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攻略指南》许开

27、第 27 章

　　常年与艺术打交道的谢安眼光很好，能够轻松看懂一幅画所表达的内容，看穿许多外行人无法捕捉到的细节。但光论“艺术鉴赏”这个领域，果然还是楚悠更有话语权。

　　他能够从多个角度、多个层次，去深入浅出的描述画中内涵，将一幅画引申出许许多多的看法，窥见到许多蕴含在画作中的新思路。和博学多闻的他一起欣赏画作，毫无疑问是一种享受。

　　谢安是一个很沉默的人，这不仅表现在他不爱说话，更多的体现于他对外界鲜少产生反应，整体氛围很冰冷跟沉闷，与四周格格不入。

　　但楚悠却是少有的能有让谢安放下隔阂，邀请楚悠走近自己视野的人。这时候，如果楚悠再谈及谢安最感兴趣的艺术话题，那产生的效果，是双倍的强烈。

　　谢安就像外面随处可见、遇到自己喜欢的话题，便表现异常活跃的年轻人一般。认真听着楚悠的叙述，时常说出自己的想法与楚悠交流。偶尔聊到让他深感认同的话题，甚至还会用力点头，向楚悠投去期待雀跃的目光。这种鲜活生动的模样，让了解谢安底细的楚悠感动不已。

　　他从来没见过谢安有说这么多话，能让他感到开心实在是让人高兴的一件事。

　　不知不觉间，谢安看向楚悠的目光越来越亲密。谢安从未想过，印象中那个温柔的“优格”，竟然在艺术方面也那么与他投缘，这实在是令人惊喜。仿佛楚悠就是上天派下来与特意他相识的一样，不管楚悠做什么、说什么，都只会让谢安越来越在意他，心仪他，觉得他很好很好。

　　他们仔仔细细的将画展中所有的画都看了一遍，其中包括那副谢安不久前在寝室里画出来的摩天轮。

　　这是整个场地内，驻足欣赏人群最多的地方，大家都沉浸在充满梦想与幸福的世界中，安安静静的体会着谢安曾经感受到的快乐。

　　谢安远远看了画作一眼，目光盯着画作下方的作品名，微微抿了抿嘴角。

　　“《遇见》。”楚悠对他说:“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嗯。”谢安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静，带着股非常明显的肯定：“这就是我的感受。”

　　“……我其实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楚悠轻轻捋了捋额前的短刘海。

　　这是谢安得奖后面向世间的第一幅作品，身为谢安隐藏狂热粉的他，远比外人眼中看到的还要雀跃还要狂喜。

　　明明是诠释幸福与未来的画，为什么要用遇见这个词来形容，楚悠实在是在意的不行。

　　“本来我是想叫优格你的名字的。”谢安转过头，含笑的眼眸望着楚悠，像天上高洁无暇的弯弯月牙：“但只是这样的作品，还不够表达我对你的感情。”

　　“！！！”

　　仿佛整个人都飞入了不可思议的梦幻国度。亲耳听到自己的偶像说，要把亲手画出来的画作以他的名字命名，不管是谁遇到这种事，都做不到保持镇定的。“为什么”这个念头都没有蹦出来，更多的念头想着的是“真的可以吗”，楚悠激动到脸都在隐隐发烫。

　　“我……”

　　谢安说：“这是因为优格所以才诞生的画，谢谢你。”

　　“我，我才是要说谢谢……没想到竟然可以帮到你，真的……太荣幸了。”即使再怎么努力克制，楚悠仍旧显得很不淡定。他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浑身上下都沐浴在幸福之中。

　　就好比心爱的歌手为粉丝专门写了一首歌，仰慕的作家为粉丝特意写了一本书……身为那名接受了“厚待”的粉丝，楚悠可以保证，这绝对是无与伦比的至高体验。

　　他此刻肯定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人，谁能有这个荣幸，可以遇到这种事情。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宝贵的一刻。

　　谢安的画被展示在中央场馆，看完他的作品之后，整个画展也就看得差不多了。时间从八点半不知不觉走到了十一点。楚悠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对谢安道：“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中午想吃些什么？”

