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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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姜媚的心狂跳不已，男人走后好久，她才回神。
低头看手机上肖译存的号码，姜媚反复地念了好几遍，心里又甜又苦。
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会照顾人。
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姜媚打开了微信，输入了肖译的手机号添加好友，握着手机，等待着他的同意，她心里又开始泛着小紧张。
大约三分钟左右，姜媚惊喜地看见男人同意了，她快速输入消息，“弄好了吗？”
对方回的很快很简洁，“嗯”
姜媚看着屏幕上的恩字，一时间不知道什么话题合适，鬼使神差地，她发了一句肖译，我害怕。
出租车上的男人看到这条消息，忽然间想起高中的姜媚。那时她胆子可大了，大晚上饿了，竟然敢从学校还没堵上的墙洞里钻出来，白皙的脸糊得一团黑，就为了去吃碗野馄饨。结果吃饱喝足后没了胆子再钻回去，就给他打电话说，肖译，我害怕。
五年前和五年后，姜媚这姑娘性子也真没啥变化。人前看起来是个厉害角色，实际上内心里面怂得一批。
肖译屈身往前凑，“师傅，麻烦您帮我开快点，有朋友在等我。”
感觉到车速明显提上来，肖译摇下半边车窗，任冷风灌进来。掏出手机，他拨出了刚存好的电话。
姜媚看到肖译来电时，手抖了下，手机直接砸到大腿上，有点痛。但她也顾不上了，以最快速度捞起手机，接听电话。
“喂……”
肖译的嗓音传来，“几分钟后我就到了。你要是害怕，就不用挂我电话。”
男人说话声很平静，听得出来他是出于礼貌，但是却让姜媚十分安心。
脑子里转过一念头，又转过另一念头，百转千回，她只缓缓吐出两个字，“谢谢。”
两人开始沉默，只听得见对方浅淡的呼吸声。好在车程不长，男人到了就挂了电话。
肖译上车后，和姜媚聊了一两句，便开车送她回家，男人平静的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一路上沉默，姜媚左动动右动动，坏心眼地憋出了一话题。
“肖译，林医生长得好看吗？”
林医生？肖译眉头一皱，什么林医生？想了几秒钟，才记起来是他之前随口报的一名字。
他目不斜视，回道：“挺好看的。”
姜媚猛地扭头看着开车的男人，哟，不错嘛，挺会编。她顿时来了兴趣，开始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往外抛，林医生多大了？喜欢吃什么玩什么……
肖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她的话，姜媚最后抛出一问题，“肖医生……”她尾音上翘，明显泛着坏，“那你和林医生怎么认识的啊？相亲？”
“到你家了。”男人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从烟盒里掏出烟衔在嘴边，淡淡看她，“可以下车了。”
闻言，姜媚抬头，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她家了，不舍地叹了口气，她拎着包下了车。
肖译低头点燃了烟，眯眸望着女人的背影。她是真白，露出来的肌肤在黑夜里亮的发光。
左手随意地搁在车窗边，肖译右手轻掸着烟灰。再抬头时，他看到走出去的女人又拎包折了回来，走到了他车窗边。
“还有事？”肖译挑眉问她。
姜媚弯了身子，右手肘枕在车窗上，左手把玩着自个的黑色卷发，嘴角勾地迷人，“没什么事，就想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林医生好看还是我好看啊？”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呗。”
吸了一口烟，肖译压着心里一直被忽视的火气，他转头定眼瞧着面前的女人。
不得不承认，姜媚这女人浑身上下都是造物主的恩赐。
她趴在车窗边，美目流盼，上翘的猫弧嘴笑意盈盈。偶尔动作间，驼峰鼻上一颗美人痣若隐若现。姜媚容貌艳丽，多是这眼，这唇，这痣的功劳。
但是——
肖译朝姜媚吐出几层烟圈，姑娘顿时被呛出咳嗽声，推开车门下车，男人侧倚在车身上，淡淡瞧她这副弯腰咳嗽的模样。
姜媚渐渐好些，她左手撑车门，右手叉腰，抬眼瞪面前看好戏的男人，“肖译，你干什么！”
肖译仍保持同样的姿势，语气平静，“没干什么。”
“……”
刚被烟呛的姜媚，此刻又被肖译给呛回去。感情，男人是在这等她呐，用她刚说的话怼她。
算了，今天她累了一天，不跟他一般见识。姜媚起身整整衣服打算回家睡觉，余光却看到男人又缓缓点了一根烟。两人离得近，刚被他整了，姜媚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一脸防备。
肖译看她这戒备的模样，他衔着烟，低低笑了一下。再抬眸时，黑眸又仿若不见底的深潭。
“——姜媚。”男人眉峰上挑，沉下的眼神气势逼人，“你要是看上向左，对他有点儿意思，那都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但我劝你一句，要和向左发展，先把你自己摘干净，别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到时候玩脱了，可就不好看了。”
