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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第二百六十五诊 ...

  •   第二百六十五诊  神说,丁你个叮叮叮

      碰!

      水面震荡,大蛇的冲撞让巨大的船体弹了两下差点翻船,我踏着倾倒的地板与墙面大步飞驰,拿出棒球手奔向四垒的气势、几乎是滑行到了货舱门口。

      猛地甩开铁门,里面的人类和奇形怪状的生物们被我吓了一跳,下意识舍弃种族歧视抱成一团。

      没理会他们那惊恐得太超过的小眼神跟居然被电子烟呛到的土方,我垂眼扫视,先是确认角落货柜上有两米长的水管铁棍,然后锁定后方的流浪汉──女仆??

      我本来以为视野里晃过一坨五颜六色是因为那群糖豆人,阖着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吗?

      超出预料丰富品项的女仆大汉令我眼角微抽,回忆开始轮播船长的审美赏析总集篇,顺带穿插各色人妖名场面,我死死掐了下鼻梁才把波涛的回忆压下去。

      「……你们谁有铃铛?」

      被这波回忆背刺创得不轻,别说观察环境我差点说都不会话,流浪汉们张大嘴也没明白我要做啥。

      「喵?」

      一个戴猫耳头饰的大叔粉拳微抬、歪头卖萌的霎那,我就知道记忆库中需要被封印的精神污染又多了一份。

      碰──船体再次晃动,我能感觉到它在靠近,甩上铁门阻止荧光黏液溅我满身,我跨步向前拿过铁棍、扯下流浪汉头饰上装饰的铃铛。

      摇两下铃铛,它发出不怎么清脆、蟾蜍叫似的塑料撞击声──啧,船长你的货有瑕疵啊,好大的瑕疵!

      这不能用,还有什么──

      我疯狂晃动食指,这时候手机忽然震了下,紧接着我注意到懵逼中的土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张卡通纸人。

      ~~~~~

      如果说电子烟是撬开阻塞的思绪,那在船只晃动中狠狠拉开大门、从缝隙中探进来的菱状金芒带着邪祟的深渊气息直接爆破了土方的脑血管。

      总而言之,寻找猎物的凶兽眼神恐怖得难以理解,医生PTSD治好了被撞傻的脑袋。

      他不是什么七彩糖豆人的阿祖,他是真选组的鬼之副队长。

      嗯,这代表他的医生PTSD更严重了。

      今天的医生特别恐怖,光跟那双眼睛对视都会寒毛直竖,明明面无表情但给人感觉硬是比灿笑的加浓O夫还吓人。

      土方直接投靠大部队,好在杀气腾腾的医生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缠绕黑气的手抄过铁棍的时候所有人都颤抖了下,武藏大叔喵出声时众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位英勇送死的壮士。

      ……等下,为什么医生身上的杀气会具现化?那是绝对是瘴气吧喂?他们终于进入超能力战斗的时代了吗?

      「金……」土方旁边的红豆人发出小声的啜泣声,「阿爹说过,黑金色是死神的颜色呜呜呜……」

      啥?

      「到底发生什么事??」

      找回自我认同不代表可以厘清现状,晃动的船、胡言乱语的外星人和甩铃铛的狂气医生都在加深混乱,这导致一只干枯的手把纸片人塞土方手里时他都忘了害怕。

      开玩笑,现在就是贞子窜出来都没医生可怕好吗!

      「土方先生,情况紧急没时间解释了,能拜托你帮忙召唤一下鬼道丸大姊。」突然冒出的午夜诚恳地说,「按血手印就好了!」

      「啥?怼血手印在这上面?」

      纸人怎么想都不太妙,尤其还是医生的式神递上的,土方皱着眉头一脸抗拒──医生忽然往这边看过来了嗷嗷嗷!

      唰地一声,土方咬破食指让血印在纸人上的动作有种一气呵成的美。

      纸人吸收血液,一阵诡异又尴尬的寂静过后,纸人传出道清冷女音。

      『喂?这里是鬼道丸家,我们没有叫外卖。』

      ……这是啥?阿飘专用电话吗?不是召唤符吗??