　　谢安回答了一句“都可以”，不远处，一名身着职业西装、模样非常文艺干练的女性，笔直的朝着二人这边走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馆长！”

　　谢安起初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他的眼里除了画，也就只能看得到楚悠了。当他发现楚悠目光从自己身上挪开，似乎在和谁对话，并且神色仿佛很熟稔亲近的样子，谢安脑海中闪过楚枫的身影，眼神终于对焦到了女人身上。

　　……并不是楚枫。

　　谢安漠然的收回了视线。

　　耳朵里却听见了女人和楚悠有说有笑的愉快声音。

　　于是谢安忍不住再一次将目光对准了楚悠与女人相处的方向，将这一幕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

　　不知为何，一股焦躁感油然而生。

　　这画面持续了很久——或许很久，又或许很短，在谢安眼中看来，这段时间显得非常漫长。漫长到甚至让很少主动发起对话的谢安，主动打断、插入了他人的谈话中，拉了拉楚悠的衣袖，和楚悠说：“看我！”

　　楚悠一愣，讨论工作的话头也因此瞬间停下，他看向谢安，关心道:“小安，怎么了？”

　　谢安：“……”

　　“是不是等不耐烦了？抱歉，把你晾在这里。”

　　“……”

　　谢安停顿了片刻，和楚悠说:“不是的。”他只要在楚悠身边，就觉得很开心了。

　　只是，他不想楚悠与别的人有说有笑的说话，却一直不搭理他。虽然不明白原因是为什么，但他的本能是这么告诉他的，于是谢安就这么说出来了。

　　“我想你看看我，和我说说话。”

　　明显不像是一般十九二十岁男生会和其他男性说的话，在谢安口中说出。让外人听到后，惊讶肯定是跑不了的。

　　楚悠公司的女策划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诧异捂住嘴，目光在谢安和楚悠之间来回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楚悠理解到谢安想要表达的意思，连忙道：“抱歉抱歉，我每次遇到工作上的事情，总是容易忘了时间。”

　　其实，楚悠也没有和下属谈多久，只是正常的沟通了几句罢了，没想到谢安反应这么大。

　　楚悠和女人交代道：“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处理吧。”

　　“好的，馆长。”

　　楚悠带着一直揪着他衣袖的谢安离开了画展。路上，楚悠注意到谢安远比过去还要粘他，便问道：“是不是饿了？”

　　“没有。”谢安缓缓摇头。

　　“那是急着要回学校？”

　　就在楚悠打算无止尽的往错误方向去推论的时候，谢安一句话硬生生打断了他的思考回路。

　　“我觉得忽然很烦躁。”谢安对楚悠说：“不想站在那里，看着你和别的女人说话。”

　　楚悠顿时被吓住了，他不敢让自己往歪了想，但思维不受理智掌控的地方，推理的轨道仍下意识的在思考的大草原上狂奔不止，给出了楚悠种种提示，把楚悠想得是心猿意马、坐立难安。

　　楚悠狼狈的别过头，下意识的找借口说：“是这样啊，因为我们说的话题对小安来说太无趣了吧……”

　　谢安听后，竟然恍然的接受了楚悠的借口，对他说：“原来是这样……”

　　楚悠顿时感觉自己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他摸不准谢安到底对他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问出口了怕谢安承认，不问出口他至少还能自欺欺人一段时间，去适应这种相处模式。

　　于是掩藏住内心的那点小慌乱，楚悠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请谢安先坐进去。看着他把安全带系好了，楚悠才走到驾驶座上，发动油门，将车启动起来。

　　但大概是心里心思过于复杂的缘故吧，回想起方才站在一旁，看着他与女下属对话时谢安露出来的失落神情，楚悠不知为何，脑抽的忽然说了句“你别误会，我没有喜欢她，她对我而言只是个下属”，简直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楚悠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

　　谢安说：“是吗。”

　　楚悠听完更不淡定了：是吗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喜欢我吗，那至少表现的更加在意一点啊！

