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Miss Potter》EilleenWu

3、对视

　　Chapter 3 对视
　　“西里斯·布莱克，格兰芬多四年级，很高兴为您效劳。请问你是？”他朝琳眨了眨眼。

　　“去去去，别把你那一套用在她身上。她是我妹妹！”詹姆颇有些不满。

　　“什么？你妹妹！这么大了？”小天狼星听了个大新闻，这比詹姆絮絮叨叨地在他旁边说莉莉要让人震惊多了。“兄弟，你怎么回事儿啊。你之前不是说你妹妹喝着奶粉还打嗝么？我还以为你妹妹在家爬呢！哈哈。”

　　詹姆真想抽死面前这颗“天空中最亮的星”。

　　“布莱克先生，你让开，我要让你看看，他妹妹不仅没有在家爬而且已经魔力充沛技艺精湛一定能打得他连爬都爬不起来。”琳将扫帚靠墙，抽出自己的魔杖。“拿出你的魔杖，波特先生。”

　　“嘿，琳，我开个玩笑而已。西里斯！”

　　小天狼星听见兄弟的呼喊忙站到詹姆身前却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于是场面莫名变成了二对一。詹姆·波特感到一阵尴尬，不过这尴尬没持续多久，因为有脚步声。

　　听到有人路过三个人整齐划一地将魔杖收了起来，不同于他俩收进袍子里，琳将魔杖插在了高筒靴后。“走廊内不得打架斗殴”是霍格沃兹古老的规则之一。

　　“那么，就这样。”琳又重新拿起扫帚，临转身前道:“詹姆·波特你要是再敢叫我一下，你那个小小的请求可就没有一丁点儿商量的余地了？”

　　她转身的气势很足，学着鼻涕虫俱乐部那个男巫的巧劲长袍翻滚地很有威严。

　　“你妹妹这么霸气？”小天狼星侧头问詹姆。

　　“恩……一向如此。”

　　“她刚才说什么请求？”

　　“我想去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舞会，可那个老头只邀请了个别的人，我没有请柬，但莉莉收到了，而琳也收到了……”

　　“琳？”

　　“我妹妹。”

　　“哦，你干嘛不直接问你的莉莉愿不愿意让你做她的舞伴？何必兜这个圈子？”

　　詹姆没说话却脸红了。

　　“呵！你个大男人害羞个什么劲？兄弟，不是我说你，追了四年还没追上，这就是你的手段问题了。有时候我真不愿意讲你……啧啧啧，太差劲了。”

　　“闭嘴。”詹姆还是想一巴掌呼死这颗“星”。

　　霍格沃兹大厅有四张长桌，从东往西数分别是斯莱特林、拉文克劳、格兰芬多和赫夫帕夫，这倒是比较合理的排法，因为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向不待见对方，拉文克劳在中间倒是成了隔墙。“你们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吵到我看书了，谢谢。”这是拉文克劳最长说的一句话——拉文克劳在哪儿都看书，长桌上也不例外。因此惹得那两个学院倒一齐说他们是书呆子了。“我们多委屈。”拉文克劳们很不满。

　　这儿已经过了饭点，拉文克劳长桌上只有三两个琳不认识的不知道几年级的。

　　她在霍格沃兹大厅落座时是面对斯莱特林长桌的，她随意瞥了两眼，那面稀稀拉拉从一年级到七年级分别只坐了两三个人。她之所以能分清年纪是因为斯莱特林的等级秩序十分严格——这是全校出了名的。一年级只能坐尾桌，随年级升高才依次向上桌坐，而每个年级内部也是等级森严的，有势力或者有才能的才可以往上坐。

　　现在她的正对面只有一个人，是她刚才模仿的对象。现在她知道他是四年级的了。

　　琳扣了扣桌面，三下。随即她思索了一阵道:“香煎小羊排，蔬菜沙拉和果汁。羊排切好，蔬菜不忌口都行，果汁也随意。”三秒钟后餐盘出现了她点的午餐。

　　她用刀叉起一块羊肉送到嘴里，视线无处安放便聚焦到了对面那位斯莱特林身上。他吃得是简单的煮马铃薯，却很专心，视线一直在自己的餐品上。怎么会有人吃马铃薯吃得这么专心呢？他的头发有点儿卷，看起来挺油腻的，估计有一段时间没洗了。恩……不，还有一种情况，他或许刚刚埋头于坩埚在做魔药。他的魔药很出色，斯拉格霍恩教授曾称赞过他。他的头发是黑色的，同自己一样。他的肩膀看起来很宽阔，个子应该不低。

　　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让人想起内里有着透亮深绿的黑曜石。

　　哦！他正看我。

　　波特小姐却没有把头埋下，或者错开视线，相反，她迎上他的视线。就这样，他们像是在暗暗较劲，一直对视了有一分钟，谁也不愿意把视线移开，好像一这么做就意味着输了，而这竞争竟不知怎么就这样开始了，为的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虽然足足有一分钟，但这并不意味着波特小姐可以将对方打量个遍，事实上，她很紧张，一直盯着的，看到的也仅限于对方的眼睛……真要再扩大一些，或许还有对方眼里的另一个世界。再无其他。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好像拨动了一个人心里的一根弦，让她战栗。

