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红娘[综武侠]》惹眼

13、凤凰童谣

　　花满楼分别嗅了那一百三十六瓶温泉水，遗憾的是，其中并没有和银票上相同的味道。花家派去买温泉水的下人也带回来了那三家私人温泉的温泉水，嗅过之后，花满楼苦笑着摇头：“都不是。”

　　如此说来，只剩下五鬼门内的温泉以及……

　　“对了！”霍成欢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似乎方才花满楼还没说那最后一处温泉在哪里吧？“七哥，除了五鬼门，还有一处温泉是在哪儿？”

　　花满楼沉默良久，才幽幽叹了口气，道：“消失了。”

　　“消失？”霍成欢露出惊愕的表情。

　　原来，最后那一处温泉十年前还是有的，就在扬州城外往西行百里处，有一个叫做凤栖泉的地方。据当地人说，这里的泉水终年冒着热气，乃不折不扣的天然温泉。当地传说，千年前有凤凰曾在这里栖息过，凤凰浴火而生，所到之处皆火光焰焰，是以凤凰飞走后，此泉依然千年不冷。

　　传说自然是虚无缥缈的，但温泉是真的。当地只要不是这十年内出生的乡民都可以出来作证：在十年前凤栖泉还没有消失的时候，这里的泉水全年高温，纵是寒冬腊月，水温也热得吓人。

　　按理来说，这处温泉应该是最符合条件的——因为这正是一处药泉。当初温泉还没消失的时候，扬州及周边几座城镇的富贵人家都喜欢来凤栖泉取水，据说泡了这里的水，能够百病不侵，长命百岁。

　　“那这温泉怎么会消失呢？”霍成欢听得入迷了，不由问道。

　　花满楼道：“据说十年前，来了一对外乡人夫妇，说是妻子得了怪病，只有这里的温泉水能够治得了这种病，这便安顿下来。夫妻两人在温泉边建了一座小屋，做丈夫的似乎是一个采药人，成日在附近的山林里采各种药材。妻子则成日呆在家中，说是她这怪病平日不能见风，便鲜少出门，也没多少人见过她的模样。”

　　“那这对夫妻和凤栖泉的消失有什么关系？”霍成欢知道花满楼不会无缘无故讲到这个的，这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

　　“据附近的一个村民说，十年前的一天夜里，他睡梦中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当时也没注意，第二天起来一看，那原本冒着热气的凤栖泉居然凭空消失了，原地只留下光秃秃的一个大坑，此外什么都没有了。”

　　“一夜之间温泉全部蒸发了？”霍成欢愣愣地问。此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他这个经受过现代科学教育的人觉得完全没法理解。

　　花满楼摇摇头，缓缓道：“具体是个什么原因没人知道，只是当地的村民说，这是凤凰神发怒，才将天赐给他们的泉水给收了回去。更巧的是，同泉水一起消失的，还有泉边那对夫妻。”

　　“封建迷信害死人。”霍成欢摇着头喃喃自语。

　　花满楼大致猜到霍成欢心里在想什么，便解释道：“村民之所以这么说，这因为一首流传了很久的一首童谣。”

　　“童谣？”霍成欢来了精神。

　　“凤凰飞，宝泉出。凤凰怒，宝泉没。凤凰喜，宝泉变宝贝。”

　　这里的“宝泉”，自然指的是凤栖泉。凤栖泉乃药泉，泡了对身体有益，自然被称为“宝泉”。

　　童谣很短，却有些难理解。“凤凰飞，宝泉出”说的应该是传说中凤凰飞走之后留下凤栖泉的故事。至于“凤凰怒，宝泉没”就有些耐人寻味了，难不成还真是凤凰神发怒，收回温泉不成？

　　至于最后一句就更让人难以明白了，什么叫做“宝泉变宝贝”？按照童谣的说法，这温泉的确是消失不见了，可是宝贝呢？并没有人发现什么宝贝啊。

　　霍成欢确定自己来的是武侠世界，而不是什么魔幻小说，武侠世界或许会有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武功和奇人异派，但绝不可能出现龙凤之类的凡人虚构出来的上古异兽。因此，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什么古怪！

　　可此时的霍成欢并没有心思探究这其中的奥秘，他只想早点找到陆小凤，其余的不管是装神弄鬼也好，还是天神显灵也罢，都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
　　花家派去五鬼门交涉的人已经回来了，更确切的说，是他的一双手回来了。