　　可这些话终究是问不出口的。

　　带着谢安去附近有名的餐馆吃了饭，然后又将谢安稳稳当当送回到了学校，楚悠和谢安说：“回寝室路上小心些，你应该认得路吧？不然我送你过去好了。”

　　谢安却说：“我不回寝室。”

　　楚悠下意识多嘴问道：“不回去？”

　　谢安点头：“我和朋友约好了。”

　　谢安的朋友啊……这个词汇怎么听起来这么让人欣慰呢。楚悠忍不住从玻璃窗口伸出手来，揉了揉谢安那或许柔软的头发，宠溺的笑着道：“那就好，我走了。”

　　“下午见。”

　　“嗯，拜拜。”因为高兴，而没仔细听谢安告别的楚悠，转动方向盘，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谢安一直望着楚悠的车子彻底从视野中开出消失不见，然后低下头，从口袋里取出蛋糕店的小票。抬起手腕上的手环，动作笨拙的找到了黄子义的号码，打了过去。

　　不久后，电话接通。

　　……

　　…

　　带着谢安去蛋糕店拿了蛋糕，再回学校把之前买来的礼物拿上。“老妈子”黄子义一脸不安的看着谢安坐进出租车里，对他再三叮嘱：“没到目的地一定不能下车，下车之后不需要再给钱，我这边会自动扣款的，知道吗？”

　　谢安微微颔首，小心翼翼将怀里的蛋糕放在腿上抱好。

　　“下车之后直接进他们家里去，不要乱跑到其他地方。”

　　坐在前排的司机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观察了一下谢安的高冷模样，再看看黄子义担忧的模样，最后得出了“黄发小子好八婆啊、这些事情还用得着说吗”的结论。

　　无声在心里催促了几句，黄子义终于替谢安将车门关上，透过玻璃窗和谢安说：“记得先在微信上和楚枫说一声，你现在过去了，让她到时候在门口等你。”

　　谢安：“……”

　　就在黄子义以为谢安不会再理他的时候，谢安忽然侧过头，对他说：“我知道了。”

　　黄子义顿时像是中了彩票一般兴奋，对着缓缓开走的出租车重力的挥舞着胳膊：“路上小心！！”

　　从镜子里看到黄子义动作的司机忍不住发笑吐槽：“你同学真有意思。”

　　谢安没听见。

　　司机等了半天的回复，只自讨了个没趣，于是闭嘴不再说话了。

　　车子开到楚悠家的小区别墅并没有花多长时间，谢安提着巨多的礼物下了车。站在院门口试着推了下铁门，发现门并没有锁，于是一路顺着鹅卵石小径走到了红漆大门的门外。

　　“叩叩”

　　轻微的声响根本传达不到屋内的人耳朵里。

　　谢安注视着大门的门锁，等了片刻，又一次敲门。

　　“叩叩”

　　楚枫推门而出，看到站在门口的谢安，她惊讶道：“谢安？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

　　楚枫一边欢迎谢安进来，一边和谢安说“我看你发给我的微信，就想着这时候你差不多该到了——对了，下次过来按门铃就好，敲门是听不见的”，然后盯着谢安手里仿佛搬家一般的“行礼”，问他：“你这该不会是给我哥的礼物吧？”

　　谢安说：“是。”

　　“太多了。”楚枫忍不住吐槽。

　　这已经不是因为客气所以才说的“过来玩就好还带那么多礼物干嘛”，谢安手里拎着的这么多大包小包，不管是谁看见都会这么说。

　　伸手替谢安接过那过多过重的礼物，将它们放在鹅黄色的大理石桌子上，楚枫看着谢安怀里的那个大蛋糕，对他笑嘻嘻说：“你真的买来啦！”

　　“嗯。”

　　楚枫招呼谢安进了厨房，打开冰柜门示意他把蛋糕先放进去。然后和谢安闲聊说：“昨天晚上啊，我在画你们俩故事的时候，忽然想到的。其实给我哥的生日礼物不需要别的，就你给他画一幅画是最好的。”

　　谢安问道：“画？”

