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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诊 ...

  •   ......有血的味道。

      非常浓郁刺鼻,像是大半夜有个来大姨妈的女孩子忘了带卫生巾又找不到厕所,情急之下躲到河道底下解决一样。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有人随便扔废铁在桥下,但我搞混了而已。请不要要求一个在凌晨一点失眠后决定出门散步的人有正常的分辨能力,哪怕这算我的专业也一样。

      直到靠近桥边,看见洒在木质地板和栏杆的暗红色液体后,我实在无法欺骗自己那是西红柿酱又或是真的有女性以这么豪迈的方法解决外漏的大姨妈。

      早知道就不出门了,我就该泡杯热可可乖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而不是突发奇想决定走条平常没去过的路上散步。

      血液看上去是大约半个小时前留下的,已经干涸,照理讲味道不会这么浓。

      所以,味道来自于桥下。

      基于我曾经宣誓过的日内瓦宣言还有其他有的没的原因,加上没有感觉到杀气,我非常不爽的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掏出口袋里的塑料手套戴上,从桥旁边小心翼翼下了河道准备一探究竟。

      我刚踏上河边的石子,一把刀便从桥底下伸出来直指我的额头,刀尖撩断我几根头发后稳稳停住,再两公分就可以扎进我的脑壳。

      「谁?」桥底下那人问。

      看清桥底下是谁后,我抽抽嘴角,有点后悔下来看情况。

      「晚上好,假发先生难道是从托德的理发店(注:音乐剧疯狂理发师的男主角)逃出来的?」

      「不是假发是桂!」哪怕混身是血不停喘气,长发也被人砍掉一大半,桂注意的点也永远不正经,他放下了刀,严肃的说道「更何况,托德杀的是贪污腐败的达官贵人,他怎么可能会对正义的攘夷志士动手呢?请不要污蔑我医生!」

      喂,窜戏了,我只是在调侃你头发没了而已,为什么你的表情和语气像是托德是你隔壁邻居似的?

      「喔,是吗?需不需要本人帮你叫救护车?」知道瞎扯下去没有尽头,确认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我回归正题。

      「不行,我现在不能去医院。」

      假发还是一脸严肃,我实在没法分辨他现在脑袋是不是正常的,我到底要不要直接揍晕他后扔到医院去。

      「......那本人送你回你住的地方。」

      由于就这环境实在没办法用看的确定他的状况,我决定先顺着他的意思说话,之后确认了伤的严重就打晕扔医院,如果伤势只是看起来吓人就扔给他组织部下解决。对,假发以前在医院检查时填的地址资料就是他家攘夷组织的大本营位置,所以说有这种首领还能继续存在下去的组织真是神奇,就跟酒厂有过半的假酒仍然能一直蹦哒一样神奇。

      我走到桥下想扶假发起来,他忽然拉住我的衣襬,低声说道「不能.....去那......」

      他直直盯着我看,没再说话,也没有眨眼。三秒后我发现不对劲,抓住他的手腕量脉搏。

      ......他睡着了,就这样睁着眼迅速睡死了。

      好吧往好处想,我不需要烦恼弄晕他的问题了。

      既然已经晕过去,我干脆先检查他的伤口。背部与胸前皆有刀伤,后背还好,就是胸前有些严重,看来我得加快速度。

      脱了假发的上衣后我发现他已经用破布进行简易包扎,手法非常熟练。一本破裂沾血的书被他小心的收在内衬里,很显然是这本书挡住胸前的致命伤,所以他才会仍有精神躲到桥下吓人。

      顿了顿,我看向他依然紧握着刀的那只手。

      这应对能力,不愧是上过战场的,某方面来说真让医生放心。

      「──但另一方面来说让人气的吐血,不让送医院也不能送回去,要求这么多当本人是饮料店吗?还珍珠奶茶不加珍珠勒,本人就该把你扔在这自生自灭。」

      抱怨归抱怨,我不可能真把他扔在这,这种随便扔弃大型垃圾的行为会让我剩下的最后一点职业操守灰飞烟灭。

      我小心翼翼地抱起他,确定搀扶的姿势不会让伤口裂开后,带着他回去上药。

      真棒,我大概一整晚都不用睡了。

      这一路上没遇到其它人,算是唯一的好消息。

      回到家,我在沙发上铺个塑料垫后把假发安置在上面拆掉破布、清洗伤口、消毒上药缝针、重新包扎,顺便给他输个血。冷藏柜里还有前几天从医院偷偷干走的两包A型全血没用到,这家伙一样是A型的对吧?便宜他了。

