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搭讪果然最烦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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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熙一行四人找到一部喜欢的大头拍，二话不说掀起布帘窜进去，由户板和堀内选出拍摄模式，都是时下女学生最喜欢的热门模式。她们在镜头摆出各种引人犯罪的姿势和表情，就连拘谨的新山在她们的带动下，也摆出活泼的鬼脸。待拍摄结束，她们又得赶着离开小小的空间，来到机械旁边的工作枱把照片加工修得漂亮些。
折腾了一回，照片总算出生了。
四个女生把照片平均分配，东野熙看着手里照片，决定把照片放到钱包里。她们还指着照片里的大家各种欠揍的动作热烈讨论，此时东野熙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谁啊？该不会是真田同学吧？」户板好奇问道。
东野熙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无奈地说：「被你说中了。」
「他就这么担心你吗……」户板嘴角微微抽搐着。
虽然刚才听说过真田如何紧张东野熙这个表妹，但是这种程度真是她们始料未及。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东野熙歉意地摆摆手，拿起来电话接听。
「小熙，你在哪？」话筒里头的声音气喘喘，大概是训练刚结束吧。
「我在车站前的购物中心啊，正在跟惠梨香她们一起拍大头照呢。」
「我训练结束，现在过来找你。」真田语气急促，想必他真的很担心。
「好，小弦，你慢着点，我们还没走呢。」东野熙对于真田的保护过度也有些难以接受，因为会麻烦到别人。
「不碍事，学校离购物中心很近。」真田再三叮嘱道：「你记着千万不要一个人走开，一定要记得定时看手机，知道不？」
「知道了，我不会单独走得太远的。」
「那好吧，你等我。」
「是，等会见。」
「嗯。」
终于挂掉了。
到底是甚么原因才会令真田变得这么爱操心？
东野熙摸不清头脑地把手机塞回裙袋，此时堀内兴冲冲地提议道：「不如我们多拍几次？」
「欸——你还想多拍几次才死心啊，你无论怎么拍都是这么呆啊，呆希。」户板发出怪叫，低头看了手表一眼，「只能拍一次，不然我父母会对我发出夺命追捕令的。」
堀内冲户板龇牙咧嘴，反击道：「你才是呆子！」
东野熙插嘴道：「我们再拍一次吧？小弦……不，真田现在过来找我。」
堀内吃惊得张大了嘴，诧异道：「真田他特意过来找你一起回家？真田真的是真田吗？」
「你又在胡说甚么。」户板没好气挤掉堀内，接着说：「不过还真没想到原来真田是个好哥哥啊。」
「甚么嘛，小熙跟真田同年出生，充其量比小熙年长几个月罢了。」堀内当然不甘后人地撞回去。
户板一手按着堀内的脑袋，隔着一段距离，堀内即使伸直手臂也碰不到她。户板才有余力说：「比小熙早出生就是哥哥啊，双胞胎也是同一个道理。」
堀内正想说话，直接被户板打断，「还拍不拍大头照？」
「拍！当然拍啊！」
东野熙四人正准备转身挑选拍照的机械，不料身后传来一把令人作呕的声音。
「喂——前面几位小姐，你们去拍大头照啊，怎么不叫上我们几个帅哥啊？」
出现了，传说中的搭讪。
她们四人转身一看，是四个打扮时尚的高中男生，把头发染成彩虹，甚么颜色都齐集在一颗脑袋上，显得杂乱无章。故意松开最上面两个钮釦，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敞开胸前，但是连一丝可观性都没有。裤子松松垮垮吊在腰间，鞋子也不好好穿，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平时漫画看了，这身造型基本上都是不良少年的日常打扮。
