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少女成神之路》M的马甲君

28、〇二八 剖白话情深

　　却说杨馥无意间看见锦司的手机通讯录画面，正是姓氏首字母为Q的那一页，而流云的名字也在那一页之上，在名字与号码的一旁，正是个人的头像，而流云的头像已被手机主人设定过，竟是许久之前流云与杨馥在漫展之上与文曲星君的女coser一起的三人合照，而拍照的角度正是从流云所在的方向斜拍的。

　　流云见罢此景，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双眼，而杨馥则掩住嘴大笑几声，转过头来望着流云促狭地问道：“这是你给他的照片？你们关系都好成这样了还故意瞒着我？”

　　听罢杨馥之言，流云如梦初醒，她答道：“我对天发誓我不知道这件事！漫展的照片我也只有你传给我的那张用你的手机从正面拍的，哪里见过这个角度拍的？”说到这里她又忆起彼时与锦司的初遇，方才恍悟无怪乎自己前脚出了修仙的展台便与锦司撞在一起，证明他当时也在展台的附近，而有这张照片便也不奇怪了。如此想着便不禁心猿意马起来，暗忖他为何会拍自己的照片，难不成当真对自己有意思？

　　正暗自寻思，便闻头顶传来锦司的声音在道：“女士们，我的手机有什么新奇之处吗？引得你们竞相围观。”

　　流云正待解释，杨馥便已急不可耐地打趣道：“原来你那么早就喜欢上流云啦？还拍了她那会儿的照片当作头像。”

　　锦司听罢这话起初也是摸不着头脑，见了手机里流云的头像，方才有些恍悟的模样，也不解释，只答了句：“或许是吧。”

　　而听罢这话的杨馥流云两人心思却是各不相同，杨馥只觉那“或许”用得太不坦率，而流云却是难以相信锦司竟然没有否认。而正值这时，医生便来通知流云等人办理入院手续，至少要流云住院两三天。流云目下身无分文，杨馥与锦司二人便为谁先为流云垫付住院费用的事争执了一回，当然最后是杨馥爽快地放弃，将机会让与自己眼中的流云的男友。待流云问起之时，闻说是锦司代付的，她很是埋怨了杨馥一番。

　　流云住院休养期间，日日惦记着家中未完成的插画画稿。她庆幸这回自己并非如曹兴贤那样是肝脏出了大问题需要动手术，否则就不会是住院观察这般轻松的了。而这段时间，除却杨馥天天前来医院送吃送喝，锦司也每日来访，手中总少不了大包小包的营养品。流云见状，心下总觉自己尚未与锦司确认什么关系，便率先欠上他许多人情。而又因之前照片之事，流云心中更添了许多尴尬，她为缓解这种心境，趁着自己单独与锦司一道之时便问他道：“上回照片的事，馥馥那样问你，你当时说的话是开玩笑的吧？”

　　锦司蹙眉反问道：“当时的什么话？”

　　流云硬着头皮支支吾吾说道：“就是她问你、你喜欢我之类的，你说‘或许是吧’的话是开玩笑的是吧，毕竟我们彼此认识还不算很深……”

　　不料锦司却道：“不是玩笑，我说的是真话。”

　　流云：“……！”

　　锦司见流云不答话，又补充一句：“不过如果你执意只愿将那话当成玩笑的话，我便也将它当成玩笑好了。”

　　流云听了这话，已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是明明确确的正中直球，令她无处可躲，也无法搪塞。她羞红了脸，垂下了头，心中仿佛住着一只心猿意马的鹿在横冲直撞，即便不照镜子，也能猜想自己此时的面颊烫得能煮熟鸡蛋。对于这番告白，她是默默接受下了，若说她自己对他的感觉，对他也未尝是毫无感情的，她的心里虽一刻不停地装着漫画的事，然而在亲耳闻听他畅谈自己作为编辑的自我修养与理念追求之时，心房便随之卸下了一角，曾被爱情辜负与背叛的那一角。只是这番告白来得着实意外，她还未做好坦率回应的准备，她左思右想，寻思着有什么方法能缓解此刻的窘迫，随后便忆起他那模棱两可的“或许是吧”的回答，便又问道：“你说‘或许是吧’，是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吗？”

