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Too old to young》星野汐沫

4、故人

　　菲尔德·卡森早在上辈子就听闻过尤斯塔斯·基德的名号。

　　尤斯塔斯·基德是个很厉害的新人，以后的超新星之一，南海出身，性格残暴，在菲尔德死去的时候悬赏金已经超过了三亿贝利，是个实力极为强大的能力者。

　　上辈子菲尔德的年龄死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可那时候的基德他们还年轻，他知道超新星都是为了海贼王的宝藏而出海的。只可惜他死的太早，他也不知道最终的胜者是谁。

　　不过——

　　‘我一定会当上海贼王的！’

　　也许是那个总是把这句话当做自己口头禅的臭小子吧。

　　现在，菲尔德手里拿着一瓶朗姆酒，面前的基德船长和他一样金色的眼眸闪着危险的光彩，这位有着火红刺猬头的青年的眼睛虽然是金色，可是这种金色却是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色泽，跟他一身朋克装十分相称。

　　他的船员们面面相觑，不理解为什么自家船长去岛上转了一圈就带了一个男人回来，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比起酒馆里的头牌还要美上几分，当然，他只身一人就这样上了一艘海贼船却没露出半分恐惧，就足以说明他的实力有多么深不可测了。

　　“很感谢你，基德船长。”

　　基德仰头把酒一口饮下，他的动作十分豪迈，撒出的酒液染上了他的衣服，上好的朗姆酒闻着有一股清香。

　　“也许基德船长知道些关于亚里克斯家族的事？”菲尔德并未开启那瓶放在自己面前的酒，他只是透过玻璃瓶的镜面再看反射出来的阳光，声音依旧冷静，甚至连一丝好奇都没有透露出来。

　　基德斜眼看着他，这个男人只身一人来到他们海贼团，像是完全察觉不到他们的杀意一样，而且他脸上的笑容着实碍眼。

　　这个笑容就像是面具一样。

　　“只是听过一两句罢了，都是些谣言，莫非你也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基德嘲讽一样地看着他：“我本以为海上武神并不是那么无趣的人。”

　　被这样说的菲尔德并未生气，相反，他笑得更为开心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额角：“不，我没兴趣，只是······”

　　“只是有些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问题？”站在基德身边带着面具的副手问：“所以你每年都来？”

　　“对。”菲尔德笑容不变：“只可惜答案却没有出现。”

　　话题进行到这里，菲尔德已经不打算继续说了，他的食指在瓶口一划，玻璃瓶口就掉下了一块整齐的琥珀色玻璃，酒瓶被他伸手一推，滑到了基德眼前：“我不喝酒。”

　　基德船上的人都忍不住朝着那个男人投去视线，刚刚那些迷茫或者想入非非的视线都变成了恐惧跟不可置信。

　　如果你去问海贼有没有听说过‘海上武神’，那大多数人都会闻之色变，而少部分人则会露出欣赏的表情。身为海军，眼前这个菲尔德·卡森，被称为【武神】的男人，这个名号并不是海军中传出来的，相反，则是从海军的死敌口中叫出来的，那些海贼惧怕着他的实力，惧怕着他强大的武装色跟海军六式。

　　而奇怪的是，几乎没人知道‘海上武神’的真正样貌，传闻中的这个海军相貌极为丑陋，身材五大三粗，凶神恶煞，总之就像是那些故事书里走出来的怪物。

　　但当你真正看到‘武神’的时候，又会有一种荒谬的想法，觉得这个温文尔雅，甚至面容过于让人感到刺眼的家伙还不如长成一个怪物。他看起来无害极了，没有半点威胁力，而他脸上的那张面具虽然不够真挚，却能很容易地融化别人的戒备。

　　总之，是个比起传闻中还要可怕的家伙。

　　而基德认出来他则是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格格不入，而且黑发金眼的搭配也不是随处可见，况且能够躲过自己一刀的人，肯定不是什么三流之辈。

　　看来，海军里还真是卧虎藏龙。

　　金属色地眸子死死地盯住眼前这个男人，基德突然有种想拉他来当自己船员的想法。

　　“那个家族的人，拥有交换的能力。”基德开口，也许是出于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欣赏，他还是说了自己知道的消息：“老子小时候见过他们拿铁换成金块。”

　　小时候的基德想要什么都要去抢，没人在乎他们这些没了父母的流浪小鬼，而生活在这里的那个贵族人家却好像拥有数不尽的财宝一样。他偷偷地来过一次，正巧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交换？”菲尔德自言自语。

　　难道连灵魂也能够交换吗？

　　南海——塔罗岛

　　“那么我们就在此分别吧，基德船长”菲尔德把帽子盖在自己头上，他朝着这艘海贼船上的船员点头示意，然后直起身子，对他报以微笑。

　　“.......你也迷信这种东西？”基德挑眉。

　　这个岛屿以迷信跟占卜出名，岛上的居民大多数都是年过半百的中年人或者是老人。

　　“我只是来见个人，这地方不适合你们年轻人来。”菲尔德解释道，然后转向基德说：“起航吧，我期待在新世界看到你”