户板心知不妙，故作镇定地说：「我们又不认识你们，干嘛要叫上你们？」
「哎呀，别这么冷淡嘛。」为首的彩虹头高中生弯腰，把脸凑近户板，「仔细一看，你们四个都长得很可爱嘛。」
嘛嘛嘛嘛嘛嘛，嘛你奶奶的，烦不烦。
东野熙把户板拉到自己身后，不悦地向他们瞪眼，态度冷淡，「我们对你们没兴趣，识相的就赶快走开，别在这里自讨没趣。」
「可是哥哥我们对你们很有兴趣哦——小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才会停止对你们的兴趣呢？」彩虹男的话引起另外三人的哄堂大笑。
户板低声骂道：「下流！低俗！恶趣味！」
另一个染着一头金发的高中生把手放在耳朵旁，装作听得不太清楚地重复道：「啊？你说甚么？谁下流低俗恶趣味？」
「——说的就是你们几个！」户板正想绕过东野熙，走上前跟他们理论。
这样正中他们下怀。
果不其然，金发男顺势抓住户板的手腕，并拉向自己怀里，坏笑道：「哎呀，小姐，你也太心急了吧？还是说平时学习压力太大了啊？果然当名校生不容易呀。」
户板气得大叫起来，「你放开我！」
新山害怕得躲在堀内身后，堀内仰起倔强的小脸，声音抖擞，尽管害怕，但是她为了朋友，还是鼓起勇气向前踏出一步，出言阻止，「你、你……你给我放开惠梨香！」
「原来你叫做惠梨香啊……」金发男猥琐地盯着户板比同龄人更成熟的身材，大胆地把脸埋在户板的发间深呼吸，「好香啊……」
这举动即刻刺激到户板脆弱的神线，近乎崩溃边缘地尖叫道：「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变态！别碰我啊啊啊啊啊！」
东野熙三人不忍直视，齐刷刷别开脸。
呜哇……这也是太凄惨了吧……惠梨香她今晚绝对会做噩梦……
东野熙环视四周，经过的行人都驻足围观，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阻止一切。她正想感叹一番城市人真冷漠，没想到彩虹头跟另一个长发男居然趁机对堀内和新山出手了。
她们二人抱成一团，不断拉着对方往后缩，扯着嗓子惊慌喊道：「啊——不要！」
「喂，你们——」东野熙生气了，棕褐色的眼睛气得冒出红光。
四个高中生平均身高一米七，对上东野熙一米五左右的娇小体型，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只剩下一个光头男没有动过手，彩虹头理所当然地使唤他，「喂，你快去搞定那个女的，就差你了。」
东野熙戒备地盯着他们，脑袋快速闪过小学五年级时对父亲许下过的承诺。自母亲去世后，她曾经迷失了方向，到处惹事生非找人打架是常事，旷课逃学跑去公园暗角抽烟更是经常发生的。
后来某天打架回家，意外撞见父亲躲在房间里，抱着母亲的遗照失声痛哭，不断向照片中的母亲道歉，才知晓她以前所做的每件事情都是那么的荒唐，又是怎样去伤害父亲的心，于是就在那天她向父亲发誓，以后都不会打架，更不会惹事生非，至于烟草她也不会再碰，幸好本来就没有有抽上瘾，所以戒烟不难。
但是现在情况危急，她可能要打破誓言，破戒动手。
光头男瞇起细长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打量东野熙浑身上下，「虽然长得不错，但是这小身板作为女人来说，也太寒酸了吧。」
倏地，一道残影迅速挥向光头男的鼻子，他仰头摀住人体最脆弱的鼻子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松开手的瞬间，一行鲜红色的液体随即徐徐流下，他朝着前向的黑发少女大吼道：「你这——」
话未说完，东野熙冲上前又快速揍了他几拳，速度之快令光头男毫无还击之力，脸上结结实实捱了几个拳头。瞥见光头男闭着眼睛胡乱挥拳，她顺势弯腰躲过，然后抬脚用力一踢，异常准确踢中了光头男的□□，他顿时痛得惨叫。
