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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疏途之别 ...

  •   一金一青,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只不过,金装的魍魉,身材略显消瘦,有点儿婀娜之态,衬上那张魅祸众生的脸,更显得不一般。另一头那人严阵以待,在他对面站着的范之空,一身的青衫下,成熟男人精壮身材被紧紧地包裹住,虽是粗布简单的装扮,倒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正气与威严。若是说魍魉是妖媚俘惑人间,那么,范之空就像那与之抗衡的另一股正义的力量。

      “司空人今个儿去哪了?为何今天月儿跟着另一人到来呢?”

      问话的,是那本该坐在主位上的刘聂,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悄悄地来到了我身边的另一个空位之上,手中拽着一杯清茶,如遇好友般与我攀谈起来。刘聂虽自然的望着我,但他身上那只别人所不能见的护身小金龙却不住的对我呵着气,不住的威胁着,让我远离他的主人。可这又关我什么事了,其实我本也不想与这刘聂有过多的接触,哪知他现在又跑了上来,还一副友好的样子,与我越坐越近。

      小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又不能实体化转告它的主人,最后不得不对我发出多次警告。那抽臭哄哄的气不住的喷在我的脸上,让人不得不烦躁起来,最后终是再也忍不住,转身对着那龙狠狠地瞪上一眼,可是,这个表情却正好被刘聂自己收到,对着我忽然瞪眼的表情,刘聂表现出的是满脸的疑惑。

      “呵呵!没事,没事。”尴尬地抹了一把脸,一边那小龙仍然弃而不舍的对着我继续咆哮着,想让我滚开,虽然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但生怕那小龙不顾其它扑上来,于是手下紧紧拽住那只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的笛子,考虑着,是不是该吹一首催眠的曲子?但随即又想了想,若是把那龙给催眠了,这不会让刘聂也遇到危险吧?内心不住地挣扎着,最后,终是决定放弃,生怕万一出了事,自己可担待不起。于是,对于刘聂的问话,一时间都忘记了回答。

      “月儿,月儿?……”

      “啊?”

      刘聂越叫越大声后,我才有所察觉,因为,台上的人,已经开始了无声的对势。有点功力的人便能看出那场上气氛与之前的不同,这般紧张的气氛感染了我,让自己忍不住跟着紧紧拽起腿上的裙子来,眼也不眨的望着场上。我不知道身边的人叫唤了我多久,直到刘聂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我,这才回过神来,暗道:自己何必这么担心呢!魍魉怎么会斗不过一个凡人?于是暗笑自己的多心。回望向身边的人,将他疑惑的表情忽略掉,然后静等他再次开个话头。

      “我之前说,司空去哪了?为什么今天没见?他不是你的……”刘聂故意停顿了片刻,那其中意思,再明白不过,意思就是问:我本来的相好不是司空吗?随即刘聂又接着说道:

      “而今天,你又为何与龙浩天一起到场了?”

      听完他的话后,顿了顿,这问题到有些不回答,能告诉他,司空被抓了吗?还是在楼里被抓的?他也该知道楼内出了事吧!若不然,那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楼上飞下的魍魉与我,又该做何解释?记得在我们飞下楼后,自己的目光也正好在他的身上掠过,刘聂不知为何现在却像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难道他真的没看到?这绝对是不可能的,然而,此时那不住望着我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否真的不知道也没看见?这是不是太奇怪了?想了想后,于是,悄悄地问了句。

      “你,昨天傍晚的时候,难道没看见从狮子楼上,飞下的人?”

      听完我的话后,就连身旁周围的那些人,有些都忍不住好奇地转过头来,惊诧的看着我,有多嘴的人问道:

      “傍晚?昨天比试,不是日落后就结束了吗?九爷还跟着我们一起去了凤阳楼啊!什么时候还在狮子楼下了?不是也宾客尽兴了嘛!”

      待听到这话后,我忍住那急剧的心跳,转头望向说话的人,那开口回话的人,正是那台上主持会场的平王,只不过,不知何时已经回到贵宾席的椅子上,许是站累了,正靠着椅子斜站在一个的身边。待他说完话后,一个问题忽然出现在了脑海中,震惊的望向在场的人,再看了看台下,这下我的眉头皱得怕是更深了,一个两个不知还情有可原,但其他人也是一副同意的表情,却不得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

      消除记忆!对着台上台下的人,左右摇望着,脚下,不由得蹬的一下,站了起来,手上的指节抓得牢牢地,引的身边的人跟着紧张起来。

      “苏姑娘,你怎么了?”

