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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反转 ...

  •   陈年谷摸摸鼻子,感慨道:“世间事真是因缘际会,不可言说,若不是我今日出来吃酒,也不会遇到展兄,更不会醉卧河边,因受寒而打喷嚏,也就不会无意间帮了展兄的忙。可见吃酒不仅有益身心还能扶危济困逢凶化吉,呵呵……”
      陈年谷的笑声在展昭的注目下渐渐消于无形,他轻咳一声,道:“展兄不会以为在下也会道术吧?”
      展昭移开视线,“除此之外,展某实在想不出更加合乎情理的理由。”
      陈年谷叹息一声,“当今圣上崇尚道法,连带朝中大臣也大多研习些微末道术,以求健体延年,甚至长生不老,但莫说修成,连入门者都是寥寥。只是修道之风如此盛行,连公主都不能免俗,在下随着公主也曾苦修了几年,奈何资质愚钝,莫说入门,连门在哪儿都没找着,惹得公主不喜,以致夫妻二人如今形同陌路……”
      陈年谷忽然意识到说漏了嘴,声音戛然而止,有些尴尬的朝展昭笑了笑。
      展昭也没想到探听对方虚实竟探出人家夫妻的闺房秘事,一时间比陈年谷还尴尬,二人俱是无话。展昭还在思索如何开口不会显得太过刻意,两个家丁打扮的男子跑过来,朝陈年谷一揖道:“驸马爷,可算找着您了。公主见您久不回府,可是急坏了,派出几十个人来寻您,要是再找不着您,我们都要吃板子了……”
      陈年谷无奈的笑道:“如此,只能与展兄作别了。清风明月,有展兄一路相陪,真乃人生一大乐事,此情此景,陈某铭记终生。”
      展昭虽心中还有疑惑,却也不便再问,只得抱拳道:“世美兄早些歇息,夜里风寒,小心着凉。”
      陈年谷嘴角一弯,转身要走,忽又顿住,看了看自己身上,像是刚刚发觉还披着展昭的外衣,连忙解下还与对方。
      “多谢展兄赐衣。”
      “世美兄客气了。”
      陈年谷眼中笑意更深,轻声道:“改日再约。”
      展昭将外衣搭在手臂上,望着陈年谷的背影消失于夜色中,心中竟有几分怅然。想起方才妖音摄魂的险状,不由皱起眉头,也许该找个时间回趟蜀山,向师尊禀报此事。另外陈年谷究竟是何身份,是否也该详查一番……
      他思忖片刻,终究是摇了摇头。
      他待我如知己,又救我性命,我又怎能疑他?这岂是大丈夫所为?
      既已做出决定,展昭心中立时轻松了许多,朝陈年谷离去的方向望了望,转身回转开封府。

      春分之后便是清明,汴梁城内的百姓素有清明郊游踏青的习俗,然而自立春以来城内便屡屡发生年轻女子失踪的案件,到处人心惶惶,家中但凡有女孩的一律被家人勒令禁足,连带曹景休这样的权贵纨绔都失了郊游的兴趣。
      “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都瞧不见,跑到这荒郊野外看什么?难道看你,看你,看你吗?”
      曹景休晃着手里的折扇,挨个狠狠敲打身边同游的几个纨绔子弟。挨打的纨绔一个个揉着脑袋苦着脸道:“国舅爷,您不是不好这口吗?您要早说想看小娘子,咱们就去千春楼了,也不用巴巴的跑这儿来堵林司丞……”
      曹景休一把薅住那纨绔的衣领,“你说什么?纪文也来了?”
      此人名叫王赐恩,是户部尚书的堂侄,他笑的一脸谄媚,“我们哥几个早就打听好了,林家的祖坟就在京郊林家村,他每年回乡祭祖后都会在前面十里铺的茶棚里歇息片刻,而且每次出门只带一名书童,没有别的家人跟随。到时我等只需将那书童引开,国舅您就可以……嘿嘿嘿……”
      曹景休冷哼一声,“茶棚里到处是人,我能占到什么便宜!”
      王赐恩笑容更加邪恶,凑到曹景休跟前耳语一番,曹景休眼神一亮,用力一拍大腿,“果然妙计!此番若是能得手,日后少不了你小子的好处!”
      王赐恩大喜,“多谢国舅爷抬举!”
      曹景休急不可待道:“还等什么?赶紧上路!”
      清明时节,路上皆是奔赴京郊祭祖之人,十里铺的茶棚生意也格外的好,人来人往,座无虚席。林纪文主仆二人好容易找了个位置坐下,书童林泰抱怨道:“大人如今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就算不愿坐轿,好歹也雇辆车,还能有个歇息的地方,总好过跟这些市井之人挤在一处,何苦来哉?”
      林纪文不悦道:“读书明理,为的是辅国治民,不是贪图富贵享乐。若连这点苦都忍受不了,与那曹景休之流又有何区别?”说话间,小二端来茶水馒头。
      林纪文又道:“再说这里还有吃有喝,又哪里吃苦了?”
