呜......」

　　「别哭，这位叔叔不会说话，哥哥请妳喝饮料好不好？别哭了。」

　　被MADAO凶后小女孩哭得更凶了，新八只得继续安抚。

　　「我不要饮料，我只要娃娃！呜呜呜──」

　　「娃娃？妳的娃娃掉在附近？」

　　「嗯......」她边抽着鼻子边摇摇头「被一个大坏蛋抢走了，爸爸的娃娃，这样爸爸会很伤心的，我追大坏蛋追到这附近，就不见了。」

　　「那妳有看见大坏蛋长什么样子吗？」虽然听不太懂她描述的细节，但新八还是抓到了关键词，问。

　　「没看清楚，只看见黑色的往这边过来了。」

　　「黑色的......」长谷川看着贩卖机，忽然想起什么，抽抽嘴角问「妳的娃娃该不会有白色的头发吧？」

　　「没有，娃娃没有头发。」

　　「那应该不是了......但这个方向，只会通向我们在的病房阿，话说回来，到底谁那么无聊会抢走小孩子的娃娃啊？」新八同样想起了某人用来扎小人的娃娃，却拒绝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事情。

　　「不只是娃娃。」小女孩突然露出严肃的表情，纠正「娃娃里有装着地契，爸比有跟小萱说过，那是他的宝物。」

　　「「......」」

　　「妳叫小萱对吧？别担心，大哥哥大概知道谁有可能拿走妳的娃娃了，我们会帮你找回来的，所以别哭了喔。」新八眼镜反光，对着小萱露出微笑。

　　能做出为了利益而抢夺小孩子东西事情的大坏蛋，他们房间里貌似真有一个呢。

　　「真的吗？大哥哥和看起来像无业游民的叔叔会帮小萱找回来？」小萱的眼神一下子亮起来。

　　「小萱，要说是帅气的大叔。」真．无业游民长谷川身中一箭，露出虚弱的微笑说。

　　「嗯，当然了，哥哥是万事屋，不管什么委托都会使命必达的！」

　　就这样，接下委托的新八跟着长谷川一起回去病房。

　　不过奇怪的是，小萱无论怎么劝说都不肯一起过去，坚持留在原地等他们回来。

　　「大概是还对我们抱持戒心吧？虽然还是有些担心，这么晚留一个小女孩在医院走廊上没问题吗？」

　　「这也没办法，等等跟医生说一声吧，我们赶紧把娃娃找到，小萱也会安心回去吧？」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回到606号房门口。

　　「银桑！你有没有拿走一个小女孩的娃──」

　　长谷川推开房门，新八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大喊。

　　然而，他后半段话卡在喉咙中，再也发不出来。

　　病房内，奇怪的、好似在蠕动的黑色几乎要漫溢出来。

　　『新吧叽，你回来了......』

　　多个熟悉的声音重迭交合，组成了诡异的嗡鸣，搔的人耳朵发痒，寒毛直竖。

　　而后，他在黑暗中看见神乐、总悟、近藤还有猿飞的脸孔，一同对他咧开嘴角，勾起像是要噬人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