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一扫，领红包[快穿]》袖手难凉

20、在线怼人

　　几个人边吃边聊，七点后又陆续来了两个学车的，顶不住封老爹的好意劝说，也吃起了驾校老汉的爱心加餐。一群人吃饱喝足，已经过了七点半了。

　　封老爹收拾完食物，拎着袋子颠儿颠儿地跑到他那小卖部去开门营业了。封昊从车里拿出纸巾揩了揩嘴，看了眼手机说:“今天练车迟了，中午多练半小时。”

　　刘苏听了，先叫苦起来:“就迟了半个小时而已啊教练，中午的太阳可毒了。”

　　“就多练半个小时而已，时间不多不少，你不愿意就先回去。”封昊顶了顶帽檐，露出剑眉下的双眼，面色不善地盯着刘苏。

　　刘苏咽了下口水，立即打开车门钻进车里，脸上挂着笑容:“没有没有，我双手赞成。教练，那我先把车开过去练咯？”

　　封昊点点头，对向虞还有其余三个人抬了抬下巴:“你们都坐车里，互相看着，每人两把，练完换人。”

　　于是几个人都挨个儿坐进了车里，好在都是几个男人，身材不胖，车里正好能坐下。因为还没有学科目三，所以刘苏只是踩着离合，不疾不徐地往训练场地开去。

　　～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向虞在刘苏几人的指导帮助下，很快摸清了科目二的流程，再加上他昨晚恶补了一番开车的基础操作，一个上午勉强能开个倒车入库。

　　其余几个人已经练到后面的S弯曲道了，所以都待在树下边乘凉边看向虞练倒车入库。向虞坐在驾驶座上，盯着后视镜，慢慢找角度，突然副驾驶的车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子动作迅速地坐了进来。

　　向虞受了一惊，脚底一松，离合没踩住，车子熄火。

　　扭头看去，坐在副驾驶上的是封昊，他伸手拧动车钥匙，重新发动了车，淡淡道:“别紧张，我看看你练得怎么样。重新挂挡，踩离合。”

　　向虞于是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继续倒车。

　　“速度快点，你这样很容易熄火。”向虞闻言，看了眼封昊，封昊正一只胳膊架在车窗上，脸对着窗外，似乎在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向虞于是提了点速度，结果脚下的力道没把握好，车速一下加快，车屁股全部扭到了停车线的外面。

　　“咚！”

　　封昊用力踩下副驾驶那边的备用刹车，向虞的后背狠狠撞到了自己的座椅靠背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向虞的心脏倏地被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惊魂未定，整个人还没喘过气来，耳边就响起了封昊的声音。

　　“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

　　向虞两手紧紧抓着方向盘，脑子被刚刚那么一撞，撞得里面一片空白，封昊的声音飘飘渺渺的，忽远忽近。

　　“没想什么？那你离合松得那么快干什么？我不踩刹车你想倒车倒到哪里去？太平洋吗？”封昊提高了嗓门儿，噼里啪啦一连串的问题终于让向虞回了神。

　　“对不起，我刚刚没控制好。”向虞在裤子上磨搓了两下手心，擦掉了手里的热汗。

　　封昊盯了向虞的侧脸一会儿，然后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目视前方，语气不带感情道:“重新发动，把车开出去，重新倒。”

　　向虞于是自己拧着车钥匙发动车子，然而不知是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吓，手脚被吓得不利索的缘故，还是这驾校的车年代久了，到了要维修的地步，这车里的发动机刚启动，还没等向虞慢慢松开离合器，就又立马熄火了。

　　树底下乘凉的几个人一直在围观车里的两个人，这会儿听见这汽车刚响起来，没几秒又泄了气似的没了声儿，都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向虞的汗都急出来了，他倒不在意外面的人怎么笑他，他一心只想怎么把这辆破车发动起来。

　　封昊一直将脸对着窗外，也不指导，也不责骂，只听着身边人的动静，片刻后，从他的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嗤笑。

　　这充满嘲讽意味的笑，清晰地传进向虞的耳朵里，让向虞彻底火大，他抿紧唇，孤注一掷地又拧动了一次钥匙，终于，这次车响起了，没有熄火。

　　向虞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松刹车，松离合，看着后视镜，一步一步地往后倒车。

　　“方向盘打死。”封昊突然开口。

　　“啊？打死？”向虞听了一头雾水，什么打死？怎么打死？向虞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不自觉地放慢了车速。

　　“都叫你把方向盘打死了！你听不懂人话？”封昊不耐烦地抓住向虞的手，用力往右边拽去，方向盘扭了半个圈，接着又迅速地将方向盘转回去。

　　封昊的手掌温暖干燥，而且有力，正好覆在向虞的手背上，把向虞的手都抓痛了，手背上红了一块。

　　向虞愣愣地继续踩着离合，不一会儿封昊又踩下了备用刹车:“再倒就倒出去了，你眼睛长着喘气儿的？”他挥挥手，“你下车，别耽误其他人的练车时间。”

　　向虞生平第一次感到那种能冲破天灵盖的羞耻，他像是被赶下去的样子，飞快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深吸一口气，颓唐地走到树荫底下，默默站着。

