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黛玉遇见花七》玄机小鱼

11、第十一回

　　薛神医一语点明，林如海和花如令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对方。
　　花家七子，年纪最小的花满楼也已经二十一岁。除了他和花六公子，其余的五个公子都已经成家。可以说花六公子跟花满楼的婚姻大事，实在是让花夫人发愁。花如令爱妻如命，眼看花夫人烦恼，说了两个儿子好几遍。更是将江湖上、商场上的，合适的姑娘家都一一挑拣过了，但是孩子们没那个心思，做父母的也不能逼着人家。

　　花如令想，林家姑娘倒真真是个好姑娘，人品相貌家世，样样都强。
　　只是她今年才十三岁，比七童还要小八岁……
　　这样，真的合适吗？

　　林如海的心中也是这么想。对方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但是年龄的差距是否太大了？
　　更何况，他和金陵那边，也存了将两个玉儿凑一对的心思。
　　但贾府是什么情况，林如海的心里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只是想着，自己年寿不永，贾府到底知根知底，又有亲戚的情分在，往后必然不会亏待了玉儿。至于衔玉而生的宝玉，虽不学无术了些，但也有许多大户人家的哥儿是这样的。有着祖上的萌茵，就是他们一辈子碌碌无为，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然而，抛开别的因素，两个年轻人一对比，不用想也知道哪个更好了。

　　更何况，花家就未必比金陵贾府差了。除了门第，一个是侯爵府，一个是江湖名门，花家到底差了些。但花家几个公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从花如令开始，房里也都只有一个正妻，别说小妾，连丫鬟都不见得有。且同样人丁兴旺，花家却是其乐融融，团结的很。

　　林如海跟花如令都发起了愁了，两个人默契地撇开了这个话题，谈起别的事情。
　　薛神医喝了一口酒，砸吧着嘴巴，说着真香。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扬州林府。林黛玉一进后院，发现花夫人在等着她，一见到她，便把她抱入怀里，直喊着：“我的好玉儿受委屈了。”
　　林黛玉原本倒是没觉得什么，起初有些害怕，后来花满楼来了，她跟着他见识了不少东西，也就没那么害怕了，此刻被花夫人抱在怀里，她忽然就觉得有些委屈了。眼泪也没止住，哗哗就往下·流。

　　花夫人见状，又安抚了她好一会儿，又说让人给她准备好了热水，还有点心，等等。
　　林黛玉有些难为情，也有些感慨，心道如果自己的母亲还在，应也是和花夫人一样温柔慈祥的吧？如此，有花夫人作陪，又是安全到了自家，林黛玉便彻底放松下来了，又有薛神医给她重新把了脉，洗漱后，吃了点心和安心的药，便在房中休息了。

　　等黛玉再醒来，已经暮色四合，听雪雁说父亲正在花厅招待花家两位长辈，紫鹃见她还没醒来，前脚才去的花厅禀报父亲。黛玉便让雪雁给自己梳妆了一番，带上她，朝花厅去了。

　　途径一处回廊，正听见两个婆子在议论。

　　“林姑娘还有脸回来呢？要是我，早就投河自尽了。”
　　另外一个婆子说道：“不是说劫持她的也是个女人嘛？”
　　“林姑爷当然要这么说了，不然岂不是逼死自己的女儿？再说了，就算劫持她的是个女人，谁知道被劫持后，发生了什么？”

　　听着两个婆子暧昧的笑声，林黛玉的身子微微一颤，几乎就要摔倒。雪雁连忙去扶，正要开口呵斥那两个婆子，却被林黛玉拦了下来。雪雁年纪小，处事也不如紫鹃麻利，竟果然不去呵斥。

　　就听着那两婆子继续说道：“这事儿，也不知道琏二爷有没有写信告知府上。若是太太、老太太们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林姑娘跟宝玉凑对儿了。”
　　“你如何知道林姑娘要跟宝玉凑对儿了？”
　　“这还看不出来吗？正经人家的小姐哪有跟表哥住一个院子的？府里别的姑娘可都是宝玉的亲姐妹，唯独林姑娘是个表姑娘。再说，林姑爷之前大病一场，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儿？将女儿放在咱们府上，可不就是那么个意思吗？只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林姑娘再想跟宝玉在一块是绝无可能了。”
　　“我冷眼看着，林姑爷如今跟花家走的这么近，兴许也有别的意思不一定。花家是江南首富，有钱的很。”