　　“切，不用你说老子也会去的。”

　　基德冷哼了一声，随即想到了什么，嘴巴拉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配着鲜红的嘴唇到还真有些渗人：“菲尔德，如果你被老子打败，加入我们就没啥可说的了吧？”

　　“当然，若是基德船长可以办到的话。”菲尔德同样也扯开一个笑容，这个海洋上强者为尊，他之所以毫无顾忌的停留在海贼船上，也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基德也许会比他强，可那不是现在。

　　也不可能是现在。

　　目送着那艘海贼船离开，菲尔德离开了港口，他一路向北，很少人知道，塔罗岛的背面是被冰雪覆盖的荒地。

　　随着温度越来越冷，一个看起来有些年代的木屋出现在了菲尔德眼前。

　　看着眼前似乎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的木屋，菲尔德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看起来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会是如此。能在这片海上维持联系是一件难事，而留下生命纸对于亡命徒来说又过于危险，他找了那么多年，也只是在三个月前得到有人曾在这做岛上看到过那个男人的消息。

　　他弯腰翻开门前那块已经被血迹掩盖的地毯，然后在雪中摸出一封信，上面是一片空白，菲尔德只觉得心中的不安越燃越旺，拆开之后，混杂着墨迹的字就映入眼中。

　　菲尔：

　　也许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早就去了什么地方旅游，也可能已经投入了大海的怀抱，你知道，像我这样的男人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我欣慰于你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只要活着，你总有一天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时隔多年，我依稀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满脸都是鼻涕泪水的小鬼死活抱着我不松手，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你看我的眼神却像是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

　　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也知道你在痛苦纠结着什么，人都要朝前看，如果一直守着过去，你拥有的现在总有一天也会离你而去。我一面希望能够见到你，在遥远未来的某一天，一面又不希望会有这么一个机会，如果我们见了面，很可能就是永别了。

　　你现在身为【海上武神】，身为一个海军少将，或多或少都已经偏离了你原本的人生，回头看看，站在你身后的早已不是痛彻心扉地孤独寂寞。事到如今，我也只有一句话可以送给你，你曾经失去的，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你现在能做的，只是抓紧你拥有的一切。

　　另外，你交给我的人已经痊愈，他在近期很有可能已经回到了他该去的地方，我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对你的决定作出什么评价。短暂的相识让我明白你是个善良的人，这片大海上，只有善良是活不下去的，我不希望你自寻死路，但我也知道，你一旦决定了什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听劝的死脑筋。

　　你好自为之。

　　菲尔德看着手里的这份信，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拿出打火机把它点燃。寒风吹得他快要拿不住手中燃烧地白纸，橙色的火焰在空中摇曳，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我想要活的比谁都自由！菲尔，我要让世界记住我的名字！’

　　“我早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的叹息被风声所掩盖，这周围是白雪茫茫的一片，让菲尔德猝不及防地想到多年之前，也是这样的一片雪地，他踏上了自己成为海军的道路，跟着他一起的，有着欢声笑语，可以交付生命地伙伴，他心爱的女孩，可多年之后，当他再回头时身后却空无一人。

　　是啊，他亲眼看着他们在自己眼前一个一个在自己眼前失去性命，站的笔直，连他最爱的那个女孩也一样。

　　‘所有人，不准后退！死也不能让这群海贼看不起！’

　　‘现在还剩下两个，来吧，海军，你选择让谁活下去——’

　　‘对不起，菲尔。’

　　比起海贼凶恶狰狞的面容，他只记得满是血腥味的甲板，暴雨冲刷着红色，然后汇入灰色的大海再也不见了踪影。他扭头，带着泪水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他，而她脸上的笑容却让人如此动容，而之后却留给了一个残忍又坚决的背影。

　　“直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灰烬被吹走，男人自言自语，走神地厉害，甚至连自己的衣服被火焰烧出了焦黄色的痕迹也没能察觉：“为什么要让我活下去呢？塞西莉亚。”

　　为什么要让我背负上这一切的痛苦而活下去呢？如果是你的话，也许会做的比我更好，不是吗？

　　至少，你不会像我一样懦弱，连仇人都下不去手杀掉，不是吗？

　　多少年以来，他无数次地询问自己却依旧得不到答案。

　　“但无所谓。”他的脚印在雪地里不做停留，鹅毛大雪在他身后掩盖了踪迹，男人金色的眼睛仰望着灰暗的天空，如此璀璨的金色本不该如此黯淡，他依旧在笑。

　　可那笑容却让人看得不真切。

　　“等我与你相遇，你会告诉我吧。”

　　呜呜的风声像是哭泣也像是在低笑，在飘零的雪花下，男人的身影变成黑色的小点，逐渐消失在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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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