　　“嗯，不过以你这样身份的人画出来的画，可能价值太高，作为礼物会显得太贵重了吧。”楚枫不轻不重的开了个玩笑，然后说：“但我哥那么喜欢你的作品，我感觉如果把你的画送给他，他肯定会乐疯了。”

　　“优格如果喜欢的话，不管多少我都可以画给他。”

　　楚枫听完，发自内心的觉得很开心，忍不住伸出手指捏了捏谢安那过于乖巧的面庞，觉得谢安真的好讨人喜欢，然后说：“有你的这份心意，就比什么礼物都要珍贵了。”

　　谢安对此表示不置可否，问她：“优格今天还是八点钟回来吗？”

　　楚枫走到客厅，拿起堆放在桌子上的彩色纸条、气球和挂饰，示意谢安过来帮忙，然后说：“我有和他说今天要早点回来，在那之前我们先把家里装饰布置好、菜弄好，等他过来。”

　　“这个要怎么弄？”谢安拿起一张长条形的彩色纸，对楚枫问道。

　　“嗯……店家说把它们头尾相连用胶水黏在一起，做成一个圆环，然后再把这些圆环扣在一起做成一个彩色的长条。”

　　楚枫话说完，谢安手指灵活的在纸条上动了动，作出一个基本模型展示给楚枫看：“这样？”

　　“对！没错！”楚枫满意地点了点头，加入了动手的行列，嘴里不带停的说：“前几年我上的高中是住校制的，功课太忙了，一星期只能在家里呆一天，所以都没办法好好给我哥过生日。今年一定要把之前欠下的都补回来才行。”

　　谢安静静的听着。

　　“我觉得生日一定要好好过，毕竟家里只剩下我和哥哥两个人了，如果不多关心一下对方怎么行。”楚枫粘好了手中的纸环，侧头对谢安好奇说道：“谢安，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不知道。”

　　“嗯？”楚枫纳闷的应了一声，然后说：“你不记得了？身份证上什么的，不是都有写吗？”

　　谢安摇摇头说：“我没有注意。”

　　“你就是对自己的事情太缺乏关心了啦。”楚枫瞥了一眼谢安白皙依旧的手指，和他说：“上次那么冷的天，你竟然只穿一件长袖，还说自己不冷。要不是我哥注意到了，你肯定会感冒的！”

　　谢安：“……”

　　“过去你在老家，家里人把你照顾的太好了吧，所以才会这样。”或许谢安有一种能让周围人不自觉关心他的魔力，楚枫忍不住跟他念叨道：“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哦，既然出来上了大学，就要学会自己独立。家里人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的，他们总有离开的时候。”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谢安正在工作的手微微一颤，纤长的眼睫毛垂下，在他的脸上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阴影。

　　楚枫摇头晃脑的说：“但是放心吧，有我和我哥帮你，你肯定很快就会自立了。当然了！学不会也不着急，你天然的样子也很可爱啊呀，哈哈哈~”

　　楚枫笑眯眯的看向谢安，谢安垂着头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楚枫看不透谢安那面具一般的扑克脸下，细腻的心理活动，所以没有多想，继续跟他聊着天。

　　“对了，期末考试的壁画你打算怎么画呀？大家推选你做队长，到时候都看你的指挥了。”

　　谢安低着头做事，回答说：“队长？”

　　楚枫惊讶道：“你不会忘了吧？那时候我们在课堂上说了那么久，当着你的面决定的呀？”

　　谢安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你不会连我们那时候说了些什么话都没听进去吧……”楚枫有点绝望，她扶着额和谢安说：“壁画的主题、风格，还有进度规划、人员分配，这些都交给你了的呀？”

　　谢安低声说：“我没听说过。”

　　“诶~？大家都等你好几天了呢。”楚枫无奈道：“那你现在开始也来得及。”

　　“不做不行吗？”谢安说。

　　“那肯定啊，毕竟是期末考试。”

　　谢安想了想，说：“好吧。”

　　楚枫笑嘻嘻道：“嗯，交给你了哟。”

