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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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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怡蒙从厨房出来,抖着手上的水滴,欲言又止:“我又······”
我把自己搬到了客厅沙发,围着厚厚的被子,看着她笑:“想起来又忘记买洗碗机了?”
她抿了抿嘴,好像默认了,坐到我身边来,动动她可爱的小手指,打开了手机淘宝。一单下完,她才说:“除了那个,我刚刚又打碎了一个碗。”看见我的表情,马上补充:“不是你喜欢的那套,是你一直嫌弃图案丑的那个。”
我才放松,换了个姿势躺倒在她腿上,头发铺开来,在她膝盖上黑黑厚厚的一层。
“病号这么有精神?”
我懒洋洋的按着电视遥控器,“睡了一天,现在不困。有个电视回放保留最后一天了,我得把它看完。”
她宠溺地笑了一下,手指一下一下地梳着我的头发:“是嘛,真用功。”
我抬头看她:“挺晚的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不去睡吗?”
她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明天不上班。”
我瞪大了眼睛,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她失笑拍了一下我的头顶:“你别乱想。只不过是我想起来挺久没休年假了,这次受了韩总的气,正好用上。你不是年后马上要上班了吗,趁这段时间我有空,多陪陪你。”
我心里暖暖的,忍不住问:“可是你们公司年末不是很忙吗,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她冲我眨了一下眼睛:“所以说是报复啊。”
再好看的电视节目都得靠边站了。我俩对视一眼,我立刻知道她也在和我想一样的事情,我们说了好久的双人旅行,终于可以实现了。我飞快翻出手机里某个久远的收藏夹,里面全是我之前看过的想和李怡蒙一起去的旅行地清单,我在里面快速翻找着,一个不满意看下一个。
“李怡蒙,我们去这个行不行,你看你喜欢吗?”我把手机屏幕举给她看,她直接把整个手机都拿走,往我空着的手里放了个东西。
“这是什么?”是两个薄薄的小卡片,上面写着令人混淆的文字。
“泰国电话卡,今天快递到的。普吉岛去不去?”她歪着头对我笑,“咱们去暖和的地方过冬吧。”
阳光、沙滩、花裙子,我当然想,可是难免还有些顾虑,最后点了下头:“好吧!不过出国会不会贵啊?你能不能先帮我出钱,等我工作了还你。”她体贴地摸摸我的头,凑上来贴住我的鼻子:“咱们俩说这个干什么。”
我脸上因为窘迫泛起的红色因为她的靠近有加深的趋势。我掩饰性地拿回手机,打开常用的旅游app,“那咱们什么时候走合适?我看看机票。”
她好像有些苦恼:“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晚上的,你感冒了能不能行?不然我打电话改签?”
真是令人惊喜的周到呀。我一把抱住她,傻乐:“不会不会,我感冒一点都不碍事。李怡蒙你太给力啦!我爱你!”
她无奈而纵容的,手臂回抱住我:“话可不要乱说啊。”我的脸兴奋地发红,马上跳下沙发要去收拾我俩的东西,她在背后大叫:“穿鞋!”
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如果不是有李怡蒙,我真不知如何应付。一看就知道她是用了心思,换钱、落地签、住宿一路都畅通无阻,而我唯一的贡献是为我们两个人收拾出来一个小小的旅行箱,支持我们将尽半个月的行程,这活本来就轻松,而且好多东西她总说:“到那边再买吧。”我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大陆的冬天把我冻僵了,热带的海风把我吹活过来。到泰国好几天了,我依然维持着初到时兴奋的状态,李怡蒙反而松懈下来,整日懒散,只想待在酒店里睡觉,我的小感冒完全好了,活力十足,每次要好说歹说才能拉她出来。
晚上准备去夜市,我穿了一条带来的花裙子,在李怡蒙面前显摆。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特别短小,又露胸又露背的,平时根本穿不出去,也就是海岛这种环境,让人止不住骚。
“好看吗?”我转了一圈。
李怡蒙仍然穿t恤和牛仔裤,只不过换成了短的,她眼神飘忽:“还行吧,有点俗气。”
我不自信地要去照镜子,她在背后看了一会,突然翻身下床,我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她低头趿进拖鞋:“走啊,不是说要去夜市吗。”
没想到她这么积极,我乐见其成,乖巧地跟在她后面,听见她嘴里嘟囔:“给你买件新衣服。”
“这件怎么了?”既然在别人背后说悄悄话,就不能抱希望我会当没听到。
她挑起一边眉毛,笑的怪痞气,两根手指捏着我胳膊上的软肉:“你不觉得衣服有些紧了吗?”