听他这话，姜媚一股火气涌上脑子，但好歹还是压了回去，得，算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瞎说自个有男朋友。
将气压在心底，姜媚抬眼顶上肖译的视线，问道：“你觉得我对向左有意思？”
男人没搭话。
姜媚被气笑了，去他妈的有意思，她认识向左多久见过他几面，这就对他有意思？真当她孟|浪？
她是个直肠子，肖译这几句话算惹着她了。
姜媚将包搁在车头，两步走到男人面前，很近，近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撞入男人的怀里面。
“我对向左没意思。”她看着肖译的深眸，一字一句道：“倒是你，我却觉得有意思的打紧。”
姜媚如此直白的话，不在肖译的预料内。他用指尖掸着烟灰，掩盖着此刻内心中的汹涌澎湃。
为了压抑情绪，肖译特意沉了声线，“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他看着她，目光咄咄逼人，“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离我远点。”
话毕，男人将包塞到姜媚怀里，开车扬长而去，卷起一地的灰尘。
……
姜媚回到家，一身疲惫，东西胡乱一扔，就进浴室泡澡。出来时连头发都没吹，径直从冰箱里拎出几瓶冰啤酒坐在了阳台沙发上。
大口大口灌入胃，姜媚浑身逐渐溢着凉意。
今晚对她而言，糟糕差劲透了。
姜媚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知道肖译可能不太喜欢她，回国后初遇他，男人对她的态度没太差，她又起了点心思。反正他目前没女朋友，指不定哪天他就对她看对眼。
今儿个男人的态度，姜媚老早就有心理准备。要不是今晚他把她逼急，她也不至于明晃晃地说那些话。
说来也奇怪，她和肖译两人高中时期的事，姜媚打心底觉得他两处于暧昧状态，就差那么一点儿小火候临门一脚就成了，不过最后没成。
姜媚也是个死脑筋，男人不喜欢她，她硬是惦记他。而且脑子短路地觉得肖译虽说不见得多喜欢她，但总归有那么几分。喜欢一个人，甭管他几分，有点小感觉也行。
有时候，姜媚也觉得肖译这个男人有毛病。真的，说他有时候对她的态度，仿佛她好像是世纪大渣女。但哪知道——
她前脚出国，他后脚就有了女朋友。原来当初的暧昧，都是瞎扯淡的鬼故事，说不定还是她挡了男人的感情路。
而她更看不懂的是男人的态度，她还没跟他计较上，他反而计较上了。姜媚是又气又恨，心里还涌着大把大把的难过。
一瓶一瓶酒灌下去，她醉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过去时还在想：其实要不是肖译对她挺好地，她喜欢她，还有那什么……手机啥来着，还没想起来姜媚就昏睡过去了。
……
街口拐角处，肖译开车停下。大力推开车门，他快速下车，站在风口处，任冷风肆意卷席他身体的每个角落。
表面维持的平静被撕掉，他的情绪全部涌出来。嫉妒愤怒心痛悲哀全交织在一起在肖译胸膛里冲击。
他都不清楚姜媚怎么还会有脸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大言不惭地说对他有意思。
当年一声不吭的走地是她，不把感情当一回事地也是她。现在跑回来又重新找他……
肖译冷笑，眉眼具是不屑。她当真以为她吃定他了？
念头又一转，肖译心中燃气对自己的怒火，怒其不争，怒自己忍不住想见她，忍不住知道她的消息，甚至在她刚刚说对他有意思时，他在愤怒之余还生出了几分不可忽视的雀跃。
感情可以犯蠢，但不能在同一段感情里犯蠢两次。他可没打算将自己的智商按在蠢里面摩擦两次。
——
姜媚还没来得及过多的伤春悲秋，行程又被紧密压缩。在高强度工作的旋转下，她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并且又突然被通知提前一周的时间进组，具体原因姜媚没多问，反正问了她也做不了主，还不如闭上嘴。
这期间，姜媚时不时想起那天晚上肖译的话，没心情见他。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喝酒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反而向左跟她混熟了。混熟之后，姜媚算是发现了，向左这男人就是肖译一迷弟，经常搁她微信上吹捧肖译，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一开始姜媚还忍着，后来心里的气实在是压不住，姜媚狠狠怼过去，向左你是不是对肖译有意思，基.佬啊！
于是，向左再也不敢在姜媚面前提肖译半字。可过了几日，姜媚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又忍不住私戳向左微信，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最近咋不念叨肖译。
向左看着微信消息，只觉得好难，真的太难了。
这厢，向左不仅微信上被人批.斗，在医院里面也是举步维艰。他这人出名的神经大条，但也发现了他师兄的低气压。那可真是几朵乌黑的云沉沉压在顶上，仿佛顷刻间就要电闪雷鸣。
也算他倒霉，偏偏这时候被女生缠上，非要让他帮忙约肖译出来吃饭。向左也是被缠的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肖译说。却哪知道，软磨硬泡一小会儿，肖译就答应了。这惊掉了向左的下巴。
然而更惊悚的还在后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