　　谢安安静抹着胶水做圆环，没有回答。

　　在二人的齐心协力下，客厅里很快被七彩的花环与精致的装饰物，点缀得非常漂亮。

　　谢安拿着“happy birthday”的大气球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走动，楚枫站在客厅中央举着手不断指挥，看上去比谢安还要忙活：“左边，再左边一点，啊啊不对，太过去了，回来一点！对，就是这里！！”

　　楚枫拿着胶带跑过去，将气球固定在指定的位置，然后满意的一拍手：“哈哈！终于搞定了！”

　　然后对谢安说：“我们先去把蛋糕打开，插上蜡烛吧！”

　　谢安沉默片刻，说：“菜呢？”

　　“哦哟，谢安同学，你终于注意到了盲点！”楚枫双手撑腰哈哈大笑，然后对他打了个响指，自得道：“不用担心！我们有外卖神器！七点之前准时送到~”

　　楚枫推着谢安的后背往厨房方向走，迫不及待地取出蛋糕，解开上面的红色绸带，小心翼翼提起外面的厚纸盒。

　　“哇……”

　　一声惊艳的叹息从楚枫口中发出。她目不转睛看着面前的蛋糕，呢喃道：“好漂亮……这都可以算是艺术品了吧？”

　　不敢相信现在外面的蛋糕店，连生日蛋糕都能设计的这么好看。这造型，一般美院毕业的学生估计都捣鼓不出来吧？

　　楚枫摩挲着下巴，用她读了半年书学到的半吊子专业鉴赏知识，嘀嘀咕咕念叨了片刻，然后拿出手机，绕着蛋糕转了几圈，从各个角度拍了照片，点点头说：“这蛋糕肯定可以带出去拿奖了。”

　　谢安站在一旁研究着怎么把盒子里的蜡烛取出来，翻来覆去找不到开口，最后还是求助的楚枫。

　　楚枫随手拿过盒子摆弄了片刻，说：“这里有一个开口，你看，按住这里，往下一板，然后一拉，蜡烛就出来了。”

　　谢安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小盒子，伸手接过蜡烛盒，就像是在看什么奇妙的魔法道具。

　　楚枫盯着谢安的模样，忍不住扬起嘴角，心说：“会因为这种小事一喜一乐，王子殿下还真是可爱啊……”

　　然后对谢安说：“过了今天哥哥就29岁了，用两根粗的蜡烛和九根细蜡烛吧！”

　　谢安取出指定数量的蜡烛，递给楚枫。楚枫手里拿着蜡烛，盯着面前的立体“向日葵”，脸上浮现出犹豫的神色，迟疑了半晌，对着空气摆动了半天，终究是舍不得下手，抓狂道：“啊啊啊，这怎么搞？不管放哪里都觉得蜡烛很突兀啊！”简直就像是在漂亮的艺术品上抹泥巴一样，太玷污原作了。

　　楚枫自暴自弃的把蜡烛推到谢安手里，对他说：“还是你来吧！”

　　谢安接过蜡烛，走到蛋糕面前，在楚枫紧张的目光注视下，毫无停顿的将蜡烛插了上去。

　　楚枫：“……”

　　她惊讶的捂住嘴巴，眼里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芒，呢喃道：“不会吧……比刚才更好看了！！”

　　如果说，刚才的蛋糕是个艺术品的话，那现在的蛋糕，看起来就像是个更符合生日氛围的艺术品！

　　谢安插完蜡烛对她说：“这样就好了吗？”

　　楚枫看谢安那毫不在意的模样，不由得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好大。

　　“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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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小剧场：
　　谢安问楚枫，楚悠过生日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楚枫笑得宛如电影里的诡异巫婆，“嚯嚯嚯”的和谢安说：“想要知道送给我哥的生日礼物什么最合适？你只需要把衣服脱掉，身上绑着用来包装礼物的红丝带，把自己送进我哥的床——”
　　楚悠满头大汗一把捂住楚枫的嘴，万幸保住了这一章节没有被锁掉。
　　可惜，懂事好学的谢安已经把这一段对话认真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