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医生的日常》麻鼠貓菌

161、第一百六十一诊

　　第一百六十一诊　　科技会在一眨眼进步

　　「黎──明──你们开派对居然没喊我！？──」

　　隔天下午邻近傍晚，山口瘫在我的办公桌上大声抱怨。

　　「好歹也是一起打过游戏的战友对手、好歹我也当过一天的主治医生吧？结果我可是刚刚刷动态才刷到你们打奶油仗的照片耶！完全没人跟我说过喔！？」

　　也完全没人跟我说过我家会变成奶油战场。

　　我面无表情地说：「山口医生，那是凌晨三点，并不适合中年人做激烈运动。」

　　请你抱着你的发际线想想你现在的年龄。

　　自从发现我这的环境很适合养老后，山口时不时会带着食物供品前来求收留，像是今天他排了早上和晚上的班，不想因为留在医院而被拉去急诊室也不想回家，中间的时间他干脆带着午饭赖在我这耍废。

　　啧，看来跟他老婆的小报告力度不够。

　　「凌晨三点怎么了？不要小看长年以医院为家的中年大叔啊！」山口激动地拍着桌子，「一年四季全天都可以是我的活动期！」

　　另外，我觉得他最近越来越憨了，有往某群蠢货靠拢的趋势，需要消毒。

　　「黎──明──医生──」办公室门打开，白鸟一脸明媚的忧伤挂在门上，手里还握着滑到一半的手机，「你们昨天开生日派对居然没找我！？」

　　偷偷跟在百鸟后面的打工仔长谷川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无声地露出一颗头散发没人要的流浪狗气息。

　　更正，我整间诊所都非常需要消毒。

　　这个时候手机阵了两下，我直接无视他们检查讯息。

　　【歌舞伎町里民代表大会：

　　为因应近日居民在区域间日渐严重的冲突纠纷，今日经大会讨论后决定，往后若有某势力居民擅自挑起事端，将被另外三股势力的居民群起攻之以敬效尤。

　　该规则是铁之誓言，没有权衡谈判余地，肆意生事者经发现即刻肃清！请每一位歌舞伎町住户时刻注意！务必遵守规则，否则后果将由你的势力全权承担！】

　　为了彰显讯息的重要性以及中二性，编写讯息的人在后面加了一排骷髅头符号跟一排小恶魔符号。

　　「……」

　　我眼神死寂地盯着手机。

　　搬到这后我从没收到歌舞伎町的乡里简讯，也没看见过老年旅游团或捐血车，勉强能算正常的活动只有去年的雪之庆典和运动会，不过那都是登势婆婆主办的特例。

　　嗯？你问每年举办的夏日庆典呢？我要在这里慎重声明一点：会有情侣扎堆出没的活动都不是什么正常活动。

　　而且被抓去试胆大会帮忙也没寄过简讯通知，是洛大叔亲自来抓人的，村长这是终于想起来现在是个会有宇宙飞船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时代吗？

　　官方开窍更新设备的问题抱怨到这先放下，里民大会讨论的不应该是星期几做资源回收吗？这是啥？代表讨论的欧基桑老太太们脑子需要做头部断层扫瞄，检查一下有没有出现黑影吗？

　　接着我回想起乡民代表团成员构成：居酒屋老板娘、赌场老妖怪、人妖店怪物、本街最大□□的头头。

　　嗯……我当初为什么会搬来这的？

　　喔对，因为房地价我只要付54期房贷就能买得起了，连诊所房租都是会让社畜羡慕寄妒恨的廉价公寓租屋价。

　　结论：没有负债的人生万岁。

　　我捏住鼻梁，不想面对这条简讯立得如同阿姆斯特朗插在月球上那根粗大旗子。

　　邻里公告简讯？这根本是□□火拚预告，上头有人决定拿某个倒霉蛋来开刀。

　　……说起来，我中午那会儿好像看见卷毛带着那个叫平子的姑娘被黑驹胜男带队追了大半条街，我还在内心吐槽了番他们的活力四射，反观我早上看了几门门诊就想缩回办公室。

　　而早上他们来义务打扫我家时还闲聊了平子的出生，总结为一句话就是：她号称斩人魔平子，貌似是被本街最大帮派头头灭族的亲家幸存者。

　　喔，倒霉蛋这不是有了吗？

　　住宅没选在万事屋对面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我的手机壳是书皮式的，嚷嚷中的山口和白鸟没机会看见我的屏幕，外加他们大概觉得我捏鼻梁的举动是因为被他们烦得不行了，暂时还没人会跟我分享奇葩简讯观后感。

　　「你不应声我当你答应啦！之后２月８号我生日趴你得出席啊！」

　　「本人没答应。」眼见山口有要上手的趋势，我收起手机冷声说，「诊所要打烊了，你该移窝了山口医生。」

　　「唉──现在明明才六点──」

　　「唉──去嘛去嘛──」

　　白鸟的顾虑更少，她纠缠生日趴的问题，像个女大学生摇摆闺密的肩膀那样摇晃我。

　　「生日再说，本人要锁门了，睡眠不足要去补眠。」休想让我出席任何有不熟的花椰菜的聚会。

　　一边糊弄一边把他们拖出去，顺带无视掉还在散发流浪狗气息的长谷川，我折腾快半小时才成功打烊。

　　回到家打了个盹，隔几小时后我又磨蹭着出门了，高脚靴在地上拖行着，我哀悼着生理时钟，缓慢前往街道另一端的登势居酒屋。

　　居酒屋门口挂着打烊的牌子，眼镜神乐和店老板员工聚精会神地挤在吧台边，登势正在打电话，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悄无声息地晃到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登势婆婆正好挂上电话。