我打开她的手,羞愤地越过她走到前面去。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两个人穿着“我爱普吉”的大t恤,拎着满满一袋夜市的战利品回到酒店大堂。我装作跟李怡蒙生气的样子,因为刚刚在路上她吐槽我“好像没穿裤子”。可是我有时无时会忘记这回事,又一次转头想找她说话,发现她落在后面没有跟上来。
她在我身后几步,和一个女人说话。那个女人看穿着也像是游客,背影有些熟悉,明明留着一头浅棕色的大波浪卷,后脑勺却散发着阳刚的气息。我似有所感,凑到她们跟前去,看到她的正脸,果然,杨拉拉。
我一看见她就脸红,李怡蒙把我挡在身后,脸上的表情说明她还没有忘记那件事。
“木莲也在啊,你好。”杨拉拉向我打招呼,一点都不尴尬,对李怡蒙说:“哎呀,我之前开个玩笑嘛。你至不至于,之前国内也和我生气,异国他乡还没治好你的低气压?”
李怡蒙冷着脸色,往后退一步,拒绝和她拉拉扯扯的。杨拉拉泰然自若,招手朝另一边,喊她的同伴:“毕胜你过来这边。”
“他们过来出差。这家酒店老板是李总的朋友,一般都住这儿。”李怡蒙小声向我解释,“我失误了,不该怕麻烦,应该换一家的。”我偷笑。
闻言跑来的杨拉拉的同伴是一个小帅哥,穿着严谨的正装,拘谨地被杨拉拉引到我们之中。
该不适的是我好吧!他们三个都是高个子,我在其中像一个小鹌鹑。
杨拉拉说:“我们刚到。刚把东西放到房间,准备出去喝酒,一起来吗?”
李怡蒙拒绝,握紧我的手:“不了,我们要回去了。”
杨拉拉不依,一下扑住李怡蒙怕她跑了一样:“来嘛来嘛,毕胜小朋友没什么意思,咱俩在一起才好玩!”她神秘地做着口型,我认出好像是“烈焰”?在舌头上滚过一圈,我意识到应该是“猎艳”。杨拉拉有点专门做给我看的意思,我脸上有点不自然了起来。
李怡蒙冰着脸:“你给我下来,死酒鬼。”
另一边毕胜露出苦脸:“拉拉姐,你叫我下来没说是喝酒啊,你看我衣服都没换,而且我一个男的,跟你们去,不大好吧?”
杨拉拉挥挥手,表示不在意:“我们不嫌弃你。”上下看了看他,“你这身······是正式了点,上去换麻烦,没关系,街上随便买个t恤好了嘛,你看她们——”指着我们身上的“我爱普吉”,“这不挺好看。一会我也要来一件,那我们今晚就是‘I love Phuket’小分队!走走走,最近有一家酒吧我可熟了,今晚我请客!”