　　“公公公子，那青獠鬼说说说，除除除非公子你你你亲自上门去求，否否否则五鬼门内的温泉水谁谁谁也不给。”负责传话的是幸免于难的另一个家丁，他的声音颤抖着，人也簌簌发抖，说完这句话，总算撑不住晕了过去。

　　花满楼没有责怪他，因为任谁看到同伴被砍去双手，都不会表现得太镇定的。

　　“越山青真是欺人太甚！”霍成欢震惊了，他没想到，这越山青竟然胆大如此，连花家的面子也不卖，还说出这样明显调戏的话语，这人当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他不成？

　　当事人花满楼倒没有霍成欢这样大的反应，他吩咐下人把属下送回去好好休养休养，转过身，对着霍成欢的方向，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此看来，我只能亲自去走一趟了。”

　　“七哥，你不能去！”霍成欢额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这越山青是个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他想要让你……”

　　霍成欢本想说“以身相许”的，可看着花满楼温润如玉的脸，怎么也说不出这四个字来。仿佛一说出来，就是对花满楼大大的亵渎。

　　花满楼却猜到了霍成欢心中所想，温柔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放心吧，难不成连你也不相信七哥的本事？”

　　霍成欢自然清楚，花满楼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人畜无害，或者可以说，如果不是他拥有一副菩萨心肠，他完全可以成为不输于陆小凤、西门吹雪这样的人，只是他不愿意杀人，甚至不愿意伤人。他就是这样一种人：就算有人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依然保持着微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害别人，哪怕对方是他的仇人。

　　别说花满楼自身的武力值高得吓人，和陆小凤成为朋友以后，又从陆小凤那里学来了灵犀一指，可以说现在的花满楼，虽然不及弱冠之年，但凭着武学水平，已经可以问鼎当今江湖年青一代的前三了。

　　要是说打架，霍成欢还真不怎么担心，毕竟原著中花满楼也能算是主角，人有主角光环不是。可是这一次对付的可不是一般的恶人，而是江湖有名的采花……采草大盗。

　　——保不齐人家有什么下三滥的招数不是？毕竟，直到现在江湖人还不清楚，当初那两个武当弟子究竟是怎么被带走的。

　　***
　　花满楼走了，临走之前，霍成欢被留在了花家在扬州的别院里。霍成欢没有要求花满楼带上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能是个累赘，花满楼一个人说不定还能全身而退，再加上自己，那就说不准了。

　　但纵然如此，霍成欢也不是没有一丁点儿担心的，他让花满楼千万要把花家用来联络消息的信号|弹带上，到时候要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立刻把信号|弹放了，这样霍成欢见了，也可以及时帮助花满楼。

　　——霍成欢帮忙的方法很特别，他不需要亲自赶到现场，而只要通过用《英雄谱》的召唤，这样花满楼就可能及时回来。

　　虽然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可高手过招，一瞬间就能决定很多事，更何况是半个时辰？

　　自己也算是开辟出英雄召唤术的新技能了，一边目送花满楼离开，霍成欢一边胡思乱想着。

　　结果，花满楼一走就走了整整一夜。

　　开始时霍成欢还紧张兮兮搬了张小马扎坐在院子里望天，生怕一不留神就错过了花满楼放的信号|弹。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月亮从天的一头爬到了另外一头，黎明的曙光吞噬了黑夜，霍成欢的上下眼皮子打了无数次架，还是没有看到天空中有信号|弹的身影。

　　当霍成欢第一千零一次打哈欠的时候，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霍成欢一个激灵，醒了。

　　“七哥！”霍成欢很确定那就是花满楼的声音。

　　果然是花满楼回来了。微熹的晨光中，霍成欢看见他穿过小院的月亮门，站在一棵芭蕉下面，对着他微笑。

　　空气中，似乎还浮动着淡淡的花香。

　　霍成欢长长呼出一口气，迈着小短腿朝他奔去，绕着他转了好几圈，直到确定对方浑身上下毫发无伤时才放下心来，扬起小脑袋笑道：“七哥你不知道，这一夜我都要吓死了，不敢睡，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错过你的信号。”

　　花满楼摇头，他不太赞成霍成欢一夜不睡的行为，在他看来，霍成欢还是个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够熬夜呢？

　　霍成欢又想起什么，紧张兮兮地问：“七哥，那越山青没有对你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