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 葬红颜》西边的乌鸦

11、第 11 章

　　天色破晓。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撒加早早苏醒，怀里的阿布罗狄仍在熟睡，秀丽的眉端轻颦，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安稳。撒加伸手为他理顺额前略有些凌乱的碎发，看着他出了一会儿神，便以极轻的动作起身穿好衣物，又为阿布罗狄掖好被角，悄悄关上门出去了。

　　春祭的第二日并不需要上早朝，用过了早膳后，撒加还是沿着长廊来到了书房，偌大的皇宫有些冷冷清清，似乎连宫人侍卫们都趁机松懈了下来。

　　书房的侍女和宫人们似乎都没料到他会在此时出现，顿时慌了手脚，忙不迭的燃起地龙取暖，又奉上热茶。撒加挥手示意他们退下，随手拿了本放在云头纹案桌上的折子翻看。

　　只扫了一眼，撒加便皱起了眉头。

　　北疆的暴动算是暂时控制下来了，但镇守在边疆的几个王爷，最近的动向有些奇怪，原本老死不相往来的现在走动颇多，那几个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狐狸，又在策划些什么？撒加冷笑一声，想坐山观虎斗，最后来个渔翁得利么？

　　正暗自思索着，门外有宫人报了句：“陛下，沙加大人求见。”

　　撒加合上折子，抬头道：“宣。”

　　喀的一声轻响，撒加放下手中的细瓷五福纹茶杯，笑道：“不是出宫探亲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沙加行礼后，直视眼前的君王，坦率道：“臣有一事不解，还望陛下能为臣指点迷津。”

　　撒加不动声色道：“连沙加也能难住的话，这问题恐怕不简单，暂且先道来吧。”

　　“陛下贵为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更可坐拥天下富贵荣华，享尽后宫佳丽三千，又何苦执著于他一人？”

　　撒加安静的看着他，右手食指沿着杯沿缓缓移动，半晌才开口道：“沙加，你自小饱读诗书，涉猎经子史集，文采斐然，‘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道理，你一定比朕明白。”

　　“臣自然有所耳闻。但佛语亦有云，阡陌红尘，凡人一念即三千，辗转思虑求不得。更何况自古最是无情的帝王！”

　　“最是无情啊…………”撒加自嘲般地笑了笑，又正色道，“沙加，你说的不错，即使如朕贵为天子，也不过为一届凡人，也曾听夫子讲过‘与子同偕老，死生何契阔’。”

　　“朕不过…………是想能有一个人，可以和他相对到白头而已。”

　　“既然如此，臣也无话可说了。”沙加叹道，“只希望将来陛下不会后悔的好。”

　　撒加离开时，轻微的关门声令阿布罗狄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徒然惊醒。

　　他努力睁开眼睛，却只模模糊糊看到撒加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阿布罗狄慢慢坐起身，丝被滑落到腰际，身体隐隐传来的钝痛和肌肤上刺目而□□的紫红色印记都在提醒着他那个疯狂的夜晚。

　　阿布罗狄愣愣望着绣有大朵艳丽并蒂芙蓉的帐顶，眼神迷茫。撒加，哈，我果然是和你一起疯了，我忘记了对你的仇恨，抛弃了自己的尊严，委身承欢于一个男子，我这样……到底算是什么？？

　　可堕落的感觉又是如此妙不可言，纵使清楚会是穿肠的毒药，也在饮下时甘之如饴。

　　撒加……他捂住自己的脸庞，我们周围都是尖利的荆棘，你明知我早已不再是那个天真无忧的孩子，你也不再是那个手持书卷的翩翩少年，如果我们靠的太近，只会让彼此鲜血淋漓而已。

　　“原来我还是会心痛的啊…………”

　　“你现在对我这样好……叫我以后怎么忍心背叛你？”

　　“公子，您醒了吗？没事吧？”隔了雕花的木门，传来阿瞬担心的询问。

　　阿布罗狄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没事，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