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Too old to young》星野汐沫

72、动心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菲尔德刚刚清醒就看到了放大的一张脸，他下意识地握拳想要往上打，答案依旧，疲惫感让他的四肢都酸沉不已。

　　“罗西南迪？？”

　　“我来欣赏一下你狼狈的样子。”来者的白牙在黑暗之中反着光，月光照亮了他嘴角的红肿，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却留了力，而那张灿烂的笑脸充分的表达了他内心的喜悦：“多弗被那个小家伙打的很惨，而且，不光是罗，这下，整个德雷斯罗萨也自由了。”

　　菲尔德用力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察觉到肚子上搭着一条不属于自己的手臂，他侧头，路飞正在他旁边呼呼大睡，哈喇子流了老长。一边叹气，一边把沾着他口水的衣服脱了下来垫在他嘴角，男人这才有闲心却理会那个不知为何明明在点烟，又把自己的衣服给点着了的金发马虎鬼。

　　“这小子没想那么多，也许只是为了报答角斗场里那位好心的小姐请的饭而已。”菲尔德拿起桌子上的水朝着他泼了过去，不去理会罗西南迪大呼小叫的抱怨，一边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衬衫往身上套：“想要道谢就直说。”

　　“这样会没女人喜欢你的。”罗西南迪深深地叹气，然后又抬头，脸上的笑容很温柔：“真的谢谢你，菲尔，你这家伙，善良过头了啊。”

　　不只是他，还有罗，只是一点点的善意罢了，这个男人却总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抵。

　　“用不着你说。”菲尔德叹气，他找了鞋子穿上，这才发现旁边的桌子上留了一封信。

　　给菲尔——

　　我跟卡默洛特就先回去了，这座岛屿上有CP机关，我们不能久留，看你跟路飞睡得那么香，我也不忍心吵醒你们，艾斯可能会在和之国跟你们汇合，我把电话虫留给你了。

　　有任何事情都要记得联络我哦。

　　萨博留。

　　什么啊，自己竟然睡得那么沉吗？

　　“明天走之前不要去渐渐战国先生吗？”罗西南迪把手插在自己兜里，他的脚不断地拍打着地面，眼神也时不时地往菲尔德的方向看，那副忐忑的样子让菲尔德觉得好像隐约有点良心不安。

　　可是去的话，疼的可能就是耳朵跟脸皮了。

　　“我知道了。”

　　隔日，一大早，菲尔德起床之后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于是随便吃了两口东西就说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会儿在岸边跟他们汇合。要是等着路飞醒了之后再走，难免身后要跟上一个尾巴。

　　“痛啊！痛啊，大叔，松手！”刚看见海军基地的牌子，一只横空出现的手就狠狠掐住了他的耳朵往上拧。

　　“你这个臭小子！我在基地等你了那么久，竟然敢不去看我？！翅膀硬了是吧？”

　　头发已经变白的战国手劲却一点也没有变小，菲尔德一边揉着已经发红的耳朵，一边在心里想着。

　　“我这不是没有时间·····再说了，海军基地怎么能随便闯啊。”菲尔德看着眼前吹胡子瞪眼的中年人，无辜又无奈，但眼底却带着欣喜：“您看起来很精神啊。”

　　战国想了想，好像······

　　“你这个臭小鬼，给我惹了那么多事，怎么这时候知道怕了！？！”

　　菲尔德一看自己的转移话题没有成功，就堆着笑脸赶紧说其他的话，他可不想再体会一下被掐住耳朵的剧痛了：“战国大叔，凯多的手下可能会不安分，你们返程务必小心。”

　　战国看着眼前的家伙，还是叹了口气：“不用你操心，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身份暴露，不光是海贼，世界政府也会对你穷追不舍。”

　　“如果是这件事情，我已经有主意了。”菲尔德低头看着他手里的仙贝，顿了一会儿：“我可以吃吗？”

　　正被他的严肃所感染的战国一听这话差点没有摔倒：“你能不能给我好好说完！还有！那是我最后的······你这个臭小子！”

