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旗木先生》夜海江

90、九十

　　“你叫什么！”压切长谷部炸毛。

　　宇智波带土也怒了：“她一拳怼到距离我脸十公分的位置，换你你不叫？那个灵力也太烫人了，豪火灭却浓缩版啊！”

　　一个人用奇形怪状的面具遮脸，一个人帅得跟明星一样。但他们的共同点都是身上没有人类的气息。

　　非人之物的特征很明显，毛利兰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她平复一下被尖叫吓得乱蹦的心脏，弯腰拿起拿起黑色袋子，展示给被警员暂且制服的凶手看。

　　里面的除了凶器，还有当时用来绑涩井方二尸体的长绳子。

　　“只用提取上面的指纹就好，”毛利兰对他们说，“凶手把无法掩藏痕迹的东西都藏在这里了，梯子也在那边，他本来是打算之后回来收拾。”

　　小泽和一郎挣脱爬起来就要去抢毛利兰手里的东西：“你给我松、”

　　在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的贺桥太郎冲过来，他把小泽和一郎摁在地上，一拳解一拳地往脸上揍：“你这个家伙——敢杀我最好的朋友，你这个人渣！”

　　“疯子！撒开我！他自己不识好歹，他自己说「有胆子就来」……我当然有胆子！啊！你敢打我眼睛！”

　　直到二人被警官分开，贺桥太郎还在不停地怒骂，光脚在地上跺得咚咚响：“你知不知他为了考上这边的大学多努力！他凌晨还在给我发邮件，说他又升职加薪了要去吃一次牛肉！”

　　“我还没有出人头地，我说了我混出个人样就回他的信息，和他像以前一样做最好的朋友！去再一起打一场篮球！是你这家伙把一切都毁了！你把我朋友还给我，把方二还给我啊！”

　　毛利兰站在原地，前面是在所有人面前大喊大叫的贺桥太郎，旁边是早已不在人世的亡者，涩井方二。

　　“……白痴，”涩井方二说，“倒是早些回我消息啊，不出人头地又怎么了？我也没看上去那么光鲜啊。”

　　涩井方二眼泪流了满脸，又落到地上。可灵体难以在现世留下痕迹。于是这些水渍渐渐地消散在空气中。

　　“要是他回我消息，篮球早就打上了。”

　　毛利兰转过头说：“还有机会。”

　　涩井方二：“已经没有……”

　　“还有机会，”少女执拗地重复，“一定还有机会的！”

　　凶手伏法，大家散场。

　　在媒体赶来之前，毛利兰换下了巫女服。

　　她和铃木园子坐在小店外的凳子上，低着头对着手机不停地打字。直到编辑完短信发送，少女才松了一口气。

　　毛利兰抬起头：“所以你们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吗？”

　　宇智波带土没有吭声，压切长谷部代为回答：“不，暂且没有。”

　　毛利兰严肃地说：“我今天已经看到你们三回了。如果不是意外的话，还请停下跟随我的行为，我不太喜欢这样。”

　　压切长谷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们是来奉时之政府命令看看毛利兰融入社会的情况的，虽说对方确实过得看起来还行，但是……

　　花季少女一拳擂碎墙壁，巫女侦探破案神速，审神者退休后手搓御守……

　　谁来管管啊，这已经是降维打击了啊？在刑侦世界里做巫女，你让那些侦探们怎么混啊！！

　　话肯定不能这么说。
　　以及宇智波带土本身就是来管这件事的人，要说也是他开口才对。

　　毛利兰能保留这么多能力其实也有这家伙的的一部分责任……

　　压切长谷部视线飘到宇智波带土身上，期待对方编造一些足以解释行为的理由，或者说些什么靠谱的话。

　　宇智波带土：“是这样，你就当做我们是什么神啊神使之类的，因为我们的疏忽呢你差点死了，现在活回来后给了点超能力补偿。但我们看你好像对于拥有灵力并不开心。”

　　压切长谷部捂住脸，觉得自己的期望一文不值。

　　毛利兰呆在座位，完全陷入宇宙猫猫思考的状态，看起来是被过量信息冲击到失去了言语功能。

　　宇智波带土继续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封印超能力。”

　　不过……毛利兰的灵力到了这种强度，就算全部封印到底，估计也会有不寻常渐渐显露。封印了也是能扛一时是一时的状况。

　　他倒是可以定期回来维护一下封印，就看毛利兰怎么想咯。

　　宇智波带土面具下的黑色眼睛转红，写轮眼里三颗勾玉浮现，又连成一片，形成万花筒的模样。
　　只要少女说个好，他就一瞪走人。

　　谁知毛利兰沉思一会，抬起头说：“请告诉我实话。”

　　宇智波带土哽住：“……”

　　这姑娘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失策了！宇智波带土语气低沉：“谁告诉你我说的是假话的？”

　　毛利兰完全没有被吓到，她分析得有理有据：“因为这不是超能力，是我自己的能力，我能感觉得到。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有知情权吗？如果没有的话，我需要遵守什么规则呢？”

　　“这个我们可以去旁边谈。”带土说。

　　一行人去了咖啡厅，少年侦探团本想继续跟过去，却突然发现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当街失踪了。

　　这怎么可能！？

　　失踪的铃木园子趴在卡座上呼呼大睡，浑然不觉自己也在仪器的覆盖下变成了「灵」。毛利兰抬起手观察，确认自己只是被盖上了一层伪装就没有再多管。

　　她听到了一些离奇的回答。

　　毛利兰抱着茶杯：“所以我是真的死掉了吗？在车祸的时候……”

