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医生的日常》麻鼠貓菌

303、第三百零三诊

　　第三百零三诊　　那是能够实现梦想的药水

　　太冲动了。

　　金子一回过神就后悔了，为什么要去帮个脑子拎不清的魁儡将军？这些早先被他偷渡进来的史莱姆基因特别调整过，腐蚀力最多溶掉纤维和寒毛，除了个别大坨的史莱姆力气比较大、有概率玩窒息play外没什么危险性。

　　作为图谋不轨的假研究员，现在最该做的可不是在将军的护卫前显摆，而是趁护卫忙于守护将军时赶紧离开去偷药，更别说被打碎头盔后容貌暴露，“实验体逃脱”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对后续行动有多不利，这个身分完全废了……

　　进行一番自我审查，金子迅速撤下不合时宜的笑容，用紧迫的语气对将军说：「茂夫大人，现在情况危急！不晓得还有多少实验体逃脱，我必须去察看外面实验室的确切状况，请让保安先生带您走紧急通道撤离吧！」

　　「不需要顾虑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将军再次做出不符合金子认知的发言，他走到金子身侧说：「门外还有宝贵的研究成果吧？危急时刻多一个人就能多一分力量！」

　　「将军大人，您真是太……」蠢了，金子死死压住想抽畜的面部肌肉。

　　「请不要喊我大人，守护心血的心情我与各位是一样的。」茂茂眼神诚恳，他的背后散发着某种纯洁无瑕的光辉，「如果可以，叫茂夫……不，直接喊我茂茂就好。」

　　不不不你到底是以什么立场说出这番话？你为什么讲话自带圣光啊？到底为什么你对圣父型发言能这么熟练啊？？

　　金子长这么大从没遇过自带纯天然圣光的人类，他一直是人性本恶的推崇者，认为所谓善良的家伙99.99%是没被现实逼着做出选择的蠢货。

　　只有被驯化为宠物的物种，才有可能把“善良”这种违背生物演化的特征写入基因炼里，也只有在其他生物身上才能发现只存于童话中的美好特质。

　　──所以说为什么，此刻他面前会有一只伯尔尼山犬拚了命想把救难用烈酒怼他嘴里啊！？

　　这时候，保全突然说：「可是茂茂，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有什么意外，很可能会牵连到这里的项目……」

　　好好好影武者终于做事了，赶紧把这蠢货拉出去！

　　「……所以说，等等要是出现药物跟人身安危二选一的情况，我会优先负责你们的安危喔。」

　　保全一副嫌麻烦的样子耸耸肩，连自称词都懒得继续伪装──妈的连你也疯了是嘛！？

　　茂茂点点头，「阿，我们也会守护好你的痔疮的！共同作战吧！」

　　为什么要守护痔疮？在场最重要的原来是痔疮吗？？？

　　金子的理智线频频遭受特攻暴击开始嘎嘎作响，他甚至想象当初对付发酒疯的糟老头那样给将军几拳，又碍于身分问题只能在内心疯狂重复妈的制杖。

　　这也导致金子没在第一时间注意到门后又有只史莱姆伸出触手，直到茂茂掷出苦无削断触手金子才回神。

　　泄愤似地将手杖插入扭动的黏液中，金子忽然反应过来刚才的描述哪里不对劲：将军扔的苦无？

　　「趁现在出去吧！」

　　没有顾虑的保安拽着两人飞速窜出破损的电梯。

　　外面是比先前都要庞大的实验室，大型培养仓成排罗列，运输营绿色液体的管线连接每个舱室，状若肉块的畸形物体漂浮其中，在昏暗的光源下阴暗蠕动。

　　有不少培养舱已然破损，小史莱姆成堆挤在泄出的营养液上蠕动着，每次吸吮都让它们的体积大上几分。

　　除此之外，有十几只体积已经比培养舱还大的史莱姆朝着实验室深处移动，它们半透明的躯体内分布着小块的肉块与昏迷的研究员。

　　原本金子的计划就是靠史莱姆瘫痪底层实验室运作，趁乱取出八咫鸦首领的血液样本。

　　是的，所谓的长生药原液，就是抽取那名活了上千年的怪物的血液，实验室将血液稀释，再注射自样本体内观察。

　　八咫鸦首领是诞生于阿尔塔纳中的超人类，他在守屋的纪录中有许多名称，倒数第二个名字是吉田松阳……不过这是最后一个有纪录的，吉田松阳据金子所知，已经在八咫鸦的要挟下被他的徒弟砍下脑袋。