      土方的困惑已经多到比拉肚子找不到厕所还难受了,可午夜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向前倾对着纸人说:「鬼道丸桑这里是午夜,紧急状况!能问妳要几个铃铛吗?」

      『铃铛?直播想办成猫耳娘吗?下次的粉丝回馈是二十万订阅吧?才二十万就猫耳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午夜不好意思地抠抠柴犬面具,「不,不是那种紧急情况……」

      他话没说完,纸人电话忽然传出宏亮的大婶怒吼:

      『鬼道丸!妳又在乱打长途电话了!又是那个没脑壳的式神对不对?你们成天就会玩游戏!家里电费不要纸钱的是不是?!能不能干点正经地狱住民会做的事情!』

      『吵死了臭老太婆!妳在那逼逼还不如去血河洗洗脑子!!』

      『造反了!老公你还不来说说你的不孝女嘛!!』

      『都闭嘴妳们这群臭娘们吵到我看电视了!!』

      『该闭嘴的是你们才对吧?都给老娘去死吧!!!』

      『轰──』

      土方的表情一言难,午夜则是很淡定地继续说:「人间这边出现了异常邪祟的怪物,银时先生跟其他人正在努力应战着,要是鬼道丸桑能送几个铃铛过来就太感谢了。」

      「呃,异常邪祟的怪物是……」

      虽然鬼道丸家的家庭伦理也很让人在意,但土方有大半的注意力都锁在走到旁边的医生身上。

      深渊特效似乎又更强了,现在就连不去对视都能产生眼前有双金瞳在注视自己的错觉,土方寒毛直竖下意识捏紧臂膀。

      『原来如此。』

      电话那头的争执戛然而止,紧接着捏在手中的纸人红光大盛。

      纸人燃烧着,染上红光的灰烬飞舞聚集,重新组成一名头顶双角、瞳孔幽黑身穿黑色和服的少女。

      少女手中除了一根过于粗大的黑铁狼牙棒外,还抓着两个带角的头骨,她提起还沾黏血肉的头骨对午夜歪歪头。

      「是祭祀用铃铛对吧?那这两个你拿去凑合吧?」

      「原来如此,家庭战争最后的胜利者是女儿阿──不对吧!?被干掉啦!因为口角就把父母干掉了喂!??」

      「咦?但医生的需求是要会发出清脆声响的铃铛耶?」午夜手底下巴语气纠结。

      「才不是响不响的问题吧?你们不是要袪除邪祟吗?这种一看就是合成巫妖權杖的素材确定不是给邪祟上buff用的嘛!??」

      嗡──

      忽然间诡异的高频哀号刺穿耳膜,女仆流浪汉们口吐白沫,土方眼前好几个身影闪现交错。

      【交出来!交出来!交出来!!】

      黑影高声尖叫,像是无数人声交迭所形成的哀鸣。

      土方差点拔刀对空气挥舞,狠狠咬破舌尖才压下冲动。

      当初被宅十四附身都没这么虚脱,他现在到底在海怪的肚子里还是在地狱深渊!?

      鬼道丸眉头紧锁,她看了眼医生,随后沉声说:「只要撞击就会响的铃铛,这里不是有好几打吗?」

      「啥?」

      ~~~~~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现在看到的景色,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想描述,要不我们还是再切回第三人称视角?

      ……恶好吧,用比较文艺的说法,应该是:娘子!快出来跟牛魔王看流浪汉的OO在天上飞呀!

      我的理智今天到底要被流浪汉污染几遍?

      在土方手里的符纸烧毁不久,因大蛇的嘶吼而晕倒的流浪汉们身下开始很有节奏地噗哧连响,然后无数的闪烁光芒的马赛克排队着往我们这边飞来。

      说起来,阴阳师还拿过卷毛的OO打架呢,现在不过是他们家的式神重操舊业而已。

      ──特么说好的我看不见灵异现象呢???

