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千门如昼

21、梦双生

　　第二十一章
　　零舞一来到紫陌街，就看见前方有人群聚集。她凑过去询问那人群最边上的人。
　　“大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哪。”
　　那大爷打量了她一番：“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零舞点点头：“今天刚到达皇城的，还对这里不了解。”
　　“怀王的妹妹怀冥公主朱进了怀王府，正在招丫鬟呢。”
　　“公主自己招丫鬟？还有，我听说公主满了十六岁后都是不允许与哥哥同住的。”
　　“你不知道吧，皇上和怀王都极是宠爱怀冥公主，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哪怕是她想破坏祖宗的先例，皇上也是允许了。公主她这次招的，也不能说是丫鬟，这丫鬟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应征的，公主拟了条件，说是一定要善舞的。”
　　“善舞？怎么会开这样奇怪的条件？”
　　大爷将零舞拉到一边，摆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
　　“对于公主此举，我们民间也有很多种说法。昨日啊，从怀冥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那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舞姬。‘雾风’舞团你是知道的吧，就是哪里的当家舞娘哪。那个舞姬啊，一场舞下来，整个怀冥城都沸腾了，传言那舞姿，美得简直没法儿形容，恐怕是只有天上才有的，”大爷顿了一顿，继续压低声音说:“听说怀王当时也在怀冥，都赞那舞姬很美，要知道，我们都没听说过怀王夸了洛水美。”
　　“洛水？＂零舞不解。
　　“哦，我都给忘了，你是外地来的，但是也太孤陋寡闻了些吧，洛水可是我们皇城第一美人，清水楼的头牌，“大爷接着说；”公主是极喜欢的，所以也想学舞讨他开心，虽说她十六岁，却还是孩童心性。姑娘，我看你的模样，大概是和公主差不多年纪吧？＂
　　“恩，差不多吧，大爷，再问一下，去哪里应征呢？＂
　　＂姑娘也想去么？但是公主是刁蛮任性出了名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我想去试试看，我这初来乍道的，也想找个事儿做，我这样的姑娘，若能找到丫鬟这样的省力活，倒也是件幸事。”
　　“这样啊，要应征的话先去紫陌街的东路口报名，明白公主会亲自在怀王府选的。”
　　“谢谢大爷了，你真是好人。”
　　零舞辞了那位大爷，走在紫陌街上，思踱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按说此行目的是先来皇城潜入怀王府，摸清楚怀王的底细。虽然说是潜入，但却并不是一次两次的暗查可以弄清楚饿，唯有混进怀王府才能有机会了解怀王府的情况，再将一切上报给宫主，这次公主选婢恰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这也是很容易被怀王府的人怀疑。一切，还是得从长计议的好。
　　正想着想着，零舞忽的注意到对面走来的两个女人。倒挺像是一对姐妹，其中一人蒙着面纱，另一个女孩十五六岁的年纪。没由来的，零舞觉得似是在哪里见过那个女孩儿，却是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女孩竟然也是望了她一眼。她俩四目相对了一会儿，又擦肩而过了。
　　仿佛是一种灵魂的牵引，零舞居然鬼使神差得冒出个想法，跟着她，看看她是谁。
　　以零舞的功力，放开心门，在五米内是听得到任何细微的声音的，她虽然觉得这样不太礼貌，却还是忍不住将心门放开，探听起她们的谈话来。
　　“洛水姐姐，你快些走吧，要不然可就得来不及了。”
　　“鸾镜，你怎么可以这般顽皮，若是被你娘亲知道是我陪着你，她非得揍我一顿不可。“
　　“娘亲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呢，你不说，我也不说，大家自然就都相安无事啊。今日可是四年一度的画舫展啊，若不是你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民间还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娘亲说这些都是给俗人看的，还说临着水不让我去，谁不知道她是想让我在家里陪着她，她一个人守着怀王府闷得慌。”
　　“那她怎么让你出来了。”
　　“哪里是她允的，我告诉她我今儿要在屋里研习舞蹈，让她不要来扰我，她也就应了。现在有金钏儿替我在家里守着呢，就算是娘亲进了我的屋，看见的也会是熟睡的我。”
　　“我的公主，若是被你娘亲看穿了，你可是害惨了金钏儿。”
　　“是她自个儿愿意的，我跟她讲赶明儿我换了新的丫鬟，就让她回娘家去。”
　　“你也知道连丫鬟也不想待在你身边了吧。”
　　穿过了紫陌街，再从那岔路口朝右边走上一段，竟然是一条内河，看来早已经是围满了人，站在岸边，远处是停了画舫的，却用了彩布遮住。鸾镜挽了洛水，使劲儿往人群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