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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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白痴告诉我，那个晴子姓赤木，第二天篮球部集训的时候，那个女的果然又来了，看到我向她走过去，竟忽然缩成一团，好像很怕。我约她训练结束后校门口见，她“嗯”了一声，接着便捂着脸跑出去了。真是莫名其妙，我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训练结束后，天已经黑了，我来到校门口，赤木晴子已经站在了那里，而樱木就站在她身边，赤木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袋子，看来她感觉不到他。
约会地点是家面馆，樱木说是历史悠久又便宜的老店，店内供奉着一把叫做“鬼斩”的武士刀，门口还贴了一张老照片，说是江户更名东京前几年，神奈川地方官员的子嗣在店内的留影。木制相框已经裂开了很多细口，照片也已模糊得只能看清轮廓，人物有两个，一坐一站。
吃面的时候，樱木就坐在我身旁，一边四处看着店内的摆设一边嘴里念个不停，“这里变化好大，不过地址没变真是很幸运……流川，你倒是说句话啊，就知道吃！”
“面馆就是吃面的地方。”
“是……是啊。”赤木晴子竟回了话。
……我开始后悔提出这个交易……
樱木想了想突然开口，“这样吧，你照着我的话说。”
我的沉默显然被当作了默认，他不等我回话便开始给我编台词，“今天约你出来其实是有话想说。”
原话复述后，对面的长发女人突然红着脸抬起了头，僵硬地坐直了身子。我等着下面的台词，而那家伙却突然不说话了，侧头看看他才发现，他整张脸一片绯红，眼神明显地有些不安。
“想不到你也有这种表情。”樱木的反应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
“哎？”对面的赤木脸红了。
我还是等台词好了。
“我，我……我对你……那个……”自称天才的白袍武士一时间嗫嚅起来，专著而又有些犹豫，总觉得这一幕是那样熟悉。
“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吧。”他这么说。
他喜欢我，是吗？
不，不对……这是对赤木晴子说的话。
……那么……他喜欢她……？
这个突兀的想法顿时抓住我的心，将它狠狠扭了一下。
“……怎么能对她说这种话？”说不清楚是种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胸腔仿佛被一种粘稠苦涩的胶状体填满，有点呼吸困难，我大声质问樱木。
“不是交易吗？！你不想要你的回报了？”
我一时语塞，看着一脸理直气壮的他一时间竟有一拳揍过去的冲动。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最后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出了面馆。
刚出门，我便突然感到一股不可抗力拉住了我的衣领，拖着我来到面馆后无人的角落。樱木直接从店里穿墙出来，站在我面前，按住我的力道忽地散了去，而他的拳头却不由分说地揍了过来，我躲闪不及，右脸生生挨了一拳，一阵火烧火燎。
我正要出拳回击，却直接被他出手拦截。“别费劲了！你根本碰不到我！！”
我一震，这才发现他拦截我的手与我的拳头果真并没有真正接触，但我却确实感到被什么东西阻挡了，这难道是鬼碰触物质界事物的特殊途径？
我低头，靠着墙壁缓缓坐下，不想看他一眼。
“喂喂，表个白会死啊！！”
“那是你的表白。”
“什么啊？！！”他突然慌张的吼了起来，“……她明明是为了你才特意转世到赤木家，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才……我……我什么都没说！”
……转世到赤木家？尽管只是一口带过，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是清晰地进了我的耳朵。这世上真的有转世？那个晴子的转世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抬头，看到他眼神不安地躲闪着，一脸犯了大错的表情。
“什么叫转世到赤木家？”
“……”
“……好吧，我回去，但休想叫我表白，”我起身，准备返回面馆，“记着回答我的问题。”
回到面馆，其他的客人都用或惊恐或厌恶的表情看着我，大概是被我刚才一顿“大声的自言自语”吓到了，赤木晴子到似乎对我的归来感到喜出望外。事实上，她没离开这点也让我有些吃惊。发生刚才那样的一幕后，再想展开对话就更加困难了，我正想着该回去了，她竟突然开了口。
“……有件东西请流川同学务必收下，”说着，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这个……是今天家政课做的曲奇，大家都说味道不错……请，请你也尝尝看吧。”
樱木点头示意我收下，我便打开盒子随手拿了一块。樱木似乎看着我，但我知道，他真正在意的大概是赤木的曲奇。他的眼神有些矛盾，似乎想要阻止我，但又觉得不该这样做。
他在羡慕，这我猜得出来。
曲奇是什么味道我并没有留意，我只知道，我讨厌看到他刚刚那个表情。
“曲奇……好吃吗？”回家的时候，樱木问。
“还好……你喜欢赤木晴子？”
“什，什么啊？？！”
我沉默看着他，他犹豫了一下，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那干嘛叫我跟她表白？”
“因为她喜欢你。”
我没回话，只是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因为现在是他该如实回答我全部问题的时候了。他淡淡看看我，叹了口气，走到路边的一棵老槐树下，坐了下来。向我伸手招呼了一下，他缓缓开口，“过来啊……我讲给你听。”
夜风吹过，我无意间看到如墨的天空中一片深紫色的云遮蔽了最亮那颗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