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医生的日常》麻鼠貓菌

13、第十三诊

　　（让我们把时间往前挪一点......）
　　假日，大概中午左右，服装店外面，已经把手下拴走的武藤与万事屋一伙人站在橱窗旁边。
　　「坂田先生，这......」武藤次犬一脸不适应地看向银时。
　　「这什么这？现在我们可是要去游乐园喔，你该不会想穿西装去吧？」
　　「也不是，但......」他停顿一下，从服装店的玻璃窗看着自己的影子，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比较好「感觉，不大合适。」
　　此时，退去西装的武藤，身穿一件松垮的连衣帽，和一条膝盖破洞的牛仔裤，连衣帽的正面还用手写字体写着意义不明的「joy yeah ha！」。
　　总而言之，这身配套再搭上武藤的杀马特和刺青，给人一种全然意义不明的中二少年风。
　　「嘛嘛，现在的年轻人不都好这一口吗阿鲁？」
　　「妳把现在的年轻人都定义成什么了？妳也是年轻人吧？武藤先生顶多算是中青年吧？」
　　「不不不，新八叽，你这就是不理解女人了。而且对方可是医护人员喔，肯定会有照顾年纪稍小对象的欲望！」
　　「照顾大龄中二病患者的欲望吗？！」
　　「不过......确实有些不对。」银时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武藤，而武藤现在只有一脸问号。
　　「是因为发型吧阿鲁？」
　　「是因为发型呢。」
　　「绝对不只是因为发型好吗！」
　　新八大声的吐槽，但喜闻乐见地被众人忽略。
　　「不，什么都行！但头发不能动！－－至少不能剪掉！」看见银时阴笑着拿出剪刀，武藤终于意识到不对，头冒冷汗的拒绝。
　　「武藤阿，男人总是需要踏出成长的一步的，不管是割掉下面多余的东西还是剪掉上面多余的东西。」
　　武藤疯狂的摇头，连连后退，直到撞到人才停下来。
　　眼见银时都要得逞的时候，武藤听见有个平淡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坂田先生，本人可以理解你的意思是你其实渴望做切除下面『多余的东西』的手术吗？」
　　只见银时脸色突变，像是见鬼似的，迅速的将手中的剪刀扔向远方，仿佛不快点扔掉的话，出声的人会抢下剪刀来执行他口中的“手术”。
　　「阿，是医生呢。」新八眼镜反光，非常淡然的陈述事实，我们无法判断他现在是否处于幸灾乐祸的状态。
　　「是医生阿鲁。」神乐重复新八的话。
　　「啊哈哈哈哈！医生，今天天气真好呢！天上还有猩猩在飞呢！（新八:那是什么鬼天气？）」银时露出尴尬的笑容，猛地指向医生后面，试图转移注意，可惜他的目标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连眨眼都懒得眨一下。
　　「坂田先生，与第九章类似的开场白就算读者没听腻，本人也烦了，下次请记得换一个。」
　　武藤转过身，被万事屋称作医生的人正一脸厌倦地说道。没特别整理的白发、毫无精神的淡金瞳孔和眼角的黑眼圈都在加深他给人的厌世感，有些皱褶的白大褂套在外头，长度甚至遮住半个手掌。医生种种的外貌描述都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他应该出现在大半夜的医院，而非正中午热闹的街市。
　　唯一可以让他看起来精神点的东西，是白袍口袋里一个很可爱的外星猫咪。
　　有那么一瞬，武藤甚至都在担忧同样当上医生的大姐头，有一天会变成这副模样。
　　「那么，万事屋的各位，是否想解释一下刚才那又是哪一出戏？」
　　「那个，是因为－－」
　　「是因为那个嘛、那个，要帮这位失意的老兄重新挽回真爱的心。」
　　新八正想解释始末就被银时抢过话头懒散地敷衍。
　　说着，银时还用眼神示意新八「你小子可别把□□大哥要抢别人女朋友的事情说出来阿喂！虽然有青梅竹马的关系，但严格来说这就是事实阿，还是很掉面子的事实，总而言之绝对不允许说出来！我们会被赤犬干掉的！」。
