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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第二百一十二诊 ...

  •   第二百一十二诊 陌生而熟悉

      臭老头有个习惯,他喜欢搔脖子下巴附近,时不时挠一下导致他下颚右边有片红痕。

      这个行为在别人眼里是臭老头寻常的糟糕习惯,心理学选修课说当动作成为习惯时这个动作便不能说明人的情绪。

      但金子发现如果他开始搔靠近喉结的地方,那代表他真的很焦躁。

      例如我们作势要把梅子酒当燃料、或者好几次浑身污泥血渍从黑市偷溜回来的时候,他不再搔下颚,而是捏抓着喉结像平时那样碎念抱怨,一副臭小鬼们要他老命的模样。

      从黑市回来的晚上他添的料会不太一样,除酒精以外还多了几味中药材。

      臭老头下药技术高明到足以让他进几十次监狱,但味蕾被多次摧残的我还是尝出中药清淡的苦甘。

      三十岁的守屋搔着脖子,说他掉了本小黄书,眼神隐约地飘向隔壁病房。

      病房的窗户是开着的,看不见人,但能勉强瞥见床头柜上摆着的梅花枝。

      真可疑,我向他套话……结果不小心成了唠叨。

      继续下去唠叨会远无止境的,于是我跟佐佐木交棒。

      听完佐佐木的荒谬说词后,守屋咧嘴而笑,「喔?阴阳师?那么结野家的大人们,你们的证据呢?」

      守屋的语气像是在嘲讽,然而事实是他平时如果不发疯那不管说什么都像在嘲讽人,机掰的嘴脸跟年轻的金子如出一辙。

      看他表情,他对阴阳师跟残忍仪式感兴趣了。

      「守屋先生,现在的状况是你要说服我们你没有嫌疑。」

      佐佐木从外套内侧拿出一个木牌子,我从背面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但很像是歌舞伎里会出现的道具,他淡然地说:「不然的话,你不介意陪我们到屯所一趟吧?」

      他的小道具也是挺多的,这个威胁我给87分。

      换其他人肯定被他唬住了,唯一的问题是──守屋是个顽固的家伙,他不喜欢自己的思考跟着别人走。

      「……嘿,挺有一回事的嘛~」

      短暂沉默过后,守屋嘿嘿笑起来,这次是真的在讽刺。

      「既然拿着令牌,你们就该穿得像阴阳师带着巡捕来踹了医馆,既然没带,你们不该乖乖扮演落魄浪人吗?」

      他掰着手指细数我们的过错。

      「嫌疑?你们也知道中田他那些神话传说吧?你们想说他的手段太过悬乎才被你们列为嫌疑目标吗?反正我还真没听说过有人在医馆失踪,先生们,我总不能因为一个木牌子和几句话就跟着你们转吧?拿点符咒什么的小道具出来说服我不要告发你们不知哪来的令牌如何?」

      「看见令牌等于看见幕府,就你这番话,我想大牢已有你一席之地。」佐佐木表面上没有退让,整个站姿展现一名菁英警察该有的气势。

      但他一手负背不知在跟我比划些啥,反正我是感觉他内心荒得鸭匹。

      虽然馊主意是我出的没错,但你不觉得应该多撑几回合吗?你就是想说说看我们是阴阳师爽一下是吧?

      好啦,也不能为难人家为我的蠢主意生出证据来。

      我这里到是有几张电视购物台买十送一的火护符,不过我可没法像阴阳师那样让符咒飞来飞去,用障眼法倒是能让人以为是符咒自燃,反正守屋只是想看魔术表演……

      「行阿,带我去大牢参观呀,人生多点阅历挺不错的!~」

      守屋手插在外袍里站着三七步,对于佐佐木的威胁不屑一顾,他嚣张的笑声打断我的思绪,声音无意间勾动记忆的涟漪、挑断我脑中某条神经。

      我居然忘了处理机掰老头的正确方式。

      开门见山啦、话术啦、谈判套话啦──见鬼去吧。

      我活动手腕、猛地甩出手术刀,刀光掠过佐佐木发梢、擦着守屋脸颊,最后无声无息地钉在他身后的木门上,入木三分。

      「……我可以用袭击上司的罪名逮捕你吗?」佐佐木转过头用死鱼眼控诉我。

      「嗨?」守屋显然没料到这个展开,愣愣地看着我发出干笑。

      「守屋先生,你不是想看小道具吗?」

      「呀、我──」

      我再次掷出手术刀,每一支都削边而去,在门上钉出简易的小人。

      「守屋先生,你说的很对,正常的阴阳师应该穿着正装带着自己的式神用符咒踹翻医馆。」

      「呃,我没说那么细……」

      我继续掏出手术刀,「那么问题来了,你想跟不那么靠谱的阴阳师们交流,还是跟极度危险的可疑分子面对面呢?」

      「可疑分子太难听了,要不还是用我的办法?」佐佐木拒绝当犯罪组织。

      「……」守屋沉默着看着我手里的刀,又望向我的眼睹,他忽然说,「你不是阴阳师,你是个大夫。」

      我转动的手腕微微停顿。

      「考虑到你刚刚才被飞刀袭击,这个发现还真是大跌眼镜。」佐佐木冷静吐槽。

      守屋沉声说:「我是天才,凡人不理解我的脑回路很正常。」

      「……向你道歉,我以后会减少使用菁英的频率。」佐佐木沉默两秒后看跟我真诚道歉。

      我打断他们的小短剧,「几年前有名头骨异常增生的患者在这里就医,你知道多少?」

      守屋终于不再是赶客的态度,他淡定地说:「那个倒霉的小男孩?所以你们才去烦石冢?那可不是就医,他是被绑回来的,其他人怕他咬人……我没有参与,只知道那是中田为数不多的失败案例,老实说开颅磨骨就算救回来人也不会好看到哪去,除非中田还是个易容大师。」

