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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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富江“失踪”的第五天，曾莫涵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
他们怀疑她的同班同学们涉嫌一场集体谋杀。
除了教室里可疑的地板痕迹，找不到一点证据。
整个教室被人用消毒水清理过，刺鼻得让人无法踏入。
他们介入案件，是因为接到了学校附近人员的报警。
那人当时说，川上富江这名女学生被同校男生刺伤了心脏，失血过多。
而在介入调查之后，他们有了一个新的疑问。
在教室里被杀掉的那个人，是谁？
四十六个学生中，一半的学生进入了精神病院，三分之二接受过心理辅导。不在医院的学生，都在家长的安排下办理了转学手续。
这所学校，在建学的第五十年关门倒闭。
没有一个学生肯说真话。
警官们长期处理刑/事/案件，对罪/犯拥有一种精准的直觉，在他们的眼里，这些学生绝对都参与其中。
碍于种种原因，调查无法顺利展开。
他们很意外，这个班级还会有曾莫涵这样精神正常的学生。
学生们混乱的说辞中，有一点是完全没有出入的。
曾莫涵是川上富江的好朋友。
两个人曾经很亲密。
川上住在曾莫涵家里，两个人一起上下学。
曾莫涵说道：“他们说的并不符实。川上转学才一个月，我和富江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富江长得很漂亮，在学校经常惹来麻烦，有一次她受伤了，我才让她住到我家里。她在我家只住过几天，并不存在我们关系亲密的可能。”
在这个世界平静地度过了半个月，曾莫涵又接到了那位警察的电话。
他认为她目前的处境很危险。
直觉让他锁定了犯人，也让他察觉到了其中来自非人类的力量。
那些学生无一例外都失踪了。
在他第一次打电话给曾莫涵的那天，隐瞒了一个消息没有说。
他们班的班主任和学生在案件发生的五天后，陆陆续续都住进了医院。
不是精神上的问题。
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是胃部肿瘤。
全班同学同时爆发胃癌，立马就登上了新闻头条。
几天后他们从医院人间蒸发，警方花了很大的精力才与媒体完成交涉。
警察考虑到她的人身安全，才打来这个电话。
最重要的一点，他始终觉得曾莫涵对真正的案情洞若观火。
曾莫涵就是通往真相的捷径。
她在事件发生后，就没有再去上过学。她的父母让她在日本其他地方旅游，导致他们很难掌握她的行踪。
从曾莫涵那边传来海风的声音，女孩笑了笑。
“我很安全。”
通话很快结束。
*
曾莫涵受人邀请，到了这座滨海的城市。
主人家境富裕，在海边拥有一座别墅群。
甚至还让她随便挑选一间房子入住。
这家的女儿不久前接受了心脏移植手术，原本恢复得很好，最近这一阵突然心口痛得不行。
去医院检查，发现那颗移植的心脏正以惊人的速度进行着组织增生。
医院安排了手术，手术当天莫名地推迟了。
延期直到现在。
女儿靠止痛药度日，这几天的病情倒也稳定了下来。
他读到了曾莫涵班级集体胃癌的新闻，仔细地查阅了新闻，认为那并不是癌症，而是组织增生。
和她女儿身上发生的情况是一样的，而且是群体性现象，更有代表性一点。
曾莫涵听到这里，打断了他。
“准确来说……你是觉得和川上富江有关系。”
她让警察调查川上富江的去向，对方说富江在到医院之前就不治身亡。
这个人联系上自己，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富江的心脏在那个女孩身上。
曾莫涵问他：“你是想知道我那些同学的去向对吗？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并没有死。包括你的女儿，她也不会死。”
“你为什么这么说？”
曾莫涵弯了弯唇，“因为我见到过。”
她没有说她见到了什么。
她不会对这个人说明真相，同时也没有必要说假话。
贸然使用了富江的心脏，就应该承受相应的后果。
同一时间，富江带来的后果，正在全日本蔓延。
谈话的尾声，曾莫涵问道：“我能见一见您的女儿吗？”
那个人略微迟疑，还是答应了。
一个十七/八年纪的女孩穿着一身白裙走到她眼前。
左眼底长着一颗泪痣。
她虽然长得和富江有不同，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会变得一模一样的。
女孩掩唇咯咯笑着。
“我可不会和你这个穷人做朋友的哦。”
曾莫涵没有丝毫意外。
这本来就是富江的本性。
*
街道上的富江面孔越来越多。
警察再找上曾莫涵，她没有拒绝了。
或许是她长期沉默寡言的缘故，警察这次出奇地坦白。
这次他带来了一个全新的消息。
听起来相当的离奇，但仍在曾莫涵的意料之中。
为富江和女孩进行手术的医生，很快就辞职离开了医院。
医生发明了一项专利，能够快速培育出人工内脏，解决器官不足的难题。
受惠于这项专利的病人从一个变成了十个，又从十个变成了一百个，这位医生的名号也就此打响。
然而，医生在这个成名的节点发狂了。
人工器官移植逐渐推广开，它的弊端也显露出来。
大多数病人都会出现器官增生。
拍摄CT照片，甚至会显示器官长成了一个婴儿的样子。
这种状况最终会好转。
他们的长相却渐渐变得相似。
男人的汗毛掉得精光，皮肤变得滑腻无比，地中海头发也都茂密起来。
他们之中，居然有人变成了女人。
医生死在了原本就职医院的地下室。
留下了一封遗书。
“我尝试了阻止，但是没有用。错误从那个的女孩出现开始……”
地下室摆了一堆人体器官的标本，据说都是这个医生的研究成果。
其中一个标本瓶格外的与众不同。
它的材质很特殊。
因为里面放的是强酸。
为了保持酸性，医生还会定期过来更换溶液。
那颗心脏在硫酸溶液里跳动着。
一丝丝的红色缠绕着它。
不断地涌出，又不断地被消解。
曾莫涵和警察去了地下室的现场。
从医院出来，街上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
两名争吵的男子互相打得头破血流。
他们和解得很莫名。
一人手上拿了一把刀，往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曾莫涵听见噗嗤一声，金属刺入血肉的沉闷响声。
警察当即持qiang跑去查看情况，曾莫涵按她本来的计划回家去。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待在家里了。
站在门口掏钥匙，她听见屋子里有人在走动。
咔哒。
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富江抱住了她。
“小涵，你怎么才回来啊！”
这个世界上无论发生什么，曾莫涵都不觉得奇怪了。
她问道：“你是从哪里长出来的？”
富江打了个冷颤，在她的怀里缩了缩。
“我在冰箱里待了好久，最近才出来的。小涵你真是太坏了，让我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待了那么久。”
富江这么指责她，曾莫涵立马就说了“抱歉”。
她盯着富江美貌的脸庞，默默地将手伸进了手提包。
手包里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最后没有将它拿出来……因为……
她才刚刚拥有富江。
独占欲还没有那么强。
富江会一直缠着她，直到她失控的那一天。
那一天并不太遥远。
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无法支撑了。
与富江在门口漫长地对视。
曾莫涵的瞳孔缩紧了。
她在富江的眼里看到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心脏砰砰跳动着，头脑也跟着缺氧。
她的呼吸困难。
就和溺水的人一样。
再然后，她就从水面浮了出来。
曾莫涵从梦中惊醒。
她的被褥湿透了。
掀开被子，第一反应就是跑去照镜子。
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下面真的长了一颗泪痣。
和富江的在同一个位置上。
那绝对不是梦境。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作者有话说第6章 CH.0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