　　这时候她猛然间闭上了眼，因为闭上眼才能看见灵魂。

　　再睁开的时候，对面已经空了。波特小姐隐隐地有些失落，她继续完成自己的午餐。

　　下午她没有回寝室而是到了图书馆寻了个无人的角落，上午魔药课留下一篇论文让论述月长石的用途。魔药学放在P类，她循着书架一排一排走过去，最后借了菲利达·斯波尔的《千种神奇药草和覃类》以及阿森尼·斯波尔的《魔法药剂与药水》来作参考。写到一半时她睡了过去，醒来已经四点了，索性将书还了回去准备下次再完成剩下的一半。

　　她拿出阿德贝·沃夫林的《魔法理论》出来读，那篇论文自然是无聊的不必说，相比于魔药学著作波特小姐却更爱魔法理论学著作。在她看来，魔法理论不仅仅研究如何运用魔法做功利性目地的实践性问题，更重要的事研究魔法如何产生（是随巫师一起产生？即巫师生来是巫师？又或者是从普通人类身上变化发展出魔力的？），什么是魔法，什么又是好的魔法（如黑魔法一定是坏的吗？），判定好的魔法的标准是什么等等这一类的问题。在波特小姐眼里，魔法理论学才是魔法的智慧核心所在，也更有趣些。

　　六点钟她再次孤身去了大厅，这时候霍格沃兹大厅很吵，大家都在这时候来吃饭了。琳下意识地往斯莱特林长桌上看了看，没有什么值得看的。她落座的时候朋友们同她打招呼，她都一一回应了。

　　“邦妮呢？”她问。

　　“我来的时候她就吃好了，已经走了。”

　　“哦，谢谢。”她点头。

　　八点钟的时候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门铃准时地响了。“啊，琳。”他仍旧挂着自认为慈爱的笑容迎她进去。私下里他会叫学生的教名以显示亲近，对此波特小姐没有异议。

　　地板上铺了一层地毯，灯火光亮也很足，左边书架上堆得满满的，正对门前方是药材柜，装药材的玻璃罐被放在里面，柜子前方有个复杂花纹的精木桌子，那儿站了个人，今天中午在长桌上和她对视的人。他只抬头瞥了眼随后又立刻低下头去做自己的活了。

　　“去吧，帮帮西弗勒斯，他会告诉你该做什么。”他拍了两下琳的肩，随后走到里屋去了，不过在那之前他又道:“自在些，有什么要求就和我提。”

　　“好的，教授。”琳朝着那位“西弗勒斯”走了过去，他的头发看起来不再油腻。现在，她知道他的教名了。

　　“先生，我该做些什么？”琳问道，走进了才发现他比自己还高半个头。

　　“先去柜子里拿一双龙皮手套戴上——戴仔细了，别让手上任何皮肤裸露出来。”他说，指了指桌上的其中一个盘子，里面分好了两部分量的箭毒蛙。“少得那部分归你了。”说完又专心做自己的了。

　　琳仔细戴好手套，检查过后拿起其中一只箭毒蛙，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处理箭毒蛙，并不知道具体该如何收集毒液。于是她并未急着做，而是观察对方如何处理。那人手法非常娴熟，棕色手套灵活地摆弄着手底的“原材料”，他手下的刀像是专为箭毒蛙而设计的一样，用刀背先按压出印记避免割下去时毒液溅出，接着找到合适的地方割一条细细口子，毒液便从那里流出用细口瓶收集，之后再用刀侧按压以收集剩余残存毒液——完美！

　　于是她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不熟练甚至有些笨拙，处理一个箭毒蛙的时间够他处理两到三个，但好歹并未发生毒液溅出的事故。九点半的时候西弗勒斯已经处理完了自己所有的工作，而琳还剩下十个。

　　“你先走吧。”琳没有抬头，她现在处理起来更顺手了。说到底这也不过是流水线一般的工作，只要熟练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要说也是少见，一般人可不会也难有机会拿箭毒蛙练手。

　　让琳没有料到的是，他并未离开。“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你是来帮我的，那我就不能先走。”他拿起琳的那一部分。

　　“要喝茶吗？”期间斯拉格霍恩教授来巡视了两趟，问道。

　　“不用，谢谢您。”他们拒绝了。

　　“西弗勒斯是我见过极少的富有魔药学天赋的孩子。”他看了西弗勒斯的处理箭毒蛙的手法称赞道。“而且用功、勤奋。”

　　“琳，你倒是不差，就是不乐意将心思花在这里，是不是？我听麦格教授说你喜欢魔法理论学？”他端着红茶喝了一口继续道:“你很独特，琳，看得也透彻，魔法理论学正是魔药学的源头与核心呢。”

　　很巧，钟声响过十点时他们完成了所有任务。斯拉格霍恩教授感谢了他们的帮助并送给每人一小瓶舒缓药剂。“有助于睡眠，”他说，“晚安，各位。”

　　在分别之前，两人还有一段距离是共同的，但说来奇怪，没有人吭声。一直走到楼梯口，一个向上，一个向下。才说了第一句话:“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