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弱受养成 童叟无欺》彌章

27、程若身世

　　程若站在原地，看着程芳儿的背影，看了很久。

　　以他自身来说，他简直要给这个牛逼哄哄的传奇人物献上膝盖才能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他是真的服了！这位把能那么多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玩弄于鼓掌之中，绝对的偶像啊！但是以“程若”这个身份来说，他必然是要对程芳儿感情复杂的了。

　　一方面，她是他的母亲，给了他生命和财产；另一方面，她明明没死，却消失这么多年，让他在王府被福晋辖制迫害，他对她应该是有怨言的。
　　夏盈盈看着他满脸的复杂，就识趣地告退了，想必他们两个之间，有不少话要说。

　　而这时，程芳儿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似的回过头……

　　程若看着远处回过头的程芳儿，沉默片刻，在心里对系统说：【系统，我知道她是怎么能迷惑那么多人的了。】

　　程芳儿也看到了他，微微一愣之后，脸上慢慢地绽开一个笑容……

　　【系统，我想，我可能要被掰直了。】

　　在恍惚了一阵之后，程若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这个阁楼。
　　***

　　程若乖巧地坐在程芳儿的对面，有些不知所措。这次的乖巧和拘谨完全不是装的，他是发自内心地。

　　程芳儿看着他这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他坐直身子，给程若倒上茶，等着他开口。

　　程若捧着茶，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你，你当年不是难产死了吗？”

　　程芳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有些不太适应地皱皱眉，他把茶直接倒进茶桌排水槽，拿过一边的一壶酒给自己倒上，喝了一口。“就那个蠢货，怎么可能杀的了我？”他不屑地一笑，“我不过是借机金蝉脱壳罢了。”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留下？！”程若紧紧握着茶杯，声音有些颤抖。

　　“啊，为什么呢？”程芳儿垂下眼，漫不经心道，“大概是因为，你不是我的孩子吧。”

　　“什，什么？”程若有些回不过神，仿佛被这个真相狠狠打击了。

　　“你当然不是我的孩子，”程芳儿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几滴酒水从杯口溢出来，顺着他完美的下巴往下流，滑过细长的脖子，最终没入他的衣襟。

　　“咕咚”程若听到自己不由自主地咽口水的声音，赶紧控制住。

　　程芳儿却早已习惯了这种目光，他只是用手背随意地擦了一下下巴上残余的酒水，颇有些潇洒的意味。随后，他云淡风轻地说出了一句话。

　　“因为，我是一个男人啊。”

　　？！！！

　　程若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次真的是把他震撼地不轻。好久之后，他终于回过神，重新打量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美人。从他随意绾就的黑发，到绝美的五官，到纤弱的身形，再到这一袭淡青色的衣裙，配上他缥缈中带着一丝豪气的气质……这哪里是个男人？！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程芳儿看着他从震惊到迷茫到怀疑人生的表情过程，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你自己不也是这样？至于这么震惊吗？”

　　“我…我不一样，我是因为福晋……你？”程若还有些恍惚回不过神。

　　“我？”程芳儿好像保持正经坐姿有点累了，便还是换成舒服的姿势，半斜着倚在身后的梳妆台上，“我这是爱好。”

　　程若：“……”大佬，你可真牛逼！

　　程若现在已经忘记要保持悲伤痛苦了，他现在心里只有浓烈的好奇：“那当初，你是怎么骗到那些人的？还有，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不过是一些混在酒里的药物和香料的混合造成的幻觉，再加上我的手段，又没有多难。”程芳儿倒是很随意的说了，却没有回答他第二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环儿怎么样了？”

　　“李姨很好。”提到李姑姑程若却真的有些生气了，“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李姨带走？为什么要骗她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你死了！”

　　程芳儿很神奇地看了程若一眼，嘴里轻笑眼神却越发地柔和了下来：“你这个小傻子，她早就知道我没死。甚至，我的假死都是她帮忙的，这些年我们也一直都有联系。”

　　“这，这样啊。”程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呵，好了。你先回去吧。告诉嘉庆帝，三日后画舫一聚。”

　　“哦……哦。”程若不自觉地就听从了他的话，直到走出了阁楼，他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世还没弄清楚呢！
　　***

　　程若回到湖上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站在船头皱着眉看着有些阴沉的四爷，就在他望过去的一瞬间，四爷就好像收到了信号一般转过头看向这边，然后，二人在湖面对视起来。