      “没,没事……”

      架高的台上,衣衫翻飞对立着的两人,那自信的魍魉,是否也知道呢!他会不会也如司空一般,终被抓去?最后,只留下猫抓老鼠的游戏,让我垂死的挣扎?

      泛白的指节,让看着我的刘聂那双眉头暗暗皱紧。

      “是在担心擂台上的人?”

      绷紧的心,顿了顿,望了望身边的刘彻,轻轻地摇着头。

      “不是……”

      慢慢地坐下,右手,握着那冰冷之物。

      “咦!——月儿喜欢笛子?”

      惊诧的望着我手上已经不又自主且已经半举起来的笛子,愣住了,对着台上,本是对着范之空的魍魉,似忽然发现到了我这边的异样,目光一扫,一个警告的眼神,而我也正看到了场上变化的那一幕。

      本是静止着的范之空,忽然如风般的移动开来,一个侧身,剑尖直指魍魉的胸口,对面着那忽如其来的威胁,本是望着我这边的魍魉,迅速地转回了视线,袖中的短剑横于胸口处,硬是挡住了长剑的一挑,范之空见一剑未得手,便很快的分了开来,继续的保持着两人间的距离,魍魉见对方收手,却也毫不客气的追上前去,范之空的速度虽快,可对面那人,并非一般练武之人。换了一身劲装的魍魉,早已不是昨天那般的温钝,脚下移形换影的瞬间转变,非普通人所能发觉的。

      只见银芒一闪,在未见着是怎么动作的情况下,一柄断开的长剑,越过半空,划着优美的弧度,硬插在地板的边沿处,场下,呼声,抽气声不断。再观场上,一把描金短剑,已经斜斜地架在了范之空的项间。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先由着身边的人击起,于是,此起彼伏的声音源源不断的向着台上扬去,而该享受着人们鼓掌的人,却只是微微一笑,向自己的对手,道了声:“承让!”

      三招的时间,便结束了这对于我来说毫无悬念的比试。

      迎风而立,微笑过后,却是定定地望着台下,似在等待什么。只见,台下的人群,左右的观望着身边的人,于是,你看我,我看你,脚下本要上前一步,却在忧郁再三后,又缩了回去。见场上的情况是这般的忧郁,转头望向身后的红楼,咬牙,我本想自己主动上前,可在左右摇摆了几下身子后,怎么也移不了半步,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猛的愤愤地望着台上,一丝光线洒在一身劲装的魍魉身上,为那本就美丽的妖物镀上一股圣洁的颜色,而那妖,却眉头紧皱,暗里传音道:

      “忘了昨天我们的约定吗!难道,你要反悔?”

      “我没有。”咬牙暗中回道。

      “没有,那你为什么想自己上台来?这场是我在打,便没有你上来的机会,而……你认为,你会打得赢我?”

      本是要上前的身子,在听到他的话后,停住了,脚下,定身的法术也跟着解除,举起那只玉笛,自问着,难道,我真的有本事独自上红楼上?思索后得到的唯一答案是:不能!随即,果断的转身,既然魍魉答应的事,便是定会做到的。不管如何,现在也只有相信他了。昨日竟有人能把场上数千人的记忆消除,这力量确实可怕,但转眼想了想,既然魍魉是蚩尤大站时的一员,那么他未必就没有与那神秘人抗衡的能耐。于是我也安静了下来,静看下面的发展。半炷香后,本以为不会有人再上去挑战,可当魍魉在转身想要下来的同时,台下一人忽然的提声。

      “我来。”

      战胜范之空这位种子选手的魍魉,自然就代替范之空,成为了新的挑战对象。若要晋级下一轮的比试,魍魉便需要通过五次的连续比试,才能顺利的进入下回合的对决,对于那个妖物而言,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只见,对着新飘上台的白衣少年,魍魉也只是温和一笑,单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没有任何疑虑的五场比试,以历史上最短的时间完结,当最后的一褐衣人被魍魉震飞下台外后,场下,已成无声的状态。观看的人们,也没有了开始时的那般震惊,多的是不可思意的表情,不信、疑惑、或是紧张。我不知道他在上面比试的时候,是否用上了法术,不过想了想,按他这般经历了人间沧桑变化的妖来说,已经不屑在凡人中使用任何的法术。台上的胜利者足下轻点,飘飘然落回到我的身边,温和一笑。而台上,平王已跃上去总结了两柱香时间完成比武的魍魉是如何如何的神奇。当然,用的却是龙浩天的名字。场下,一群女子则痴痴望过来,眼中那仰慕之情无限的流露着。魍魉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的样子,淡淡地对着身边的另一个,礼貌性的一抱拳,却并未说什么。慢慢地跺回椅子上。

      “这位是王统领,为接下来的通关者,哪位勇者愿上?”