　　锦司则答：“我不确定的只是当时的心意，而不是现在的心意。”

　　流云：“……”

　　在流云的再三要求之下，医生允许流云三日后出院。办理了出院手续，流云便马不停蹄地继续埋首作画，丝毫不顾及自己是“大病初愈”。而不久才与流云革新了彼此关系的锦司，在流云出院之后收到的第一份爱情的“礼物”便是流云将他垫付的住院费用通过微信红包的方式尽数还给了他，锦司见状，回了一句：“其实你跟我可以不用这么见外。”

　　流云则答：“我的目标是作为一个漫画家养活自己，如果还要靠男朋友替我支付医药费，我又怎么算是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听流云道出“男朋友”的关键词，锦司暗忖这回她算是坦率，这算是亲口承认了他二人的关系？不过他倒也谅解了流云的自尊心，他想了一想，又对流云回了句：“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也不要太过逞强，今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

　　流云见了这条信息，应下了。只是心上有些不是滋味，事到如今，她的收入也不算太多，这次住院虽是小病，却也令流云平日里节省下的存款一并告罄，她目前因为曹兴贤住院的关系没有助手的收入，插画的收入还没有拿到，家教的次数也减少了许多，从下一个月开始，只怕与杨馥一起分担的房租也成问题。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不打算就此赊欠别人的钱，就此轻易认输，她绝不允许。

　　心里积累着这些压力，流云只得寄情于作画，她唯恐之后再生事端，如今只得加快速度完成手中的画稿。如此这般忙活了两个星期之后，全书所有的二十六张插画完工。这一回，许和畅没有通过邮箱收稿，而是难得地约了一个地点请流云吃饭。交出画稿之时，流云倒也并不指望那许和畅说出什么有见地的话来，然许和畅这回却是赞了许多声，口中直道便是原作者岑轩看了也会和自己一样满意，又道待向出版社交了稿便将稿酬打到流云账上，流云虽并不将他的夸赞当回事，心下亦是止不住高兴。

　　而待一个月之后，《九州历险记》的小说第二版问世，因为这一版正是初版本的修订版，又有新番外赠送，遂甫一上市便引来小说粉的关注与追捧，被一抢而空。而因了小说大受欢迎之故，便有更多的人从中看到了小说新插入的插画，也是初版所没有的。全彩绘插画的引入，须臾之间便令只有文字描述的人物立体形象起来，令那些在大多数人眼中千奇百怪、只有黑白的文字底色的形象变得栩栩如生、触手可及。与此同时，人们开始注意到这个笔名唤作“云溶水悠”的画手，她精美细腻的画风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之后便有小说粉在网上搜寻这个“云溶水悠”的资料，意外发现这个云溶水悠正是当初修仙的群雄逐鹿同人设计的二等奖——文曲星君的设计者。且这两样作品之间还存在着微妙的相似之处，即画手对于人物细节的还原与设计令人拍案叫绝。

　　一时之间，有不少闻风而来的粉丝前往流云的微博之下留言，对她的插画赞不绝口。此事发生之时，正值流云得到小说出版社汇来的报酬之时，她提出要请锦司杨馥的客，以报答二人在自己作画期间对自己的帮助。锦司听罢倒是欣然应允，杨馥则道自己可不愿在他二人一旁作那电灯泡，所以只需买来糕点屋的甜点孝敬自己便成。

　　那一天，锦司与流云并肩坐在情侣包间的座位之上，用流云的IPAD刷着微博，在阅罢粉丝的留言之后，两人皆是哑然失笑。锦司打趣道：“看来祁大画家这回是较漫画家先行一步，先以插画家的身份红了起来。”