　　“你们的感情真好！瞧嘉庆帝那紧张样，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夏盈盈调笑道。

　　夏盈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深情对视。这时他才想起来问：“你是谁？在他身边的身份是什么？”

　　“我？我是他的养女，是他当年从妓院买下了还是小女孩的我，才改变了我的命运。”夏盈盈认真地看向程若，“所以，即便拼上我的性命，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夏盈盈在四爷派来接程若的小船靠近后，就独自离开了。

　　“你有没有事？”程若刚一到达大船，四爷便上前。

　　“……没有。”程若转过头看着湖面，不想把这些事告诉四爷，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说。

　　四爷看着程若的心情不是特别好，就也没有问，沉默着陪他在甲板上吹风。

　　过了一会儿，程若开口：“程芳儿说，三天后在画舫要和你见一面。”

　　“好。”
　　***

　　雕梁画柱的画舫上，却不似往日的纸醉金迷娱乐至死，这里的气氛莫名有些闷，至少程若是这样觉得的。

　　四爷和他早早地就到了，在等了好一会儿之后，程芳儿才一袭大红衣裙，带着夏盈盈和几个貌美如花的侍女缓缓进来。他光是那样简简单单地走进来，随意地一抖衣裙坐下，就让全场的侍卫宫女太监甚至包括暗卫，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真真是风华绝代，惊为天人，时光不但没抹去他的风采，更为他添了许多的魅力和独特的气质。

　　两边人马颇有些泾渭分明的意味，让程芳儿看着有些好笑。

　　“好了，那么严肃干嘛？”

　　“阁下就是若若的娘亲？”四爷开口道。

　　“我可生不出来他。”程芳儿好似完全没有在意程若瞬间低落的表情，很随意地答道。四爷忍不住轻握了一下坐在他身边的，程若的手。

　　静默片刻，程芳儿继续开口，声音中却有些无奈的意味：“好了，别哭丧着一张脸。都这么大的人了！”

　　“你去帮我把环儿找过来吧，我要和她叙叙旧。”

　　程若知道，这是他在支开自己，却也只能就此离开。

　　在程若离开后，程芳儿的表情一下子便变得严肃起来，四爷也挥退众人，霎时，偌大的画舫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就连血滴子也查不出来？”

　　程芳儿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然后看着四爷的眼睛，说：“我姓朱，朱元璋的朱。”

　　四爷瞬间瞳孔紧缩，紧紧盯着他。

　　良久，他放松下来。

　　“那若若，究竟是谁的孩子？”

　　程芳儿看着手中的酒，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四爷以为他不会说了的时候，他开口了：“我的孪生妹妹。”

　　“我叫朱呈诺，她才是朱呈芳。”

　　四爷没有询问，也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们是朱三太子的孩子，却只是一个名妓生的，在他的眼里根本可有可无。因为我和妹妹自幼美貌，为了他的大业，为了他的嫡子，他便把我和妹妹送到京城，勾引达官贵人。”程芳儿的眼神很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故事，“我自己无所谓，但是我不能让我的妹妹过这种日子。所以，我把她藏起来了，假扮成她，成为名妓。”

　　“本来事情一切都很顺利，我也通过一些手段让朱三太子和他的嫡子行迹暴露，暗地里也开始掌握日月会的大权。但是，就在我快要收网的时候，我妹妹和我说，她和一个男子相爱了，还怀了他的孩子。可是那个男人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官员，而我勾引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如果我的妹妹和他成婚成为诰命夫人，我们就很可能要暴露了，所以她离开了那个男人。”

　　“之后，我便在我勾引的男人里给我的外甥找一个爹，就这么找到了硕王。他那愚蠢的福晋是我最好的脱身方法，我故意激怒她，然后等要离开的时候配合她演一场戏，就能功成身退了。可惜，意外来得太突然，朱三太子被提前抓住，我只能赶紧回江南收拾局面。而此时，我的妹妹却真的难产了，她死在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

　　程芳儿始终很冷静，即便说到他妹妹的去世，眼神也没有变换一下，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打破他的外壳，仿佛，他已经无所不能百毒不侵。

　　“我不方便带着程若离开，而且也不想他和我们一样，终日活在躲躲藏藏下，便让环儿护着他留在了硕王府，至少硕王那个蠢货会真心爱护他。”

　　程芳儿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在他要喝的时候，一只手伸出来拉住了他的手臂。

　　“酒喝多了，伤身。”

　　程芳儿的动作顿住，慢慢抬头，是躲在一边不知道听了多久的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