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医生的日常》麻鼠貓菌

275、第二百七十五诊

　　第二百七十五诊　　您现在收看的是，假发往事

　　「黑子也行去世了对吧？」

　　「是阿，尸体还是我们亲手埋的。」

　　「喂喂喂，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阿……」

　　银时的语调开始跳起探戈，忽高忽低的像是刚通宵完的体虚宅。

　　「是新时代诈骗对吧？因为发现了那个喜欢玩角色扮演的蠢作者开始不管不顾地乱加些过不了审的灵异元素，吸引来了些想混水摸鱼的货色对吧？说到底为什么你能确定是黑子也行阿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你把信翻过来看看银时。」

　　他依言将信纸翻面，背面没有写字，而是用报纸剪裁下的字拼贴成一句话：【要是没来我会很难过的──黑子也行】。

　　「这不更像诈骗了嘛！？还是cos古早恐怖信函的勒索信！」

　　桂摇摇头，「呀不，如果是那个黑子的话确实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哪个黑子？他还有这么黑暗的人设吗？？」

　　「阿，我记得是那年夏天的事了，那个时候我陷入苦恼……」

　　在桂的回忆画面中，年轻的他靠在墙边，好像在思考什么亘古难题。

　　毕竟是攘夷军的天才军师，要应付的不但有数量差距悬殊的天人与幕府军，还要处理他那两个虽然天才但难以调和的同伴，肯定为此耗费不少心思吧。

　　「给老子等下。」银时垂着死鱼眼试图打断回忆进程，「旁白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混进来了，总感觉作者跟腐烂神签了水字数的合约。」

　　刚刚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应该只是风声吧？年轻的天才军师如此想着，重新陷入亘古难题中。

　　「完蛋了，旁白被宇宙黑洞篡位了，世界末日终究降临了。」

　　风的呼声被抛到脑后，天才军师思考着、纠结着，就在他以为问题将被他带入坟墓时，一个身影朝他走来。

　　『这不是桂大人吗？怎么没跟着坂本大人他们一起上街呢？』黑子也行笑着递过一瓶罐装乌龙茶，『现在可是难得的整备休憩时间，要是不好好放松，可是会累垮的喔？』

　　『阿，谢谢你哲也君。』

　　「错了喂，虽然存在感差不多但完全错了喂。」

　　只过了如果画成漫画只有1/3页的剧情量银时就受不了假发牌旁白，然而故事依然需要有人讲完。

　　扰人的风之呓语却远远比不上心中的忧虑，军师忍不住与眼前友善的同僚说：『再过不久我们会在北边的森林窄口袭击敌军，如果成功的话将可以削弱对方小半军力，而这小半数量已经能抵过攘夷军全数，每次削弱都至关重要。』

　　回忆中的桂看向山脚的城镇，远方的灯火微微照映在他的眼瞳，他喃喃说：『然而就算成功了，敌军余下的天人恐怕也会在城镇报复，对天人来说我们都是蝼蚁，而早已腐败的幕府不会阻止他们泄愤，我们无异于将灾厄带到这里的罪人。』

　　「等下？居然是正经的烦恼吗？真的要在喊错别人名字后接这么沉重的话题嘛！？」

　　夜晚风声飒飒搅动两人的外袍，没有陷入道德难题，黑子忽然笑咪咪地另开话题。

　　『北边的森林我恰好有映像，我与舍弟曾在那驻扎过一段时间，晚上那里会有狼群出没呢，很危险的。』

　　『狼群？』

　　『是阿，镇上通向森林的路口还立着告示牌提醒商旅小心野生动物。』

　　说着，黑子像忽然想到什么，双手一阖，『说起来，自从天人开始出现后，猎户间就开始流传森林里有异常巨大的动物出没，有人猜测是天人的妖术干的。听说阿，天人召唤的怪物一巴掌能打烂巨树呢。』

　　『生物实验吗……等等，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桂很快想到什么，禁不住地睁大双眼，『想把天人的注意力转嫁到那些肉球们身上吗！？不可以！牠们是无辜的啊！』

　　银时痛苦地摀住毛躁的脑袋，「住口阿肉球控！你到底想要呈现大和剧还是小鬼当家啊！？」

　　风声窜过树丛后恍若人的悲鸣，记忆里的视角未曾带到过黑子的上半张脸，只是聚焦于他的微笑与抵在下巴那只结骨分明的手上。

　　『当然不是，在下是个医疗兵，战术布局什么的实在不行，只是因为提到北边的森林才有所联想。更何况能制造出毁天灭地的兵器的天人大人们，应该不会被普通的动物们打败吧？森林里的怪物也只是镇民们的谣言而已。』

　　桂皱着眉头附和，『是阿，镇南的松田夫人也跟我说过她的担忧害怕，虽然我有安慰她，但她眼角的担忧依然没有抹平，实在不能放着不管阿……』

　　「可以不要连续性癖输出吗？你那时待在山上不跟我们上街只是因为寡妇对吧？算银桑拜托你把悬疑氛围放入你不能放着不管的清单可以吗？」

　　『阿，桂大人是说那位俏丽的寡妇吗？』回忆中的黑子忽然问。

　　银时忍不住扒拉回忆框朝里头吶喊：「黑子君？你在做什么阿黑子君？你应该是的正经的好青年吧？不要被黑洞拉入异世界阿快回来阿黑子君！！」

　　『嗯？你怎么知道？』桂敏锐地追问，他开始以审视敌人的眼神望向黑子。

　　『毕竟下山一定会经过她家门口嘛，偶尔会与夫人打招呼。』黑子摆摆手，微笑不减，『她似乎对桂先生赞誉有加呢，闲聊总会提上两句。』

　　『是、是吗！原来如此阿哈哈！』桂的表情肉眼可见地飘飘欲仙，『我其实不好奇啦，但你都说了，那松田夫人都说了什么呢？嗯、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希望能让松田夫人重新打起精神而已！』