　　流云闻言，则对着锦司侧过了头去，一手撑着锦司的肩膀问道：“我最早是群雄逐鹿得的奖，那又怎么说？”

　　锦司从流云手中接过电脑，一面说道：“难道要称你为游戏人物画师？你喜欢？”

　　流云听罢这话，撇了撇嘴，对曰：“还是插画师相对顺耳一些。”

　　锦司见流云的电脑上有修仙的客户端，随即点开了它，又道：“文曲星实装有些日子了，你抽到了吗？”

　　流云闻言泄了气，倚着锦司的手臂，一面注视着锦司的动作，有些沮丧地答道：“我一向没有什么抽卡的运气。”

　　锦司则笑道：“从前的文昌星不也抽到过吗？”

　　一听这话，流云面上的笑意渐渐消散，淡淡答了句：“不是我抽的，别人替我抽的。”

　　见流云说这话之时面色不如之前，锦司便不再多问，他熟练地操作着游戏的各种功能，另言一事道：“介意我替你抽吗？”

　　流云闻罢此言，正微妙地说中心事，当即喜笑颜开应道：“好啊~”

　　此番只见锦司熟门熟路地打开修仙的画阵抽卡系统，他先行检查了一回流云的账号还剩多少画阵需要的丹砂，只够画出四个阵法，随后先画了一个八卦，只见光芒一闪，出来一张蓝卡；流云见罢有些失望，便又催促锦司继续。这回则是细细画了一个河图的图案，流云见状不禁叹了声：“这才是隐性的大触啊，这种东西竟然信手拈来。”

　　锦司则笑道：“现在画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只能跟人算命。”

　　然而这次虽费了不少功夫，召唤出来的仍然只是一张蓝卡。

　　流云大失所望，喃喃说道：“连续两张蓝卡，看来我是注定得不到文曲星君了……”

　　锦司笑曰：“真的？”

　　流云点头：“真的。”话虽如此说，但心中却期待着这不是真的，锦司当真能帮自己抽到第二张金卡，作为她破除第一张金卡带给她的枷锁的法宝。

　　锦司不言，转手又画了一个太极，这回画得比之前两回都要更快，流云还没瞧清锦司的动作，便见金光一闪，整个屏幕都充斥着一个女□□金光闪闪的身形，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文曲星君。流云瞧得目不转睛、眼睛发直，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瞧过从自己笔下诞生的伙伴的3D建模。她从锦司手中接过电脑，保持召唤出的画面舍不得关掉，只见曾经只活跃在纸上的平面都在眼前生动起来，她被游戏的程序赋予了生命，正手持象征其身份的毛笔砚台原地转了个圈，裙裾摇曳生姿。

　　流云欣喜若狂，一把拽住锦司的胳膊叹道：“你真是欧皇，你说召唤到就召唤到，太神了！”说罢她又念起一事，抬头望向锦司道，“我刚就想问的，见你操作挺熟的，完全不需要我指点，你也玩过修仙吧？你的ID是什么？哪个区的？我还没加你呢……”

　　锦司则道：“你已经加过我了。”

　　流云听罢惊道：“真的？”说着便埋首打开好友录，上下滑动着好友栏，一面问道，“是哪个？是哪个？”

　　锦司则从身上翻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自己手机上的修仙APP。流云见状便伸手去抢他的手机，锦司却先她一步将手机换到自己另一只手上，举了老高，令流云够不着，笑着说道：“你看着自己的好友上线提醒就知道我是谁了。”

　　流云依言转而注视着手中的电脑屏幕，带着万分期待与一丝莫名的紧张注视着屏幕中画面上的每个变化，好似期待着一场盛大的魔术表演。正值此时，便见一条系统的提示信息静静划过屏幕上空，在道：

　　“您的好友秀林锦野已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