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
日日人看到餐厅门口的人。
他回头问身边的真壁贤治，“贤治，听说你有一项绝技——那边那个，在餐厅门口的那个，你觉得她多大？”
真壁抬头看了一眼，“29。”非常笃定。
日日人一脸不信，“你怎么猜的，怎么看都好像二十出头吧？”
真壁无奈道，“南波君，犯过一次的错我是不会犯第二次的——月岛熏，虽然看起来不像但是现年29。”
日日人看了真壁一眼，突然好奇，“你平时怎么叫六太？”——既然叫我南波君？
“六太。”
“……”
“……”
“原来你们认识啊。”日日人又回到之前的话题，心里想着那这个年龄非常可信了，他在心里默默算了算，那应该是……大概24岁的排球选手？
“嘛，我们的前一期，算是芹夏的前辈？总之就认识了。”
“那你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吗？——或者前男友什么的？”
真壁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非常坦荡的日日人，觉得好像不是有什么想法的样子？但是为什么连前男友都要打听？
“本人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也有说法说她——大概不喜欢男人。”真壁压低声音一脸正直的八卦道。
日日人嘴角抽了抽，“贤治，先事先说明一下，我对月岛是没有特别的想法的。”
真壁没当回事的样子，“我知道，最近打听她的人不少，你也是听说了吧？”
“？”
“ISS，应该是已经确定了——芹夏非常羡慕呢。”
（哇，这家伙！）
日日人想起刚遇见她时，突然硬凑上来要给自己讲故事的月岛，和故事里那个纠结不已的人……
（这家伙真的要实现梦想了啊。）
正说着，月岛居然走了过来。
“真壁君，”先和真壁打了个招呼，又转向日日人，“日日人，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吗？”
“？”日日人惊讶了一下，“哦，晚上可以吗？”
两个人约定了晚上一起吃饭，定好了时间，地点。
目送月岛离开，真壁目光转向日日人，日日人也看向他。
“现在你还信我吗？”
真壁仔细看了一会儿说“信——「真壁君」相信「日日人」~”
++
月岛匆匆离开餐厅，今天有特殊安排，1点就要赶到。这时候手机却响了，本来不想管却看到居然是阿部的信息。
（还没睡吗？）
月岛不禁有些奇怪，点开信息读了起来。
「今天去球队和后辈们告别，廉这个家伙居然当着后辈的面哭了出来。」
月岛笑了，今天和后辈告别吗？怪不得还没睡……
如果自己是三桥大概也会哭出来吧？阿部这家伙果然还是不懂我和三桥这样的人啊。
（不知道若利毕业的时候会对后辈们说些什么？）
一个念头突然起来的闯进脑海中。
（他要么不说什么，如果要说的话大概会是很实际很具体的嘱咐吧？因为他就是这样认真的人啊……）
（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她一阵无奈，然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黄色文件袋。
（是因为写了这个吧。）
月岛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
月岛要和日日人说的是遗书的事情。
两个人谈起遗书都很平淡，因为宇航员留下遗书是惯例——发射，着陆，对接，返航，成功返回地球安全着陆之前，可以说时刻都充满着风险。最早接受测试之时，这些就都是心知肚明的默认之事。
说了两句惯例留给家人的遗书等等，月岛口气一转。
“其它的都准备好了，但是有一封信，总觉得不想让别人知道，如果……真到有需要的时候，想麻烦一下你。”
本来就在思考相关事情的日日人，几乎立刻就敏锐的想到了，“留给前男友的？”
“是的。”居然让人一下猜中，本来还做出淡定样子的月岛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解释道，“不是我不干不脆，留恋不忘什么的，而是……当时分手的时候……总之，总觉得应该给对方一个解释。”
日日人非常愿意帮忙，几乎过分积极的欣然同意了，“好的，交给我吧。”
月岛有些狐疑，“这件事，还请帮我保密。”
“没问题。”日日人一口应下。
++
“哟，日日人，回来了。”日日人一回到家，就看到小六笑的一脸深意。
日日人一挑眉头，“哦，回来了。”
“咳，日日人，你晚上在哪儿吃的？吃的好吗？”小六一副我只是在关心你晚餐的八卦模样。
（贤治，是你吧？）
叹了一口气，日日人无奈道，“贤治和你说什么了？是工作相关的事情——”说着亮了亮手里黄色的大信封，“看，文件资料。”
“工作上的事情啊……”六太立刻无趣了，“也是啊，月岛现在也比较紧张吧？肯定想向前辈询问经验什么的吧？”然后又碎碎念，什么真是羡慕啊，什么芹夏啊……
“我去洗漱了。”日日人交代一句。
“哦。”
日日人回到房间里，瞪着眼前密封的大信封。