      他真走运,那么深的伤口居然没有切断肋骨,也就两根肋骨被稍微削到......当然,没那本书挡着大概得断5、6根吧,那本书真结实。

      等到清理完因为重新包扎出血的血水后,看看时钟,已经凌晨三点半。

      我用力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默默计算这个依然睁眼睡的家伙(手动帮他阖眼也会睁开,他如果有生之年能娶到老婆真的能同床睡吗?)欠我多少看诊费和精神赔偿费。

      把墙边的衣架拉过来后挂上血袋,我准备去泡杯热可可加蜂蜜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在五点前睡着。

      ~~~~~

      「非常感谢你,医生!」

      结果我今天就睡了两个小时,八点起来下楼的时候假发桂坐在沙发上很有精神的对我说。

      「总共一万日元,不谢。」我对于他的感谢无动于衷。

      「医生,你的义举推动着世界向黎明更加迈进,如此伟大感动人心的事情谈钱太掉价了。」

      请不要将世界推向我。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在乎包括作者的所有人不直呼我的名字,他的话让我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本人只是名医生,对本人来说医治是工作不是慈善事业,而工作是有报酬的桂先生。」

      「不是桂。」他打断我,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个似曾相识的白色套装穿上「是伊丽莎白.桂.二世!」

      我黯然的看着他。

      「这是在干什么?」我极力忍住拿出手术刀往他身上扎的冲动,尽量保持平静的语调问。

      「经过深思熟虑后,我觉得不能给医生造成困扰,接下来的事情太过危险,还请医生不要管了。」他就这样穿着布偶装往门口走出去。

      谁要管你的事了?你穿成这样走出去才会给我造成困扰好吗。

      我拦住想要离开的假发,他看见我挡住他,叹了口气。

      「医生,就算你拦我也没有用,不该因为我的缘故把你也卷进去......」

      「啪」的一声,这是某条理智线终于应声而断的声音。

      整晚没睡好的怒气一下子通通爆发,我的嘴角无法抑制的上翘几厘米,然后一手按在这个无法沟通的笨蛋脸上,一手拿出手术刀在他眼睛旁边比划。

      我平静而温和的对他说:「桂先生,离开前请先支付两万日元的看诊费外加精神损失赔偿,如果您没办法付的话,本人不介意用器官替代。」

      「......好的医生,我这就付。」

      ~~~~~

      隔天我翘掉上午的班,直到下午才不甘不愿的晃到医院,护士长在处理病人的时候全程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我,她可能便秘了吧怨气那么大。

      「海边有飞船打架?真的假的?」

      「是真的,今天上午我来的时候有路过附近,那边的道路都被警察封起来了,不过我有看见天空上有飞船的影子,不但在冒烟还对下方的海面鸣炮,妳说会不会是天人打架啊?」

      「那么危险的情况妳还在乎那些,精神也太大条了吧?......」

      门外两个护士经过,我刚好站在门口听见她们的闲聊声。

      「......」

      「──医生?黎明医生!」护士长的大嗓门将我的注意力拉回来,她很不爽的看着我「你是连上班的时候都要精神上翘班吗?有场紧急手术,田中医生让我喊你过去。」

      「知道了。」

      ~~~~~

      被叫去急诊室简直就是噩梦,一场手术完了下一个病人就被送进来,想找机会逃跑是那么困难,要不是恍神打死我也不答应过去。

      今天唯一的好消息是我不用在医院过夜。

      离开医院已经十一点了,我边打哈欠边往回家的路上走。

      「医生,晚上好阿。」

      经过路口转角时,我差点跟眼镜姐姐迎面撞上,她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愣了几秒后才认出我,笑着打招呼。她的手上拿着一袋食材,似乎刚从商场出来准备回家。

      「晚上好志村小姐。」我半睁着眼皮打招呼。

      「......医生,虽然这么晚还麻烦你不太好,但能不能请你来我家替阿银看一下呢?」

      看病?卷毛?我忍不住挑了挑眉。

      好吧,听到天上有飞船爆炸后我就没什么需要意外的了。

      「为什么不送医院?」虽然不管送医还是在家看诊麻烦的都一样是我,而现在我是拒绝回医院的。

      但送医院我可以拖到明天早上再过去嘛,其它的交给护士长就好,护士长可以维护医院的和平,赞美护士长。

      「医院总不如家里舒适嘛,而且我怕到了医院阿银又会想办法逃跑。那家伙总是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伤的很严重到处乱跑,所以我想说至少在家里时刻看着比较安心。」她歪头露出无奈的苦笑。