我们都一阵无语,在杨拉拉的过度亢奋下,只有半推半就地跟着她走。我真怕如果这时再表现不乐意,她会暴起捶我的头。
杨拉拉拽走了李怡蒙去吧台,留下毕胜和我在卡座上面面相觑。他最终也没有换上那件当地特色t恤,仍旧穿着西装,和酒吧里迷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裙子太短了,李怡蒙不准我出去玩,而且只给我点了杯意思意思的莫吉托,她反而和杨拉拉出去“猎艳”,导致我心情有点低落。我随口和毕胜聊天,他更厉害,在酒吧喝冰椰子。
他笑着冲我解释了一下:“明天还有工作,我喝了酒会恢复不过来。”他的敬业和克制与杨拉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李怡蒙和杨拉拉是同事,凭我现在的印象,不得不说他们公司员工的颜值都比较高,而且要进去是不是有身高准入啊?不说毕胜,她们两个女生都至少有一米七。
我们断断续续地聊着,我还有些尴尬,毕胜已经打开了话匣,他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我只要“嗯”“啊”“是吗”“原来这样”应付就好。我抽空关注着那一边的动静,李怡蒙被杨拉拉带着,和一个当地女生聊了好久了也不挪窝,她们要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开始“猎艳”啊?很晚了,我都有点困了。
在毕胜要开启下一个话题之前,我忍不住打起哈欠之后,我在心里盘算,要不要直接去找李怡蒙?她如果还想玩会,我就先回去了。不过还好,毕胜刚说到“青椰子”,她们就回来了。
李怡蒙神色如常,杨拉拉喜气洋洋。我支起脑袋往后面看,没有男人跟过来,松了一口气。
李怡蒙伸手帮我扶住脑袋,她手上有一股柠檬的清香味。我躺在她手里,像童年时坐吊床,她把我托的稳稳的。我懒洋洋地地问:“要回去了吗?”
她“嗯”了一声,声音含笑:“这么困了吗?看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是真的,再不回去,我可能当场睡着······
微阖着眼睛,听见杨拉拉说:“你们俩够了!本单身人士吃狗粮吃的要吐了!”说谁?
李怡蒙的语气比起之前要缓和好多:“活该。叫你不去追回闲雅,现在又卖惨来了,谁要可怜你。”
“桌上这杯酒是谁的?”杨拉拉转换话题太生硬了,我闭着眼睛都能听出来。
“刚才有个男人过来买给姚小姐的。姚小姐不要,他叫服务生放这就走了。”毕胜帮我回答。
毫无疑问,那杯东西肯定是咕嘟咕嘟进了杨拉拉的肚子,我本来是把酒留那想给李怡蒙炫耀的,她!我想睁开眼睛,但却没有力气。朦胧中李怡蒙把我的脑袋靠在她的肩上,我听见她的心跳“咚、咚、咚、咚”,好像一首特别安宁的催眠曲。
我渴醒了。先摁亮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五点。房间里亮着一盏小灯,李怡蒙坐在书桌前,对着手提电脑打字。
可能听见了我的响动,但是她没有转身,提了一句:“床头柜上有水,自己喝。”
怎么我想什么她都知道?我拧开那瓶矿泉水一阵猛灌。
“你一直都没睡?在忙什么?”
“杨拉拉醉大发了。毕胜跟我求救,让我帮忙做一下他们明天的ppt。”李怡蒙仍然在打字,头也不抬,“那个女人是个疯子。就当还她昨晚的酒钱了。”
我撇撇嘴,有点为李怡蒙抱不平:“她怎么这样。”
李怡蒙才侧过半个身子给我,竟然帮杨拉拉说话:“不是的。她也不是经常这样,只是最近失恋了。她工作能力挺强的,平时也帮我不少。这个部分其实已经差不多做好了,我帮她修补一下而已。”
我才又舒心,不打扰她工作,拿着手机玩。她却主动跟我聊天:“不睡了?你在酒吧直接睡过去了,吓了我一跳。”
说到这个我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泰国的莫吉托酒精含量比国内更高的缘故?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那么困。”突然想起来,“那我怎么回来的啊?”
