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折翼天使》星星厢竹

93、活着

　　喰种餐厅中，CCG连连退败，只觉踢到了铁板！

　　这是普通喰种？！
　　就凭这恐怖如斯的再生力将其划入高危双S级喰种也绰绰有余！

　　“有马先生还没到吗？！挡不住了！”
　　他们大多是临时接到报案匆匆赶来，其中有不少还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那是这种狠角色的对手？

　　就像现在这样，明知对方已是强弩之末他们却毫无还手之力。实在是……太弱了啊！

　　“该死！信息部那群人是干什么吃的？20区来了这种人物居然连半点消息也没有！”
　　“行了！都别抱怨了！专心对敌！”
　　“靠了！老子遗Ⅰ书都没来得及写！”
　　“你还说！我刚交的女朋友，约会都没两次呢！”
　　“滚！还有心思给我扯皮！”
　　身为队长的男子气结，看看看看，他这带的都什么队伍？他这队长不面子的吗？

　　再回首，纯黑色的尾赫携带起凌厉的劲风在战场肆虐。整个餐厅轰然坍塌，若不是他们提前清场，现在或许还应该伴随着普通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一身血色的喰种立于包围圈的中央，人类的鲜血唤醒他仅有的理智，同时也不断敲击着这最后的一丝清明。

　　他的脑海中，属于喰种的贪婪在他耳畔呢喃呼喊，杀了这群人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他饿了！
　　可属于人类的意识却在不断告诫着他，不行！不可以！虽是嘶声力竭却在不断远去，缥缈得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谁？谁来救救他？

　　他的手机械地动作，尾赫全凭本能行动，绞杀，撕扯，猩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他能听到猎物绝望的嘶吼，可……他眼前的一切好像从未存在，如同世界正离他远去，喧嚣归于沉寂，没有任何真实感。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变得麻木，混沌，属于人类的情感渐渐从身体抽离，就如没有情感的木偶一般。

　　不，不对！
　　他连木偶都算不上！他只不过是台杀戮的机器而已！

　　强大得让人绝望，无情得让人悲戚。
　　那如深渊般的迷惘和绝望紧紧笼罩着他，吞噬着他，企图要将他融入无边的黑暗！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他，要失控了啊！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纯白的身影无视尾赫造成的阻碍出现在模糊不清的视野中。

　　来人神色严峻，冰冷，如同一座冰雕般，流露出了无生机的死寂和生人勿近的凛冽。

　　只见这人单手执剑，银色的金属框架眼睛后隐藏着一双浅色的眼睛。

　　那是一双不可能存在的眼睛，锐利如鹰，又空洞寂然，如此矛盾，却又如此的真实。

　　“醒醒，金木研！”
　　那人手腕用力，将手中的枭压近喰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金木耳边低呵。

　　金木显然听到了他的声音，瞳孔肉眼可见的猛缩，随即在战场肆虐的尾赫迅速回缩，如同被大人发现恶作剧的孩子，迅速逃离大人的视线。

　　见金木意识清醒，有马也不多做纠缠，手中的库因克又往前压了压随后借力撤回。
　　金木低下头不敢与有马对视，整个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愣在原地。
　　见此，有马继续攻击，招式凌厉却悄悄收着攻击力度，尽可能撇清放水的嫌疑。

　　“佯装不敌，离开。”
　　趁着两人拉进距离的空挡，有马低声提醒金木接下来该怎么做。

　　金木格挡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也正是因为这个瞬间，有马手中的枭伤到了金木的右臂。

　　两人又打了一段时间，金木依着有马所言，攻势渐弱，而有马贵将则抓住时机，刻意露出破绽放金木离开。

　　见金木远去，有马起身环顾四周，目光在伤势最轻的几个人身上停下，吩咐道：
　　“联系本部送他们去医院。”
　　说完便提起枭朝金木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枭不同于普通的库因克，制作它的赫包来自于SSS级喰种不杀之枭，若不幸被枭伤到若不妥善处理就算是金木也很难快速痊愈。

　　因消耗太大的缘故金木没跑太远，为了躲避追查只好躲进潮湿阴暗的下水道。

　　金木靠在墙边，刺骨的寒凉从小臂四散开来，无法愈合的伤口还在留着鲜血，失血过多所带来的眩晕让他眼前一黑，险些陷入昏迷。

　　啪嗒……
　　啪……

　　坚定有力地脚步声在漆黑的甬道中回响，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朝金木所在的方向缓缓迈进。

　　“出来吧。”
　　低沉的嗓音清冷如玉，带着几分无奈，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醒目。

　　金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强撑着站起走到有马贵将面前。

　　有马先生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也听不出对自己的失望，犹如例行公事一般地平静，道：“为什么这么做？”

　　虽然只与金木相处了短短一周的时间，但他肯定金木研不是那种嗜Ⅰ杀Ⅰ成Ⅰ性的人。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金木会突然在喰种餐厅暴走，大开杀Ⅰ戒？

　　“对不起。”
　　金木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似的，让原本清亮悦耳的嗓音变成现今这般模样，就如枯枝在窗前划过，刺耳非常。

　　有马只觉心疼得厉害，就连原本想好的说教也只得先扔在一旁。

　　他无法指责这样的金木，而那些人他看过，只要抢救及时便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走吧，我带你离开。”
　　有马贵将轻轻吐了口浊气，将自己的白色风衣脱下交给金木。

　　若是没猜错这附近都被CCG设下的警戒，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有马先生，我……”
　　金木一时语塞。有着前世的记忆他自然明白有马先生的行为意味着什么——背叛。若是被人发现后果可想而知。

　　有马贵将却不想多解释什么，只是用眼神示意自己在外面等他，让他动作快些。

　　金木快步更上，却没有穿上有马先生递给自己的风衣，反是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自己身上的血污脏了这干净的衣袍
　　到了地面上，有马便发现金木整个人就像在血池里泡过一般，身上的衣服均被血水浸湿，看起来十分狼狈。

　　这……

　　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金木到就近服装店“盗”衣。

　　只见有马先生熟门熟路的摧毁服装店前的监控，推门进去的第一时间又迅速毁掉店内的安保系统，这才照着金木的体型给金木拿了件长袖衬衫和长裤。

　　“先把衣服换下来。”

　　金木紧抿着唇，鸽灰色的眼眸忽闪，道：“有马先生……”

　　“安心，”有马贵将收起自己的库因克，递给金木一个宽心的眼神道：“我不会将你交给CCG。”

　　“可是有马先生……我会连累你的！”
　　金木再也忍不住，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他已经不想再牵连任何人了。

　　有马贵将不再看他，只是道：“若真不想连累我就赶紧换好了出来。”
　　说完便率先离开。

　　金木楞在原地，以他的能力要想杀出去也不难，可杀出去之后呢？
　　外面还有数不胜数的监Ⅰ控Ⅰ摄像头在等着他，他的身份依然会暴露，然后和前世一样，不被人类接受，不被喰种认可，只能不停地战斗，变强，进化，最终迷失自我……

　　思及此，金木握紧手中的衣物。他不想重复那样的人生……

　　他缓缓褪下身上的衣衫换上勉强还算干净的衣物，披着CCG的特有的白色风衣大步走出这家服装店。

　　他想活下去，就算成为怪物也没关系，不被人认可也没关系，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作为金木研而存在，只要他还能保护他，那对他也来说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