      等等,为什么我会觉得逃跑这个词有些不对劲?嗯......不过仔细想想,上次他住院的下场确实不怎么好来着。

      「......本人在外看诊的价钱可没有健保折扣。」

      「没关系,这点钱我还是能够支付的,医生放心吧!我还会准备宵夜──」

      「宵夜就不必麻烦了,本人没有半夜进食的习惯。」我迅速拒绝她的好意。

      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再拒绝。确认卷毛大致的伤势,我跟妙说要先回家拿医药箱等会儿再过去。她向我道谢后就先回家准备给卷毛吃的营养餐了。

      Poor卷毛,希望我过去的时候不必帮他做心肺复苏。

      等到回到家再出来到眼镜家时已经快十二点,夜深人静披着夜色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我的思维开始无规则发散。

      想想在急诊室加班完后还要赶去给人看病,最近睡眠质量又不怎么好,如此标准的医生生活让我感觉自己的郁气在不停加深,这样发展下去都要变成暴躁老大姊了吧?明明我才二十多岁而已。

      到了眼镜家门口的时候他们家静悄悄的,比较诡异的是我竟然在门口看见cosplay忍者的山崎退,什么情况?

      「......山崎先生晚上好。」

      原本正楞楞看着道路彼端的山崎注意到我,尴尬的挥挥手,他可能也知道自己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很诡异,被我看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本人想请问一下,偷窥是否已是真选组的传统活动了?」为了缓解他的尴尬,我干脆先开口讲话。

      「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医生!我可以向你保证全真选组上下只有局长有那种癖好而已,其他人都是清白的!」山崎扭曲着脸疯狂摇头。

      红豆面包君,你不觉得光是说出这种话就很让人难过了吗?

      「阿,话说医生是来给老板看病的吗?」他赶忙转移话题,指着门口问。

      我花了0.3秒理解他口中的老板是在指卷毛。

      卷毛平常并不是住这里的,但红豆面包却知道卷毛现在在里面,此时此刻还在站在门口穿着忍者服装跟我讲话,嗯......

      「山崎先生竟如此了解......本人并没有想到原来志村小姐在真选组中这么抢手,为此下属不惜暗中与上司争抢......」

      「就说了我不是跟踪狂啊!」

      「是吗,抱歉本人理解错误,那看来是近藤先生滥用职权让下属为他时刻监视志村小姐的生活一举一动......」

      「完全不是这样啊!!谁要替那个猥琐大猩猩做那种变态勾当啊!很明显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吧!?」山崎崩溃的大吼,不惜说出内心对上司的真正看法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先走了,医生还是快点进去吧!老板......他们的状况并不好。」

      说完他不再理我,飞快的跑走了。

      他们?我有不好的预感。

      我走入眼镜的家中,他们家开道场的,虽然据我所知已经很久没有门生,但不能否认他家真的很大。

      原本想要喊人,结果刚踏入前院稍微环顾四周,我便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刚刚看见墙边有突出的尖状铁棍,像是学校为了防止小偷和学生翻墙逃跑的装置。那时我还没什么感觉,然而他们家庭院四处布满了陷阱坑洞,而眼镜此时正站在其中一个坑洞旁边,努力的想要拉什么东西上来。

      ......为了[防止逃跑],还做了这种防范措施吗?

      「本人来帮忙吧。」我靠过去对着他说。

      「阿,医生!你来的正好,请帮我帮他们拉上来!」眼镜看见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我喊。

      不看还好,一靠过去看见坑洞底下的情况我感觉血压又要飙高了。还想说为何没看见其他人,原来都窝在下面是吧?到底是怎么搞成全部掉下去的?你们是在下面开露天睡衣派对吗?

      费了一番功夫才把所有人都拉上来,其中还包刮了不应该但理所当然出现在这里的猩猩近藤和女跟踪狂猿飞。卷毛是被压在最下面那个,侧腹部撞到了坑底下的竹子晕了过去,腹部虽然只是瘀青但之前的伤口因此裂开,病号服上红色的斑点渲染开来。

      「志村先生,麻烦你把其他人抬进屋里。」

      我皱皱眉,直接拿上医疗箱抬起卷毛往屋里走。

      相似的刀伤、同样微妙的在致命部位被什么挡住伤口变浅,他还真不愧是假发好兄弟,受伤也要差不多真是绝了。

      我给卷毛重新上药包扎,忙完之后眼镜那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你休息一会儿,剩下的本人来就好,一整晚没睡了吧?」

      眼镜的黑眼圈很重,看上去都变成一个小老头了,天晓得他一整天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累,精力旺盛的笨蛋都晕过去,独留一个正常人忙活也真是辛苦他了。

      「不,我还可以......」明明已经开始坐着打瞌睡了,眼镜还想要逞强。

      「这些笨蛋等等就会醒了,志村先生大可先休息,如果老是作息日夜颠倒、累了也不休息,未来身高会永远无法突破一米七喔?」给我滚去睡觉,能睡还不睡觉是找死喔?

