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千门如昼

39、 愿望

　　第三十九章愿望
　　“少爷，用我的吧，你还是·····”逐尘劝说道，虽然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但是大量的失血还是会耗损元气的，而且昨日的变故表明，敌人恐怕还是冲着他们来的，今后的一切不测，他们是不得不提防的啊。
　　“你们是不是反了，到底谁才是主人？”羽涯的眉宇间有烦躁之色，是了，事到如今，温柔什么的，已然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逐尘见劝不住他，只好将镂尘刀拿了出来。
　　“站着干什么，快点拿碗来啊。”羽涯厉声道。或许这血，还能够拖延些时间吧。
　　四娘去楼下拿了个饭碗来。
　　“你拿个这么小的碗来干什么？去拿个大些的来，这么一点血怎么可能够······”
　　“少爷！”追风呵斥道：“不要被悲伤冲昏了头脑，给式微喝血就一定是好的么？就算有些好处，定是越多越好么？你可是怀王的儿子，这么点打击都经受不住，还怎样去保护好心爱的人？‘
　　“怀王？哈哈，怀王。还真是笑话哪，我这那算是怀王，连一个女人的性命都保不住，还算哪门子的怀王？”羽涯的眼睛里竟然有疯狂之色，四娘一惊，一咬牙，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掌，倒是将他打得清醒了过来，是啊，这时正是最不能乱的时候啊，怎么自己倒是自乱了阵脚呢？这血，连有害还是有益都分辨不清楚，自己，怎么可以在关键时刻这样莽撞呢。
　　羽涯默默拿起镂尘刀，在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血就从伤口奔涌而出了，听着那滴血声，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当日与他相见时的情景，她啊，是个看了艺演就会笑的女孩子，是个会将自己的戒指送个不相识的人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为何上天会忍心夺走她呢？
　　“谁啊？”紫焰问道。
　　“是我，清阳。”
　　紫焰朝镜中看了看，应声去开了门。便看见羽涯端着一碗血，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是昨夜那大夫说自己快要死了么，羽涯并不是激进的人，如若不是到了紧要关头，他不会拿血给自己喝的。
　　或许这次，她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呢。
　　羽涯见她盯着碗看，解释道；“这些是鸡血，大夫说能让你补些鲜血最好，虽然难喝了些，不过你也得忍一忍，直接喝下去，效果会要好些。”
　　紫焰结果晚来，竟然还是微微有些温度的，这气味，哪里是鸡血，分明就是人的血啊。不知怎么的，喝了这么多年的血，唯有这一次，她觉得一场的恶心。毕竟，人类是不会喝同类的血的吧，唯有怪物，怪物，怪物才会喝人的血，才会没有血就不能够生存吧。在某种意义上，自己，竟然是怪物呢。她摇摇头，大概是不能如此想的吧，人难道越是接近死亡，就越要悲观么？
　　羽涯见她也没有拒绝，倒是免去了劝她这一道程序。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些感伤，她似是总是这般通情达理的样子，在痛苦面前，从来不任性，从来不晓得撒娇，她不过是个大孩子在，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这般坚强又是何必呢？明明只要她想，只要她稍微地软弱一点，就可以不用承担那样多的痛苦的。
　　“对了，思离的这一场舞是何时开始？今日，还是明日？”紫焰笑问，羽涯看见了她眉心的梅花印记，这印记，果真是昭示着她的病情么？”
　　紫焰见他没有回答，竟是在发呆，定是听说她快要死去了，有些惋惜的吧，是了，真是死去了，倒是死在他的身边呢，不过却也是好的，若不是他在街上“拣”到自己，那她恐怕就要一个人死去吧，死，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我们是不准备再表演了，计划等你舒服些了就赶去皇城。”
　　“为什么？”紫焰一惊，她是想在这思离跳舞的，很想很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强烈的愿望，大概是因为这里是她憧憬的世界吧，没有纷争，人们自娱自乐，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生活着。如果这世间，没有纷争，她就不必嫁与怀王，就不必去完成那些任务了吧，“我是想跳的，而且说不定这次就是最后一次跳舞了，我是想······”
　　“胡说！”羽涯怒斥道，连她自己也这样说，怎么可以这样说。
　　紫焰倒是被下了一跳，看来他是误会了。
　　“莫公子，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过几天，我哥哥就会来接我了，到时候我就可能要与你们分别了，我本来是早该同你们说的，但是一直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你哥哥是你养父的儿子么？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过。”
　　“他啊，有什么好说的，无趣得很，跟他待在一起，闷都闷死。”
　　羽涯见她虽然嘴上这样将，脸上却洋溢着笑容，虽然似是有些苍白无力，但是仍然可以看出，她哥哥，对她来说，是她的什么人呢？在她的心目中，站着怎么样的位置呢？他不得不承认，他在意这些，但是，他还是不会问她的。而且，要早些和她分别么？她有办法找的无垠么？他现在发现，面对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是无能为力的。
　　“是么？对了，到时候你去皇城，把病医好了，再来我们舞团跳舞也是可以的，何必要在这里耗掉体力呢？你这病，原本是不能跳舞的。”
　　“你知道么，这里啊，时间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二喜欢的地方，而且以后，再不会有第三个了，而我最爱的地方，我也是再也回不去了。说起来也不怕你笑我，我想让这里的百姓记住我，不，哪怕是一个人也好，我都希望能够成为那个人的回忆，成为这个思离小城的回忆。因为这里会一直和平下去，不是么？舞处处都有，却是最适合这里的，莫公子，你就成全我这个心愿吧，虽然我知道这很无理，但是你不是一直迁就着我么，再多一次，也是无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