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千门如昼

47、原因

　　第四十七章原因
　　女人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紫焰狭长而妖媚的双眼，忽然有些心惊，但是又忍不住想看下去，她的眼睛仿佛就是迷雾森林，哪怕是陷进去也是好的。
　　“你为何要寻死？”紫焰问道，在她听来，软语绵绵。可是，跟她没有关系吧，她为何要救自己呢，让自己死去不好么。这般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紫焰瞧见她依旧紧闭着双唇，知道她是不愿说出原因的，只好对无幻说。
　　“带她回去吧。”
　　“你不玩了么？”
　　“呵呵，你方才还说，一切如我所愿的。”
　　无幻怔了一怔，低头看向那个紫衣女子。
　　“你可以动么？”
　　那女子抬起头，挣扎了一番，却还是瘫软了下去。
　　无幻抱起她。
　　“你无需担心，我们带你去个人少些的地方，你再慢慢同我讲。”紫焰伸手将女子额前的湿发拂开，看着她的眼睛，微笑，“不过，你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暂时好好活着吧，就算是他辛苦地跳下水救你。”
　　“师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无垠看着无幻怀中的女子，“忽莫兰人？”
　　“她跳湖啊，无幻就救了她。”
　　紫焰示意无幻将女子放在床上。
　　“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了？”无垠传音给紫焰，眉头微皱。
　　“没事，一个将死之人，能有什么阴谋。”
　　“人心难测啊。”
　　紫焰没有直接回答无垠的话，而是握住那女子的手。
　　“你跳湖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的表情，是真的想要死去吧，那般的决绝，实在是需要巨大的勇气的。而且，你先前是绝过食的吧。为何无论如何都想要死去呢，人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那女子看着紫焰，依旧是沉默不语。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强求了，说起来，如果没有奇迹发生，我现在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呢。其实，我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了，正因为如此，我才明白活着的价值。好了，这位姐姐，你好好休养吧，如果还想死的话，请告诉我。”
　　紫焰转过身去，女人的嘴唇动了动。
　　“你不明白的••••••”
　　“我明白的，希望死去的感觉•••••”
　　“有些时候，死去比活着好。”
　　“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如果有什么能够帮你的，我们一定会帮你。”
　　女人看了看无幻和无垠。紫焰笑了笑。
　　“你不必担心，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当然，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你帮不了我的，你明白么，我要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我已经有爱的人了，是啊，你不会明白的，”那女子看向无幻，“爱你的人，就在你身边了啊。”
　　“是吗，你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想要死去？”紫焰的眼睛里有漠然。
　　“这样的理由？你怎么可以这样轻率的讲？你自己又不曾了解过这样的感受，凭什么这样说••••••”
　　“我了解的，因为我也要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紫焰的表情异常平静，是啊，也许这世上，悲哀的人，不只有她一个吧。
　　“那你，”女子似是惊讶不已，“准备如何?”
　　“嫁给他啊，然后活下去。”
　　女人看向紫焰身后的无幻，他的表情，已经没有太大的波动，但是，为什么呢，她听见他的心脏，有滴血的声响。
　　他是爱你的，但是你不爱他吧，还真是，悲哀得彻底呢。
　　“你还真是坚强呢，我就做不到，宁愿死去，也不想嫁给不爱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我不阻挠你，但是你必须要明白，你并不是一个人活着，哪怕是为了你爱的人，或者是爱你的人，他们都不希望你死去，你选择死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自私的表现。”
　　无垠的眼中有惊讶，这还是当年任性倔强甚至是自私残忍的小师妹么，救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就已经是他的意料之外了，还说出这番话来，说要为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活着，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
　　“无幻••••••”无垠对无幻传声说。
　　无幻的瞳孔骤然地一聚，是那个男人吧，那个在紫焰跳舞的时候，飞身为她挡箭的男人，在短短的十几日里，教会她眷恋这个尘世的男人，那个让她选择义无反顾地活下去的男人，那个能给她自由飞翔翅膀的男人。
　　“呵呵，为他们活着？父亲如果是爱我，那么他为什么要让我嫁给爱的人？他是爱我的，如果我嫁给别人了，那爱又有何意义，自私么？其实不是我自私，是他们太过自私了，与其替他们背负重担，不如放手身亡。”
　　“你父亲，一定有他的苦衷吧，天底下哪有父亲不爱女儿的？爱你的那个人，你是爱他的吧，那么，你就更不应该寻死，去争取吧，如果从未挣扎过，下了黄泉，也会后悔的。”
　　“挣扎？如果由得我们挣扎就好了，你不会明白的，我是只有死去，才能够获得自由了。”
　　“你要嫁的人，是谁？”
　　紫焰揭下面纱，露出脸庞，女子在一旁睁大了眼睛。好美的人儿啊，美得不可方物•••••
　　“慕铭憧。”
　　“皇上？！”无垠在一旁惊呼，“那你就是••••••”
　　“我就是阿齐尔国的公主，阿苏暝。”阿苏暝苍然一笑，“谁都帮不了我，是啊，我果然是太自私了，抛弃了整个忽莫兰的尊严，也抛弃了父皇的尊严，却想保留自己的尊严，完满地离去。”
　　“公主，为何你的大慕语说得如此好？一开始我也怀疑过你是异国人，但是一听你说话，就打消了你一直生活在外国的想法。”紫焰却不对阿苏暝的自责作出评价，而是换了个话题。
　　“我在大慕生活了十年，所以精通慕语。”
　　“那公主所爱的人••••••”
　　“是大慕的人。”阿苏暝眼中有决然的光芒，“相信你们也知晓，他的名字，叫慕元白。”
　　“楚王元白？”无垠在一旁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