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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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刻，姜念想崩溃大哭，可是她忍住了。
如果她哭的话，场面有些不太好看。
“奶奶，这些东西我不能收的。”姜念心里面自然有杆秤的，虽然这是老太太的心意，但她始终是小一辈的，这种东西就算给姜婷，也不应该给她。
闻言，姜奶奶偏执的看着她，眼神凶狠狠的，她说:“拿着。”
递上她的手里，她便撒开了，姜念只得将手收拢，要不然得摔了去。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姜念立马把盒子揣进了兜里。如果被姜婷母亲知道了她拿姜奶奶的东西，那明里暗里肯定得些闲言碎语，说不准还要讨回去。
走进门口的人是姜婷，不过她走到门口就停住了，声音冰冷透着不耐烦:“爸爸让我喊你吃饭了。”
这间向阳的屋子本来是她的，但自从老太太住进来，她就搬到了最靠西的屋子，里头又阴又冷，一到冬天就跟结了冰似的。而且，老人就只疼姜念，眼里就没有她这个孙女儿。
对于姜念，姜婷也说不上来多欢喜。她是大名鼎鼎的明星响当当的人物，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这回让她过来家里吃饭就是为了她上北影的事儿，可两个人就是不亲，就像小时候沈梅芳带她到乡下去，两个小姑娘就是玩不到一起。
......
所有的人似乎只喜欢姜念，压根就没她姜婷这个人，所以她就哭，吵着嚷着要回家。
沈梅芳自然是宠着她的，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都会搬着云梯给她摘。一回到家里，她就向姜文海编排姜念的不是，以至于姜父对姜念从小不闻不问。
当然，这些背地里说的话姜念都是不知道的。
姜念回过头来，刚进门的姜婷已经走掉了，保姆阿姨又跟了进来，手里端了汤和饭，她语气和善的问:“老太太，您是现在吃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一只手推了推姜念的后背，示意她赶紧下楼去吃饭。
“奶奶，要不然我来喂你吃，你吃完了我再下去？”姜念蹲下身体，眉梢和眼角都是软的，带着温柔的弧度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略一摇头，回道:“去吃饭。”
实在劝不动老人家，姜念只得作罢，她起身，抚了抚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接着跟老太太耳语一句:“那你等我啊，我待会就过来。”
不能排除保姆阿姨是沈梅芳的亲信，所以姜念总归还是戒备的，刚才拿了老太太的物什揣在兜里，她得小心翼翼一些，要不然被抓住小辫子了回头说她是个家贼。
走到楼下，客厅中间明晃晃的水晶吊灯晃的人头晕目眩，大圆盘餐桌上满满的都是精致无比的菜，不知请了哪家高厨。
姜婷和沈梅芳都没动筷，这让姜念略微吃惊，要知道沈梅芳素来是连姜老太太都不放在眼里的。
“念念你要喝红酒还是牛奶啊？”姜文海很是殷勤，手里拿着刚刚喊保姆去热过的牛奶。
坐在餐桌前，姜念朝他莞尔一笑，“牛奶就行。”
明明前的人是她的父亲，可距离远的如同一个在北半球一个在南半球没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一样。姜文海生怕怠慢了姜念，影响了姜婷以后的前途，毕竟如今姜念手里的人脉关系是他不敢想象的。
心里有所求，所以面上他自然而然的对姜念关怀备至，令姜念都有些疑惑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终于可以吃饭了。”姜婷明显是饿坏了，捏着筷子就往汤锅里夹肉丸。
尝了两口，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夹了块红烧肉就往姜文海的碗里放，脸上露出小女儿家该有的娇俏，她说:“爸，你吃啊。”
看着眼前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姜念心里面挺不是滋味儿的，姜婷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在姜文海的面前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要是他不在，她连装都懒得装。
很小的时候还特别喜欢在她面前显摆姜文海有多宠她，长大了还这样，姜念的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起来，像是憋着坏。
......
