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红娘[综武侠]》惹眼

11、妙手贼人

　　等殷羡走了之后，霍成欢捧着肚子大笑：“七哥，可惜你看不见，那殷羡刚刚的表情有多么可笑。”

　　花满楼准确找到他脑袋的方向，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啊你，都忘了出门之前母亲的话了？”

　　在临出门之前，花夫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江湖险恶，人心莫测，行事莫要太过张扬，非必要也莫要跟别人结仇。这也正是花家一贯奉行的处世之道，否则，花家也不会取得今天的成就。

　　“七哥你是没看到，那殷羡刚刚对我们多么不屑，我实在看不过，这才……”霍成欢如何不知低调做人的道理？可是一看到对方竟然如此瞧不起他一向敬重崇拜的花满楼，心中的火气就止不住地涌上来，这才说出了先前那一番话。

　　“七哥，我是不是惹麻烦了？那殷羡不会因此记挂上咱们吧？”如今等霍成欢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却隐隐有些担忧，很是为自己刚刚的鲁莽而懊恼。

　　花满楼摸了摸他的脑袋，给他喂下了一颗定心丸：“莫要担心，咱们花家虽不欲惹事，但从来不是怕事的。那殷羡不敢把咱们怎样的。”

　　这话虽是笑着说出来的，却透着一股子的霸气和自信。什么叫做大家风范？这就是！霍成欢心中感慨着，有些感动，又有些为自己的花家人的身份而格外骄傲。

　　——穿越十年，这还是霍成欢头一回真切体会到身为特权阶级的威风所在。

　　***
　　霍成欢之所以敢在殷羡面前夸下海口，自然是有了确切的线索。

　　这线索却是要从陆小凤世界的另外一个知名人士开始说起。

　　就在昨天夜里，因为惦记着陆小凤失踪之事，霍成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辗转反侧之下，他懊恼地坐了起来，点亮油灯，却是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就在他的床头，站着一个黑影，定睛一看，对方居然是一个伛偻着腰的白发老太，看起来很老很老了，脸上的皱纹数也数不清。

　　“别叫！”老太婆对他一笑，露出没有门牙的嘴，惨淡的油灯下，显得无比渗人。她及时伸出手，捂住了霍成欢的嘴，总算把那一声尖叫扼杀在摇篮里。

　　霍成欢：“……”他不想叫了，他只想翻白眼！这老太婆看着岁数不小了，没想到手劲还挺大。

　　老太婆在他耳边神秘地“嘘”了一声，道：“小孩，姥姥答应你，只要你不叫，姥姥就送你一颗糖。如果你答应了，就眨眨眼。”

　　霍成欢眼皮子眨得都要抽了。

　　那老太婆似乎很满意霍成欢的表现，缓缓松开手。霍成欢瞅准机会用手指往对方脸上一戳，正欢喜着自己要得手呢，谁知手腕一紧，又是一疼，惨叫声却咽在肚子里叫不出来——

　　他的哑穴被人给点了。

　　非但是哑穴，现在他全身上下都无法动弹，显然，他动作不慢，但对方的动作比他更快！

　　霍成欢心中一惊，这一手“猴子摘星”算是他的独门秘技，自从他知道自己无法练功之后就开始练起来，虽说招数下三滥了点，但在于防身还是很有效的——毕竟他不会武功，怎么说还是得学点简单有效的防身术。

　　这一招数还得到过陆小凤手把手的指点，霍成欢自信天下没有几个人会比他更快，没想到碰上敌手了。

　　霍成欢心乱如麻，眼睛死死盯着对方，脑子里不断思索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太婆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自己对她似乎没有任何印象？

　　老太婆“桀桀”一笑，神情无比诡异：“小孩，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下手如此毒辣。”

　　霍成欢无语：咱们大哥莫说二哥好吗？

　　老太婆又自言自语：“都说花家八妹天真浪漫，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和传闻不太一样。”

　　霍成欢一惊，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那老太婆，似乎是在问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他想要说些什么，奈何却是被点了哑穴，一个字也发不出声，急得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

　　那老太婆见到他这副模样，笑得更欢了，竟出手解开了他的穴道，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道：“小孩，你想说什么？”