　　宇智波带土实话实说：“那倒不是。”

　　白兰·杰索其人，最擅长玩深渊救赎收服人心那一套。
　　他的前科就是利用平行世界的信息差，提前去某些落魄的潜力者面前施予恩惠。

　　但如果这个人在平行世界中没有足以丧命的危机呢？

　　或者说不管再无助再危险，这个人都能靠自己的意志站起来。

　　就算紧要关头被施以援手也不会失去自我感激涕零，就算自己的朋友是富家大小姐也从来没想过理所当然地花对方的钱。

　　一是一二是二，毛利兰有着极为鲜明的「自我」，如果把她放在Galgame里面，绝对是攻略难度六颗星的超等级隐藏角色。

　　所以白兰的招也很损。

　　没有困难，那就制造困难好了。

　　他先是伪装成好好先生接近毛利兰，对她投出来自时政的橄榄枝，又肯定她的能力。还着重申明了她才能的稀缺性，打下「时之政府会对有能力的人伸出援手」这一基础印象。

　　“如果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我也会及时来帮忙的，毕竟兰可是资质非常好的，就算不成为审神者，也该获得适当的保护～～”

　　宇智波带土现在想起毛利兰记忆里白兰的那个语气还浑身冒鸡皮疙瘩：“所以你就被车撞了个半死。”

　　毛利兰被这个转折惊得瞳孔地震：“等等，这是什么关系？你的意思是？”

　　“你不是因为死亡被救去时政，你是因为有人想你去时政，才被害得差点死了。”

　　宇智波带土说：“因果关系搞错了。直白一点，是白兰设计的车祸，你也没死掉，只是半死，他自导自演。”

　　他啧啧感叹：“女子高中生啊，社会上还是坏人比较多哦，这些拐骗套路都是一环套一环的啦。”

　　毛利兰攥紧拳头：“太坏了！”

　　“对。虽然不是每个平行世界的白兰都是烂人，但这个呢刚好是屑中屑的一个……你不想回时政就在这边安心生活，但是不要做坏事。也不要毁灭世界，知道了吗？”

　　毛利兰嘴角抽搐：“……毁灭世界？你也太高看我了，前辈。”

　　宇智波带土突然捂住心口。

　　旁边的压切长谷部：“你怎么了，要死了吗？死了的话请及时把我的契约转移给别人谢谢。”

　　“喂！别太过分！而且我早就死了！”

　　宇智波带土怒到，但他面对毛利兰马上换了一种可靠的语气：“咳咳，不要小看你自己现在的能力啊，灵力炮不是开玩笑的。你的战力绝对属于顶尖水准，当然，你的前辈我也绝对绝对相信小兰你是个好孩子！！！”

　　毛利兰欲言又止：“……总觉得，前辈你的态度好像忽然变得怪怪的。”

　　“是错觉！”

　　宇智波带土把手放在面具的嘴边，咳了好几声咳回自己的本音：“这也是一种处理方法，当然你要觉得日常生活太无趣，也可以加入时之政府来维护世界和平。”

　　“但是前辈所说的，沢田先生？他不是希望我回归到原本的世界吗？如果我回去的话会不会辜负了他的好意……”

　　“他只是想给你自由选择的权利，那家伙对于强行把和平社会里的少男少女推上战场这种事有PTSD，傻好人一个。你要是有觉悟，他不会反对你。”

　　黑色长发的少女看着手里的杯子沉思，然后她又微微偏过头，看着铃木园子呼呼大睡的侧脸出神。

　　她好像在思考什么，对面的两个人都没有出言打扰。

　　毛利兰最终下定决心，她抬起头看着宇智波带土，显然已经判断出此事是对方主导：“前辈。”

　　宇智波带土应声：“怎么了？”

　　她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恢复自己的记忆，或者回时之政府看一看，起码跟我过去的付丧神们进行道别。”

　　“就算是刀剑之躯，也有着人类之心。”

　　“我做不到……不和我的朋友们告别就这样离开，这件事太糟糕了，所以我想……”

　　宇智波带土夸张地遮住眼睛。

　　压切长谷部：“你干嘛。”

　　宇智波带土：“我的天……好刺眼的人性光辉……让我想起自己没有变成地洞里反派boss的时光了……”

　　他当下手：“开个玩笑，但是呢小兰，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不行。”

　　“……这样，谢谢前辈。”

　　宇智波带土坐直：“咳咳。恢复全部记忆你就必须回时政工作了，这是必要的规则。当然你也别误会，我不是什么重视规则的老古板，只是这样做本意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实在想告别的话，你可以跟他们写信。”

　　毛利兰迅速分辨出关键信息：“「全部」不可以，但是部分可以？不可以的部分是有关刀剑付丧神的吗？”

　　“结下的「缘」就相当于一种无形之契，更何况你们曾经是有契约的，一不小心续上你可就难脱身了。”带土说。

　　这是默认也是提醒，那么……

　　毛利兰重新提出自己的要求：“时政我可能不会再去了，对现在的我来说，爸爸妈妈和园子，还有……”
　　“陪伴在他们身边，珍惜他们，对我来说更加重要。”

　　“最后……我想恢复自己失去意识，漂浮在生死交界时的那些记忆。我隐约觉得其中有一些我不该忘记的事，拜托你了，前辈！”

　　宇智波带土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当然～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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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毛利兰：前辈。
波带：好感度+60+60+60+60
真正魔法女高中生才是世界的宝物……啊啊啊，小兰！！
*才在隔壁请假说不双更就跑来这边更新我真的。。。。。。。。宇智波带土你真的，你是我的纯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