　　向虞以为他已经被封昊骂惨了，结果今天上午，封昊向向虞展示了羞辱人的各种手段，同时扩充了向虞骂人的词汇量。向虞打心眼里自愧不如，凭他目前的骂人水平，和封昊根本比不过三个来回。

　　“你眼睛里是夹了豆豉吗？”

　　“你脚底长钉子了，踩不住离合？”

　　“你比刚刚那个傻逼强不到哪儿去。”

　　“今天脑子在家吗？”

　　“呵！”

　　向虞听下来，忍不住感叹封昊简直是口吐黑莲。语言攻击是其次，主要是封昊那种鄙夷的阴阳怪气的语气，那声时不时穿插在练车过程中的冷笑，让人听了浑身难受。

　　暴躁教练，在线怼人。

　　如果不是得靠他才能拿到驾照，向虞简直想当场扑上去狠狠揍他一顿了。

　　上午的练车时间终于结束，练车的几个人跟封昊打了声招呼都回家吃饭了，下午两点再来。向虞还在因为封昊骂他的事而耿耿于怀，摆着一张臭脸，连声“再见”都没说，就走了。

　　其实回想起来，封昊对他已经算客气的了，但是向虞就是不想看见封昊那张脸。

　　——他总感觉，这个世界的封昊，对他充满着恶意。

　　“你不用在意教练的那些话啦，骂多了就会习惯了。”刘苏骑在电动车上，慢慢地跟在向虞身边，仿佛离了驾校，就把封昊那些难听的话都扔在驾校了，笑嘻嘻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这个女孩子还脸皮薄啊？”

　　向虞苦笑道:“可能我还没习惯吧。”

　　向虞回到家，倒在沙发上想着，难道其实这个世界的任务不是考到驾驶证，而是忍受驾校教练疯狂骂人一千句？

　　怪不得以前大学宿舍的舍友跟他说学车不难，但是累，身累心更累。

　　这才一个上午，向虞就深刻体会到了这种累。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打败，回到原来世界的决心让向虞又重新燃起斗志。

　　想要克服困难，首先得知己知彼。向虞打开手机，搜索起对策。

　　向虞点开某软件，在搜索栏里输入“驾校教练”，很快有了一堆搜索结果。

　　“为什么驾校教练喜欢骂学员？”

　　“被驾校教练骂成狗是种怎样的体验？”

　　“为什么驾校教练总是大骂学员？”

　　“驾校教练有多坏？”

　　“驾校教练超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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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虞看了好几条，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起来:“这驾校教练都有毛病吗？怎么动不动就骂人？都是些什么奇葩心理？”

　　小灰球爬到向虞的肩上，凑上去看了眼手机屏幕，叹气道:“你没听过吗，十个教练九个凶，还有一个特别凶。”

　　“谁说的？”向虞疑惑。

　　小灰球的尖爪子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我。”

　　“一边儿呆着去。”向虞一个指头将它弹倒，继续看了起来。

　　“如何迅速拉近与驾校教练的关系？”

　　向虞想了想，他和封昊的关系，目前来看，他俩正处于互相嫌弃的状态。一开始他有心讨好封昊，结果被冷嘲热讽了一番，看来对方不吃这套，此方案排除。

　　“怎样贿赂驾校教练？”

　　小灰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很赞同:“这倒可以试试，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他一旦嘴软了，也就开不了口，骂不了你了，你给他送点儿礼，就当买一清净。”

　　“贿赂……这不太好吧？”向虞盯着这个词，有些犹豫道。

　　“有什么不好？那些送好烟好酒、送红包的，比比皆是。特别是驾校教练，有的表面上不收礼，连瓶冰红茶也不要，其实背地里不知道受了别人多少好处呢！更别说还有些是光明正大‘暗示’学员送礼的，不送礼，就给对方穿小鞋，明着暗着威胁……”小灰球说得胡须乱颤，“吱吱唧唧”，两只小爪子在空中比划个不停。

　　“你这只老鼠，知道的未免太多了。”向虞皱起眉头，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知怎么的，他虽然现在对封昊没什么好感，但就是不希望他是小灰球口里的那种人，毕竟封昊年纪还不算大，总觉得不应该沾染上那种不好的风气。

　　向虞没有肯定这个方案，继续往下划着屏幕。

　　大多是吐槽自己的驾校教练，向虞看了一会儿，除了有一些同感外，没什么实际收获。正准备关掉手机，去冰箱里找点东西吃，肩头上的小灰球突然叫了起来。

　　“向虞，你看！”

　　小灰球从向虞的肩上跳到他的手臂上，然后灵敏地蹿到向虞的手腕上，小爪子一抬，指着手机屏幕，兴致勃勃地望着向虞。

　　向虞循着小爪子，定睛一看，震惊地张开了嘴巴。

　　——“支招:第一次去驾校，如何让教练对你意乱情迷。”

　　“刺激，点进去看看吧。”小灰球眼睛亮亮的，期待道。

　　向虞看了这只不怕死的仓鼠一眼，学以致用地用封昊的话怼了回去:“滚！后车胎都比你的榆木脑袋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