　　菲尔德舔舔自己手指上的残渣，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战国，上面是一个粗制的海图，但还剩下一半没有画完，他勾出一个笑容来：“这就是亚里克斯的宝藏，只要想要，让他们去找吧。”

　　“啊？？”战国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菲尔德的笑脸，最终皱起眉，似乎隐约知道了眼前这个臭小子的主意，又把手里的东西塞了回去，隐约带了点笑意：“吸引注意力吗？你小子的脑筋倒是转的不慢。”

　　“今后罗西也没有理由继续隐藏身份了。”菲尔德盯着正在手舞足蹈跟罗说着什么的金发男人，不管多少次，这个人竟然是那个多弗朗明哥的弟弟这一点都会带给他冲击力，他刻意放大音量：“只要那个笨蛋不要关键时刻犯那个马虎的毛病！”

　　“你烦死了啊！菲尔！”那边的金发脑袋不满地嚷嚷。

　　“我得快点回去了，战国大叔，我会再去找您吃仙贝的。”

　　“不是应该带着仙贝来看我吗？！”战国气急，伸手去抓那个臭小子的时候，对方却已经用月步窜到了空中，正对着他扮鬼脸。

　　·····这臭小子。

　　“要是随便给我死在哪里我绝对饶不了你！”

　　“是是是——”

　　菲尔德没想到再次见到山治，这短短几天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

　　“哇啊啊啊！菲尔！你快帮我按住路飞啊！”

　　乔巴的呼救引起了正在发呆的菲尔德的注意，于是他从草地上坐起来朝着医务室走去，半路上被浑身也缠着绷带的厨师拦住，从他手里得到了一个巨大的铁质餐盘。

　　上面是一层撒了不知名酱料的海兽肉，热度未散，滋滋作响，香味窜入鼻腔，光是闻闻就让人食欲大开。

　　“给路飞带过去，一直肉肉肉的，吵死了。”山治这才腾出手给自己点了今天的第一支烟，他的视线并未落在菲尔德身上，而是远方的大海，不久之前，他们拼尽全力从托特兰把他从婚礼上抢了回来。

　　菲尔德感觉他也许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老实说这场战斗他并未出太多力，BIGMOM手下不少人都知道他的名号，更别说之前他还跟卡塔库栗，佩罗斯佩罗有一场不太愉快地交谈。为了不让人过多注意，他在踏上托特兰的一刹那就给自己来了一场彻彻底底的伪装，绝对是丢到人群里毫不起眼的那种。

　　伙伴们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菲尔德的伪装很成功，没引起任何人地注意，他最后也只是在伙伴们准备脱身地时候，救下了一个准备英勇就义的佩德罗。

　　“刚刚加洛特已经充分的感谢过我了。”菲尔德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太想要回忆起刚刚的场景：“况且，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不用放在心上，王子大人？”

　　“······别这样叫我，混蛋菲尔！”山治别过头，没好气地对他吼了一句，但脸上却带着笑意，伸手拍了一把他的肩膀，把他推去医务室的方向：“知道了。”

　　刚踏入医务室，菲尔德只觉得自己的左手一空，铁盘不翼而飞，而那边，路飞已经大口大口用牙撕扯着肉块，如果不是两小时前才看到他被山治从厨房里踢出去，他都差点认为他是几天没吃过饭了。

　　“啊······”乔巴一脸无可奈何。

　　“很严重吗？”菲尔德朝他望去。

　　“外伤比较严重。”他们的船医指了指因为路飞乱动，缠好的绷带又有了想要脱落趋势的手臂：“但重点还是他总是乱动，不好好休息，而且还拒绝喝药。”

　　“乌拉乌拉（太苦了）”那边的路飞插嘴一句。

　　“山治做了棉花糖。” 菲尔德轻轻拍了拍乔巴的帽子，带着浅笑：“去吃吧，下面交给我。”

