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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关镇 ...

  •   何索寺利落地撬开棺钉,那几颗恶毒的钉子落在地上,何索寺不在意地一脚踩上,解气似的踹到一边,一点都不怂,许醉猜他是不愿意被别人看扁了,只有山猫清楚,这只是因为他很缺钱。

      棺盖很重,何索寺从缝隙中将夹子伸进去,十根手指各发各力,仙女棒似的,一个巧劲就将棺盖移歪了一个小小的角度,大家显然都吃了一惊,不知道他是怎么将棺材板从凹槽里生生抠出来的。

      “行了,来个人,把这碍事的玩意儿弄开。”何索寺爱惜地擦拭着金属夹子,然后往棺材里探了探,却突然顿住:

      “别,别过来!”

      许醉心里一紧,他看到了什么?这一刻他心中响起一阵紧迫的鼓点,完蛋了。

      ******

      中心花园几年来总是发生奇异的案件,这些案子十个有九个都是悬案,拖个好几年最终逃不过不了了之的命运。

      明丹青选在这里碰面实在是让刘勋川措手不及,天知道这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诡事和他或多或少有些联系,这个女人,是存心要他疑神疑鬼吗。

      不过还好,正是因为发生过一些离奇案件,这里的摄像头遍布花园每个角落,360°24小时监控着行人的一举一动,刘勋川并不认为这女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早上六点半,花园附近晨练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活动,刘勋川为了显得不那么显眼,于是穿了一套低调的运动服,手里还拎了一只平凡的恒大冰泉。

      其实他想多了,他就是穿一套礼服来,人家也只会觉得他是一个审美有问题的胖大叔。

      这个女人会是什么样子呢?

      一个自说能够徒手接触红蠎神矿的人……她最好祈祷自己是个诚实的人,不然他会让中心花园发生今年第一件诡案。

      他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之前,他下意识看了看周围,除了一些审美糟糕的跑步人和几个环卫工人以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疑人等出没。

      他怀疑那女人会说计划有变然后放他鸽子,这种性格奇怪的人最容易干出这些事了。

      “你在哪?”他抢先一步问话。

      “我在你后面。”

      刘勋川回头看了看,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配一副眼镜。

      “你逗我玩儿呢?”

      说话间,他看见十米外一个穿着橘色背心戴着白色口罩的环卫女工朝他扬了扬手机,他下巴差点脱臼。

      这和剧本不一样。

      他以为自己可以看见一个女特工一般迷人的对手。

      ……

      “说吧。”刘勋川失去了所有的兴趣,他不再挺胸抬头收腹,企图装作一个并不油腻的男人,他甚至认为那样做简直像一个傻缺。

      女环卫工人慢慢摘掉帽子口罩和手套,将它们在长椅的一边,然后伸出手:

      “你好,我是明丹青,红蠎后人。”

      刘勋川一惊,额头上的纹路宛如地壳运动,风雷变换抖三抖:

      “你?”

      这是一个剪了男孩头的女人,她看上去生理年龄不过二十来岁,可是那双丹凤眼里露出的狡诈和圆滑让刘勋川一度以为她活了好几百年。

      三秒后,刘勋川试图隐藏他的啤酒肚。

      ******

      头痛犹如山雨,来时轰轰烈烈,去时抽丝剥茧。

      许醉醒来,发现手中握着的镜子又发生了变化,镜面上泛着淡淡的光晕,显示的字迹正在慢慢变淡,他赶紧看了个仔细,那是一串不明来路的文字,看上去像是咒语。

      “燕先生。”许醉的思绪是空的,下意识喊了个名字,却发现这里安静地异常,周围漆黑一片,眼睛逐渐适应。

      根本没有人在他旁边,而屁股底下早已不是之前那个耳室了。

      幽闭恐惧症什么的都不存在,但许醉相信,就算是何索寺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吓尿的。

      他第一次觉得燕逐雪是个温暖的存在。

      不能慌,许醉深吸一口气,手脚发软地站起身,唯恐头顶碰到什么东西。慌里慌张地摸了一把口袋,还好手电筒还在,他艰难地按开,一束刺眼的灯光打向面前的墙,眼前奇异地出现了一道门,一道带着古朴花纹的木门。

      太突兀了。

      但此时许醉并没有觉得半分不妥,一股压抑而诱惑的力量催促他伸手抚上那扇门,门是虚掩的,门后有着什么,他实在是太想知道了。

      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急切地想揭开遮住秘密的布。

      ……

      “我唤了你三声,你怎么不说话?”华美宫殿内夕阳堪堪照进来半寸,榻上斜躺着的女子艰难地撑起一方手肘,哀怨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太医。

      太医终于抬起了头,对着阿莲若苦笑一声:

      “莲主,是微臣。”

      阿莲若吃了一惊,惶惶往屏风侧望了一眼,见无外人才细声问道:

      “苏大人,怎么是您?”

      苏瑾臣放下手中的药箱,似乎挣扎了半晌,这才起身道:

      “莲主,一切已安排妥当,你随我走罢。”

      阿莲若皱眉,一双深邃的浅眸泛着漪漪水光:

      “苏大人,您这是何苦,年初皇上刚有意让令公子进宫进学,正是要紧时候,您万万不必为了我这一飘零身放弃大好前程,阿莲若心中有愧,若您为我以身犯险,被人觉察,我便是死也不能够原谅自己。”

      苏瑾臣上前一步,眼中是深深的疑虑:

      “莲主,过了这么久,你还没忘记鄯善王?”

      “我……”

      “为了他,你甘愿困于月宫数年,可他呢,他给过你承诺吗?你知不知道,皇上不可能放任尉屠耆拥兵自重,这几年边陲国的关系扑朔迷离,皇上只能拿他开刀,抓不住他的把柄,就只能给你胡乱安个罪名,再嫁祸于尉屠耆,你等他?”苏瑾臣语气渐重,眼中有漆黑的漩涡,似乎要将阿莲若的理智和希冀尽数吞没,“他什么也给不了你,想活下去,就跟我走。”

      阿莲若似是气急,咳了几声,终是平静了下来,说:

      “自从离开楼兰,我什么都不奢求了,当年离别,自知是见他最后一面,让他来接我,也不过是骗骗他也骗骗我,我不可能再去连累别人的,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今后是生是死,都是我一人的事,你切莫牵扯进来。”

      “莲主!”

      “行了,走吧,别让他们看见。”

      苏瑾臣隐忍许久,终于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摊平了放在阿莲若手中:

      “事到如今,这信还是交给你,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些年的等待值不值得。”

      阿莲若半信半疑地展开那信,这信是从鄯善传来的密函,上面清楚记载了当年汉使者死后发生的事,阿莲若刚看了一半,便惊惧道:

      “怎么会,使臣的死怎么会和阿耆有关?不是说……”

      苏瑾臣冷笑一声:

      “你想说,使臣明明是因为品行不端,受白木巫祝的警告,自缢而亡,对不对?”

      “可你知道吗,关镇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与他情同手足,若说他品行不端,那满朝文武就是茹毛饮血的妖魔!”苏瑾臣自知失礼,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自从关镇的死讯传来,我便费劲心力派人去鄯善彻查此事,十余月,昼夜不休,耗费上百暗卫,结果你也看到了,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害死了他。”

      “我不信!”阿莲若难以置信地指着信上的字,“你一定是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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