半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家伙这么保密吗？他想起月岛嘱咐他的话，“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你就拆开大信封，里面有我给他的信，和他的名字，地址——因为害怕会不会变动，所以还没有抄在小信封上，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本来还以为前男友的身份get了。）
想起了自己在考虑的事情——本来只是偶尔随便想想，今天因为听说月岛会上ISS，甚至还准备了这样一封遗书……日日人心里的想法反而真正明确而且急迫起来。
他缓缓伸向那个大信封，又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
（啊，好烦啊。）
想了想，他决定先自己大概确定一下对方的身份。
想着他打开了电脑，查起了日本24岁的排球运动员，然后又查起了几个“嫌疑人”的感情八卦，有一个花花公子，还有一个有稳定女友，最后一个一直单身——甚至被传取向成迷。
（这不是和风评被害的月岛有些像？）
日日人嘴角抽搐的看着言辞凿凿的八卦。
（不会就是这个人吧？）
他盯着电脑上的照片。
（牛岛若利。）
是不是呢？
他突然又想起了一条线索，迅速的搜索了一番……
“不是左撇子……不是左撇子……Yap！就是他。” 日日人兴奋的一挥拳。
他返回了牛岛若利照片的那一页，喜滋滋的看着屏幕上牛岛若利不苟言笑的脸。
对着这张冷脸兴奋了一会儿他又冷静下来，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决定了这样做是不是多余甚至弄巧成拙。
他又看向那个大信封。
想要确定那个问题的话……
（啊，不行，不行！！不能辜负月岛的信任！！）
那怎么办呢……
思索了片刻，他又一次转头看向屏幕上的面无表情的青年。
……
休斯顿乔治·布什洲际机场，清晨。
日日人一眼就看到出口的高大青年，开始挥手。
“牛岛，这里。”
牛岛若利看了过来，那眼神非常形象的说明了锐利是什么感觉，比起照片，他本人看起来非常有压迫感。
看起来并没有因为15小时候的时差或者十多小时的飞行而萎靡不振。
牛岛拖着一个小行李箱大步走了过来，“你好，是南波桑吗？”
“是的，我就是之前联系你的南波日日人，你好。”牛岛措辞礼貌认真，跳脱随意的日日人也有些拘谨起来。
“感谢你之前的联络，今天也麻烦你了。”
牛岛礼节非常周到，但是偏偏没什么表情，在日日人看来很言不由衷的样子。
他不禁想起他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又有些犹疑起来——
“不用客气。”他顿了一下，“其实……”突然有一时语塞.
（我是不是多事了？）
“其实我也很冒昧……我也不知道联络你对不对，现在这样做好不好……你真的想好了吗？”
牛岛脸上微微浮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可能并不受欢迎，甚至可能会被讨厌对吧？”或者与其说是笑意，更好像只是眉头微微松了一下而已。
但是已经是见面以来对方脸上最大的表情波动。
日日人挑眉。
从月岛给他讲故事开始，日日人就感觉她似乎是对前男友的事情非常遗憾，
那时候他就隐约有了一丝这种想法……
后来听说她一直没有交往对象，甚至特意留了一封遗书给对方……
这个想法就更加明确而且紧迫起来。
但是，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那个前男友又是怎么想的？
最主要的，月岛虽然看起来好像很遗憾，但是她真的还没有忘掉这个前男友吗？
查出牛岛若利的身份以后，日日人想办法联系上了他，确认对方的确认识月岛熏以后，把月岛即将去往ISS的事情，还有留下一封单独给他的遗书的事情对他说明了——既然不能确定月岛的想法，他想先问一下牛岛的想法。
其实日日人的电话可以说相当冒昧了——我不确定月岛熏对你是怎么想，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想见到你，但是请你告诉我，你还喜欢她吗？你想来见她吗？
牛岛若利没有肯定的回答“是”。
却直接飞了过来。
“南波桑可能也会因为多管闲事而连带被讨厌——但是你依然给我打了电话，”牛岛看着他很认真的说，“请允许我认真的向你道谢，真的非常感谢你——仅仅是接到你的电话其实就已经帮了我很多。”
（解开了我心里的谜团之一，）
想到这里，牛岛若利的脸上又浮现了那种微微的难以捕捉的笑意。
（而且有了再见面的机会，）
“我不会再留下遗憾。”他说。
（这一次，我会好好的看着你，我会找到答案。）
牛岛若利的语气很平淡，没什么语气。
日日人却突然产生了一种直面现场，「见到了真人」的实感……
（啊，他的确就是月岛熏故事里的那个前男友。）
（那个让她觉得仿佛在闪闪发光的“前男友”。）
他不了解牛岛若利是怎样一个人，并不知道他说非常感谢的时候是真的非常感谢，也不知道他脸上连着两次出现的微微笑意是多么反常。
但是此时他感受到了他在这句陈述中的决心。
此行是不是受欢迎，结局是否会如愿，变数有多大……这些都不能影响他。
那是月岛口中的，专注的，无法动摇的一心一意。
（其实他的回答已经很明确了，是不是。）
“加油。”日日人笑着叹了口气，“月岛会感谢我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