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之回溯》萧亦江

14、你想要知道的

　　晴光在猿飞家一住就住了整整一个礼拜，几乎有些乐不思蜀，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回去后怎么面对母亲。然而寻音是真的很忙，几乎就没回过家——晴光终于下定决心回到家中，看着空荡的客厅，也不知道心里是庆幸还是失望。
　　家中保持着一贯的整洁，除了茶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卷轴。晴光暗自叹息，默默地将卷轴收起，放进一旁的储物箱中，一张纸条慢悠悠地飘在了地上，上面是寻音字迹潦草的一行小字：“你可以去看看。”
　　没来由的，晴光想起那间神秘的房间。
　　他拾起纸条，犹豫了一下，也放回储物箱中。

　　晴光站在房间的门前，结界依然还在，纹丝不动。他倚着墙曲膝坐下，搁在膝盖上的手习惯性地支起下巴，小拇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唇角。
　　门上的木格子不知道被他数了多少回，晴光从晌午一直坐到了黄昏，才缓缓地站了起来。手指扣在纸门的凹槽处，轻车熟路地拉开并不沉重的门。
　　伴随着熟悉的吱呀声，晴光看见了一个和自家风格迥异的空间——
　　是一间病房，或者也不完全是。
　　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再无其他，尽是纯白的色调，窗户半掩着，窗外是庭院的鸟语花香——但那其实是幻境。
　　晴光又走近了些，颇有些意外地看见床上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和十几年前相似的面容，沉睡的模样一如年少时的温润，墨色的发丝安静地枕着柔软，折射出浅浅的棕色光泽。晴光想，数十年后的自己，大抵也不过如此。
　　晴光以为自己会表现得更震惊，但他并没有。第一次亲眼见到宇智波鼬本人，晴光恍然有种仅是几日未见的错觉，仿佛，宇智波鼬，从未离开。
　　好奇的目光顺着额间一点点滑下，晴光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心中那隐隐的违和从何而来——宇智波鼬还有一双眼睛，一双如今实实在在地躺在他眼眶中的眼睛。
　　为什么？
　　晴光不解地站在鼬的床头，不确定地抬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小光。”大概是想得入迷了些，晴光丝毫没有察觉母亲的靠近，听到声音，他条件反射地回头，神色有些茫然：“妈妈……？”寻音走到晴光身边，面上虽不带笑意却依然柔和：“你知道他是谁。”声音放得很轻，似乎生怕惊扰了沉睡中人的美梦。
　　“宇智波…鼬。”晴光没有迟疑，然而并没有收到母亲的肯定。

　　“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寻音的目光移到了晴光的脸上，毫不意外看见他的平静：“这是你一直想知道的，而我现在，告诉你了。”
　　“为什么？”晴光想要问很多个为什么，但千言万语挤到嘴边，只留下了干瘪的寥寥数语，然而寻音只是抬手点了点儿子的眉间，径直转身离开了房间。
　　窗外是明亮的鸟鸣，晴光伫立在原处，只觉得毫无惊喜可言，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明确的真相，但在被轻而易举揭露的瞬间，似乎又变得索然无味。
　　“爸…爸……”晴光小声地开口道，这个词在他唇齿间酝酿了十几年，几乎是不经思考的脱口而出，但绵长的余音又显得那么生涩。“爸爸，”他索性靠着床脚坐下，漫无目的地盯着白得晃眼的墙壁，“你好，我是晴光，隐由…不，应该是，宇智波晴光。”
　　“小时候我常常问妈妈，我的爸爸是谁？为什么我的爸爸总是不在我身边？妈妈说你过世了，不能陪在我身边；但是一旦我问起你的名字，她又绝口不提。”
　　“好在那个时候，有未来陪在我身边，她比我坚强、比我乐观，没有爸爸陪伴也很努力地学习、工作。爸爸，你认识未来的爸爸吗？那位…阿斯玛叔叔，听说也是一位很值得尊敬的前辈。”
　　“爸爸，你要是能看看我就好了，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我和你长得很像，所以在回忆里，我一眼就能认出你。”
　　“妈妈说她过去的工作上不得台面，是指的她参与了宇智波灭族的事情吗？可是这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村里面也没有几人记得了，为什么还是不能说呢？”
　　“还有佐助…叔叔……爸爸，你和佐助叔叔为什么要进行那样的战斗呢？佐助叔叔明明很敬重你……”
　　晴光从小时候讲到现在，他一点都不介意鼬根本没法听到他说的话，他只是单纯想说，想告诉自己的父亲——这些年，他过得很好。

　　……

　　“爸爸，”少年的声音裹着隐隐的眷恋，那是孩童对父亲发自内心的依赖，“幸好，你还在我身边。”
　　“谢谢你，和妈妈给予我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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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