　　「不用担心了，是银时打来的。」她回头时视线余光应该有扫到我，但她没多说什么，带着微笑对身旁几人说，「在跟次郎长一家发生冲突时，那件计划的通知就传到那边，互相沟通过就和解了。」

　　「太好了！担心死人了阿，还以为晚了一步！」

　　「让我们那么担心，那些家伙到底在做啥阿鲁啊！」

　　他们自然地围成一圈，纷纷松了口气。

　　「你们也辛苦了，大半天没吃饭了吧？今天休息一天去外面吃如何？」灯饰忽地提议道。

　　「可以吗阿鲁！烧肉！必须烧肉！！顶级5A和牛！！！」

　　「妳笨蛋啊！那种吃不饱的阿，要吃自助餐！有杜老爷吃的地方！！」

　　「不要吵架了，就折中去加油站吧。」

　　「妳这是哪门子折中！？」

　　「你们先去选吧，我等银时他们来了就去。」

　　「杜老爷可以先吃吧？可以先吃的对吧！」

　　他们演双簧似的一人一句地争吵吐槽走出门，那氛围是每一天会上演的日常，登势无奈地对他们说，站在原地目送几人离开。

　　喧闹声渐行渐远，她驻留在原地的背影有一瞬像是在怀念，居酒屋陈年酝酿的大叔味、那些没有营养的对话、桌缘每条被蠢蛋们打闹嗑碰出的伤痕。

　　像是在……告别。

　　「能拜托医生帮忙多看照一下他吗？」

　　「不能。」

　　我垂着眼蜷缩在沙发椅上，她话音落下便直接接上。

　　登势轻笑一声，像是不意外我的回答，我无视掉笑声里那一点点无奈。

　　「果然医生不好糊弄呢。」

　　「会糊弄医生的只有不想看牙的小孩和play的时候忘记约定安全词的大人，请妳三思，登势夫人。」

　　「除此之外还有顽固的老人家喔。」登势叹息着，「如果只有一个还好说，偏偏有两个顽固老人，老人争执起来是谁也不让谁的，因为到了耳背的年纪辈分是最大的，已经没人能说服他们了。」

　　她忽然走到吧台，笑着说：「今天虽然说不准备营业，但请老客户喝一杯还是可以的，跟往常一样香槟吗？」

　　「…‥琴酒。」

　　～～～～～

　　结野小姐的天气预报说再晚些会下雨，喝完酒我只好回家拿伞跟其他必需品。

　　眼见时间差不多，我给白鸟打了电话，让喵吉去公园的大象造型雪屋叫醒长谷川，然后背着大包小包的器材打伞出门。

　　雨滴接连不断打落，在街灯照耀下很快连成轻薄白幕，是那种刚刚好必须撑伞的讨厌雨势。

　　在这时间这天气出门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天才主意？

　　走上偏僻的山坡小径，隐约能看见柱状物和枯树的影子时，一名黑皮肤的白发老人迎面走来。

　　他没有撑伞、腰间挂着一把刀，脸上有几道陈年刀疤和大片微微肿起的瘀青，尽管因为夜晚和肤色的关系不怎么显眼，但我能断定那是刚被狠狠揍了一拳留下的痕迹。

　　他的步伐很稳，眼神像是刚杀过人，收束在黑袍下的双手随时准备好拔刀砍死下一个敌人。

　　那是泥水次郎长。

　　小径很窄，得有一个人踩下草坡绕个小弯，老人在几公尺外停下来，雨水互相追逐着从他额间滑落，他已经淋了一阵子的雨。

　　「既凶暴的看门狗后，是徘徊的野猫阿。」次郎长的声音很沉，有股怎么样也洗不掉的烟硝味，和淡淡的烟草味。

　　我没有回应，自顾自地走着，次郎长没有让道的意思。

　　等距离剩一公尺时，他说：「回头吧，前面的血迹不是你能清理干净的，还是你也想辜负登势的好意呢？」

　　我一脚踩着杂草，无声绕过次郎长，途中顺便给他扔东西，被他下意识用接暗器的姿势挡下。

　　「诊金附加的利息本人已经好好地记上了。」我没回头去看他的表情，只是淡然地说，「几天后，会登门讨要的。」

　　～～～～～

　　白发大夫扔来的柱状物很像是某种烟雾.弹，次郎长本能地用左手接住就要甩开，但掌心触及到的却是意料外的柔软布料。

　　「诊金附加的利息本人已经好好地记上了，几天后，会登门讨要的，泥水先生。」

　　颇具重量的高脚靴无声溜过，雨雾盖过背着沉中行囊的白大褂，只留下嘶哑的嗓音如此通知。

　　他看向手里的东西，层层布料收束成柱状，头顶的圆形塑料盖连着细绳圈和标签，这似乎是一柄廉价折迭伞。

　　「哼……登势到底养了多少头野兽……」

　　次郎长扶着刀柄的右手缓缓放下，轻声低喃。

　　虽然没出手，可刚刚的眼神……可不比墓地里那头温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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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毁气氛小剧场：
　　次郎长：等会儿，这东西怎么打开来着？（凝视折迭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