　　另一个婆子啐了一口：“就凭他花家能跟府上相提并论吗？凭他再有钱，他也不过就是个江湖人，哪里能跟我们国公府相比？更何况，那花家的七公子一把年纪了还没娶老婆，可不就是因为他是个瞎子吗？他哪里能跟宝玉比？不过林姑娘现在这种情况，也许花公子也未必就看得上她。”

　　林黛玉听到这里，原本就没大好的身体晃了几晃，斜斜地倒下去，吓的雪雁大喊了一声“姑娘”，一把将黛玉抱在了怀里。那两个婆子这才发现了林黛玉就在不远处！想是自己的话都被听了去！连忙撒丫子就跑了！

　　林黛玉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林如海和花家夫妇。
　　薛神医立刻给林黛玉把了脉。
　　雪雁也哭着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又说：“她两个虽然跑了，可是我认得她们的声音，她们两个都是贾府的婆子！”
　　一旁的贾琏立刻告罪道：“姑父，小侄这就去拿下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泼妇。”
　　说罢，贾琏便告退去拿人。这两个婆子情知不好，必然会逃跑的。

　　林如海没有说话，疲惫地摆摆手，让贾琏去了。
　　花家夫妇对视一眼，听了雪雁的一番话，事情虽然牵扯到了花家，但说到底还是林家和贾家的事情，他们是亲戚，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们在场未必就好了。故而两人打算先告辞。
　　林如海却挽留道：“花兄，花夫人，你们对我林家恩重如山，在我林海心中，早就不拿两位当外人。也没有什么事情隐瞒二位的。”

　　花家夫妇也担心青衣楼的人再度找上林家的麻烦，听林如海这么说了，也就继续落座了。

　　堂上跪着雪雁和紫鹃二人，林如海问道：“玉儿这孩子，向来是报喜不报忧，我心里都清楚的很。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我还真的当玉儿在贾府没有受任何的委屈！你们二人跟着玉儿也有很多年了，玉儿在贾府发生的事情，我要你们一五一十，全部跟我说！”

　　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雪雁先道：“我早就想跟老爷您说了！姑娘一直担心您的身体，不愿意让我们告诉您！其实，姑娘在贾府过的一点都不开心！她几乎每晚都会哭！府上的老太太、太太们溺爱宝玉，姑娘到贾府的第一天就叫宝玉惹哭了！”

　　雪雁说了些琐碎的事儿，紫鹃才叩首道：“老爷，我原本是贾府的家生子，老太太将我赐给姑娘后，姑娘待我很好，紫鹃心中都记得姑娘的好。今日紫鹃斗胆，且说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于是紫鹃便将府上老太太和王夫人对黛玉的态度跟林如海说了。
　　林如海是聪明人，他应该能明白老太太年事已高，往后宝玉的婚事如何，肯定是王夫人说了算的。王夫人不喜欢黛玉，就是拖，也能拖的黛玉错过最好的年纪。更何况，即便黛玉真的跟宝玉在一起了，有王夫人这样的婆婆，依着黛玉和宝玉的性子，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她又说了宝玉房里的情况。是，府上的人溺爱宝玉，众姐妹也都觉得宝玉在一干纨绔中对女儿家是好极了的人。但见过花满楼之后，紫鹃却不这么认为了。她比黛玉痴长几岁，又生在贾府那样的人家里，对男女情爱懂的比黛玉要多，老太太有意让两个玉儿凑在一起，紫鹃作为黛玉的贴身大丫鬟，也在琢磨着宝玉是不是黛玉的良配。
　　宝玉才多大点？
　　他房里已经有个袭人了。而且他房里的那些丫鬟们，可一个个都不简单。