　　霍成欢颤抖地问老太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个人对他如此熟悉？像是认识他一样！

　　老太婆长满老人斑的手抚摸着霍成欢的脸，手指又凉又滑，就像是一条蛇在他脸上爬。

　　霍成欢恶心得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见他这样，对方哈哈大笑，笑声又尖又细，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老婆子在笑。

　　但霍成欢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知道对方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老太婆！

　　“司空摘星？”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对方的笑声戛然而止。

　　老太婆不笑了，非但不笑，“她”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你怎么知道的？”

　　这回轮到霍成欢大笑了，他的笑声很清脆，就像是风铃被风吹动的声音。他转了转眼珠，对司空摘星扮了个鬼脸：“你先解开我的穴道。”

　　司空摘星还真的解开了霍成欢的穴道。

　　活动活动血液不通的四肢，霍成欢笑嘻嘻地伸出双手——捏了捏司空摘星的脸。

　　“你做什么？”司空摘星没想到会遭此毒手，吓得脸色一变，后退一步，差点儿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的人皮面具到底是怎么戴上去的啊？这么结实，撕都撕不下来。”霍成欢是真的好奇，想这司空摘星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偷，易容术竟然精妙到如此地步。

　　被霍成欢这么一说，司空摘星飘飘然起来：“不是我吹，我的易容，就连陆小凤也认不出来。”

　　霍成欢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润润嗓子，笑眯眯道：“陆小凤认不出来，但有一个人认得出来。”

　　“是谁？”司空摘星一惊，表情没有了先前的得意。

　　“我啊。”霍成欢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嘻嘻道，“我不就认出你是谁来了吗？”

　　司空摘星：“……”

　　“话说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认出你来的吗？”霍成欢对着司空摘星挤眉弄眼。

　　司空摘星果然问道：“为什么？”

　　“你教我易容术，我就告诉你。”霍成欢伸出一根手指，露出神秘莫测的笑。还甭说，他早就对这一门古老而神奇的手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学习罢了，如今这天下最会易容的人就在面前，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司空摘星：“……”

　　“喂，你别走哇。”见司空摘星转头就要走，霍成欢有些急了，“你还没说你的来意呢。”

　　深夜扮成一个老太婆，还偷偷出现在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的卧房里，怎么想也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吧？司空摘星是神偷，又不是什么摘花大盗，只偷东西，不偷香。

　　等等，偷东西？霍成欢心头一凉，忙伸手去摸时时刻刻都随身携带的《英雄谱》，手指触碰到那熟悉的触感时，轻轻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东西还在。

　　等一下！《英雄谱》还在是不错，可是这又是什么？霍成欢突然摸到一个被揉成团的纸片一样的东西，掏出来一看，借着昏黄的油灯展开，一口气差点儿没背过去。

　　那团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纸团居然是一张价值一千两银子的银票！

　　开天辟地头一回，霍成欢第一次听说有小偷不偷东西，还给人送银子来着……

　　司空摘星呢？霍成欢突然想起了正主，可当他迈着小短腿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他半点影子？这“偷王之王”的头衔可不只是个虚名而已。纵然是陆小凤在这里，此时也难以再追上他了。

　　霍成欢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去找司空摘星，不敢多犹豫，他敲开了花满楼的房门。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但他的房间里终日都点着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

　　花满楼一向只为别人考虑，从这一点来说，他和陆小凤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朋友。

　　花满楼的听觉何其灵敏，霍成欢还没敲开他的房门，他便已经知道了，等霍成欢刚刚走到他房间的门口，门便从里头被打开，花满楼穿着一件寝衣，担忧地问：“成欢，发生什么事了？”

　　霍成欢如此这般简单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花满楼，末了，把那张银票塞到花满楼手里，道：“喏，就是这张银票。”

　　花满楼本来是微笑着听着，可笑容越来越淡，等到他手指触摸到那张银票时，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不见了。

　　“成欢，”花满楼的表情是从来没有的严肃，“这上头有字。”

　　“有字？”霍成欢心头一跳，忙接过银票翻来覆去的找，可除了银票上本身就印着的文字，哪里还有什么字？

　　“你摸摸看。”花满楼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还不等霍成欢伸手去摸，便把上面的字给念了出来，“欢喜山庄，小凤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