      「那场手术还有谁执刀?」

      「没有助手,不少人喜欢巴结中田,他平常也很享受这点,但他手术从来只有他一个人,手术时中田不喜欢有其他人在。」

      佐佐木忽然问:「你知道八咫鸦吗?」

      守屋瞥了他一眼,很快又看向我,「这跟你的问题有关系吗?」

      「没有。」我顿了顿,忍不住说,「希望未来不会有人问你同样的问题,这样你可以多活几年。」

      「……你不是想知道我掉了什么吗?拿一个答案来交换答案吧?」

      「?」

      我慢半拍才理解守屋的跳跃问题,他垂着眼继续说:「你们是谁?为什么你眼神像是认识我很久的模样?」

      「……」

      臭老头有个古怪的小坚持,哪怕来看诊的人遭遇再悲惨,他都只会以倒霉、蠢蛋形容,从来不会说人可怜。

      当你以为他就是个自大的白痴老头时,他的问题又会突然一针见血,烦人得要命。

      有那么一瞬,我开始怀疑这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的过去。

      眼前的人,不管是问话反应、提问时机……还是那双眼看人的方式,都能在记忆的碎块里溅起涟漪,我敲着食指就没停过。

      仅靠我的记忆绝对无法仿真到这种程度。

      该怎么回答?若这里是我想得那样运作,那光我是谁的问题就如足以要我小命。

      佐佐木还在看着,他知道八咫鸦,立场……

      天色忽然暗了下来。

      太阳被乌云遮蔽,温和的暖色逐步抽离,地上落叶眨眼间黯淡,那轮廓像一只只涂黑的目。

      守屋抬眼望了下天色,又说:「白痴臭小鬼,你时间不多啦,祂要醒了,你们要睡了,赶紧的。」

      疑虑与弯绕的思绪一瞬间被打散,我定定地凝视守屋,说:「黎明,是名医生,师承一个叫守屋的白痴臭老头。」

      臭老头咧嘴而笑,说:「我掉的是瓶血,受不老不死诅咒的倒霉蛋的血,大概是被中田那家伙偷走了吧。」

      下一秒,饿兽般的黑暗吞噬一切,我失去意识前只看见地上的目睁开眼露出红色的眼珠子。

      ~~~~~

      挖阿阿阿──

      黑暗中两个庞然大物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好在笨蛋坠落五六层楼的高度是摔不死的,半晌后银时跟土方先后爬出坑──然后银时被恰巧到底的信女踩了回去。

      「……有水滴声。」信女说。

      土方摸索身上,掏出被他偷藏起来的蛋黄酱造型打火机──只有钥匙圈大小的迷你款,大的被医生没收了。

      喀擦两声,小小的火苗照亮几公尺的视野,他们站在木地板的地下室,垂钓的铁链底端挂着小小的铁笼,里面有食物的碎渣。

      银时顶着满头血再次尝试爬出洞,至少没有一掉下来直接面临尸体派对,阿Q精神让他的理智稍微回复,他抓着手臂想把身子拉出来……

      ……阿勒,手臂?

      银时靠着蛋黄酱打火机的光源辨识手里干瘦的手臂,摸摸确认触感,嗯跟夏天的水枕头一样凉爽。

      「吚啊!!!──」

      他发出少女尖叫,抓着手臂往两位队友的方向狂奔。

      本来在研究铁笼的土方下意识拿光源照亮声源,就这样直面满头血的银时带着满身血污的干瘦人体宛若奇行种的跑姿。

      「呀啊!!!──」

      少女尖叫变成双重奏,不过他们的你追我跑没有持续太久,缠绕在人体上的细长黑色绳索将他们扯了回去跌成一坨。

      信女默默走过去蹲下身戳了戳几人,然后拿走蛋黄酱打火机重新点亮。

      「……午夜,是你吗?」

      干瘦的人面部镶着木板,血液自缝隙渗出,滴落而下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他动了动手指,吃力地发出嘶哑的声音:「快逃……去出口……危险……」

      「真让人不省心。」

      信女背后,老人正露出和蔼的笑容看着他们,黑暗紧随而来,一口气吞噬所有人。

      老人睁开眼,眼中红色的线条画着一个个圆弧,组成六办的花。

      「这下总算搞定了,总算……能让祂实现大家的愿望了。」

      ~~~~~

      叮咚当咚……

      广播铃声由远而近,吵得人睡不着觉。

      好半晌,银时迷迷糊糊地撑起头,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野中一个人影站在黑色长方形板子前,在铃声中朝他靠近。

      当……

      咚!

      钟声还未响完,栗色长发的男子笑瞇瞇地站到跟前,手里的教科书卷成棒状狠狠搧在白色卷毛上面。

      「又在上课打瞌睡阿?」吉田松杨笑着说。

  • 作者有话要说:
      如各位所见,车车又花式翻车了,正轨什么的已经看不到了。

      总而言之,剧情完全没想好,然后之后的铁轨是金时铺的(?
      先别管为什么是金时铺的,先告诉列车长你们比较想看金魂大学还是金魂女子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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