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三章·再次接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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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忽视了，所有孤儿从科学角度上来说，都有父母。
不仅是一般人的认识如此，有的时候就连孤儿院的他们自己都会忽视，其实他们也是被父母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普通的孤儿院孩子，还有被养父母领回家的希望，可是他们从没有见过工作人员和研究人员之外的成年人，仿佛他们生来就是为了被研究而存在着的。父母和自由一样，在他们的世界里都是默认不存在的东西。
只有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偶尔从窗外飞过的蝴蝶，才能引起孩子们模模糊糊的、对于外界的希望。
但是对于“外面的世界就是天堂”这种说法，周棋洛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不仅是因为他的病有可能让他天性悲观，还因为他在这里遇见一个女孩。虽然只有很偶尔的情况下，他们都排到了休息时间，可以见面。
那个女孩因为evol能力特殊的关系，似乎很受研究员的照顾，偶尔有一些出格的行为，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人惩罚她。
也因此她的笑脸比别的孩子都多一些。在那些被冰冷的器材触碰皮肤的日子里，周棋洛会经常想起那样的笑脸，似乎身体里产生了一种温暖的力量，足够支撑他走下试验台。而每一个和她相遇的日子，周棋洛都会小心地将它放在记忆深处。
他也顺便记住了小女孩嘴里稀奇古怪的话。
“每一只小熊里都住着一个灵魂，等小孩长大了，他们会住到新的小孩的熊里。”
“树木都有很温和的灵，所以就算被人伤害，也不会生气。”
“其实，叔叔阿姨都在和我们玩一个游戏，总有一天爸爸妈妈会接我们出去！”
……
这些话，在周棋洛听起来，就像是幼稚的梦话。可是他从不否认，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配合地微笑一下，那个叫小可的女孩子就会很满意，完全不介意他没有以说话回应。
这对于一个自闭症的孩子来说，这样的相处真的太舒服了。
小女孩说这些的时候脸上闪着愉快的光芒，似乎她说出来的就会是现实。而那个时候他们多少都知道，小可的能力是预知，这种预知一开始以梦境的形式出现，越到后来越接近于“言灵”。
言灵和预言的最大区别是，前者只是在世界线里看见了最可能发生的一种，后者则可以站在时间节点上成为那只蝴蝶，引起世界线向自己预言引导的方向行动。
所以，就算是小可说再不着调的话，也会有人小心翼翼地记录下来——除了她偷偷跑出来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所以小可会在出来的时候抓住一切机会胡说。
对于一个每一句话都有人记录的孩子来说，有一个不爱说话的朋友真是太棒了。
小可和周棋洛互相都觉得，能够遇见彼此，是他们在悲惨孤儿院生活中最幸运的事情。
周棋洛醒了，宽阔的落地窗拉上遮光帘，清晨的阳光因此并没有刺眼。独立公寓并没有邻居，周围十分安静。
他很久很久没有做梦了，自从被师父救出孤儿院之后。他记住了童年的蝴蝶，童年的小可，却忘记了自己的童年。
之后的人生被音符和代码串联，然后他发现自己是被很多人喜欢的。
并没有因此而觉得特别欣喜，只是偶尔会想，买自己专辑的人里会不会也有她呢。只是这么想着，就有了继续唱下去的动力。
头有些轻微的疼痛，周棋洛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那只小熊，小熊依旧无辜地坐在他昨晚放着的地方。他想起了梦里小可以前对他说的的那句话。
“每一只小熊里都住着一个灵魂，等小孩长大了，他们会住到新的小孩的熊里。”
那么这只熊里住着的灵魂，究竟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还是哪个孩子长大之后重新住进来的客人？
还有，卡片上提到了时间，半空中的声音提到了时间，很久不做的梦内容竟然是过去。时间里究竟隐藏了什么——这只熊么？
小熊呆呆地转了一下脑袋，将一块窗帘分解，默默递给周棋洛一根牛奶巧克力棒。
周棋洛：“……谢谢，我很好。”
在小熊把他的窗帘分解完之前，周棋洛默默把它拿到了桌面上。解决了窗帘有生以来的最大危机。
昨天小熊抽出来的那张卡片也静静地摆在桌面，和小熊并排放在一起。
他揉了揉凌乱的金色头发，打了个小哈欠，向浴室走去。
许墨早上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能把保密工作做到这种细致多余的程度，除了黑天鹅集团也只有□□基金会了。接起来一听，果然是吉尔斯。
电话那端带着一种平静到面瘫的声音说：“许教授，最近我接到我朋友的朋友的消息，可能有一个□□项目出现在你们那边，你最近有看见过类似于一只玩具熊的、有特殊功能的物品么？”
为什么是吉尔斯博士联系许墨而不是克莱夫……主要是因为根本没有人敢和克莱夫讨论这件无伤大雅的小事——上次□□-166魅魔少女失踪的时候，他可是差点掀翻了site17的屋顶。谁知道这一次出现异常他老人家会有什么反应。
格吉思最后终于无可奈何地挥舞着键盘写了一份异常事件报告。请出了吉尔斯这尊大神联系中国恋语市。
“那只可以治疗伤口的布熊么？”大概是因为已经知道安小可对小布熊决定的处理方式，许墨没有犹豫地说出了实情。
实际上不仅是伤口——吉尔斯博士并没有说出这句话，简单地说了一句：“嗯。”
“现在能确定这个项目的地点么？我们派人去重新收容。”吉尔斯博士依旧是冰冷的、公事公办的语气。很明显，爱斯伯格贿赂的甜食并不能让他动摇。面对这种safe等级且不属于他管辖范围的没有挑战的东西，工作狂表示兴趣缺缺。
当许墨联系到安小可的时候，小可为难地表示熊现在在周棋洛手里，于是他又等小可和周棋洛联系了之后再回复给吉尔斯。
而吉尔斯接受到最后的消息是，他们可以把熊送回去，但是周棋洛想进入基金会看一下关于那只熊的档案。
由于那只熊并不危险，而且接触过项目的人按理来说进入□□做记录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他们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使用A级记忆清除就可以了。
讨论到最后的决定是允许周棋洛携带项目□□-2295进入基金会总部。鉴于这只熊目前财产上的归属关系，安小可也被基金会邀请了。
安小可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噩梦一般的下午，她迷茫地操纵着人物奔跑在游戏的基金会里，被□□-173追杀而死了又死死了又死，被恐怖老人不停惊吓，被万能转换器不停调戏，被……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到办公室找她的周棋洛：“我能不去吗？”
“你的东西，你不去不太好吧？基金会知道这只熊在拍卖会上的价格，还想还你钱呢。”
“！”安小可瞪大了眼睛。
“去不去？”
“去！”
一百万对于李总裁来说，是九牛一毛，对于大明星来说，是不算多少，可是对于安小可来说，那就是一百万头羊驼手里挥舞的绿色钞票啊！
讲实话，她想拿到钱之后还给李泽言。毕竟就算是游戏里，能接下这么贵重的礼物也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只不过任务所限，她不得不接受这只熊。
能够完成任务的时候把钱还给李泽言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安小可克服了对于基金会总部的恐惧，变得喜滋滋起来。
只是安小可从来没有记住过玛丽女王警告后世所有玛丽苏的那句话——
世界上所有的礼物，都有代价。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二十三章·再次接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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