胆固醇高的人吃又油又腻的肉，不太好。
“婷婷啊，给你姐姐也夹一块肉啊。”坐在姜文海一旁的沈梅芳说了句，声音还挺大声的，搅的气氛瞬间尴尬了几分。
姜婷不情不愿夹了块鱼肉慢手慢脚的放进姜念的碗里，脸上带着僵硬的笑。
一句话都没说，姜念朝她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严格的来说，应该是礼貌的过分。两个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血缘上好歹是有割不断的联系的，可竟冷淡成这样。
看着两个人都一声不吭，沈梅芳脸色并不好看，她放在桌底下的脚蹬了蹬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儿，要是她文化分能光耀门楣，她何至于还要搭上了老脸去求姜念。
对于自己能不能上戏剧学院和电影学院或者传媒大学，姜婷一直都是放飞自我的，因为她考不上，姜文海也不会见死不救，好歹家里还有个公司可以继承。
但沈梅芳总觉得，姜念考上北影这么牛逼的学校，她怎么样也得整个二本出来。但她的成绩，连上个三本都困难，于是沈梅芳觉得可以让姜婷走姜念曾经走过的那条路，艺考。
有个姐姐在前面给你铺路，妹妹总归是可以少走些弯路，沈梅芳心里是打着这样的的如意算盘，所以她让姜文海以姜婷的生日为缘由让她过来聚一聚。
当然，沈梅芳是不知道姜文海在姜念的面前说了姜奶奶在姜家。
吃饭的间隙中，沈梅芳一直在踢姜文海的脚，她怎么说也是姜念的后妈，要是喊她帮忙这件事从她嘴里说出来，那成功的把握并不大。
姜文海好歹是姜念的父亲，那总能听进去一些吧？
踹了她无数次，姜文海愣是一声不吭，模样恣意盎然的在饮酒，沈梅芳看着他那享受的模样心里头涌上一股没头没脑的气，气的简直快爆炸了，感情昨天一晚上的枕边风都特么白吹了。
......
眼瞅着姜念快把饭给吃完了，在下桌之前，沈梅芳最终还是把话题引到了姜婷念大学这个话题身上，她感叹道:“我们婷婷打算考中传，念念，你当初就是中传毕业的吧？”
此言一出，姜婷情不自禁的抚起了额头，她能装作不认识这个妈吗？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姜念是北影的校花，人美名都传到美国好莱坞去了，还是个姜家当家主母呢，有求于人连这个都能说错！
闻言，姜念抬起头正视她，眼前的女人保养的非常好，与同龄的杨秋子一比较，谁输谁一眼就能看出来。
“嗯......”姜念轻轻颔首，柳眉微拧，表情波澜不惊，那略微的点头仿佛像是想继续听下去。
姜文海没吭声，只是原本一口一口的抿着酒，而现在是慢慢悠悠的夹菜。
他是听进去了，但尽量不表现出来。这一家子心里头都藏着事儿，姜念从容的看着沈梅芳的眼睛，仿佛在窥探她心里藏着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很小的时候，姜念不敢看沈梅芳的眼睛，因为她知道沈梅芳无时无刻不在打量着她，只要瞟过去，那一眼就能撞上。
不是心虚，而是因为害怕，因为沈梅芳曾经对她说，你最好听话一点，要不然我让你爸爸把你扔山东去。
......
那时候的她殚精竭虑极了，晚上做梦都能梦见姜文海把她给扔了，每每半夜哭到喘不过气来。后来他确实是把她给扔了，也就是撒手让姜家长辈管。
原本以为方家湾与沈梅芳口中所说的“山东”一样，可并非如此，那是一个欢声笑语的地方，比任何地方都要好。
“念念，你当初艺考的时候题目难不难啊？你有没认识的什么老师之类举荐一下我们姜婷，她会芭蕾会钢琴。”沈梅芳素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三言两语把心里的底直接翻转了过来。
姜念也明白了沈梅芳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无非是想让她找点关系，让姜婷面试的时候轻松些。以她如今在娱乐圈里的地位来说，几个面试老师她确实是认识，有好些老师的戏她还参演过。
但是她并不想帮忙，而且沈梅芳把开后门这件事说的那么轻松理所当然也天底下独一份的。
这是来自于母亲的关怀，但这是对其他人不公平的。
姜念好看的嘴唇紧抿着，她的目光带着试探打量着沈梅芳，她这个模样在沈梅芳的眼里看来，那就是她同意了并且想继续听下去。
于是，她更近一步，轻声说:“念念，我们姜婷长的好看，以后能不能进你们公司啊？”
趁胜追击，她继续说:“要是我们婷婷也进娱乐圈，以后还能帮衬你啊。”
......
这说的是什么话，姜念刚想做声，一旁的姜婷拍着筷子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妈，你说什么呢！”姜婷的脸皮薄，同时自尊心又很强，在姜念面前她从小争强好胜，而姜念则是对她不是忍让就是闪避。
她才不要她的帮忙啊啊啊啊，就单纯的让她在她面前低个头都非常的困难，她妈妈怎么能不商量一下就这样做呢？
“我不考大学了，就算她有关系托我进去我也不上了！”姜婷摔了筷子愤愤的就往楼上走，丝毫不管楼底下的人作何感想。
姜婷愤然离席后，沈梅芳也彻底被气饱了，她搭上自己的脸皮给自己闺女儿忙活前程，自己闺女儿反倒不领情还责怪她，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嘛！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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