其他高中生见状，连忙放开怀里的人，上前帮忙。东野熙早已预料，她不慌不忙地把书包扔在一旁，挽起衣袖准备大干一场，准备让这几个好色混蛋尝一尝她习武多年的成果。
他们四人将东野熙团团围住，脸上都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她神情一凛，举起拳头正想反击，身后忽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甚么！」
东野熙分神，转头看过去，不料被彩虹头趁机抓住双手，只见真田跟网球部一行人从远处匆忙跑来，正所谓远水不能救近火。虽然双手被按住，但并不代表她无法反抗。
她用力踩向彩虹男的脚趾，再踢向膝盖下五寸的位置，害他吃痛地想要摀住疼痛的地方，她旋即扯开他的手并抓住左上臂，让他的身体下坠，顺势侧门背步，双腿半蹲，轻松使出过背摔。
彩虹头重重摔在地上后，她左手抓住对方的肘部，右手顺势前按，将他的左臂摺叠压向面部耳侧，随后以右膝跪在对方左臂上，用自身的重量狠狠压下去，让他动弹不得，她还故意压向彩虹头的喉咙，导致他喘着粗气，涨红了脸，呼吸困难。
另外三人面面相觑，意识眼前这个看似柔软的娇小女孩不如外表那般好欺负，意外是个凶悍的人物，纷纷向她求饶认错。
「抱歉！真的很对不起！请你饶了我们吧！」
再加上她身后站了一排男生，为首的黑发男正以杀人般的目光射向他们。他们这次真是挑错对象，本以为那四个女生长得柔弱，应该能轻易把到手，怎知道踢到铁板子，尤其是黑头发的女生，干起架来根本不像女生，太可怕了。
东野熙的怒火还未消灭，语气冷冰地质问：「饶了你们？好让你们去找别的女生下手？」
「我们不会的了！我们真的不会再乱搭讪女生！」他们再三保证。
此时真田终于抵达终点。他瞥向东野熙脚下的彩虹男，不禁面有难色地说：「小熙，你赶开松开他，他快要窒息了。」
闻言，东野熙冷冷瞟了脚下的彩虹男，用一种看垃圾的轻蔑目光，反倒加重了力度，真田连忙出声阻止道：「小熙！」
她这才将脚挪开，彩虹头如释重负地转过身疯狂咳嗽，见他还赖在地上不愿起来走人，她暴脾气地往彩虹头的背部又是一记重脚，她粗声口气地说：「还不快滚！」
彩虹头在三人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离开，东野熙尽管物理上放过了他们，但是嘴里依然不饶人，滔滔不绝地说：「俗语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意思是指喜欢坏坏的男人，而不是长坏的丑男人。懂不？」
真田的手搭着东野熙，示意她住口，可是她一肚子火还未完未发泄出来，她忽视真田，自顾自地说：「凭你们这种质量，也敢自称帅哥，真是自信过头了。」
「小熙！够了！」真田屡被忽略，终于怒了。
他们人都走了，她还在挑衅是想怎样？
东野熙不耐烦地转过头，反驳道：「那三个人渣就是缺教训，你帮着他们干甚么？难道没看见结衣她们都被吓得尿裤子了吗！」
户板弱弱地举手插话道：「她们两个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没有尿裤子。」
立即惹来堀内的瞪眼，她打了户板一下，「你胡说甚么！」
户板瞧见东野熙替她们出了一口恶气，心情畅快了不少，「我只不过见气氛紧张，想缓和一下而已。」
堀内不想理会户板，于是转身向新山问道：「结衣，你没事吧？」
新山手里拿着电话，仍然心有余悸，小脸吓得惨白，声音颤抖，「我、我……我没事……」
幸村浅笑道：「幸好新山同学你及时打电话给我，不然我们都不知道你们在哪里。」
「这是应该的……」新山唇色苍白，声线微弱，看来吓得不轻。
「幸好你们安然无恙。」柳生总算松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刚才听见东野熙她们被高中生搭讪，人还差点被带走，当真吓出一身冷汗。
