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拒绝超能力》千帆游

28、28

　　JL大厦，地下五层，第三实验室。
　　“啊——他真好看。”发目光托着腮望着不远处，没有表情的脸上突兀地浮现了两朵红晕。
　　“你现在的语气象个变态哦，发目小姐。”红衣的英灵面不改色的吐槽道，轻轻把盛在托盘里的红茶和曲奇饼放在桌上。
　　“附议，”藤丸立香捧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惊喜地看向英灵卫宫，“哇，emiya你的手艺又进步了不少嘛！”
　　“多谢赞赏……这还多亏了迦勒底那几位挑剔的不得了的英国佬的指教啊。”弓兵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我说真的，”发目光语气飘忽，用手指点了点黑毛旁边的一团淡金色炸毛，“明明安静的时候就是个池面嘛，为什么非要那么暴躁颜艺！”
　　“那你应该去问作者。”藤丸开了个玩笑。
　　“嘛，这倒也是，但是他的原设也非常——”她卡了壳，像个断了电的机器人一样停在了那里，双眼失去了焦距。
　　藤丸立香顿了顿，接着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掩去了眸中的一抹深思。
　　“Master？”弓兵转头，挑了挑眉。
　　“没事，”立香放下茶杯，摇了摇头笑道：“老毛病犯了而已。”

