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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认个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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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个去,一时口快,忘了这不是纯粹的言论自由的时代。巫斐然自己刚说完也吓得一身冷汗,心有戚戚然,“口误口误玄鹤大哥你就当小弟我刚才放了个屁,闻闻就得了别追究我之前吃的什么”。
“斐然,你这说出来的话跟你的长相真是完全不相称”。
“谁让你是我大哥”。
“这还怪我咯”。
“我在别人面前不会这么肆无忌惮,我把你当成亲哥了,真的”,朝着李玄鹤真诚的眨了几次眼睛表达自己的心情,绝对情真意切不掺假。
“谁让我是你大哥,你要的教书先生已经找好了,等你可以下床走动的时候就可以带着他一起回村了,不过你们得负责他的吃住,束脩你们看着给吧,他主要也是想找个清静的环境安心研究”。
“大哥,你还当我是你的亲弟弟吗?不等我好利索了就撵我走啊,你这是怕我吃穷你”。
“这话还真没错,就你昏迷这几天吃了我府上多少好东西了,我自家的爹娘平时都舍不得吃的,一股脑都灌到你肚子里了,你还想在我家赖到痊愈,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啊。”,李玄鹤觑了一眼中门的方向,转而说道,“你这一病快让你大哥我倾家荡产的没什么,你还快把人魏子明的家底也给掏空了,为了让你能早日苏醒过来,人小孩可是把他爷爷为他攒的救命药都给你用上,你说你罪过不罪过”。
“不不不这是我应该的”,躲在中门后偷看的魏子明立马跳了出来,用力的摇着头摆着手,“要不是因为我冤枉了巫大哥,巫大哥也不会遭这么大罪!”。
“子明你也别太自责,这瓜田李下谁也不能说谁没责任不是,你不用把所有的责任都担着”,笑望着巫斐然,“斐然,你说大哥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大哥你说的完全没毛病”。
纵然巫斐然这几天一直处在昏睡当中,但是对于发生在他周围的情况他也不是无头苍蝇那般,所以对于魏子明这几天所做的事也不是一无所知。刚才顾洢水在的时候他没开口问魏子明为什么不在这里也是为了顾及顾洢水的心情,毕竟要是他俩互换个位置,他也不会对这个魏子明有个好脸色,不过谁让他不是顾洢水呢,而且说到底造成自己现在这个模样的罪魁祸首还是自己。
换成是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把自己当成嫌疑人,何况是年仅十一岁的魏子明。十一岁,那放在现代妥妥的未成年,不谙世事的童真年纪,自己这两世合在一起三十多的人也不好意思把所有的黑锅都让这个小屁孩给自己背了,否则的话,他巫斐然跟那些个杀人犯还有什么两样,而且他现在失去爷爷已经变成孤儿,本来就够可怜的,自己更不会跟一个小孩计较,更何况他也还好好的活着。
什么我不杀伯人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句话,并不适合他现在的处境。
巫斐然朝着魏子明招了招手,瞧着他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心中顿时一软,这还是一个孩子而已。
魏子明慢慢的走到巫斐然跟前,深深的弯下腰,满含歉意的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祈求巫斐然的原谅。
“你再靠近点”。
魏子明不疑有他,听话的往前走了两步。
“坐在我跟前,要不然我够不到你”。
“你打我吧,只要巫大哥你觉得心里解气,你怎么着就行”,魏子明一屁股坐在床上,低着头完全不敢去看巫斐然的眼睛,一副就等着你抬手揍我的模样。
巫斐然却抬起手揉了揉魏子明的脑袋,柔软的头发似青草一般,“我受伤的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不过我现在却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你愿意帮我吗?”。
“我愿意!我愿意!只要是我魏子明能办到的一定会去做”魏子明挠了挠头,忙改口,“就算是我现在办不到,我长大了也一定会去做”。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办你做不到的事”,巫斐然的语气不再那么冷冷的,开始逐渐变得有温度,“我巫斐然现在缺一个弟弟,你愿意当我弟弟吗?不过有一点要求就是,你不能再叫魏子明,只要你跟了我以后只能叫巫子明,你愿意吗?”。
“只要你答应了我这个要求,那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魏子明从未想过巫斐然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自从知道爷爷死后,他一直都很茫然害怕,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自己跟着李玄鹤他们来到李府在巫斐然跟前忙前忙后除了真的悔过之外又何尝不是想寻求一处避难的地方,他不想沦为无家可归的乞儿。
现在巫斐然竟然主动提出让自己跟着他生活,直接解决了自己不知该如何张口的窘境,但是他从未想过要改名换姓,毕竟这姓名是父母赐予的,也是唯一证明他不是孤儿的存在。
魏子明的左右为难在巫斐然的意料之中,毕竟姓氏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改名换姓,但是他魏子明现在却不得不改名换姓。
巫斐然抬头看向李玄鹤,却发现李玄鹤竟然故意扭过头看着旁边的八宝书架,装作他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你们千万别找他说话的模样。