堀内看着身手不凡的东野熙，语带崇拜，「没想到小熙会打架，要是没有小熙在，我们早就被他们带走了。」
不太习惯被别人用这种目光看待，东野熙害羞地垂下头，「没这回事……」
真田脸容冷峻，其他人见状深知不妙，纷纷远离这个低气压范围。
「小熙你不应该出手。」
东野熙挑眉，快速回问：「为甚么？」
「你明明看见我们都已经赶到了，为甚么还要出手？」
东野熙冷笑道：「哈，要是我在等你们跑过来帮忙，我们四个早就被人直接扛走了。」
「他们四个高中生，无论身材、体力和力气都比你优胜，你怎么可以一个女孩子直接跟他们开打？」真田是生气东野熙不自量力，万一受伤了该怎么办。
「你这是在少看我吗？要不我跟你比一场？」东野熙对于打架充满自信是有原因，因为从小到大她从未输过。
「你——」真田快要气疯了。
幸村见情况不对，及时上前隔开二人，帮腔道：「好了，现在她们没事就好，真田你也别再追究谁对谁错了，过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现在不是挺好的。」
东野熙转身找自己的书包，却不见其踪影，这时仁王提着一个书包，递给她，「给。」
「谢啦。」东野熙对上仁王戏谑的眼睛，想起上次在图书馆一事以及夏日祭典，仁王对她的照顾，忽然换了个人似的，正经八斗地向他道谢，「真的很感谢你。」
虽然她不知晓仁王的名字。
仁王狡黠一笑，眼珠子灵活地在表兄妹二人间来回扫视，「不愧是真田的妹妹，果然都是惹不起的。」
东野熙和真田微微一愣，二人对视一眼，幸村掩嘴轻笑道：「的确……要是说小熙硬要跟高中生打架，真田你也是啊。」
真田神情一滞，接触到东野熙一双怒目，慌忙解释道：「我那是……那是毕业的学长回校参加训练，所以我……总之，我这个不算！」
「反正你们的对手都是高中生，没差啦。」幸村无所谓地摆摆手。
真田表示无奈，网球上的挑战和打架能混为一谈吗？
但是多亏了仁王和幸村，东野熙的心情有所好转，她哼着小调走向真田，「回家啦，小弦。」
真田还想说些甚么，但是被幸村按住了，用眼神示意，这种苦差由他去说：「小熙，以后尽量不要打架了。」
「我知道了啦。」东野熙不满地低声嘟嚷道：「还不是情况危急，我才动手。」
幸村摸着东野熙圆滚滚的脑袋，笑容慈祥，「我知道哦，你是为了新山同学她们才逼不得已动手。」
「没错，所以都怪他们，真可恶。」
要不是他们，她也不会被真田责备。
事情完美解决，大家各散东西，东野熙跟在真田和幸村身后沉默不语，正在反省刚才对紧张自己的表哥态度恶劣。
走在前头的真田忽然问︰「小熙，你刚才是不是说了要跟我比一场？」
东野熙一怔，「欸？」
突然说这个干嘛？都是气话而已，他该不会是当真了吧？
幸村则在一旁笑瞇瞇地看戏，真田转过头来，异常认真地提议道︰「小熙，你要不从明天开始，四点起床跟我一起去道场跟祖父大人练习剑道？」
这不是提议，而是命令。
东野熙二话不说拒绝，「不要。」
真田挑眉，反问︰「即是说你想让祖父大人知道你上学第一天就外校生打架这事？」
这不是命令，而是威胁。
「不是……」要是被外祖父知道了，她还能活吗！
「那么明天四点准时起床。」真田看见东野熙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情非常愉悦，「祖父大人知道小熙你对剑道有兴趣一定很高兴。」
「是……」东野熙咬牙切齿道。
没想到看似老实的真田竟然也有阴险的一面，果然是近得幸村太多，整个人身心都黑了！
真田满意地点头，脸上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
就当作一个小惩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搭讪果然最烦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