　　『打起精神……说起来，松田夫人有跟您说过什么兴趣爱好吗？』黑子彷佛没有发现桂的异样，很认真地帮他想办法。

　　『嗯，这个嘛，她说过她喜欢变格派侦探小说，说是站在反派与侦探的视角思考很有趣。』

　　『变革派呀，而且能接受反派魅力，那稍微简单些，试试看在交流中间加一些趣味如何？』黑子的声音轻快，『例如侦探小说中常出现的那种、从书报上剪裁拼贴的信，以此为契机去讨论爱好。哪怕年纪再大，女子心中也会有向往惊喜的小女孩，一点小游戏就能让她们心情好转。』

　　桂的神情激动，他双掌重重地拍在黑子肩膀深情凝视，『吾友！！！』

　　银时冲破回忆框怒吼：「阖着拼贴信只是你play的一环嘛！！！──」

　　「冷静点银时，你这样在推理小说中只会成为没逼格也没戏分的混混嫌疑犯。」

　　「推理小说经过你的假发也只会变成散发臭味的棕色马赛克！」银时头貌青筋，摆出混混嫌疑犯的狰狞嘴脸，「作者的水字数合同可真够回本的阿！忧国忧民的电车难题也是你ntr的一环是吧？」

　　「不是假发，是攘夷的军师。」桂的面色平静，「还没察觉吗？你反应变慢了阿，银时。」

　　「阿喔！」辰马发出想到什么的声音，表情有些微妙，「这段回忆──该不会是那次作战之前吧？」

　　「什么？」

　　「你不记得也正常，严格来说你只参与北边森林的围堵。」

　　桂沉声说，「先是对森林窄口的围堵，为了确保不留活口全军参与。」

　　「……这个我记得。」银时眉头微皱，「你怀疑有内奸，行动前还让我只身确认敌军动向，一有问题就让所有人撤退……但从结果来看那次是你想太多。」

　　「是的，没有埋伏，敌军还在森林中饮酒寻欢破绽百出，那一战我们大获全胜，没有活口通风报信导致敌军慢了好几拍才派军队到镇上镇压，我们甚至有机会派出你跟高杉对敌军大本营发动奇袭。」

　　大获全胜本来该是开心的事，但桂的语气就像在述说惊天悬案。

　　「然后，你跟辰马在计划中是负责协助镇上疏散镇民逃离……等下。」

　　说着说着，银时的表情也跟着微妙起来，「我想起来了，大半镇民没有逃难，你成功说服他们把镇上搞得跟鬼城一样，然后你与辰马的部下带着镇上壮丁们完成漂亮的偷袭！」

　　桂缓缓点头，又摇摇头，「是的，但与其说是我说服的……不如说是“谣言”说服了镇民。」

　　本质上，老百姓们是害怕武士阿、将军什么的，尤其天人们的武器光怪陆离，看着就可怕。更何况那个时期，攘夷战争末期，天人已经跟幕府合作了。

　　也就是说，天人军要是来镇上讨伐反贼，顺便抓几个看不顺眼的镇民杀鸡敬猴，那也是“上天”允许的，他们照理讲不会有反抗的念头。

　　偏偏那个时候，镇上谣言很多。

　　听说，天人在北边的林子里召唤妖魔鬼怪，那些妖怪会吃人，他们时不时会抓些人回去喂妖怪。

　　听说，天人会把女人带回去玩玩，玩腻了就喂给妖怪吃。

　　听说，天人还在研究，当研究完成了，他们会把人也变成妖怪……

　　所以，有人失踪了，但他们的研究还没完成，所以才没明目张胆把镇上变成饲料场，失踪的人……或许还有救。

　　本来还只是北边森林有巨大野兽的谣言，在军队到来前已经完全变了样。

　　当人不怕死的时候，哪怕只是个死老百姓，也会有惊人的爆发力。

　　那个时候留下来的镇民，有些是妻小失踪的、受欺辱的壮丁，甚至是丈夫子孙下落不明的妇人老人。

　　本来他们没那个勇气的，但对谣言的恐惧激发了他们的血性，可以说本该优势极大的天人军倒了血楣，全军覆没在老百姓与攘夷军手上。

　　「把镇上搞成鬼城的主意，还是与松田夫人交流侦探小说时，我从里头某个案子得到的灵感。」

　　桂沉声说：「现在，我们把故事从头过一遍。」

　　「黑子也行表面上是个没什么威胁的人，我拍他肩膀时甚至无法感觉到他有多少肌肉。这样的医疗兵却被银时撞见在森林中清理血迹、他还自述曾在危险森林过夜。」

　　「我本来想诈诈他是不是敌军奸细，但从结果而言，他并不是。」

　　「相反的，黑子也行是个恐怖的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