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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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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交班的时候，锥生零站在月光寮门口，目向大门。沉重的门徐徐开启，身边的女生们向着心仪的男生疯狂地喊着，同一刻锥生零无暇顾及日常风纪任务，他的脚步不断小步向前推移，目光直至一个目光——玖兰枢。可他失望了，直到所有人都离去，玖兰枢还是没有出现。
枢不是很没有理由就会缺课的人，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零开始担心起来。月光寮的大门在他思考间关闭，重重的关门声将他和枢隔开。
零想以风纪委员的身份进入月光寮检查，可在看见手臂上的鲜红臂章后又觉得不妥。最近的事情很多，学校的纪律需更加注意，他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心个人私事了。于是零只好回头向教学楼走去做例行检查。
夜晚很平静，没有可疑的事件发生，唯独玖兰枢不在。在走廊上巡视中零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刚好黑主理事长此刻迎面走来，看见理事长的脸的一瞬，零莫名感觉愧疚，急忙想闪开，却被理事长叫住。
“零，别走，我刚好有话要找你谈谈。”说完，零跟着理事长心怀不安起走进了办公室。
“你找我做什么？”零小心地问道。
“没别的事，别紧张，仅仅是谈谈而已。”说着理事长替零倒了杯茶，送到他面前，可零依旧面无表情，头微微低下。早在他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就审视过房间了，玖兰枢不在，这让他多少有点扫兴。理事长看在眼里，他笑说：“零，这儿只有你和我。”
零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不做声。
“我已经说了，零，不用那么拘束。你也知道外面的形势对你很不利，往后应该还会越变越坏，我只想告诉你，现在的你得决定今后的路。”
“今后的路……”零小声回复了下，声音越来越轻，然后又低下了头，紫色的眼眸闪着光，在思索什么。
看来他不打算回答，从零的表情中理事长看得很清楚，他不打算勉强他说些什么。况且勉强对于零来说是无效的。
“你的想法不需要对我说，不过，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是否想听听我的打算呢？”理事长用双手托着下巴正对着零，零抬头用目光对着他，眼中有了好奇。
理事长淡淡笑了下，继续说：“当初建立这个学院的时候是为了建立一个人类与吸血鬼能和平共处的世界。尽管这个愿望实现的机会渺茫，困难重重，我都没有放弃过，也绝对不会选择放弃。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这就是我的回答。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我的信念，必要的时候会为之付出生命，这就是我的回答。零。”
零没有做声，继续沉默，可心里已经为刚刚的那席话激起了波澜。他感觉鼻子有点酸，理事长的话无疑是剂定心剂。与其说他选择帮助零，倒不如在告诉零，无论情况有多糟糕都不能放弃自己的目标和信念，只有不放弃的人才会得到胜利，虽然那个胜利的光是如何地渺小。
零觉得心因为这席话而平静了下来，他已经做了选择，那就是继续他过去的旅途。
“谢谢。”零轻声说。理事长明白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点点头感觉欣慰，可阴云又即刻笼罩在他的脸上。
“零。”他说，“既然选择了最难的路，那么今后任务中优先考虑的将是你的生命。”说着他递上一个黄色的信封给零，“装着和往常一样去执行任务，但不能露出破绽。”
这明显就是个圈套。接过了信封，直接将它放进口袋中，零苦笑了下，想离开，又想起了什么，问道：“理事长，你知道玖兰李土是谁？”
理事长在听见这个名字后手指颤抖了下。
“他和玖兰枢一样是纯血种，有着强大的力量。对不起，零，我只知道这些。”
“那么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着零想到了同样发生在昨夜，和玖兰枢在一起的缠绵，他赶紧加上一句，“那场在月光寮的骚动。”
