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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醉汉 ...

  •   两个男人都醉醺醺的,话也说不清。羽春和邵余光将晨鹤扶到床上,邵余光也歪着身子,脚下溜溜晃晃的站不稳。羽春看他是个醉人,不和他一般见识,免得他兽性大发,可不是闹着玩的。

      羽春掀开软帘,说道:“邵大爷慢走,脚下留心。”

      邵余光脸上似笑非笑,前脚一迈开,身子朝羽春一斜,装傻想要靠在羽春身上。羽春早料到他这招,一指头戳在他肋上。

      邵余光像是受了雷击一样,“哎呦”一声咧了咧嘴,便直挺挺的站起来,苦着脸叫道:“我的奶奶!你手上生了刀子么!扎的我五脏六腑都破了。”

      羽春笑道:“邵爷真会说笑,就是长了刀子,也捅不破邵爷这层皮呀!我是让邵爷留心,仔细脚下的门槛,绊一脚,脸就磕花了。”

      邵余光两腮红红的,一张英俊的脸,越显得春意无限,笑嘻嘻说道:“嫂子真是心疼我,戳的我浑身痒痒,嫂子赏我一杯甜甜的茶吃吧。”

      羽春腻烦的笑了笑,抿抿头发,拍拍身上的灰,骂道:“少他娘在这里给我贫嘴贱舌的,要喝茶,你老婆给你备着一壶猴尿呢,快给我走。”说着就拽着他膀子上的衣裳,提着他,一阵风似的撵了出去。

      羽春回到屋里,火红的蜡烛高高的烧着,照的满屋子红盈盈的,晨鹤躺在床上还不停呻·吟,想必喝的伤到脾胃了。蜡烛照的他满脸油光,羽春过去,给他脱了鞋袜,剥了衣裳,好让他轻巧一些,又洗了一个凉受尽把给他擦脸。

      晨鹤哼哼道:“娘子,我好难受,娘子,难受死了……”

      羽春瞅他眉毛鼻子都皱到一起了,啐道:“活该!没出息,谁让你跟着他出去浪!好好的一个水葱似的秀才,慢慢被他们腌成大臭蒜了!”

      晨鹤双腿突然一缩,一手搭着羽春的膀子,弯过身来,往下干呕,大咳了半日,也没吐出一点物事,脸都拉长了,像是快要把肠子吐出来一样。想必在路上都把那些秽物吐干了。

      羽春忙又去烧了一壶水,浓浓的冲了一杯香橙茶,凉了以后给晨鹤灌了半杯,才见舒坦一些。

      折腾了半夜,羽春也累了,解衣上床,还听他隐隐叫苦喊疼。羽春没喝过大醉,也并不想醉,不知道醉了究竟是痛还是解脱。羽春侧卧躺着,背对着晨鹤,心里正在盘算,晨鹤的手臂沉沉落在羽春身长,便搂着羽春说道:“娘子,难受……要抱抱……要抱抱。”

      羽春重生之前,早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不要嘴脸的撒娇取爱,今天看在他身子不舒服的份上,姑且容忍他一次,便扭过身来,一手揽住他的后背。

      瘦巍巍的男人便缩了缩身子,把头埋进羽春怀里,寻香蹭暖去了。只是羽春重生之前早已习惯了,丈夫还是第一次喝了酒之后,壮了胆,才没头没脑的纠缠羽春。

      丈夫一只腿慢慢捱蹭,似乎挪了很久才触碰到羽春的膝盖,便把脚插·到羽春双腿之间,脸上知足的样子,像只大蜘蛛一样吸在羽春身上。

      晨鹤一头扎进羽春怀里,惹得她痒娑娑的,心烦意乱更是睡不着,羽春将晨鹤的头搬起来,只见他一手还捂着肚子,这才知道他胃里还是难受。

      羽春毕竟和他生活了三年,他的饮食起居都了如指掌。丈夫的肚脐外翻,像是一枚铜钱一样,常常受风着凉。羽春伸下手去,摸到他的肚脐,轻轻揉了几下子,他便全身舒泰轻松了很多,眉头的皱纹也徐徐舒展开。

      羽春待要松开手时,晨鹤双手又抓着羽春的手不放,这才知道他是上瘾了。羽春争不过他,便就手搁在他肚皮上轻轻滑游。丈夫虽然瘦弱,肚皮薄的像层板,可是也硬挺挺的。

      羽春若有若无的抚摸着晨鹤,晨鹤却翕翕然如一条癞皮狗似的黏着羽春。忽然觉得空气凉爽起来,也不在那么燥热,仔细一听,外面淅淅刷刷下起雨来。

      羽春心里忽然一亮,太好了,太秒了!下完雨,田里湿漉漉的,正好种棉花,常常听老人家说,种棉花迟一点也不碍事,兴许长势更好。

      羽春心内盘算起来,如今租上二十亩肥田,无论如何也要十五两银子,再找一个男人做短工,这七八个月管吃管住还要再给他十两银子,再买一头牛,添些农具,少说还要十两银子,零零总总要预备四十两银子。