      感受到我话语间压抑的怒火,眼镜乖乖闭上嘴铺床躺下休息,终究是太累,他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顺带一说,近藤和猿飞并没有床睡,他们被铁链绑着倒吊在外面树上吹风。

      我把剩下的药草拿出来边研磨边估算大概的量,然后分批包好看。这情况我得多包一点,不是因为怕不够用,而是怕他们把我的药包当球踢,现在他们干出再丧心病狂的事我都不会意外了。

      这个时候有双白皙的手捧着一杯热茶递到我身旁,我愣了愣,发现志村妙正笑咪咪地看着我,她的床铺在我背后,我并没有注意到她是何时醒过来。

      「辛苦了,喝点茶吧。」她压低声音说话,并不想吵醒昏睡的众人。

      其实我不喜欢喝茶,茶里有咖啡.因。

      「谢谢。」但拒绝太過尴尬,所以我稍微抿一口后放回去。

      接着妙沉默一段时间,她愣愣地看着睡着的三人,这段时间我继续磨药,整个房间一时间充斥着有点像是沙龙啪斯混合薄荷草的奇妙味道。

      「小新他......在遇见阿银之后真的成长了许多,之前他是绝对不敢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冲锋陷阵的。」妙突然开口说道,我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他就像是微弱但永远不会消失的银光,在黑暗中坚定的前进着,并吸引其他人跟随他的脚步。」慢慢的,她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但是阿,大概是因为总是走在最前面,他也不在乎、或者说无法顾及自己是不是遍体麟伤,固执地继续前进。」

      「有些时候,我都想干脆拿根棍子把他们都砸晕,别让他们去干那些危险的事情算了......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结束的,是吧?」她转过来,笑容灿烂的看着我「所以,我也只能替他们把身后的处理好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然后坚信着他们会平安回来,对吧。」

      「......」不是,我看起来像心理医生吗?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找我谈这种事情?

      问题是她正盯着我看,不说点什么很奇怪。

      「志村小姐很清楚答案了不是吗?」最后,我像个神棍一样说了有回答跟没回答没两样的屁话。刚巧我把药包完了,把药包推给她转移话题「这里是坂田先生的药,一份是口服一天两次,早晚饭后各一次。另一份是药膏,每天睡前换药,依照指示上药吃药,不出一个礼拜就能好了。」

      「但是医生,为什么药的份量不像是一个星期的份呢?」她指着少说有二十份的药膏问我。

      「以防万一。」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外头还为填补的坑洞,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知道了。」

      妙的精神好上许多,因为先前准备的营养餐被卷毛弄翻,她表示要再去做一份,尽管我委婉地替卷毛拒绝她的好意,但她很坚持的去了厨房。

      看着那个坚强女人的背影,我突然由衷的敬佩他还活着。

      Bless you,卷毛,加油努力活下去。

      因为已经没我的事,刚刚妙也付了看诊费,我收拾收拾后准备回家。

      「......本人一直认为弱者的笑容是非常珍贵且强大的,请好好珍惜。」我收拾药箱的动作顿了顿,低声说道。

      「那个提前进入更年期的暴力母猩猩才不弱好吗。」躺在床铺上的卷毛睁着死鱼眼看向天花板,咕哝着「而且你竟然任由她去厨房,就是想看我死掉对吧?」

      「口服药虽然很苦,但有强力清胃中和毒物的功能,请记得好好吃药。」

      「......你就是恶魔。」

      我不再理他,盖上药盒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在我离开房间前,我听见他的喃喃自语。

      「......」

      出了门,外头依然漆黑一片,住宅区只剩路灯还亮着。

      为何最近老是到了这个时间点我还没睡呢?要知道大半夜专注力不够,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掉进水沟里的。

      尤其是专注低的时候,我总会想些有的没的......

      『黎明,妳知道吗,人在笑着的时候是最强的喔。』

      『......导师,你又在上课时间去看闲书了吗?』

      『黎明,只要是能教导我们道理的书,就是有价值的。』

      『所以您承认您上课开小差了,导师。』

      『嗯,黎明妳真的不笑一下让导师看吗?笑一下嘛。』他就这样不要脸的大方承认了,然后眼中满含期待的看着我。

      『......』

      问题是、导师,笑真的很难阿......

  • 作者有话要说:  又爆字数了,但是不想分章,所以就随他去了_(┐「ε:)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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