她背对着我,屈起手臂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我抱你回来的啊。”
我信以为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听她噗嗤一笑:“骗你的啦。我这老身子骨可抱你不动,我和毕胜合伙把你背回来的。”
怎么个合伙法?我无意再问,想象假如她抱我回来会是什么样的样子,竟然有些失落。
“不睡了,看会剧。一会你做完了我们直接下去吃早饭,再回来睡觉。”
她轻笑了一下:“好。”
李怡蒙一直做到早上六点五十,我在一边哈欠不断。等她把东西发给那边,我眼看着她的微信界面连续蹦出好多条消息,都是来自毕胜的疯狂感谢,一大段感叹号刷屏而过。她把笔记本合上,支持不住地闭上眼睛:“怎么办,不想吃早饭了,我想直接睡觉。”
那就睡吧!我让她到床上去,自己去关了台灯。外面天已经有点亮了,我把窗帘拉的紧紧的,黑暗的房间仍然很适合睡懒觉。我摸黑回去,发现她迷糊之中倒在了我的那张床上,上衣只来得及脱了一半,露出里面保守的黑色内衣,她的呼吸均匀,我猜想她已经睡着了。
房间里空调开得很低,我蹑手蹑脚给她盖上被子,做完这个,我准备到另一张床上去睡,手却被拉住了。
“就在这睡。”她小声说,再一动,把上衣完全脱了下来。她现在身上只穿着内衣了,修长的藕白手臂怕热地从被子里伸出来,侧身躺着,身边为我留了一个位置。她的睡颜真可爱,我咽了咽口水,思索了一下,好像被蛊惑了,快速说:“好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这是我们来泰国第一次同床而眠,我一躺下,她就把我紧紧抱住了。她身上很热,好像笼罩着一股带香味的水蒸气,让我脸上飞红。我之前换了睡裙,把内衣脱掉了,只能在她手下悄悄地挪动,避免碰到敏感部位。她维持着一个姿势,呼吸重新变得悠远而绵长。
我又做了一个关于李怡蒙的梦,是那天在酒店的游泳池,我看见她穿着泳衣从水里出来,裸露着纤长的四肢,像一只湿透的小狗一样抖落身上的水珠,眼睛里也像盛着水,被刷洗过的浅色玻璃珠的一样。梦中的太阳是粉红色的,我们在画片质感的泳池里缓慢的动作,我们的胸脯碰到一起。
我们睡到傍晚才醒,两个人都饥肠辘辘的。我做的梦很奇怪,心里的感觉难以描述,导致我吃饭时一会不敢看她,一会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又一次,她无奈地放下刀叉:“你老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我音量稍大地叫了一声,把一根巨梗人的德国香肠塞进嘴里,神色痛苦,免去了李怡蒙的追问。
我们在酒店一楼的餐厅吃自助餐,才吃到一半,杨拉拉带着毕胜也过来了。这次他们两个人都穿着正装,可能是刚刚才结束公务。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杨拉拉这个打扮,她把头发高高地扎了起来,显得很英气利落,我私心觉得比起平常的装扮这样更适合她。穿着正装套裙,她难得正经了很多,或许是来自于她神色的黯淡吧。她一走近,眼下两个青黑的眼袋无所遁形。
她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到我们这桌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疲惫地把脸埋在手里。毕胜向我们打了招呼,他看上去也很累,马不停蹄地去帮自己和杨拉拉拿食物。
我和李怡蒙交换了个眼神,我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颓废的杨拉拉,看李怡蒙的神情是在说“不用管”,心下稍定。杨拉拉的低落只持续了短短一会,她再抬起脸时,虽然没有平常那么有活力,已经正常了许多。
“昨天多亏你啦,明明是你的假期,我还这么麻烦你。”她嘴上说着客气的话,手上可一点不客气,拿起李怡蒙不用的餐刀,叉我盘子里的德国香肠吃,我不胜惶恐地把盘子向她的方向挪挪。
李怡蒙可能已经习惯了,淡定地继续用餐,说:“不用客气。今天的招标会怎么样?”
“Nailed it。”她张扬地笑着,说了一句英文,“准备回去领奖金咯。”
李怡蒙八风不动,微笑着说:“恭喜。”
毕胜端着两个餐盘回来,我们四个一起用餐,过程比较沉闷,毕胜和杨拉拉既困且累,李怡蒙冷淡,我和他们又不熟。正餐吃完,我们在椅子上坐着休息,各人端一杯冰沙。毕胜支持不住,先告辞回房间了。渐渐杨拉拉也有点坐不住,可是李怡蒙有意无意地扣着她。
“干嘛?舍不得我啊?明天没工作,今晚再去酒吧来一轮?”杨拉拉似笑非笑的提议道,眼神却不是那么一会事,有些焦躁藏不住了。
“我现在敢打赌。你今晚去不成。”李怡蒙施施然地说,“她不会让你。”
她们之间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喝着饮料,看到杨拉拉脸色变了,觉得很有意思。
“我得走了。今晚不约就不约,我正好回去睡觉。”她拿着包站起来,话里有些生气。
李怡蒙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你走不了了。你看后面。”
杨拉拉僵在原地。我耐不住好奇,顺着李怡蒙的指示向杨拉拉身后看去,看到了······一个仙女!
