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千门如昼

117、寒鸦

　　地一百一十七章寒鸦
　　这些想法全部交织在一起，促使他希望很快再见到紫焰，但是原本用影蝶追寻她的踪迹就有悖他的原则了，除非紫焰要离开大陆，短时间内，他不想打扰到她。还有清阿的关系，她虽然允诺不会伤害到紫焰，但是她是极其善变的人，心情也是阴晴不定的，她见过紫焰，要在大莫寻找一个这样的女人，其实很容易。
　　“一种跟踪用的蝴蝶，跟你的蛊术差不多。”
　　“哥哥，你好像从未做过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吧，这回是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么？你一向最有原则了，战也是欣赏你这一点。可是不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怀了战的谋局，她那个所谓的哥哥，可不是个简单的人，虽然是战乱时期，这样的高手出现在大莫，也是值得注意的。毕竟，大莫已经不似从前那样，一盘散沙了。”清阿的严重泛着奇异的光芒：“我不会杀那个女人，但是一旦事情有变，我会杀掉她哥哥的。”
　　“你应该明白，你是杀不了那个男人的。”江毁直言未讳，清阿倒是不会介意这点。
　　“我还有陆桀，他不会违背我的意愿，哥哥，若是她的哥哥真的有什么动作，可就是你引狼入室，就算战会原谅你，我也是会对你不客气的。”清阿的语气冷漠，完全不像一个妹妹在对哥哥说话。
　　“一切后果，我会承担。”江毁沉声道，虽然紫焰的哥哥的确不知是敌是友，但是他竟然是从未后悔将紫焰带来，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快感，大概是一种叛逆，一种颠覆。原来打破自己的原则，不见得都会后悔。
　　白焚鹤引紫焰进了一间名宅，里面坐着个女人，一身黑衣，右眼盖着一层黑纱，瘦削的下巴，淡色的唇，不能算是很美，但有一种奇特的韵味，怎么样形容呢，让人想起残阳下遍飞的蝙蝠和乌鸦，群聚起来令人感到恐惧，偶尔单飞在枯木边，也能被称为一种风景，散发出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美感，也许人性本来有两面，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容貌，能够将善的人拉到恶的边缘，会让生存在光明中的人渴望黑暗与动荡。
　　“这是乌鸦。”白焚鹤介绍道，女人抬起头，黑色的眼球像是玻璃珠一样，似是透明又有些杂质，清澈却又好像浑浊着，紫焰分不清晰。
　　“就是她吗？”乌鸦的语气平淡，不带任何多余的感情，“以后就叫我姐姐，顾离是你的名字，你因为只有我一个亲人，所以对我十分想念，从大慕过来大莫投奔我，你本来就在青楼呆过，做过舞姬，所以善舞。半个月之后就是王后的册封大典，其实也只算是婚礼，断不会有你的册封大典那样隆重。”
　　“王后？”紫焰心中一紧，她还抱有希望，大概莫战不会是羽涯，是别人也说不准，她心中翻腾也没有听出乌鸦的弦外之音：“你知道莫战的真实身份么？”
　　“我说了，今后说话就要称我为姐姐，还有，无论莫战是不是怀王，你此行所背负的不单单只有你个人的感情，你可以不爱铭儿，但是你不能够背叛他，首先，他是你的君王，你是大慕子民，需要为国家出力，撇开这一点来说，你也应该报答他，你应该明白的，你欠他的太多。铭儿告诉我，你是以国家为重的，如果不是这样，我是不会帮你的，任何人都可以去做卧底，我没有必要将这样的任务交给一个不值得信任的女人。”
　　紫焰一愣，是了，这也并非只是寻人而已，如果羽涯真的是莫战，他们就是站在相反立场上的敌人了，要改变他，这样的想法是可笑的，唯一的做法，只有真正地去做一个卧底，帮助大慕，打赢这场战争。在这一立场上，紫焰并没有丝毫动摇，这样看来，爱情是不能架于伦理道德之上的，没有什么比战争更令她深恶痛绝的了。不过这样的想法也是在离开幽虚宫之后才形成的，现在看来，几乎可以说是羽涯赋予她夫人，如此一来，一切的一切，仿佛又首尾相扣起来。
　　“虽然我对羽涯会存在私心，但是不会帮助一个伤害大慕领土的人，自己也绝对不会帮助别人侵略我自己的国家，我现在就可以以我与羽涯的感情起誓，如果我做出什么有损大慕颜面的事情，我与羽涯永生不能在一起，来世也不予相见。”
　　乌鸦面容有些微的动荡，她点了点头，“我在这里名字叫做顾雅，别人都叫我雅儿，我们和白鹤这是最后一次在此有计划地碰头，将来若是相见了，也要装作不认识对方，莫战的眼线太多，这芜阳城中任何角落有些风吹草动他都基本上心中有数。”
　　“可是你和白鹤不是刚来这里么？难道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紫焰想起当日慕铭憧听说大莫对大慕宣战时候露出的惊讶表情，这些年来，他们大概都是对大莫疏于防范的。
　　乌鸦和白鹤相视一笑，紫焰微微动容，好一对璧人，其实笑起来，她也实在是算一个美人，脸上有好看的纹路。
　　“他们都夸你聪明，我倒是觉得和平常丫头没有什么两样，这话一问，倒还显得有些愚笨了，我们初到这里？若是接到军报再朝这里赶，快马加鞭没有额头十天是到不了的，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安排一切，你是乘翼麟来的，难道我们也有翅膀？”
　　紫焰面有窘色，心中却是凛然：“这么说，铭哥哥早就知道大莫有此野心，很早就派你们来到大莫了？”
　　乌鸦的脸上微微显现出自豪之色，像是自己的孩子被夸奖了一般：“他自然是有他的决断，铭儿可是千古明君哪。所以说，天下若真的要统一，江山就只能是他的，不过，莫战的心机也是不容小觑的，他对大莫虽然是初来乍到，但仿佛是早已有人替他部署好了一切，他周围的心腹也似乎与他很是熟悉，均是忠心耿耿，其实想想也是知道，就算是拥有雷麒，如果没有一点根基，称王之事也不可能会大成的，所以莫战此举，应该是计划了很久了，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羽涯在从大莫去大慕之时就已经有此打算，他其实武功早已很高，只是装成平凡的样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