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千门如昼

138、不眠之夜

　　第一百三十八章不眠之夜
　　紫焰叫道：“战还在里面。”
　　紫焰忽然觉得脚下一松，她攀着冰层，心中，也是蓦然地一空。清阿咬了咬牙，将她拖了出来，然后扎进水里，过了半饷，才将战拉上来。
　　清阿大口地喘气，喘一会儿又埋下头对着战做人工呼吸。紫焰在一旁边咳嗽边吐水，她见羽涯迟迟没有动静，心里害怕极了。她忽然想起来，羽涯练的是流火掌！和她一样不再通水性。终于，似是过了好久以后，战才稍微地有了些好转，渐渐地，醒了过来。
　　“战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这里有陷阱，明知道自己是不会水的，干什么，干什么要……”清阿的泪水在风雪中凝结成了冰，她回过脸看着紫焰，眼中全是怨毒的恨意：“都是你这个妖女的错！”
　　战推开清阿，站了起来，紫焰一愣，是了，他完全不必掉下来。战走到她面前，将她拦腰抱起来，紫焰推了他，却是丝毫也推不动。
　　“你放开我，听见没有，少假惺惺了，虚伪。”紫焰恨道。
　　“你觉得你自己，能走过这食人湖么？”战不理会她，对清阿说：“你回去吧，明天叫人把这湖填了，你这，可是弑君。”
　　战走了一程，将紫焰放到地上，迈开步子，要走，还一边说。
　　“你可以离开，也可以跟来。”
　　“战。”紫焰低下头，轻声唤她，声音渺远，却仿佛有吞噬风雪的魔力。
　　战驻住了脚步，没有回头：“什么？”
　　“你，为何要救我？”战的身躯似是微微一动，他忽然转过身，疾步走向她，一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她的头微微后仰，他吻住她，她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何，也忘记了挣扎。
　　是吗，这就是回答，既然如此，那或许一切，都会有转机。
　　北风依旧席卷着飞雪，两人伫立在茫茫的雪雾中，以互相取暖的姿势。
　　整整一夜，就这样耗去了，这是个不眠的夜晚，没有人能够，也没有人忍心，合上双眼。
　　紫焰和战，就这样安静地呆在寝宫里。
　　战坐在龙椅上，看着她，她躺在龙塌上，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外面的风雪，在半夜的时候停了，这寝宫，越发显得安静异常。
　　“我，封你为王妃。”打破寂静的一句话，战已经坐到床边，扳过紫焰的脸，紫焰看着他的面容，心如刀绞，王妃？真是可笑至极，和清阿，洛水共侍一夫么？什么时候她苏紫焰也沦落到这番田地了？
　　“我已经是羽涯的妻子了。”紫焰淡然地回答道。
　　“那你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战的声音中带着硝烟的味道，紫焰发现形势有些不对，看向他，撞上了他如炬的目光。
　　战的衣服在地上，赤裸着上身，然后他伸手去撕扯她的衣服。
　　紫焰用手拽紧胸口的衣襟，却在一瞬间被战撕开了，露出雪白的肌肤，和一大块皱缩丑陋的伤疤，紫焰咬紧牙关，胸口和鼻梁间涌上巨大的羞愧和耻辱。
　　战没有去吻她的脸，而是吻向了她的胸口，吻上了那块伤痕，他吻得很轻，温润的唇在伤疤粗糙的表面摩挲着，紫焰挣扎到全身发抖，却依旧被束缚得动弹不得。
　　然后，衣服全部都碎裂了，像紫薇花的花瓣在被风雪压落了一般。
　　紫焰的眼中忽然浮现出羽涯的笑容，她此时依然清醒着，他是战，不是属于她的羽涯，反抗吧，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对不起羽涯。
　　因为，她只是羽涯，一个人的妻子。
　　紫焰的手四处摸索着，突然触到一样冰凉的东西。
　　银狐！她按下开关，没有分毫犹豫，环住战的肩膀，用力刺向他的后背，鲜血溢了出来，战却没有丝毫反应，她的心感到异常恐惧，如果是这样，那该怎么办呢？飞花锁么？怎么可能对他，他可是羽涯！
　　忽然，如同暴雨骤停般，战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用手将银狐拔了下来，扔到地上，发出了清明的脆响，响的紫焰心中一片冰凉。
　　战转过身，背上的伤口留着血，然后，他忽然觉得背上一凉，一个冰冷的身子，扑到了他的身上，他皱眉转脸：“你……”却看见紫焰吮着血，像是饿极了的孩子一样，微微地，有些颤抖。
　　大概半饷的时间，紫焰松了口，保持着跪在床上的姿势，战伸手拿起龙袍，将她裹了起来。
　　紫焰的牙齿摩擦出了声响，她好恨，恨自己深入到了骨头里，这算什么？怪物吗？为了吸血，什么都不顾了？这个男人，方才可是要侵犯你啊，他松了口，你却扑上来，你算是什么东西？究竟还有没有一点点理智？
　　“你喜欢血么？”不想战也有些好奇心，披上衣服继续问：“你还要么？”
　　紫焰斜了眼，瞟见地上的银狐，连人带着被子滚了下床去，伸手去抓银狐，飞速向自己的脖子刺去，是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想要死去了，死去的话，这黑暗的一切，就该结束了吧。
　　战一惊，伸手揽在刀路中，银狐从他的手背贯穿过来，沾满了血，从手心探出了锋利的刀尖。
　　紫焰看见这一幕，顿时失了注意，伸出手朝他身上乱打，脸上，却是无泪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相死，难道也不可以么？你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阻挠我？”
　　战用另一只手钳住她的双手，用嘴咬掉了插在另一支手上的银狐，血溅在紫焰玉色的手臂上，再滴落到了地上，在她的心里，滴出了涟漪的声音，她安静下来，不再动弹。
　　“你是我战的女人，就算是死，也要经过我的同意。”霸道强硬的语气，紫焰忽然失了控，痛苦大叫道。
　　“羽涯，羽涯，你回来吧，你若是听得见，就回来吧……”
　　哭声凄厉，战的眼中，有些微的悲伤。
　　“你，是希望我死去么？”
　　“我恨不得你的灵魂早点熄灭，唯有这样，羽涯才会回来。”紫焰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