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千门如昼

125、忘却的疼痛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忘却的疼痛
　　“为什么，你应该呆在民间，不应该来这里的。”清阿的眼中，褪去了一层锋芒，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清阿，如果是你，就应该能够明白，我来这里的理由，民间？你是说让我继续留在花街柳巷吗？清阿，潇潇是愿意呆在军营的。”潇潇笑了笑，清阿她，似乎没有改变，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
　　清阿咬了咬嘴唇：“潇潇，这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吗？”
　　“是的。”潇潇的语气，坚定不已。
　　“那好吧，你留下来，你旁边的那个女人，拉出去，赐红绫。”全场哄然，潇潇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清阿，她是我妹妹，我们起过誓的，要同生共死。”
　　清阿抬眉，眼神犀利：“你的妹妹不是我吗？你要同生共死的人，不是我吗？”
　　潇潇一愣，她，一直记得孩时的话吗？是了，她自己，不也是能清楚地记得吗。
　　“王后，请问，为什么要处死我？”紫焰抬起头，说出这么一句话，全场，鸦雀无声。
　　清阿冷笑一声：“好，今天就给你理由，而且还是两个，首先，在死之前夸你一句，你太美了，太美的女人，会扰乱军纪，”在紫焰揭开面纱的时候，清阿在战的眼中，看见了一抹惊异飞过，尽管只是一瞬，但是她还是不能容忍，“第二，你舞艺不精，不配当军用舞姬。”名正言顺地处死她，她今天是新娘，在战的面前，不能无理取闹。
　　紫焰微扬起嘴角：“王后，你的美貌，难道不会扰乱军纪么？我想问问众将士，王后她，难道不及我美丽吗？”紫焰环视众人，众人噤声不答：“既然大家都不说话，就说明我其实是不及王后美丽的，既然王后能够留在军营，那小女子也应该可以吧。”
　　紫焰顿了一下，看向清阿：“请王后再给我一次机会，什么样才算武艺精湛呢？”江毁忽然笑起来。
　　“大胆的丫头，王后，你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正好可以给婚礼助兴。”众人都知江毁对女人都心存怜悯，他来求情也不是怪事。江毁见她易容而来，也不知她的企图，但还是定然不能让她被处死的，现在，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清阿瞪了江毁一眼，再看向紫焰：“传说赵飞燕王后身轻，能为掌中舞，你，能够做得到么？”
　　众人都看出紫焰不懂武功，怎可能起舞于掌中，清阿这样讲，既是情理之中，有是无理的，分明就是想置紫焰于死地。
　　“王后只是要求这一点么？小女子虽然不才，完全不敢觊觎王后的宝座，但是掌中舞还是能够轻易办到的，这样吧，王伸出一指，若我能够起舞于他的指尖，就留下我，做军用舞姬，可以么？”

　　“好大的口气，你若可以做到起舞于指尖，我自然收你做舞姬，但是如若你没有做到，便要受五马分尸之刑。”清阿表情黯下来，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了。
　　“多谢王后。”紫焰颔首，再抬头看向莫战，他好像兴致很高，看着这场好戏，也不言语。
　　“‘式微’吧，有劳乐师了。”紫焰朝抚琴的伶人道，那焦尾让她想起君忆白，想起他其实很美但是却硬是被自己挑出瑕疵的音乐。
　　莫战伸出食指，临在半空中，乐起，紫焰飞身一跃，脚尖落在莫战的指尖，稳稳地一定身，就如同一只轻盈优雅的孔雀，落在栖木的枝头，众人一见，顿时齐声叫好。
　　轻若无物，莫战看着起舞于指尖的女子，衣袂在无风自动，在上空舞动着，如斯美景，让人想起嫦娥奔月的远古神话，像海市蜃楼般虚无缥缈，明明在自己眼前，却仿佛让人触碰不到。紫焰换脚，轻跃，徐降，旋转，所有的动作的基石，都只在那一个点，在那个大莫最高统领的指尖。潇潇在一旁看傻了眼，她竟然厉害到如此几步，简直是“火凤凰”在世，甚至连火凤凰都做不到如斯。
　　曲毕，紫焰落在地上，如同花瓣的飘落，无声无息。众人恍若入梦，久久不能觉醒，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纷纷鼓起掌来。
　　江毁和潇潇均是松了口气，这下，总算是逃过一劫了吧。
　　清阿也是面有讶色，这样的神技，竟然被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演绎出来了，如果连她都不配做军用舞姬，那这世间还有谁配呢。
　　“王后，请问，你可是满意？”紫焰朝清阿行了个礼。
　　“我遵守我的诺言，你就更潇潇一起，进入军中吧。”清阿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紫焰抬起头：“谢王后。”莫战此时正盯着她的看，直视的目光，太过锋利，似乎是要看穿她。若此时他是羽涯，被他这样长时间看着，她是会害羞地低头吧。可是他不是，她自然也不会畏惧，迎上他的目光。那样熟悉的面庞，怎么会，怎么可以今非昔比了呢？
　　“女人，你过来。”莫战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众人噤若寒蝉，连清阿也只是保持着静观其变的态度。
　　紫焰走过去，刚想要行礼，却被莫战猛然地拉住手臂，反身落入他的怀中，战用手掰过她正有怒色的脸，眼角微斜：“女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四周静得出奇，紫焰在他的怀中，明显地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好在她心中明白战不是羽涯，否则大概会要崩溃吧。
　　可是，大概心底处的那些构筑了好久的美丽房屋，已经倒塌了吧，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她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现在她的心里，有一种有别于蚀心的痛楚，痛的她记不起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了，可是，既然不记得了，为何还要奋不顾身地想要去挽回一些渺茫的希望呢。也许这就是所有人心中的矛盾吧。越痛越不想放开，因为，如果连疼痛也失去，那么，就要失去一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