　　纪录的最后，还有一份只填了名字的空白病历表，名字是：虚。

　　结合先前纪录中守屋吐槽首领有多重人格，那些人格还在脑内玩大逃杀，最后让最变态的人格掌握大权，这名字取得简直是恶趣味产物。

　　不管虚靠血液与天导众达成什么交易，都不是好事。

　　「长生药的原液就保存在那根真空管中。」金子定定神，咬牙指向前方。

　　这里活像是史莱姆的吃到饱餐厅，随着黏液挤压分解那些易于消化的肉团，已经可以称为史莱姆王的巨型史莱姆们在惨白的白光照耀下竟隐隐发红，它们覆上最深处贯穿天花板的玻璃柱，发疯似的敲打着墙面。

　　不太对劲，那些史莱姆不该有消化蛋白质的能力，它们在仅仅半天里产生变异了。

　　如果是因为吸食稀释过的血液才导致变异，那么臭老头得推测就没有错：

　　虚的血液不仅仅能让人长生不老，还极有可能存在着“自我意识”，并随着本体人格转化朝着很不妙的方向进化，跟超级丧尸病毒一样难搞。

　　就像确认了最不想面对的现实，守屋关于血液猜测的笔迹极为暴躁，文卷的角落还写着支离破碎的词句，金子只能勉强辨识出几句脏话和“血不能用”、“小梅子”，那个愚蠢的老头……

　　想着，金子抽出几根试剂，说：「史莱姆恐怕是想吃掉长生药，保全先生，这些试剂能破坏牠们的活性，但长成那么大我不保证，可以的话请为我打通一条路。」

　　变异史莱姆已经脱离金子的掌控，该说好在有影武者在吗？

　　茂茂与保全接过试剂涂上苦无，这一幕让违和感再次涌上金子心头。

　　苦无是忍者的武器，但御廷番应该几年前就被幕府遣散，可他们的架式……

　　茂茂注意到金子的视线，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过去曾在御廷番学习过一段时间，不过这件事连大伯都不知道，请替我保密。」

　　太扯了，更扯的是他没看出来将军有说谎。

　　到底为什么要信任他到这地步？就为了那个超级再生药的谎言吗？

　　变异史莱姆的注意力全在玻璃柱上受到攻击也不会还手，药剂也在发挥作用，霎时间暗红色团块爆裂四溅，整个实验室的墙上黏满天线宝宝的宝宝果酱。

　　金子来到控制台前还有点情绪恍惚，不过这不妨碍他手速飞快，三两下便打开保险取出装有鲜红血液的试剂。

　　「研究员先生！小心！！」

　　腿部忽地传来剧痛，本该完全化为液体的史莱姆眨眼间恢复活性，在他脚边凝聚成细绳，死死勒住他的小腿想翻覆而上。

　　金子暗自冷笑，扭动手杖就要加大试剂输出，却没想到将军这时候居然窜上前，反手用苦无切断那些触手。

　　回过神时他跟将军已经被保全拉离宝宝果酱覆盖的范围，退回紧急逃生梯边，将军还在面露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金子张张嘴，终于忍不住说：「将军，再生药并不存在。这里没有能拯救苍生的药，只有丧尸病毒。」

　　茂茂愣了下，点点头说：「我知道，但你的话肯定能做出来吧？」

　　「？」

　　就在他们爬上逃生梯时研究所的保全队终于姗姗来迟，紧随其后的还有研究院的高层与松平片栗虎。

　　「将军大人啊！您没是真是太好了！」

　　保全大队去处理狂暴的史莱姆，院长大人则先松平一步窜到将军跟前，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先是对将军笑成菊花，随后又用探究的眼神瞥向他身后的保全与金子。

　　好了，谎言即将破灭。

　　如果让那些研究员搜身，金子有自信骗过他们，但是在影武者的眼皮子底下就不好说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这两位是我的亲信，是我拜托他们带着我下去的。」

　　茂茂的声音打断金子还在孕育的谎言诡计，金子愣愣地抬起头，只见茂茂对他含首致意。

　　「多亏了小金子，我们才能安全离开。」

　　小·金·子。

　　那一刻，金子终于明白违和感的根源：

　　茂茂知道他就是“小黑子”。

　　为什么？

　　「您是如何发现的？」

　　当研究所的人员被遣退，金子忍不住低声问。

　　「在你说研究院所有项目都是极密项目的时候、还有全藏拿出苦无时你没拆穿他时猜的。」

　　茂茂一本正经地说，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不过到最后都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你与我认识的那位网友有种说不出的相似感，没有猜错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

　　将军笑了笑，「因为你曾说过，你会用尽一切手段去实现目标，不管是杀死魔鬼的毒药、还是拯救苍生的万能药，你都有办法做出来。」

　　那是金子曾经用来乎悠凤仙的说词，大概在没注意的时候也在将军的聊天室中重复了遍。

　　那番发言在正常人眼中，不过是演讲用的夸饰法，狂妄之徒用来吸引注意的手段、滑天下之大稽的愚言。

　　「有幸见到你后我更加确认了，你是言出必行的有能之人。」

　　但是为什么，茂茂却相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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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喔耶記憶的部分搞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