      羽春嫁过来时,娘家给的嫁妆也有五十两银子,一下子拿出四十两真有些舍不得,可是丈夫又不是官场上那块料,还是趁早让他种田吧,好歹闯荡一次。

      此时丈夫已经伏在羽春胸前惚惚睡去,羽春也听着雨声绵绵睡着了。

      次日一早,晨鹤先醒,模模糊糊的,醉意虽然褪了,还觉得头晕神虚,眼涨口苦,脸稍微一动,便觉得又香又软,微微眯着眼,原来自己竟贴着妻子的胸脯睡觉呢。

      再一细察,腿也交缠在妻子的腰上。哎呦,我何时变得如此无耻了!真是有违读书人的斯文!晨鹤虽然羞臊,却又舍不得离弃片刻的温存,忙又闭上眼,拱在羽春怀里装睡。

      奈何!早晨起来,阳气初升,身子下面的物事却闹的人心慌慌的,这样缠在妻子身上,实在唐突了我的贤妻,若是被娘子发觉,更是没脸见人了。于是静悄悄的,大气不敢出一声的,把腿抽出来。

      晨鹤刚抽出一半,外面街门上的铜环叮当响了起来。羽春挠一挠头发,说道:“相公,兴许是木匠们来了做织布机了,你快去开门。”

      晨鹤看到娘子对自己的身体索然没有察觉,心里才安稳下来,从床上爬起来,匆忙穿上衣服,说道:“娘子昨夜照顾我受累了,你在睡一会吧,我去应酬那些木匠。”

      羽春掩口打哈欠,拖着一头青丝坐起来,说道:“家里来了外人,我怎么还能睡呢。我起来给你做饭,一会儿你去大地主打问打问,租二十亩良田出来,咱们今年种些棉花豆子之类的庄稼。”

      晨鹤站在地上呆呆的,说道:“娘子,我已经应下巡抚大人了,今日就要去他衙门里当差了。”

      羽春道:“你快去给木匠们开门,一会儿那伙儿人就把门子敲裂了。”

      晨鹤跑出去给木匠们开了门,又回到屋里,见羽春正在镜子前梳头,便站在羽春后面说道:“娘子,我以为你当初说种田就是心血来潮,没想你是真有这个决心。”

      羽春道:“这又有何难!我问你,你去衙门里干些什么活,月银多少?”

      晨鹤说道:“我去衙门里做书办,就是写写帖子文书,一个月八两银子,怎么也能经营起一家的开销了,娘子就在家好好享福就是了。”

      羽春笑了笑,说道:“相公,咱们不能只看到眼前。往后咱们还有孩子,你还要去赶考,到处都用钱,若靠你自己,只能顾得眼前,顾不了以后。而且,三年后,你若考不上举人,家里又没攒下钱,咱们又要重头再来,人这一辈子,有几个三年。要我说,你就去安心做你的书办,我在雇一个老实的男人回来种地。”

      晨鹤听到羽春说自己考不上举人,心里失落落的,低着头站在那里,过了很久才蹦出几个字来,“不会考不上的,会考上举人的。”

      羽春笑道:“会考上的,我一心盼着相公平平安安的高高中举。”

      两口子一起吃了早饭,羽春就打发晨鹤去衙门里做事了,落后在家里细心盯着木匠们干活,这织布机上一些精细的零件做不好,以后织布可是麻烦的。

      其实有些事羽春心里有底,毕竟死后重生过来,很多事还历历在目,能避免就避免。想想生前,丈夫其实并没有做多久书办就铩羽而归了。他为人耿直,又自命清高,与很多人不能融洽。

      只是种田的事是羽春另外策划的,真真要迈到另外一条路了。羽春还记得,她刚嫁给晨鹤时,邻居孟老伯就死了,他无儿无女,家里有一头健壮的黄牛,因为无人做主,就被族长贱卖了,羽春听人说,那头牛就卖了三两银子,比市价低了二两,真是天大的便宜。

      羽春一一记在心上,等着孟老伯蹬腿死了,就立刻去抢买那头黄牛,可以省下不少钱呢。

      晚上时,晨鹤回来了,他办事还算利落,交待他出去租田,他果然租了二十亩田出来,回来高兴道:“娘子,这是我托邵官人从他叔叔邵千户那里租的二十亩田的地契,一共十六两银子,你看看。”

      羽春绷着脸说道:“我都给你说了,不要租他们家的地,你还不听。避都来不及,你还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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