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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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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我。”徐有福笑容一收,露出深深白牙,恶意毫不掩饰,“奴婢已经答应了宁王殿下会好好照顾陛下,您好好歇歇便是。”
徐有福说完便出了内殿,不再理会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喘息粗气的莫问天。
莫古道出了皇宫后,并未选择回王府,而是径直来到皇城天牢。
莫古宗虽然被下了天牢,但由于身份尊贵,并未和其他囚犯关押在一起,而是单独住一间。
这待遇放在其他囚犯身上,是想都不敢想的存在,可在自小锦衣玉食的莫古宗眼里,却比死还可怕。
阳夕山站在牢门外,说:“辰王殿下,你还是想好了再说,免得再受牢狱之灾。”
莫古道杠走进来,就听到这样一句话。
“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见到莫古道,莫古宗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扒着门柱喊:“大哥,你是不是开放我走的?我早就说过我没做做过,你们偏不信,是不是父皇让你来救我的?”
“三弟,辰王妃已经承认,并指认了你。”莫古道闻言,有些怜悯的看着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什么?”莫古宗瞬间瞪大眼睛,随即否认道:“不可能,长琴绝对不可能这么做!”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莫古道问,“想知道怎么回事吗?”
莫古宗下意识问:“你知道?”
“还记得南疆进贡的香料吧?”莫古道说完,不得莫古宗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下去。
南疆异香这件事,毕竟有根有源,虽然看起来摸不着头绪,但想要查清楚,也不是很难。
他刚出皇宫,就接到属下传来的密信,此事已经彻底查清,相关人员也全部被控制住了。
论起南疆异香的源头,还得从十八年前说起。
十八年前,大晋西南出现大旱,百姓生活困苦。
与西南相邻的南疆,自然也没能幸免。
大晋实力雄厚。
西南天灾虽然对大晋造成了一些困扰,却并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但南疆就不行了。
南疆地域狭小,能用的资源有限,在山穷水尽之后,不得不铤而走险,抢夺大晋对西南的赈灾物资。
莫问天见南疆区区蛮夷之地,竟然如此放肆,敢公然抢夺大晋的赈灾物资,气的怒发冲冠,当即便派下军队进攻南疆。
南疆虽然全民皆兵,但受天灾影响,又寡不敌众,不过短短两个月就败下阵来,愿意俯首称臣,年年纳贡。
莫问天见南疆诚意十足,便没有过多计较,接受了南疆的义和协议。
只是,莫问天放过了他们,他们却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一心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报仇雪恨。
南疆时候炎热湿润,盛产各种毒虫草药,南疆人更是有养蛊的习俗,而处在北边的大燕却对蛊毒知之甚少。
所以在决定报仇之时,第一选择便是蛊虫。
不过,晋人虽不识蛊毒之术,但能人异士层出不穷,怕直接下蛊会被发现,便打算徐徐图之。
而那特殊的香料,便是完成这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那香料是南疆圣物,单独使用和普通香料无意,但所配上南疆特有的蛊虫,就会成为蛊惑人心之物。
南疆的目的不难查,只是幕后操纵之人,着实废了他一番功夫。因为这人隐藏的很深,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几乎没有人相信。
这人正是风长月的母亲,来自南疆的雪姨娘。
雪姨娘是南疆圣女,承担着光复南疆的重任。在定下计策后,雪姨娘便随去南疆颁受藩王圣旨的封晋元回了京城。
雪姨娘最开始的人选,其实并非封晋元,而是大晋皇帝莫问天。只是她身份敏感,怕引起莫问天怀疑,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了位高权重又得帝心的封晋元。
经过十几年的努力,她终于控制住了大晋皇室,以及不少位高权重的大晋官员。
接下来,便是暗中改朝换代,扶持被他们控制的辰王莫古宗登上皇位,再一步步将皇帝换成他们南疆之人,将整个大晋变成他们南疆的天下。