　　是，在贾府耳濡目染，紫鹃也曾觉得这就是正常的生活，夫妻之间就是这样的。可她跟着林黛玉来了扬州，见到了林府干干净净的后院，哪怕林如海有两个小妾，哪怕林夫人早就不在了，也没见到那两个小妾出来蹦跶。更何况，还有没有任何妾侍的花家。

　　紫鹃说的不多，都是点到即止。
　　但林如海都听明白了。

　　别的也就罢了。毕竟花家这样的人家，举世罕见。就是他自己，还不是为了子嗣纳了两房妾侍？可是贾府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放任那些下人们恶意中伤自己的女儿！或者说王夫人不应该！他女儿带着金银财宝入的贾府，怎么就成了一草一木都是用的贾府的了？但凡她王夫人还有点良心都不该如此！

　　他林如海的掌上明珠，他林家的独苗，便是嫁给天潢贵胄都是绰绰有余的了！
　　凭什么，竟被他们如此轻贱？！

　　林如海气极反笑，自言自语道：“枉我林海自负平生，却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花夫人听了，也是非常生气。她嫁的男人虽然没有妾侍，但花如令年轻的时候可是有不少女人喜欢的，就算是现在，也有不少的小姑娘想自荐枕席。再加上女人原本就对这些事情敏感，所以两个丫鬟一说，她也是立刻就明白了。她说道：“玉儿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有人忍心作践？！要不是他们跟林大人你是亲戚，我非要提刀去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花如令赶紧道：“夫人啊，你就别添乱了。”

　　林如海倒是起身谢过他们，说道：“今日之事，没想到还连累了花兄，小弟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诶，林兄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花如令寻思着林如海的举动和这番话都有些意思。他还提刀连累了自己，莫非是想顺水推舟，跟他们花家结了亲事？花如令心思百转，心道，这可真是个大好事，就是不知道林如海是不是真的能摒弃门第之间的差距？还有就是那两个孩子，自己会愿意吗？

　　此刻，贾琏捆了两个婆子到了大堂，对林如海说道：“姑父，幸好小侄去的及时，这两个妖妇正收拾了细软，打算逃跑，被小侄抓了个正着。”

　　林如海点点头，瞥了她们二人一眼，说道：“你们说的那些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都给我如实招来！”

　　林如海宦海浮沉多年，平日里一副温润如玉的书生模样，一旦板起脸来，却自有官威在身，他这一怒，两个婆子吓的立刻跪地求饶，并且把自己是如何听来的都老实交代了。林如海没想到这事儿居然害能牵扯到自己府里的什么马夫啊、看门的小厮啊……气的他将婆子说的人都给拿来问话了，结果一问之下，却发现人家根本没说什么，那两个婆子将听到的所有消息都糅杂在一起，虚虚实实的，就成了刚才的那番话。

　　“你们……你们是什么东西？！我林府的掌上明珠，千金小姐，也能被你们这般诋毁！”没想到事情的过程居然如此的荒谬，林如海想到黛玉在贾府，很可能就是被这些下人们这样莫须有地编排、污蔑，气的几乎要晕死过去。

　　贾琏上前，狠狠地踹了那两个婆子一脚，骂道：“下作东西！在金陵就碎嘴的很，没想到到了扬州，林姑父府上还是如此作妖！”
　　两个婆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一左一右抱着贾琏的大腿，说道：“琏二爷，琏二爷，我们是太太的人，我们跟着太太很多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太太的面子上，您也帮我们跟林姑爷求求情，我们是一时糊涂，是无心的，再也不敢说这些话了，再也不敢了！您发发善心，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贾琏可不是傻子，不说林如海现在在气头上。他这几日跟着老先生们做学问，自然也知道名声对一个姑娘家多重要。如果不惩处她们，又如何跟林如海和林黛玉交代？如此，他又踹开了她们，说道：“你们怎么还有脸来跟我求情？！林姑父待我恩重如山，我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他，你们倒好，竟然在背后诋毁林妹妹！”