“那件事情应该问玖兰枢。我的性格你很明白，不会说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说的。”
原来是这样。零眉头一挑，手不由得捏了下装着信的口袋。
“那么，谢谢，告辞。”
“零。”理事长在零身后叫住他，“你应该多信任玖兰枢，他那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锥生零站在月光寮门口迟疑不决，他反思着刚刚理事长所说的话——应该多信任玖兰枢，他那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想着想着零的脚步缓慢了下来，脑中豁然开朗。正因为理事长的提醒让他明白了件压在他心中许久的疑惑，那记忆的不自然来源——其中必定是玖兰枢删去了他的部分记忆，那夜发生的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究竟是怎样的事情要玖兰枢对他做出如此的事情。锥生零心中开始澎湃了起来，是愤怒？还是挫败感？这连零自己都搞不清楚，但他唯独知道的就是在玖兰枢的心中，他的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才会作出类似于保护的行为。
通过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零觉得他总是被人保护着，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在得出这结论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是该前去质问吗？零的心中隐隐作痛，理事长的话又在脑中响起了。多信任玖兰枢……多信任玖兰枢……多信任……多信任…………
这些话在零的脑中形成了旋涡，让他深感到头痛。
“我倒底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才好？”零轻轻问自己，“我倒底该不该选择信任他…………”
零低着头徘徊着，犹豫不决，当他的手指触碰到了刚刚从理事长那边拿来的任务信时，心中居然莫名其妙地感到轻松。可是先去执行任务，其他的事情等回来再说。
那么想着零回到月光寮收拾好东西上路了。
这次的任务信上并没有详细地说明，只是简单地写了大致地点以及一句话，那就是——只要锥生零到了任务地点，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任务是什么了。
“与其说是任务，更像个圈套。”想起了刚刚和理事长的谈话，还有前天发生的事情，零嘴里嘲笑到。
任务的地点很偏僻，零花了整整一天才到达，发现那只是个小村子，三面靠近悬崖，只有一面向着大路。走进村子，人烟稀少，由于消耗了一整天，零感到体力缺乏，于是想去找家店买点吃的并做休息。可是他找了很多店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个村子现在没有人居住的迹象。这让零很在意，他推进一户人家，来到客厅里，轻轻一抹桌子，却发现上面只有一层淡淡的灰尘，这说明前不久还有人居住。于是零赶快跑出去，来到下一户人家门口，进去，然后再下一家…………
一连推了一排屋子，所见到的都大致相仿，零开始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或许还有别的…………
“小伙子，你在这儿做什么？”突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零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见的是位胡子花白的老者向他打招呼，还没等他回答老者又说，“这个地方晚上很危险的。”
“是啊，很危险的，因为现在已经开始入夜了。”边上又一个声音传来，零循声看去，当他看见来者散发着微红的瞳孔时，浑身汗毛竖起，手不听使唤地伸向腰间取下了血蔷薇之枪向他扣动板机。
随着枪声响起，刹那间很多人都聚集在零的身边，将他围了起来。他们的眼中都闪着腥红……
眼前的情景证实了零心中那可怕的想法——整个村的人都成了LEVEL E。
零快速地扣动板机，一个又一个吸血鬼倒下了，然而数量实在太多，让零很难招架，再加上一天长途跋涉消耗掉的体力，让零感觉他快到极限了。
究竟该怎么做？是继续战斗，还是先想个办法逃离这儿，然后再作主张？可无论是哪个选择，对于陷入困境的零来说都是很艰难的。
逃跑万万不能。零很清楚，他绝对不能逃避。战斗中，离开前的一幕跃入了脑海中——玖兰枢消去了他的记忆。一定是自己能力不够，所以枢才会骗他的。想到自己才刚刚成为猎人，从来没有出生入死的经历，甚至很多事情上还需要玖兰枢和理事长的帮助才能度过难关，这让零觉得羞愧。