　　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靠眼神就能传达这么复杂的讯息，就不在我们探讨的范围之中了。
　　武藤觉得，此时这位医生看他的眼神极为诡异。
　　「......本人是否可以理解为，这位先生的真爱是一位对异性有着奇异幻想的六年级女生？」边说，他边掏出手机。
　　「等等、医生你要干嘛？」
　　「报警。」
　　「不是阿！医生你别这样，跟打扮没有半点关系！旁边的人都往这边看了，武藤先生已经被受打击了阿！真的只是正常的男女关系，绝对不是恋童癖！」
　　好说歹说，医生终于是放下了手机，不过，他还是盯着武藤直看。
　　最后，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医生深深地叹一口气。他看一眼手表，嘴上喃喃自语「算了，反正时间还够。」然后转身往旁边的服装店走去。
　　走进去前，他转头说了一句。
　　「还不进来？」
　　武藤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们。他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银时，虽然刚刚对方还想剪掉自己的头发，好歹也是被委托人。
　　「去吧，那里不是手术室，医生是没办法对你进行人体改造的。」不知是不是在开玩笑，银时这样说着，已经跟进去了。
　　「先生，你要去哪儿见......本人就先入为主的定义成女性了。那位小姐，是位怎样的人？」见到他们进来，医生边扫视店里的商品边问。
　　「？」
　　听见他这么一问，武藤的表情变得空茫，大概正在脑中播放着过去回忆的跑马灯－－由于跑马灯太长，请各位随意脑补一段青梅竹马的相处过程，作者就不凑字数了。
　　「喂！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被跳过了阿！而且这种烦人的补充说明本身就是在凑字数阿！！」可能是作者太无赖，新八的吐槽直接突破次元之壁了。
　　「行了，新八叽，你的吐槽本身也是作者的凑字数行为。」银时满不在乎地掏鼻孔。
　　正好在此时，武藤结束回忆，原本周身都围绕着的肃杀之气，被脸上的微笑冲淡一些。
　　「是一位坚强、顽固，但其实很温柔的人。看到朋友受伤，便一声不吭地替朋友找回场子的大姐头。」
　　听着他的叙述，原本聒噪的万事屋没有做出回应，他们静静地听着，好似眼前真的有他描述的人存在。
　　他说完后，医生就像个熟练于挑菜的大妈，一言不发地在专柜前看也不看就挑起几件衣服，然后扔到柜台上。
　　「付账，换衣服。」完全不想做任何解释，医生只是双眼无神地眨了下，然后打个哈欠。
　　武藤就这样懵懂的照着医生的话做，拿着那堆衣物进了更衣室。
　　「老实说，非常少见阿。医生居然会主动关心这种事，明明是个连病人的健康安危都不想在乎、成天不知在做什么阴暗计划的不称职医生。」等的时候，银时睁着死鱼眼这么说道。
　　「并非主动，而是在路上无法避免的撞上了，再加上看着被你们摧残的那位先生，本人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怜悯之情的关系。」
　　「你怎么不把怜悯之情分一点到你的病人身上？」
　　「因为那是毫无意义的浪费，哪怕把怜悯之情分给监狱里的罪犯都比分给坂田先生有用。」不管是语气还是眼神，医生都在明晃晃地表明他的嫌弃。
　　「怎么说呢，感觉医生这句好有道理阿鲁。把怜悯分给废材大叔就像把糖分分给糖尿病患者一样，根本说不通阿鲁。」神乐一脸赞同的点头。
　　「喂，反水了是吧？到叛逆期了是吧？晚上的饭菜不想吃了是吧？薪资不想要了是吧？」
　　「不，最后一样你从来没给过。」新八适时的吐槽。
　　接着，武藤换好衣服走了出来，他现在穿着白色衬衫、外头套件淡紫色的休闲外袍，和深色的牛仔裤。可能是外套大一号的关系，肌肉的线条被隐藏起来了，武藤现在看起来.....
