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神和人（一） ...
-
这话与其是说给恰克，不如说是说给她自己。
菲比垂下眼眸。
恰克交叉着手，抿着嘴唇，沉默地看着前方。他想起最初的时光，那个时候，一切都是那么幸福。
怀念的神色闪过，他下意识地捂住嘴，道：“我一点都不想再想起他们。他们永远不会改变，只会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让我失望。”
也许其他人，还能理直气壮地指责，可是，菲比完全能明白对方的感受。
对于全知全能的他们，他们能够看见一切，能够感受到一切，所以，对于肮脏的堕落才更加无法忍受。
菲比为难地看着对方。“我不能帮你。这是你的事情。”她不愿意代替他去处理。
恰克叹了口气，自我放弃道：“那就按照最初的打算，由他们自己面对吧。”他提醒，“他们也许会死，即使不会死，所面对的一切，也会让他们生不如此。”自己活着，见证这个世界的毁灭，一辈子生活在自责和痛苦中……
菲比冷冷地回道：“不要试着逼迫我。”到最后，不过是玉石俱焚。
恰克一下子明白了菲比的威胁，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强硬。她在反过来逼迫他。
“你变了。”他苦笑起来。
意识到对方的退让，菲比神色放松了许多，“我只是一名人类而已。”人类本来就是自私。
早在她做出选择了，她就已经不再是神了。
看来他是无法从这件事中抽身了，恰克只能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单单是处理他们，很容易。”
确实，米迦勒和路西法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这个世界本身。
菲比闭上眼，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从恢复力量，她注视这个世界方式也变了。
对于她和恰克而言，他们并不是通过眼睛在观察，而是全部的感知。她坐在此处，甚至可以看见周围的一切。
风吹过花园里树的情景，阳光缓缓洒下，将地面镀上一层温暖的橙色，外面，孩童们在发出欢笑声……
菲比看向外面的景色。
从前，司空见惯的景色，此时仿佛活过来般。人的声音，明亮的绿色，甚至只是最普通的树木，她都能看好久……
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
“无论发生怎样的事，看着这些活着的生物，总会让我十分感动。”
恰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的。”他被一次次辜负，他一次次失望，可是，对于世界上的生灵，他永远无法降下真正的愤怒。
菲比转过头，看向恰克道：“我需要许可。全部的。”
恰克愣住了。“你……这不行，这么做……”
菲比微笑起来，“我不喜欢被强迫做出决定，可是，如果是帮助朋友，我可以拼上一切。”
恰克愣了愣，微笑起来。
他抬起手，一团白色的光芒出现在手中。光团朝着菲比轻轻地飞了过去。
菲比伸出手，接住光团。
光团很快从她手中消失，变成了她的一部分。
菲比站起身来，“稍微给我点时间。我马上就回来。”
此时，温切斯特兄弟正在前往决战之地。最多不过半小时，他们就要到达目的地。
想到他们那等于送死的计划，迪恩忍不住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菲比并没有和其他人，只是私下里找了他。
她需要他答应米迦勒，允许对方附身在他身上，这样菲比才能压制住拥有实体的对方。
太危险了，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可是，他们侥幸地成功了呢。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同意的。
迪恩想着。
想到要面对路西法，山姆的心情也很沉重，他看着前方，突然想起了死去的杰克卡。
他的爱人，因为他而被恶魔杀死……
就在这时，卡西迪奥突然凭空出现在后座上。
迪恩吓了一跳，骂道：“兄弟！下一次能不能走正常途径？”
卡西迪奥一点反省意识都没有。情况太紧急了。“菲比失踪了。出问题了。”
迪恩猛地踩下刹车，茫然地看向他，他是听错了吧。
山姆也有些慌张，“到底怎么了？”
卡西迪奥扭过头，平复了下情绪，回道：“应该和路西法有关。她的眼睛变成了金色，然后就消失了。我觉得，她可能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迪恩问道：“可是，如果没有菲比，单单是我们……而且，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菲比的‘底牌’是什么？”他们相信菲比，却从没想过，会出这样的变故。
山姆看向迪恩，“没有菲比，我们还能做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同时路西法和米迦勒两人。即使有强大的变种人加入。
三个人同时保持着沉默。
