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红娘[综武侠]》惹眼

17、生死之交

　　当初是谁挖了这条通道？为什么要挖这条通道？山洞里的温泉和凤栖泉又是什么关系……一时之间，有无数个问题涌上霍成欢的心头，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花满楼说陆小凤一定就在这附近。

　　霍成欢迫不及待地问：“那他会在在哪里？咱们快去找他吧！”

　　花满楼却苦笑：“他在这附近，但绝不是在这个山洞里。”如果陆小凤也在山洞里，花满楼自信会闻到他的气味，可是他什么也没闻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并不在这个山洞里。

　　“不在山洞里，那一定是在山洞外，咱们快走吧！”霍成欢急切地说。

　　他朝四周张望着，却没发现山洞的入口在哪里，这时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封闭的山洞。

　　其实说封闭也不太正确，因为在山洞的最顶端，开着一个仅容半个人通过的小洞，所有的光亮都是从这个小洞里透过来的。

　　可是，这个山洞极高，小洞周围是滑溜溜的洞壁，连爬上去都十分困难，更何况要穿过那个只容得下半个人穿过的小洞。除非有缩骨功，否则谁也无法从那里出入。

　　“不会是在那里。”见霍成欢望着头顶默默无语，黑风突然道，“我检查过了，洞口四周没有人为攀爬的痕迹。”

　　“那这里就没别的出入口了吗？”霍成欢愕然。他们是从破瓦房下面的地道走过来的，地道的另一头是破瓦房，陆小凤自然不会在那。

　　花满楼沉默半晌，忽然走到水潭边，指了指潭底，道：“或许陆小凤在这里。”

　　霍成欢盯着那冒着热气的水潭看了好几秒，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开口道：“七哥，你该不会是想……”

　　花满楼点点头，口气正常地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如果这泉水地下真的有另外一条通道，我当然要下去看看。”

　　“可、可要是你猜错了呢？”霍成欢喃喃道。

　　花满楼笑了：“如果我不下去，怎么知道自己是猜错了呢？”

　　“……”霍成欢觉得自己陷入了薛定谔一样的局面里，完全找不到借口来反驳花满楼的话。

　　“可这水…..”霍成欢蹲下身，用手去试探试探水温，手指还没触碰到泉水，立刻收了回来——水温实在是太高了，连水蒸气都如此灼人。

　　“好烫！”霍成欢吹着被水蒸气烫得通红的手指，满脸的不赞同，“七哥，你不能下去，这水温太高了，你这样下去就好比跳入滚烫的沸水中一样，这样会有危险的！”

　　在如此的沸水里，皮肤被烫伤倒还是小事了，人要是在其中泡上十来分钟，一定会受不了的。更何况，这水潭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更不知道要在底下呆多久。

　　“黑风，成欢就交给你来照顾了。”花满楼却没理会霍成欢的话，而是走到黑风面前交代道。他的表情很是真诚，就连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

　　黑风似乎也有些动容，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花满楼像是放下心来，露出异常灿烂的微笑，又走到霍成欢面前，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成欢，七哥走了。”

　　“七哥！”霍成欢眼睁睁看着花满楼纵身一跃，跳入了潭水中，瞬间不见了踪影。

　　霍成欢的眼泪很快就流下来了，他呆呆地跪坐在水潭边，愣愣地看着潭水发呆。

　　黑风默默站在他身边，眼睛里闪动着奇异的光，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只是一刻，又似乎过了一天，霍成欢的身子微微动了动，他茫然地转过头，看着黑风，小声问：“那我们要怎么办？”

　　面具下的黑风不知到底是什么神情，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却和之前似乎也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是人之常情，任何人，就算他的心肠是石头做的，见到这世间真的会有人为友情奋不顾身，也会为他流下眼泪的。况且，霍成欢一直觉得，黑风并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不近人情。

　　“等。”半晌，黑风吐出了这样一个字，微微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的心情。

　　他们也只能继续等待，除了等待他们别无选择。

　　天似乎黑了，清冷的月光穿过山洞顶端的洞口，洒了霍成欢一头一身，尽管身边就是热气腾腾的温泉水，他还是觉得好冷。

　　冻到骨髓里的那种冷，绝望到骨子里的那种冷。

　　霍成欢等不下去了，他觉得再这样没有希望的等下去他会疯掉的！他猛的一下站起身，活动活动手脚，三两下把鞋子蹬了，又动手去解衣裳。

　　“你要干什么？”黑风本抱着剑假寐，听到动静，猛然睁开眼，却看到眼前这令人吃惊的一幕。

　　“不行，我实在等不下去了！”霍成欢焦躁地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七哥都下去大半天了，什么动静也没有，我担心他……”