　　看贾琏如此，林如海便说：“她们是贾府的人，如何处置，我就交给你了。”
　　“是，小侄必严惩不贷。”得了林如海的话，贾琏便让人拖着那两个婆子下去了。再看林如海的模样，贾琏寻思着雪雁跟紫鹃应该是把府上的情况都告诉他了，想来此刻他也不愿意见到府上相关的人，便自觉地告退了。

　　“贾琏这个孩子，还算不错的。”花夫人摇头一叹。
　　林如海也点点头，他倒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迁怒一个晚辈。

　　这时，薛神医晃着酒壶进来了，说道：“我觉得我这神医的招牌迟早会被你们父女两个毁了的。嫂子，我看从明儿起，你就教林姑娘学武功吧。好歹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就算不能上前给她们几巴掌，也不至于被气晕过去啊！”

　　花夫人瞪了他一眼，说：“我自然会教玉儿的。玉儿的情况如何了？”
　　“小弟亲自把的脉，亲自开的药方，亲自抓的药，亲自给林姑娘端过去的。有小弟这么周到的服务，林姑娘的情况当然不会太糟糕了。”

　　林如海起身道谢，又让两个丫鬟先去黛玉房里伺候黛玉。

　　雪雁和紫鹃看林如海没有罚自己，尤其是雪雁，心里都是松了一口气。
　　出了门后，紫鹃才对雪雁说道：“你啊，往后遇到这种事情就机灵些。这些婆子是受到了教训，但姑娘被气到了，还是咱们自己吃亏。”
　　雪雁吐了吐舌头，说道：“我也没想到她们居然这么胆大包天的，紫鹃姐姐，你说，在贾府也就算了，可谁能想到她们在林府也敢这么说话？”

　　紫鹃叹了一声，说道：“祸兮福所倚，出了这些事情，姑娘平日里不好说的话，老爷总算也知道了。”
　　雪雁担忧道：“可是紫鹃姐姐，你的家人们都在金陵。今天你把实情都告诉老爷了，不知道府上会不会为难你的家人？还有，老爷现在有薛神医给他看病，今天还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姑娘应该是不会再回金陵了。你以后可怎么打算？你还跟着姑娘吗？”
　　紫鹃笑了笑，说道：“你啊，就别操心我了。如果姑娘要我，我自然是跟着姑娘的。”

　　林府和贾府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这是紫鹃第一次来林府，但来了之后，紫鹃就明白为何林府能养出姑娘这样的人物了，自然也就不愿意再回去金陵。

　　两个丫鬟说话间到了黛玉房内，黛玉才喝了药，只是还没歇下。看到她们来了，便招呼她们过去，问了林如海有没有惩罚她们，等等。没一会儿，听外间伺候的丫鬟说花夫人来了，紫鹃与雪雁连忙去把人迎进来。

　　花夫人看黛玉要起身，连忙道：“玉儿，你快躺着，别起来了。我想着你应该还没睡呢，就说过来看看你。今晚上咱娘俩一块儿睡。”
　　黛玉惊喜道：“花夫人，您说的是真的吗？”
　　“还喊花夫人？”
　　“花伯母。”黛玉轻笑着垂首。

　　有花夫人作陪，林黛玉又念着雪雁两个累了，便让她们先退下去休息了。

　　花夫人到黛玉床边坐着，见她还是有些落寞，便说道：“晚膳还没用吧？我已经吩咐厨房做了，一会儿咱娘俩一块吃些。”
　　林黛玉点点头。
　　花夫人又道：“还想着那两个婆子说的话呢？”
　　林黛玉摇首，对上花夫人的目光，重新又点头，说道：“花伯母，我……我是否果然给家里蒙羞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花夫人拉过她的手，说道，“你觉得你被人劫持，是自己的错吗？”
　　“自然不是！”林黛玉立刻道，她只是在家里睡觉，睡的好好的，被上官飞燕掳走了。
　　花夫人说：“这就对了，是你被劫持，而不是你去劫持别人。错的原本就不是你。那些恶言中伤你的人，就算你没被劫持，寻到个由头，她们也会说你的。”