　　「像个沧桑的黑街教父一样。」银时抽抽嘴角「虽然说杀气和中二的气息都减少了，但还是不大对吧？」
　　「果然还是因为发型和刺青吧阿鲁？」
　　「阿，是呢。」医生边说边从没有被外星猫咪占据的口袋中，拿出一把折迭式瑞士小刀。
　　「喂－－结果还不是要剪头发，那么为什么阿银我剪的时候要阻止我阿？」
　　闻此，武藤的脸色又难看起来，一脸戒备地看着靠近的医生。
　　「首先，本人并未明言过要阻止你，坂田先生。再来，以坂田先生的审美，这位可怜先生的发型最终只会变成狗.屎.烂.蛋。」
　　「你现在是每一句话都要极尽所能地婊我就对了？」
　　医生走到武藤跟前，淡定的敲了下瑞士小刀。
　　「最后，改变发型并不一定要剪掉头发。」
　　然后，多功能的瑞士小刀弹出一把梳子。
　　「先生，你刚刚说了，只是改变发型是可以接受的是吧。」
　　「阿，嗯......」
　　～～～～～
　　梳头发并没有花上多少时间。
　　期间，医生还去跟服饰店的店员要了条带子用来系头发。
　　那位女店员非常热情，她还红着脸赞助了一条深灰色围巾和头发定型喷雾——天知道她从哪里生出定型喷雾的——只希望能跟医生和武藤次犬合照。
　　不知是什么原因，反正拍完照后医生的表情就变得非常阴郁，原本还慢悠悠的态度转为迅速利落，在发型完成后一句话都不说直接走人。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这些事我明明就能做好，根本就是出场抢戏份的嘛这家伙。」因为被直击心灵的言语攻击不停刺激，银时挖着鼻孔不停的抱怨。
　　不......你的话绝对会像医生说的一样变成狗.屎.烂.蛋（阿鲁）－－新八和神乐忍不住如此想。
　　「阿－－算了算了，直接出发去游乐园吧，总而言之先杀掉男朋友让赤犬将军上位就可以了。」
　　「这是哪门子的凶残计划阿？因为被刺激所以干脆暴露出S属性挽回颜面吗？？」
　　「那个......」
　　在他们为了无谓的事情争吵之际，有个柔弱的声音插进他们的对话。
　　他们停下所有动作，直直盯着发出声音的人看。
　　「阿、非常抱歉，打断各位说话，但是......」那个人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不说了，然后跑去旁边画圈圈。
　　「「「......」」」
　　「阿诺，服务员小姐，妳有看见赤犬将军吗？刚刚应该还在这的，就是一位身带杀气的男性。」银时忽略那个人，转头问柜台还在冒粉红泡泡的店员。
　　「阿、武藤先生的话就在那里喔。」店员回过神，指着画圈圈的人，用非常确定的口吻说。
　　众人再次一脸黯然的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武藤次犬，此时刺着狼的那半边脸被头发盖住，全然失去原本的霸气，给人的感觉像是有些忧郁的文艺青年。
　　阿，用比较简单的话来说，就是总攻变成柔弱可催的小受啦、小受。
　　「小受是什么鬼啊啊！」再一次，新八突破才刚修好的次元之壁，对作者的描述进行吐槽。
　　「为什么阿！只是换个发型而已，就有这么大的转变？这已经不是是赤犬和次犬的差别，而是赤犬和刺猬的差别啦喂！那个无良医生没有做人体改造，却做了灵魂改造啦，他把赤犬将军的霸王气给偷走了啊！」银时也加入吐槽的行列。
　　「阿、非常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你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啊啊啊－－
　　「是这种设定吗？只要换个发型就会连人格也一并换掉的设定吗？所以才会这么不想变发型吗？？」新八吐出一连串的问题，然而武藤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并且慌忙的不停小声道歉。
　　「如果是这样，那把头发弄回来就行了吧阿鲁？」
　　说着，神乐就去拨弄武藤的头发。然而奇怪的事发生了，不管怎么拨弄，他的头发都会在下一瞬间回归原样。最后神乐动手去使劲拽，武藤都发出有些娘气的哀嚎，发型也不为所动。
　　「为什么阿！医生到底做了什么？！」
　　「那个，我想应该是因为定型喷雾的关系喔。」见此，柜台小姐插话「刚刚赠送给各位的喷雾，是与对面发型店合作的试用品。号称只要喷了，哪怕是核弹爆炸的灾难，也会顽固的保持头发发型在一天之内完好无恙。」
　　「偏偏是这种东西吗！糟糕透顶阿，接下来武藤先生就要保持这种形态吗？......」
　　「先等下。」银时已经冷静下来，他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武藤看。
　　『好不容易成为配的上大姐头的男人......』
　　「我说，你该不会以前就是这样吧？」
　　「阿、确实......是这样没错！」
　　武藤红着脸说道－－所以说为啥要脸红阿！
　　「以前的我就像现在这样，总是唯唯诺诺的、老是成为被欺负的对象......」他现在说话很小声，还低着头，需要靠很近才勉强听得清楚「然后，也总是是大姐头......我不能总是这样软弱下去，老是靠大姐头保护，是吧？所以我加入了帮派，刺了青......然后不知不觉中，只要把刺青露出来，我感觉就更有自信一些。」
　　好不容易说完，武藤又呈现蜷缩的状态了。
　　「阿、非常抱歉，好久没把头发放下来，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怎么办？阿银，这种状态见面真的好吗？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新八无奈的问。
　　「不，或许反而是这种状态可行喔。」银时露出懒洋洋的笑容。
　　「阿勒？」
　　「虽然大姐头不是大姐头了，但是阿，既然是青梅竹马，果然还是从前的状态更能够找回一些被埋没的情感－－嘛，虽然是胆小的刺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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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为可怜的武藤默哀,各种意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