我猛然记起第一次见到杨拉拉时,她身边那个酷似张柏芝的大美女。一定就是这个人!虽然她剪了个男孩儿头,戴着一个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眼睛只露出一半,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见之难忘的美貌。
她随身拖着一个箱子,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轻声叫:“拉拉。”
李怡蒙把我硬拉走了,我好难过,宛如连续剧看到一半,被强制换台。我们离开的时候,杨拉拉一直都没有回头,人好像被按了静止键。我念念不忘后续,只能从明显知情的李怡蒙这边旁敲侧击。
“那个大美女是谁呀?我之前看过她们在一起玩,以为她们是朋友。难道不是吗?杨拉拉为什么怕她?”
“不是怕。”她深深看了我一眼,“她叫蔡闲雅。追着杨拉拉过来的······算了,她们之间的纠葛你才不会想知道。”
“我想!”我大声说。
李怡蒙想了想,好像在组织语言:“你这么想吧。她们从前是好朋友,杨拉拉想和蔡闲雅做朋友,蔡闲雅不想和她做朋友,蔡闲雅追过来,是为了杨拉拉不和她做朋友。你别看杨拉拉这个样子,其实她也不想和蔡闲雅做朋友。我今天这样做,是为了帮帮我的老朋友。”
我听了这颠三倒四宛如绕口令一样的话,听得迷糊了,什么做朋友不做朋友的?蔡闲雅不想做朋友,那干嘛要追过来?还有“蔡闲雅”,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我有一肚子疑惑,李怡蒙却不愿意帮我解答,她到了房间,趴回床上,说还要睡觉,还邀我一起。我有些郁闷,没有睡意,收拾了一下,准备去泳池游泳。
李怡蒙“饭后半小时避免运动”的唠叨被我关在门后,我坐电梯到位于酒店中层的露天泳池。我只记得泳池在几楼,下了电梯却忘记了怎么走,一路上没遇见人,我无头苍蝇一样在这一楼乱窜,却在某条走廊,撞见了我念念不忘的连续剧女主角们。
她们没有发现我。好像是我梦中的场景似的,她们在接吻。杨拉拉万分珍爱地捧着蔡闲雅的脸,投入地吻着她,蔡闲雅的脸上还有泪痕,那画面美丽极了。
我僵在原地,瞳孔地震,趁她们发现我之前,逃也似的沿着原路跑回了。
我回到房间,李怡蒙在床上睡着,一下子醒了。带着睡意的鼻音:“你回来了?游得好吗?我睡了多久?”
我刚才一路想懂了许多事,懵懵的:“我没游呢。”
她看了一下时间,恍然大悟。也不躺下,坐到我身边来,像从前一样,抚摸着我干爽的头发,接着自然而亲昵地放到我脸上。我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躲开了。
回避的姿态太明显了,李怡蒙微微皱眉:“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觉得她好像敏锐地察觉了什么,因为我看着她的眼睛发问的时候,她眼中有一种自然流露的哀伤。
“杨拉拉······她是同性恋吗?蔡闲雅是她女朋友?”
李怡蒙“唔”了一声,“你知道了?”
我避开她的眼睛,低声说:“我刚刚撞见她们在接吻。”
她顿了一下,努力笑着说:“拉拉她是天生的,没办法。她们很相爱。”
我知道我下一句该问“那你呢”,但我不想,心中升起一阵恐慌,我强笑,想说“咱们去喝酒/游泳/出去散步吧”,任何能让我逃离当下处境的事情,我都想提议。
她却不让我,房间里很静,空气有一种凝固的质感。
她最后说:“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