　　林黛玉默然，想起了在贾府的时候，不管自己做的是什么，总会有碎嘴的人说出些不是自己本意的东西来。她性情又孤高，不愿意跟人多费唇舌，愈发的也就落得个清高孤傲的名声来。花夫人这么一说，林黛玉倒是也想明白了。她又道：“我还气，她们恶言污蔑了七公子。您跟花伯父，还有七公子，对我，还有父亲都有救命之恩，可在我林府，却有人如此说七公子。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花夫人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什么的？七童这孩子最是豁达，就是有人当面这么说他，他也不会生气的。不过玉儿能这么为七童着想，伯母心里也很是开心。”
　　想起花满楼一路上的照顾，林黛玉道：“七公子这么好的人，任谁也不该这么说他的。”

　　花夫人见黛玉一派天真模样，到底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哪怕经历了这样的生死大事，估计也没有生起别的心思来。花夫人便笑着把花满楼小时候的事情挑拣着给她说了，道：“他啊，七岁那年眼睛就看不见了，你别看他看起来温吞，他看不见之后，还非得要一个人搬到这百花楼来住，性子比什么都倔。”

　　言谈间，花夫人让人给黛玉准备的夜宵也准备好了。
　　一面听花夫人说着花满楼的事儿，一面吃着夜宵，竟比往日里吃的还要多了些。
　　晚上，花夫人跟林黛玉睡一张床上，又聊了好一会儿，那黛玉挨着花夫人，竟好像儿时跟自己的母亲一起睡觉一般，如此，难得的一夜无梦，好眠到了清晨。

　　贾琏将两个婆子打了一顿，发卖到别的地方去了。经过一番整顿，林府上下，包括贾琏带来的贾府上的人也都不敢再造次。而花家夫妇也暂时在林府住下了。花老爷要代替花满楼用内力给林如海梳理经脉，而花夫人则是教黛玉习武。

　　如此过了几日，花满楼与陆小凤上门来了。
　　至于跟他们一路的西门吹雪，在帮他们解决完几个不听话的人后又回去了万梅山庄。

　　两人还没见到林如海呢，倒是先见到了贾琏。贾琏跟陆小凤打过招呼，花满楼看他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便问他怎么了。那贾琏原本顾忌陆小凤在场，但听花满楼说陆小凤是他最好的朋友。便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说了：“我见姑父这两日似乎不怎么待见我，心里慌的很。”

　　“贾兄，我觉得你多虑了。林大人绝非是这样的迁怒晚辈的人。”花满楼摇头失笑，“如果林大人真的不待见你，那么，又怎么还会把林府重要的事情交给你？而且教你的那些老先生们都跟林大人关系匪浅，他们都还在教你，也就说明林大人没有不待见你。”

　　贾琏闻言大喜，一拍自己的脑门，说：“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一旁的陆小凤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两撇胡子，心里却在想，比起这些，他还是比较关心那两个婆子的乱点鸳鸯谱。要知道林黛玉不在的这两天，他的好兄弟就像得了相思病一样……如果花满楼不喜欢林黛玉，那么他就把他的两撇真眉毛也给剃了。

　　当然了，现在在林家，要是把这些话说出来，花满楼会怎么样，他是不知道，反正他一定会被林大人打成落汤鸡的。再说了，反正这是花满楼的终身大事，又不是他的，连花满楼自己都不着急说出来，他又有什么好着急的。

　　“贾兄啊，你的意思是，其实，林大人之前是有意将林姑娘许配给那个什么宝玉的啊？”

　　贾琏不知道陆小凤忽然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而且林如海明显为了这个事情很生气，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还有必要再提吗？但一想，这个人是花满楼的好朋友，而且据说还是个武功了不得的江湖大侠，他也就耐心地回答：“这话不好再说了……但之前的确是的。陆大侠，这话，你可不能在我姑父面前说起，更不能往外说去啊。”

　　“放心吧。我也只是关心朋友。没有别的意思。”陆小凤拍了拍贾琏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又对花满楼眨了眨眼睛，凑到花满楼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可怜了某些人的传家玉佩哦。没有了贾宝玉，谁知道有没有真宝玉。毕竟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