　　另一头。
　　达米安半倚靠着一张乳白色的椅子，受伤的左臂搁置在一块垫了消毒毛巾的半月形台子上，完好的右手放在屏幕上操作着机械臂进行缝合。
　　所谓的晕倒不过是恶趣味上来了逗逗爆豪胜己而已，此时的他就算还是被头晕困扰着，也有精力操作机器给自己动一场小手术。
　　……好吧，其实并不小。
　　很凑巧，AFO给他留下的那几刀没有刺破动脉，只是穿透了肌肉、挫伤了骨头，更幸运的是没有切断肌腱。
　　达米安其实不经常受大伤，但只要一碰上就是几乎能要了人命的那种，也幸亏他从小习惯了摔打，实验室里千挑万选出来的基因和催生的身体也较旁人更坚强、恢复速度更快一些，否则他就不是仅仅死一次那么简单了。
　　机械臂一针一线地在他胳膊上运作着，羊肠线和弯针穿透他的皮肤，达米安操作着屏幕的手心里已经布满了冷汗。
　　他没给自己打麻醉，这房间里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敢动手的人，至于英灵卫宫……谢谢了，他还没有心大到让一个刚出现了没有半天的非人类来给自己动手术。
　　缝完最后一针，他定了定神，把旁边空了已经开始回血的输血袋拔了，给自己来了针破伤风。
　　“你不是说要去医院？”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的爆豪胜己突然出声，他还穿着在达米安家里的那双拖鞋。清晨有点冷，第三实验室里只放着藤丸和发目两个常驻人员的衣服，爆豪拒绝了发目光的粉红色系审美，不高的孩子缩在藤丸立香灰色的长外套里显得格外的小。
　　“这就是医院，”达米安转着圈指了指周围这些医疗用具，冲他晃了晃手指，“私人所有，外人不收。怎么，你看我缝伤口害怕了？是你自己非要跟过来的。”
　　爆豪额角井字跳了跳，这人怎么每说一句话都那么欠揍。
　　他干脆不去理他，压下肚子里第一次看见血肉模糊场面的反胃感，转过头去打量这一间实验室。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这一间房间是几乎纯白色的，房间里的器具都被刷上了白色的漆，最鲜亮的也不过是角落中玻璃柜里的那几套颜色不一的制服，他们的制式通通都与达米安昨晚上身上穿着的那一套相仿，却在有些方面又各不相同，爆豪猜测那大概是他们在功用上有一定的区别。
　　医疗的区域只占了房间的四分之一，在这四分之一的占地里堆满了各种各样似乎只能在科幻电影里才能看到的高科技医疗设备，几根机械臂后面甚至还放着一台透明的、类似营养仓的东西。而另外四分之三的面积有一多半都被一个工作台和工作台周边乱七八糟堆放着的各种辅助设备占据，琐碎零件、喷气背包、降落伞、各式枪.支还有其他一些叫不上名字来的东西洋洋洒洒堆了一地，虽然都是还没来得及上色的纯白和银亮金属，却严重和整个房间的氛围不符。
　　但最显眼的要数实验室正中央的高台——一台黑色的，拥有如同野兽一般锐利的骨架的车子静静地蛰伏在灯光下，它的表面涂满了哑光的黑色涂料，尖锐的棱角，流畅的线条，像是暗夜里一闪而过的蝠影，安静，却足够致命。
　　男孩子似乎天生就喜欢这种够“酷”的东西，爆豪胜己的目光紧紧黏在那台车子上，有如实质一般地一寸一寸地抚摸过车身，撕都撕不下来。
　　“擦擦口水，别滴下来了。”达米安戏谑道。
　　爆豪愣了一下，居然真用手去碰了一下唇角，反应了一秒后勃然大怒：“呸！谁稀罕啊！！”
　　达米安哼笑了声，从医药箱里拿出止疼片倒在手里两片，扔进嘴里干嚼了咽下去，背过身拿起一套新的制服套了起来。
　　一闪而过的后背上布满了伤疤，有的像是刀伤长长一条，有的像是子弹造成，只有几个小一些的不规则浅坑，更多的则是大片的青紫瘀伤，和不知名东西造成的浅浅疤痕，有些甚至刚刚结痂，还有些是脱了痂的粉色新肉，正在缓缓地愈合。
　　“……喂，”爆豪胜己看着那迅速穿好了衣服、仍然一幅不爽的样子，却十分平静，不看他有些苍白的面色甚至看不出他受伤的人，喉咙里莫名地有些堵，“你都什么时候受的伤？”
　　“昨晚上。”达米安回答道，跟没事人一样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转身从工作台上抱过来一台笔记本，盘腿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一只手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我说的是其他的！”爆豪胜己烦躁地走过去一巴掌合上了他的电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达米安深吸了一口气，他捏了捏眉心，决定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早忘了，谁还记得那些小事？”
　　“至于我是干什么的，”他点了点自己的电脑和实验室里那一堆东西，每个上面都印着一个大大的WAYNE标志，“我除了学生就一个公开身份，开公司的。”
　　“我问的是你不公开的那个！”爆豪直接拿走了笔记本扔在一边的台子上，一幅你不说我就不让你好好工作的样子，让人看一眼都觉得火大。
　　达米安磨了磨牙，硬是挤出了一个假笑：“你猜？”
　　“我猜个屁！”爆豪指着刚才他们进来的门咬牙切齿，“我看你就是只四处打洞的老鼠！家里地底下都要修不知道通到哪里的地道！！”
　　“那还是多谢你这么叫了啊，爆·豪，”达米安火气也上来了，狠狠地磨着后槽牙，眼睛里窜出两朵小火苗，“恕我直言，这样还打不过我甚至连智商也追不上我的你真是连我这个老鼠也！不！如！啊！”
　　“——你！！”
　　两个人像是斗红了眼的公鸡一样额头都撞在了一起，互相往对方眼睛里发射死亡光线。
　　“……他们，果然是小学生吧”发目光额头上挂下来一滴冷汗，手里却拿着手机咔嚓咔嚓地对着自家老板和老板邻居拍个不停。
　　“是小学生呢。”在迦勒底习惯了小学生吵架的主从二人一脸淡定地附和道。

　　“嘀——”
　　终于，手机短信短促的提示音终结了这次幼稚行为，达米安一把推开爆豪并冲他比了个中指，快速跳下椅子，从一边丢在地上的万能腰带里摸出了手机。

　　【AS·Nighteye：欧尔麦特的手术结束了，情况并不乐观，他的整个胃部和一半呼吸器官都被摘除了……但是他这个人意志太坚定，甚至一意孤行……我担心我看到的未来是不可能更改的。】

　　“是什么？”爆豪皱眉问道。

　　“……”
　　黑发的男孩关掉了手机，他伸手揉了揉脸，叹了口气。
　　“没有谁，”他平静道，“没什么。”

　　那是爆豪胜己，第一次从达米安·韦恩的脸上看到疲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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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先一更……我挤一挤尽量出来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