      一番话说得林泰不敢抬头,只能诺诺应声。
      二人用过茶饭,正要继续赶路,林泰突然一捂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大人,我……我好像吃坏肚子了,……我要方便!”
      林纪文挥挥手,示意他快去。林泰立刻一溜烟的跑了。
      林纪文起身正要整理衣衫,突然也觉得一阵腹痛,痛得他脸色发白,头冒虚汗,脚底发软,不由跌坐回椅上。
      “哎?这不是林司丞吗?真是相逢不如偶遇啊!”王赐恩摇着纸扇摇摇摆摆走进茶棚,故作惊讶的叫道。
      林纪文腹痛难忍,无暇跟他说话,只能暗自咬牙忍耐。
      王赐恩见他这幅模样,明白是自己暗中下*药起了效果,心里暗自得意,表面上却更加夸张的大呼小叫,“林司丞,你的脸色不对啊?要不要叫郎中看看?我的园子就在这左近,不如就到在下的园中暂且休息一下,在下这就命人去请郎中。”
      说着不容林纪文拒绝,一使眼色,跟他一同进来的几人便嘻嘻哈哈去架林纪文。林纪文有心挣脱却使不上力,头也开始昏昏沉沉的,就这样被几人架上马车离开。
      马车慢慢悠悠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果然就进了一座庄园。王赐恩等人将林纪文扶进一个幽静的院落,送入房中,接着便锁上房门。
      正等得心急火燎的曹景休见到王赐恩立刻迎上去,“怎么样?得手了吗?”
      王赐恩一拍胸脯,“有我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说着将一串钥匙交予曹景休,笑容下*流猥琐,“接下来,就看国舅爷您的啦!”
      曹景休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叫这园子里的人都给老子躲得远远的!要是让本国舅知道谁敢听我的窗根儿,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王赐恩安置林纪文的院落位于庄园一角,位置相当僻静,墙外便是一片竹林,竹林后面便是绵延数百里的苍余山。可以说无论在这里做什么坏事,都不会有人瞧见,听见。
      曹景休用钥匙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关好门,心里砰砰直跳。据王赐恩说,他扶林纪文进来时又哄他喝了一杯搀了迷*药的茶水,林纪文此时应该已经昏睡不醒。果然,床榻的方向没有任何动静。
      曹景休暗想,既是如此,即便自己要了他,那林纪文也并不清楚对方是谁,最多清醒以后把这笔帐算到王赐恩头上,与自己没有半分干系。一想到这,他更是心花怒放,亟不可待。
      林纪文侧卧在床,长发如墨,散落在枕上,中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白皙的颈肩和诱人的锁骨,看的曹景休口干舌燥,蠢蠢欲动。
      “纪文心肝,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不知道,这两年我想你想得好苦,夜夜不得安眠,辗转反侧,思念心肝……”他边说边去脱林纪文的衣衫。
      一只手轻轻握住他不安分的右手,林纪文慢慢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有如深潭。
      “景休兄,何必如此心急呢。”
      曹景休吃了一惊,没想到林纪文这么快就醒了,他干笑两声,“纪文……,呵呵,别误会,我是看你被子掉了,帮你盖被子,呵呵,盖被子……”
      林纪文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缓缓直起上身,竟开始慢慢脱衣服。
      曹景休看得呆掉了,“纪……纪文,你这是……”
      一只手指轻轻封住他的双唇,林纪文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这不一直是你想要的吗?”柔软的唇瓣还有意无意扫过曹景休的耳垂。
      曹景休脑子轰的一声就停摆了,正要采取下一步行动,林纪文敏捷的一翻身,将曹景休压在身下,笑吟吟道:“还是让我来服侍国舅爷吧。”
      曹景休美得简直要上天,心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心心念念的纪文心肝不但主动投怀送抱,还心甘情愿服侍自己。自己上辈子果然是烧了高香吧?
      林纪文突然咦了一声,“景休兄,你胸前戴的何物,竟如此丑陋?”
      曹景休低头一看,笑道:“此物名叫獬豸玉符,别看它相貌难看,祛邪避凶可全凭此物了。”
      林纪文皱起眉头,见心肝不喜,曹景休立刻将玉符摘下,扔到一边。
      “亲亲既然不喜欢,我不戴就是,在我心里,什么都比不上亲亲宝贝心肝……”
      曹景休嘿嘿淫^笑着就去亲林纪文的嘴,却发觉身体僵住,连小手指头都不能动一下。
      林纪文笑容不变,“既然景休兄如此青睐林某,倘若林某想要的是景休兄的命,景休兄肯不肯给呢?”
      曹国舅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眼中露出惊恐之意。
      林纪文又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道:“只可惜,就算景休兄肯为林纪文去死,他也永远不会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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