他更加用力地扣动板机，努力地坚持。
我绝对不会逃跑的，即使眼前等着我的是完完全全的黑暗……
吸血鬼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再和它们消耗下去简直没完，应该想个方法对付他们。想到这儿零决定，应该引开他们，然后占据有力的位置，那样会情况或许会有所好转。于是零一边射击一边后退，也不顾身后的路是通向那里，最后他在悬崖边上站住——已经无路可逃了。
锥生零，他没有停止过思考，想了很多对付眼前困境的方式，可唯独忘记的就是地势，这是他唯一不熟悉的地方。零拼命地向吸血鬼开枪，但更多的吸血鬼向他涌了上来，黑鸦鸦的一片，让他胆战心惊。
难道我到此为止了？零开始感觉到了害怕，脑中出现了玖兰枢的脸，还有和他一起渡过的日子，以及他的理想——成为吸血鬼猎人。
眼看这一些都将成为泡影，零心里十分不甘。
“我要活下去，活下去。”他大声说着，不放弃抵抗。吸血鬼们被他的行动震惊了，开始不敢向他靠去。
“我要活下去，活下去……”
“你就真那么想活吗？”突然一个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吸血鬼们听了后面露畏惧之意，让出了条路来，支葵千里出现在了零面前。
“又是你？”支葵的出现让零感觉到了意外，当他再将眼前情景和这个眼前人联系起来后却有不感觉意外了。
“你似乎见到我很不开心吗？”支葵，不，应该是李土，邪笑了下，向零走进。他故做惊讶地看看周围吸血鬼的表情，在看看零，露出了不屑的笑，“很不赖，锥生零，我以为现在的你已经死了，想不到还能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不过没有这点能力的话，也就不能成为猎人了。”
“你来这儿做什么。”零很不客气地说。
“我是来解除你心中的疑惑的。告诉你，对付LEVEL E这种任务普通猎人都能够轻易地完成，想不到你锥生零拖了那么久却还…………”
零沉默，为此，李土笑得更邪魅了。
“是啊，而且，零，你正在迷失自我，所以那么弱更是理所当然了。如果没有玖兰枢，你早就是他们的同伴了。纯血种的尊贵鲜血在你体内流动，却连区区几个LEVEL E都对付不了，果然锥生零，你很了不起。”
“住口。”零的心一紧，他用枪对准了李土，因为他说出了他心中的痛。疑惑。
“在你的潜意识下承认我说的是对的，所以情绪才会变得那么不稳定。确实，锥生零，你很弱，如果没有玖兰枢和黑主理事长，就凭你一人，你什么也做不了。不是吗？”
“感谢我吧。哈哈哈……”李土放肆地笑了起来，“在你临死前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那就是……”
“住口！”零怒喊，他向李土开了枪，李土一动不动，子弹跟他擦肩而过。零拿着枪的手在颤抖着，汗不断从他头上滑落，瞳孔因紧张而收缩。
“玖兰枢的血很美味吧。难道你以为他的血的味道只有你一人才知道？那这个想法真是大错特错了，我尝过，还有别人也尝过……那滋味真让人一辈子都忘记不了。是啊。放弃你那天真的想法吧，玖兰枢可是玖兰家的始祖，他拥有比任何人都漫长的生命。你不过只是他的玩具而已，当然，希望得到他的注意这种无聊的想法只有弱者才会有。”
“玩具？不可能，他明明还那么……”零想起好几次枢为他挺身而出，他有点不敢相信李土的话。骤然零明白了，这话是李土说的，这一切都是圈套，李土想要他的命的把戏而已，绝对不能够轻信。
“我才不会信你。”理智开始回到零的身上。
“看来上面的话还不只以能让你相信，那么那天夜里的事情，你失去的记忆，你应该有兴趣知道吧。”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说着零上前想继续战斗，但他的脑中响了下，出现了个画面，那画面让他感觉震颤——玖兰枢用刀子割开了自己的手，对着躺在墓土中的人说：“这是你一直渴求的玖兰家的血。”
零有点不相信这是自己的记忆，他的眼睛开始模糊起来，头晕晕的，棺材中的人是谁他不知道，但凭借直觉，他说出了那个名字：“玖兰李土。”
“不错，正是我，正因为如此我的身体才变得不像刚刚附体时候那么好控制，但是……”
后面半句话零没有听清楚，他也没有兴趣去听，他只觉得很受打击，也不明白玖兰枢为什么要抹去这段记忆，那夜发生了什么？
在零彷徨中一个吸血鬼向他冲来，零一个后退，脚底下滑了下，他不小心落入了悬崖。
吸血鬼只咬到了他那只举着枪的手。
血蔷薇之枪留在了峭壁上。
李土走到了悬崖边上向下看去，嘴边露出了轻蔑的笑：“从这种地方摔下去，凭那种身体，存活率，应该，不存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