      当台上,那洪亮的声音传来的时候,足下劲力一转,没等魍魉知晓后。我已经到了台上。轻笑着对着台下,回到座位上的魍魉则是憋闷的望着我,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最终什么话都没说,擂台的另一头,那见到我飘上台来的王统领,显然还处在极度的惊讶之中,他想是根本不会料到自己第一场比试居然是个女人,而我只是笑了笑,一个侧身,算是行礼。

      “姑娘真要打?”

      一刻钟后,那一旁的王统领终于回过神来,但依然还是不信地问道,而我则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统领大人,请!”

      于是,对着那虽有防备,却并不当真的人,收回了手下的笛子别于腰间,手横于两眼间,两掌相对,木然之下,双掌相对然后慢慢张开,在众人眼里,横空出现的是一柄锋芒的利剑,此剑,名为雨幻,剑身光亮,可见人影,且清晰,发丝分毫可辨,剑身不留水痕,故名雨幻,忽然从我手里展现出现的长剑,显然也震慑住了对手,不去管那同样震惊到的魍魉,对着眼前的王统领得意地笑着,这把剑,即使是司空,若是现在在的话,也不会想到我身上居然还有这么一件秘密武器,因为它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让它在几个人的眼前出现过。为幻者,皆有它神秘的地方,即便是我,也是有的。

      手里,拽着一张隐符在对方的面前晃荡了一下。而这一晃,也是摇给台下那被惊起来的人所看的,眼角瞥见那皱眉的魍魉看到后,安心地笑着坐了回去。

      “姑娘,王某先对不住了。”

      似是开始有所顾及,对方斜斜的一剑挑来,似要把我手中的剑撞飞出去,可奈何我眼尖得很,已早有防备,对着斜来的劲风,轻巧地避开,矮身低头,握紧剑柄,左手推着剑身,脚下一滑,溜到了那人的手臂下,见时机成熟,一把转过剑身,对着那刺来的长剑,轻轻一挥,如切割木头一样,于对手惊讶于剑身被轻易削断间,在他的脚下巧妙转身,回身于对方的身后,剑,轻轻地搭在他的肩上。

      瞬间的动作,以过往所没有的速度迅速的完成,顺带,对着台下的人,一个挑衅的眼神。

      “好。”

      只见场下,观众的热烈再一次爆发起来,而我对着那场下之人,却也有观望的态度,脸上带着轻笑,慢慢地扫过那站于台下的几千号人,只不过,不知是由于过多关注的关系,还是那人藏得太深,一周的目光寻回,也未发觉什么特别的人来。

      收回手中的雨幻,转身旋到王统领的面前,淡笑着。

      “抱歉了。”

      “姑娘好功夫,不知,在下是否有幸知道姑娘的芳名?”

      “江湖儿女,小女子白侍月。”

      对着那坦诚的人,道出了自己真实名字。

      “白姑娘,白姑娘此名剑从何而得来?为何大家都不知道它的来历与样貌?不知……姑娘是否给在下说说?”

      轻笑,原来他上前问我的名字只是在打它的主意啊!可台下的人却并不如他的意。没等他下场,便有人蹬了上台,一紫衣女子莲步轻移,已经无声无息的摇到了我的身边,酥麻的女音淡淡地问道:“王统领是否该让让了?”说着,人几乎要贴到那男人身上去了,这样暧昧的神态引得对方那张脸不住涨红。

      “你……你!”

      正在他忍不住你个不停的时候,那女子只轻轻一掌,那王姓人便如纸一般的飞下台去。女子眼神飘忽的望着那被她击下台去的人,只淡淡地望了一下,眼神便回到了台上,一双媚眼飘忽的在我身上不住的打量着。

      “白姑娘?”

      “是。”

      “果真是仙女般的妙人儿呢!可把我家那死鬼都迷住了。”

      尴尬地笑笑,顺着他的眼光望去,果真一紫色锦衣人靠于楼头前,对着我这方向,举杯敬着,随即,把手中的物体喝了下去,而那眼,却并没从我身上离开过。这人让人忍不住的皱眉,那感觉让人觉得自己是被一只猫盯上的耗子,很是难受。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而女子的话中却带着暧昧不明的意思,很容易就让人误解。

      像是在讨论一件事情一样,来人继续轻声呢喃着只不过,手上的软剑,剑气横生,地下,已经卷起层层沙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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