迪恩骂了句“该死的”，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菲比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
迪恩心沉了下去。
菲比是故意挂断电话的……
“她恢复了记忆……包括曾经作为恶魔的？”
卡西迪奥：“我不知道。也许吧。”
他们相信的是菲比，如果菲比不再是菲比……
迪恩抬眼，冷冷地说道：“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山姆看向迪恩，沉默地点了下头。卡西迪奥出神地看着前方，皱着眉。
最坏的打算……如果菲比成为了他们的敌人。想到这里，迪恩忍不住捶了下方向盘，“该死的！”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虽然心情很差，根本找不到解决当下困境的办法，可是，他们依然不得不打起精神，拼上自己的性命，尝试处理他们根本处理的麻烦。
“先找个地方，我们得好好聊聊。”迪恩深呼吸一口气，他踩下油门，用力打方向盘，打算远离那个决战之地。
先躲起来，再慢慢找办法吧。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车前，迪恩被吓了一跳，猛地踩下油门。
已经来不得改变方向了，迪恩眼看着自己的车撞上了对方。
菲比瞬移来到后座，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一副见鬼的表情。”
车子横着出去了几米才停下。迪恩看着完好无损坐在卡西迪奥身边的女人，愣住。“菲比……”
“嗯？”菲比无辜地看向他。
“菲比，你没事啊……不是，你刚刚怎么那样出现，实在太危险了。”看见菲比，山姆第一反应是高兴，紧接着想起重要的事。
迪恩额角青筋一跳，咬牙切齿道：“菲、比！你是想死吗！你这个混蛋！”万一他撞到人！……
菲比可没时间拉家常，她直接说道：“我要去处理一件的事情，你们先应付下那两个笨蛋，我很快就会回来。”她点点头，一副自己已经交代好，下一秒就离开了。
迪恩“以后不准这样”、“发生了什么”……所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人已经不见？！
他一口气憋在胸口。
卡西迪奥眼见菲比离开，立马跟了上去。
那种感觉……
车子上，看着菲比突然出现，说了些没有没尾的话就很快消失，紧接着，卡西迪奥也不见了踪影……迪恩更加郁闷了。
他按住方向盘，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有气无力咒骂，“别让我再看见他们……”
山姆琢磨着刚刚菲比的态度和话，猜测道：“菲比没事了？情况也许并没有那么糟？……”
迪恩回味过来……他忍不住微笑起来。如果是这样，他们就还没到绝境。
“等她回来，我一定要教训她。”说着不客气的话，脸上的神情却早已经放松下来。
山姆说道：“先想办法拖延过这段时间吧。真不知道菲比是要处理什么事情。”
迪恩骂道：“小混蛋。”
半空中，菲比突然停下，几秒后，卡西迪奥已经飞到了近处。
卡西迪奥看着菲比，有些不敢相信。
菲比微笑起来，“你想的没错，我见过他了。”
卡西迪奥的内心生出愤怒和不满，“为什么？如果他一直都在，为什么要任凭这一切发生！”他放弃他们了吗？
菲比沉默了会，问道：“想和我一起去吗？”
卡迪迪奥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不明白的是……“你现在究竟是什么？你的身体内……怎么会属于天使的能量？”
菲比弯起嘴角，露出十分干净漂亮的笑容，“我还是我。我永远都是你最开始遇见的那个菲比。”
当菲比带着卡西迪奥来到一片荒芜的空地时，恰克只是看了他们，并没有说什么。
也许他早已预料这样的情景，也许多一个人，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恰克看着远处，对菲比道：“就是那儿。”
卡西迪奥看着本应该被大天使保护着，绝对不可能和菲比在一起，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先知，十分困惑。
他的内心突然生出一个荒谬的猜测。
菲比问道：“你确定不需要其他人参与进来吗？那样胜率也许会大些。”
恰克摇了摇头，“不需要。我必须为我曾经的错误负责。”
菲比点头，不再说什么。
卡西迪奥安静地站在一旁。刚刚是想问，现在是不敢再问。
他直觉，现在发生的一切，他将会是唯一的见证。
恰克举起手，牢笼被打开。
大片的黑色烟雾从地底下涌出，将天空遮盖。
从世界最初就被封印的“黑暗”重新出现在人间。
黑雾向中心收缩，凝聚出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形象。
“黑暗”站在恰克的面前，怒气冲冲地质问，“你怎么能那么对我！”她伸出手，掐住恰克的脖子。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神和人（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