　　黑风拦住他：“你不能下去，花满楼把你交给了我，我就要对你负责。”

　　“可那是我七哥！”霍成欢大喊道，他的手脚都被黑风制约住，挣脱不开，只能用嘴发泄。“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的！”

　　花家八子感情十分深厚，特别是霍成欢与花满楼，大概是年龄的缘故，花满楼一直以来都十分照顾自己这个弟弟，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花老爹生意繁忙，一直以来也是花满楼充当着父亲的角色照顾霍成欢，其细心程度简直可以参加感动武林十大人物的评选了。

　　此言一出，霍成欢只觉得胳膊一松，身体已不受禁锢。

　　“你……”逃离了魔爪的霍成欢反而犹豫了，怔怔地看向黑风，不知他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他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他看到黑风的眼睛里装满了浓浓的哀愁。

　　那是一种很让人心疼的悲哀。

　　“你没事吧？”霍成欢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了，突然就感伤起来。

　　黑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色，眼神比原先还要冰冷。他瞟了一眼霍成欢，冷笑道：“全武林都说花家七童是何等风光霁月的一个人物，没想到却有一个蠢笨不堪的弟弟。”

　　霍成欢：“……”这算人参公鸡嘛？算嘛？！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水潭里忽然传来一声轻响，还是黑风先发现的。

　　“怎么了？”见黑风突然扭过头看着水潭，霍成欢也忙看了过来。

　　“七哥！”霍成欢看见，水面上漂浮着一个人影，不是花满楼又是谁？

　　“陆大哥！”下一眼，霍成欢又看到了花满楼怀中抱着的另一个人，正是陆小凤。

　　霍成欢和黑风忙上前去把陆花二人拉上岸，霍成欢的手一碰到花满楼的肌肤，只觉得就像是触碰到刚刚从热水里捞起来的水煮蛋，烫得惊人。他再定睛一看，花满楼原本白皙的肌肤已经泛着异常的绯红，有些地方已经冒出了些水泡，看得人触目惊心。

　　“七哥……”霍成欢又眼泪汪汪起来。

　　花满楼对着霍成欢虚弱一笑，头一歪，竟然晕了过去。

　　***
　　花满楼睁开眼，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一个安静的的房间内，而他正躺在一张床上。

　　他看不到，但可以感觉得到，那是一张不小的，可以容得下两个人并肩齐卧的双人床。

　　而他身边的确还躺着一个人，一个他很熟悉的人，一个他日思夜想费了千辛万苦总算触摸到的人。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但从那个人的气息可以感受到，那人似乎先他一步醒来了，他觉得有两道视线正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盯着他看的那个人说：“七童，我们好久没有住一间房，睡一张床了。”

　　花满楼笑了，笑得如沐春风：“上一次躺在一起，还是在刚认识那会儿。”

　　对方感慨说：“一转眼，几年就过去了。”

　　花满楼轻轻一叹，也勾起了无数往事：“你还在我身边，真好。”

　　陆小凤笑了：“都怪我，对着那水潭那么多天，竟然没想到水底竟然就是通道。”

　　花满楼轻笑：“就算聪明如陆小凤，也有千虑一失的时候。”

　　“幸好有你在。”陆小凤很快就接上。

　　花满楼不说话，双眼只是看着陆小凤。每当被花满楼这么看着时，陆小凤总觉得花满楼的眼里好像有光，甚至是比正常人的眼睛更亮。

　　这样的眼睛，不应该什么也看不见。陆小凤在心中叹气。

　　花满楼的沉默和“凝视”让陆小凤有些不知所措，他眉毛一挑，两撇和眉毛一模一样的胡子也被勾了起来：“七童，你别这么看着我，你的眼神让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花满楼微笑地问。

　　“我怕……”陆小凤的话还没说完，房间的门却被人推开了。床上两人的注意力立刻被来人吸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