　　“好的！那就拜托菲尔啦！卡鲁秋！”听到了有自己最喜欢的棉花糖，乔巴一跃而起，亲在了菲尔德的脸颊上，然后蹦蹦跳跳地朝着门口，不忘关上门。

　　这段时间毛皮族的卡鲁秋可是非常流行，当然，除了路飞跟乔巴之外也没有人这样做。

　　乔巴一走，医务室就只剩下了菲尔德跟路飞，男人背过身去桌上寻找消炎药跟绷带，目光锁在了桌上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上。他抽动了鼻子，一股苦涩的味道让他微微侧头，掩住了扭曲的表情。

　　“吃完之后，把这个喝了。”他把药碗往前一推，自己犹豫了一会儿，才勉强抵抗住内心想要去试试这个能够随意转动的椅子的想法，转而坐在了路飞旁边。

　　少年的表情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变得灰暗了，他眨巴着眼睛，伸手抓住了菲尔德的一只袖子，那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倒是让菲尔德真觉得心里有几分不忍——

　　等！菲尔德！！你不能被这小子给带偏啊！

　　“只是一碗药而已！”菲尔德狠狠地甩了一下头，伸手拿起那碗从视觉上就在告知别人【很难吃】的药，然后喝了一口。

　　······

　　“一点都不苦。”菲尔德的表情毫无破绽。

　　“菲尔明明在骗人。”路飞着让人头疼的野兽直觉却总是能够一眼看破他的伪装，小船长抬手，绷带慢悠悠地垂了下来，他皱了皱眉毛，伸手去抓那些布条，嘴里嘟囔着：“好麻烦啊。”

　　“如果真觉得麻烦，那就不要受伤，自然不用喝药，也不用缠绷带。”菲尔德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从他指间抢走了那些可怜的布条，好歹是活了那么久，包扎的技术比不上医生，倒也算是标准：“以前有个医生经常那么对我说，如果做不到了就闭嘴吧，混蛋。”

　　“嘻嘻嘻，好有意思的人啊。”路飞笑了起来，接着，那黑色的眼睛又透出一点兴趣来：“但卡塔库栗很强嘛，如果不全力以赴打不过的，他是个不错的家伙，牙齿超酷的！”

　　“啊，的确。”菲尔德给他的手臂上的绷带打了一个结，然后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服，面带微笑地把碗拿在手里：“喝了这个再走。”

　　“超级难喝啊！！菲尔你不是也这样觉得吗？！”路飞挣扎着反抗，身子一扭就来了一个金蝉脱壳，只可惜菲尔德的常年在战斗力积累下来的战斗神经也不是好糊弄的。

　　两人足足纠缠了几分钟，期间路飞没了上衣，光着膀子也要跟男人斗争到底，只是一碗药，两人之间却好像是捍卫着生死一般严肃。

　　最终，路飞被菲尔德按住肩膀压在了枕头上，竟然在如此激烈的动作下，药碗在男人掌心里没有撒出去一滴，也许是因为抓住了自己的猎物，菲尔德嘴角的笑容带了一点不常见地得意洋洋。

　　那丝张扬跟肆意像是带了火星助燃物，轻而易举地在少年心里燃起了熊熊大火。这场火早已经烧了起来，只是路飞不知道该如何给他命名而已。

　　多年前在海边，还是少年的菲尔德站在他面前，纤瘦的影子逆光而立，像是要跟远处的夕阳融为一体，他把草帽放在自己头顶，眼神温柔又带着信任。海风吹动了少年的黑发，阳光也不及他的双眸耀眼，带着温暖又让人眷恋的柠檬香，少年跟大海一起住进了男孩心里。

　　少年本不知道什么是心动，什么是爱情，可是当事情牵扯到菲尔德的时候，他却总是没法控制自己，不知名的感情控制了四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的确只想着冒险跟肉，他当然也怕死，所以才要拼命活下去，跟自己的伙伴一起活下去。可唯独菲尔德让他感到苦恼，男人就像是一块鲜美的肉块，可他宁愿强忍着饥饿也不愿去伤害他。他想要保护他，却又知道他很强，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不愿意躲在别人身后。