巫斐然朝着李玄鹤再次狠狠的竖起中指,转而一脸凝重的跟魏子明对视,“子明,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那我们也不瞒着你。不是我非让你改名换姓,而是你要是想活着就必须改名换姓”。
“啊?为什么?有人要杀我?”。
“对。你之前也听玄鹤大哥和知府大人的谈话了,你爷爷的死并不简单。他中的毒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得到的,见血封喉。那些人敢大白天就把你爷爷毒死,现场一点痕迹都没有那就说明他的本事很高强,对周围人的生活习性也很了解,心思缜密,这也绝对不会是一般人。你爷爷能死的这么无声无息,那多一个你对他们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要不是你恰巧出门去,估计你现在也是一具尸体。你爷爷只是个木匠而已,谁会花这么大力气去杀一个小县城的木匠,那就只能有一个解释,你爷爷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木匠,最起码他以前并不是靠这个为生。玄鹤大哥也证明你和你爷爷并不是本地人,是十年前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这些都足以证明你们并不是普通人,而有人一直在查你们的下落,你爷爷已经被他们杀了,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就算你真的一无所知,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魏子明的眼泪在说到爷爷的时候,眼泪再也止不住,每次只能在夜深人静蒙在被子下面低声啜泣的他,这次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不安害怕恐惧一股脑的都泄了出来,“我爷爷那么好一个人,从未和任何人有过争执,他们为什么要杀了我爷爷”。
巫斐然撑着自己的身体艰难的坐了起来,伸手将哭的泣不成声的魏子明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因为哭泣而颤抖的后背,低声安慰着,“别怕!你爷爷走了还有我!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会代替你爷爷好好照顾你。上天既然让我们遇见,那就是缘分。我缺你这么一个弟弟,而你也缺我这么一个哥哥”。
李玄鹤低头一瞧,啧啧啧三声,不由得对巫斐然竖起大拇指,“你还蛮厉害的嘛,随便拍两下就能把人给哄睡,你可不知道,他在这住的几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过,刚睡醒自己就吓醒了”。
巫斐然白眼都懒得翻,压低声音说道,“他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仰起头望着眼前这个似笑非笑的李玄鹤,“李玄鹤,人,我可以替你收下,但是别想把我们牵扯其中”。
“斐然你说什么呢,怎么会是替我收下”。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让我把顾洢水支走,你再把魏子明招来,不就是为了让我给你收拾这最后的烂摊子么”。
“说不好这并不是什么烂摊子呢”。
“不管是什么摊子,在我巫斐然接手之后,它就永远不存在了。自此之后没有魏子明,只有巫斐然的弟弟巫子明”。
李玄鹤常笑的脸出现了一道裂缝,“说实话,我对魏子明他们的情况也一点都不了解,知府大人在魏木匠的家里没找到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除了那些不应该属于他那个家庭所能有的珍贵药材之外,并没有任何线索有迹可循。我们四大家族的人也曾多次派人进去查探过,太过干净就显得更加不正常,所以我才怀疑他们身份不简单”。
“这有什么不好猜的。藏了十年还能被人找出来杀人灭口,手法这么干净利索,那就说明魏子明的背景很强大,要么是官家要么是皇家这两种选择。假如是官家的话,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丞相家,那也不会有这么深的执念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能够十年不间断的追查,那百分之九十九魏子明是皇家的人”。
“……你怎么知道?”。
“电视……戏文里都是这么演的啊”,巫斐然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普通人谁有这么大的财力物力人力来持之以恒的坚持十来年去追查一个糟老头一个小娃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玄鹤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他还真有可能是皇家人。”。
“好奇心害死猫啊,玄鹤大哥”,巫斐然看着李玄鹤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你这是想浑水摸鱼呢!别鱼没摸到反被咬”。
李玄鹤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要是真的想躺这趟浑水就不会让你收留魏子明了,安化县只所以能够有今天的发展,完全是因为我们四大家族团结而已,内讧是有,但是绝不允许破坏规则,要不然其他三家绝对不会容他,你以为一个个小小的木匠,值得引起我们四大家族的注意,其实我们都恨不得魏木匠没死在安化县,这样我们大家才能过的安心”,眼睛盯在魏子明的后背上,“说不好又一场血雨腥风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