      我眼神死寂地掏出手机,午夜给我传了讯息:『鬼道丸大姊说她已经做好质量上好的祭祀铃铛了!你看这两个能不能用?』

      然后同样眼神死寂的土方手里捧着两颗还沾着脑浆的头骨递给我,从头骨眼眶中可以看见刚刚天上飞的马赛克们安详躺在里面。

      「这种铃铛怎么会响?」我语气异常平静。

      午夜解释:『鬼道丸大姊说只要撞击就会有保证让索人都听见的【叮】。』

      「你的意思是要本人靠着上引号叮下引号来安魂?」我的语调平静到飘出空灵虚无的灵异感。

      『但我们也没多少选择不是吗?』

      他喵的。

      土方的眼睛已经爬上血丝,那些血色扭出成不自然的弧度,外面人的状况只会更糟糕,我知道我不能再拖了。

      我撕扯衣袖将“铃铛”捆在铁棍顶端,然后将手腕咬出大口任由鲜血浸湿整根造型跟死灵法杖没两样的“禅杖”。

      碰!!!

      船身倾倒,多灾多难的铁门被撞开,卷毛倒飞入库。

      从凹陷的货柜中爬出,卷毛眼白被黑色遮蔽,他抖着手抹去嘴角鲜血对我扯扯嘴角,「老板,十分钟到了对吧?──你为什么变身了?你刚刚是回深渊老家拿家伙跟给过期特效续费吗?」

      「只过了三分十五秒,坂田先生。」

      卷毛先是用眼神吐槽我浑身上下,然后摆摆手安详地躺回凹槽,「不管,反正魔王大人看着已经准备好要接客了。」

      妖异巨大的红丝自舱口窥视,黑中带红的触手狠狠掰动船身,又被朝这奔来的总悟神乐跟马董连手砍断踹飞。

      它在找我。

      或许怪物血是金子跟福劳尔的交易,但是我唤醒了它。

      我手提新出炉的禅杖敲击地板,以那诡异听着很不规律的节奏不停敲着。

      大蛇花瓣状的眼珠猛地收缩,交迭的珠目纷纷锁定了我。

      被砍断的触手颤了颤,无数条红丝自切口无预警窜出,贴着实体攀爬蔓延,几乎要吞噬可视之物。

      我深吸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祂的旋律:「唱罢、让我等彻夜高歌。」

      禅杖狠狠插入地板、插在了聚集在我脚下的红丝上。

      【叮!】

      强烈的冲撞下,那清脆的叮叮声灌入所有人耳中,叮叮的悲伤居然跟大蛇的悲鸣有几分相似。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某个版本的唐三藏用他问候妖怪他娘的语调,对我说:『叮你的叮叮,叮叮叮……』

      嗯,想必导师会感到欣慰的吧?

      我内心平静地想道。

      铃声响起,黑暗垄罩,世间纷扰自霎那远去。

      唦──

      『那些也有含义吗?』

      『嗯?妳问袖子的样式吗?』

      回忆中的夜止轻笑着,无声转身间,那层迭羽翅般的白袖间隙中,状似珠目、黑中带金的圆开始窥视我。

      『怎么样?很潮吧?』

      『……不是。』

      那个时候,我还能感知别人莫名其妙的情绪,却无法理解其所代表的涵义。

      导师在转移话题,他不想回答关于他袖子下那些金眼珠的问题。

      意识到这点的我移开视线,抬头看着他胸前一日花的纹样……以及缠绕四肢与腰侧的金锁红绳。

      『为什么要绑锁链、还有绳子?那些的意义是什么?』

      我等着他再说些这是最新流行之类的浑话糊弄我,他却抚过手腕流转光华的锁饰,然后说:

      『黎明,金锁是神明垂怜的凝结,而红色细绳……』

      他忽地抬起捕梦网状的禅杖,以底端刺散神坛上交织的红绳。

      『则是众生执念。』

      唦……

      干燥冰冷的风吹过身旁,我睁开眼,眼前不再是深幽的荧光海,而是荒芜死寂的沙漠。

  • 作者有话要说:  列車長要很認真說,我本來真的沒往那方面想,後面多出來那部分通向新世界的鐵軌都是乘客們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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