　　路飞一向按照自己内心行动，想干什么便没人能够阻挡，犹豫跟他搭不上边，凶兽从来一意孤行，任性起来管你是谁都管不着。然后呢，现在让他犹豫不决的人出现了，他想要去触碰他，却又怕自己的尖牙跟夺人性命地利爪伤害到他，可是不去触碰，内心的渴求却愈演愈烈，他甚至听得到自己血管里流淌着的血液加速流动的嘶鸣声，心跳加剧，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眼睛，暗色的瞳孔只有他一人。

　　而两年之后，早就长在心底的种子早已攀着那些血肉长成参天大树，更别提菲尔德还不自知地给它浇水施肥，每个叶子都在叫嚣着自己的渴望。

　　那些美丽却又致命的枝节已经朝着毫无防备的男人蔓延而去了，像是保护，却也像是囚笼。

　　“······路飞？”

　　猛然之间，菲尔德突然感觉后背发凉，自从肩膀上多了勋章之后他已经很少会有这种感觉了，男人轻轻皱起眉，目光停顿在少年脸上的笑容上。

　　这笑容不太对劲，他想要从自己杂乱的记忆中拨出一个参照物，却发现无从下手。

　　路飞脸上一直也是挂着笑的，菲尔德从他小时候就知道，即使爱哭，但往往过不了几秒就会忘记。而长大之后，他站在司法岛的高楼里看到他意气风发无所畏惧地给世界政府下战书，往后的无数次，在面对强敌的时候，他也是笑着的。他不会后退，也不会害怕，他期待着战斗，而他的笑容就是内心最直白的信号。

　　他准备好了迎接未知地冒险。

　　可眼前地笑容却很古怪，菲尔德甚至怀疑他是否中了什么麻烦的能力，亦或者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至少，在他的认知里，路飞不会对自己露出这样表情。

　　那种——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的笑容。

　　“输给菲尔了，真是不甘心啊。”也许只是短暂的几秒钟之后，路飞又恢复成了往日没心没肺地样子，他伸手接过菲尔德手里的药碗一口气喝下去，用指腹抹去了从嘴角流出来地药液，扭过头可怜兮兮地跟注视着他的男人撒娇：“没有奖励吗？我可是听话喝完了这个。”

　　“啊？哦，山治做了饭。”菲尔德压下心里的疑惑，没有表露在脸上，把路飞的衣服朝着他扔过去，并未跟他对视，敷衍地挥挥手：“你去吧，我，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情一会儿要跟乔巴谈论一下。”

　　路飞欢呼着朝外走去，菲尔德默默松了一口气，心说也许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才会看走了眼。

　　“啊，对了。”走到门口的少年转过头，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去掉平时不靠谱地傻笑，恍惚之间，男人竟然觉得他就如故事里的英勇无敌的神明：“我喜欢菲尔哦。”

　　屋子很静，静的让男人感到了不安，他稳住自己的呼吸，笑了一下，神色却加了一些不自在：“我知道，我也喜欢路飞。”

　　“好吧。”少年似乎有些沮丧，可眼神却是亮的，他弯着眼睛，那道像是鱼骨的黑色的伤疤也翘起尾巴：“你总会知道的。”

　　阳光拉长了小船长脚下的影子，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男人也许是感到了不同以往地气息，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然而，作为神的后裔，菲尔德却没有得到眷顾，一如既往的糟糕运气伴随着他，也许只要在此刻多给他些时间让他思考一会儿，他就会发现路飞的异样。

　　遗憾的是，他没时间去思考。

　　幸运女神对他发出嘲讽的笑声，拨动了自己手里的天平。

　　“菲尔！！路飞被凯多抓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凡人的运气没办法跟欧皇比啊！！菲尔德大叔输得好让人心酸，真的差点就能够明白过来，然后跑路了啊！！！！（当然跑不掉）
艾斯小哥马上要上线了，塞西莉亚也要上线了，修罗场？？
虽然这样想有点对不起菲尔，但是我真觉得跟D兄弟在一起真的不错，双倍的爱，咳咳，就是可能对身体不太好（纯洁的微笑）
让大家的爱疯狂朝我砸来吧！小可爱们，别忘记留言哦！！加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