只是没想到,距离计划大成就差一出,竟败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想到这儿,雪姨娘就恨得咬牙切齿,心里一万次后悔没能早点弄死封长亭,让她有机会破坏自己的计划。
但事实上封长亭冤的很,那日雪姨娘正在和心腹对接,封长亭正巧从旁路过。
由于两人位置隐蔽,封长亭并未看见他们,但雪姨娘却误认为封长亭发现了他们,秉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态度,要除掉封长亭。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雪姨娘想好怎么不动声色的弄死封长亭,就传来封长亭与莫古道订婚之事。
那一个月里,封长亭没有踏出房门半步,又因为忌惮莫古道,雪姨娘迟迟没有下手,直到无意间听说封长亭想要逃婚,这才下定决心。
毕竟,无论是死在逃婚路上,还是死在被逃婚后恼羞成怒的宁王身上,都再合理不过。
只是她没想到,封长亭那个女人竟然这么命大,不仅没有被她毒死,甚至连一向残暴的宁王都能忍下被逃婚的耻辱,没有对他下杀手。
就在她惋惜之时,另一个筹码自动送上门来。
封长琴那丫头是她看着长大的,平时看起来精明,实则愚钝不堪,却不知在哪儿知道她的事,要她放开对辰王的控制,否则就将她所做的一切抖出去。
她摆出一副被抓住把柄的模样,假意答应下来,实则趁机在封长琴身上下蛊,命令她找机会除掉封长亭,好以绝后患。
否则她就催动蛊虫,让她和辰王一起去做一对同命鸳鸯,毕竟莫问天的儿子可不止一个,大晋宗室子弟更是多不胜数,总能找一个合适的傀儡出来。
封长琴身为丞相之女,自小心高气傲,如今又是高高在上的辰王妃,哪里能忍受这等屈辱,可性命被别人捏在手里,想拒绝都没办法,不得不答应下来,这才有了坤宁宫里反常行为。
至于辰王莫古宗给莫问天下毒,虽有雪姨娘蛊惑的成分在他但若心里没有这种想法,哪怕是再厉害的蛊毒,也总能抵挡一二,而不是完全成为蛊虫的傀儡,受雪姨娘驱使。
正说话间,狱卒压着一个穿着囚服的女人进来。
女人容貌清秀,但气场十足,明明已经成为阶下囚,但那闲庭信步的姿态,仿佛将皇城天牢当做自家后花园一样。
“夫人好气度,不愧是南疆圣女。”来人正是南疆圣女雪玲珑,也就是封晋元的妾室雪姨娘。
自从事情败露后,封晋元便露出薄情寡义的嘴脸,一封放妾书写下,雪姨娘便不再是封晋元的人。但雪姨娘毕竟是成过亲的人,用姑娘的称呼不太合适,所以便有了夫人这个称呼。
“宁王好本事。”不过短短一个月,就将她十几年的心血连根拔起,她心里怎能不恨?
可再恨又能如何?
早在查到她身上时,她所有的底牌都被莫古道破坏,连最简单的下蛊都不到,如今的她就是一只被拔了爪子和牙齿的老虎,看着无比骇人,实则不过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
见到雪姨娘也被关起来,莫古宗瞬间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
因为他用来毒害父皇的药,正是眼前这个女人所给的。
莫古道摇摇头,不再去看他,又和阳夕山讨论了一下案情,确定接下来的动作之后,便打道回府了。
没想到才刚到王府,就接到封长亭被绑架的消息。
李天涯跪在地上,双手奉上那多摩多留下的字条,说:“属下失职,请主人责罚。”
莫古道接过来,只见上面写道:“莫古道,想要你的小娘子活命,就一个人南山陵清风崖来见我。——落款:那多摩多。”
“主子,是属下没有保护好王妃。”李天涯心中愧疚,如果不是他粗心大意,王妃也不会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掳走。
“到底怎么回事?”莫古道脸色很是难看,李天涯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在他身边从未失手过。可到封长亭身边不过一个月,竟接连失手两次,他不由得开始怀疑李天涯的能力。
李天涯不敢去看莫古道的脸色,连忙把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莫古道听完,阴沉着脸捏碎手中的纸条,没有回答李天涯的话,转身去了书房,还不忘背对着众人发话:“管家,备马。”
不多时,莫古道从书房出来,管家早已准备好马匹等候。
莫古道翻身上马,正勒住缰绳准备离开,李天涯突然开口:“主子,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弄丢王妃了,如果不能为王爷做些什么,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主子。
“不用。”莫古道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后,便策马离开。
虽然心里知道封长亭被绑架与李天涯无关,可心里还是忍不住迁怒。
同时也有些气自己,如果自己能再小心一点,那多摩多如何会有逃走的机会?
若非他思虑不周,封长亭岂会被那多摩多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