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回家要被杀》火灵

56、GI雏形（七）

　　056.历史的见证

　　将烂摊子收拾干净，再吃饱喝足睡上一觉，第二天中午一群人聚在一起。
　　大厅里，众人环坐。
　　与以往不同的是，客厅里多了一个拘谨的陌生面孔。
　　“喂，小子，自我介绍啦！”杜恩伸手拍拍这个看来十七八岁端正跪坐的少年。
　　“啊，哦。”少年慌忙点头，又面向众人，抿起嘴笑得有些腼腆，“我叫耶鲁。”
　　经过他们一番解释，总算弄清楚来龙去脉。
　　昨天傍晚，依妲因为嫌待在房子里实在烦闷，每天重复那么几套锻炼身体的动作乏味无比，于是提出出去玩，这个建议得到大家一致赞同，大伙儿最近都累了。
　　除了金有比赛，亚兹莉要陪同，其他人都乘车出门，去观看天空竞技场附近一个游客不多的小型马戏团表演。
　　结果一个小小的马戏团里居然出现了一个用围布掩盖住下方、用念操作表演的家伙，而且能力似乎还很奇特。因为是挡在布底下，即使下面有念，普通人也无法看到，于是这群招人招到疯的家伙立马连表演也不看了，直接奔向后台找人家要人去……
　　“然后你们就这么把人给绑来了？”莱利雅觉得不可思议。
　　“哪有哪有，那些家伙一开始还不愿意呢。”
　　愿意才有鬼！
　　“于是我们就从奖金里拿出了一部分给他们了！”
　　“……于是他就跟你们回来了。”
　　“于是就是这样嘿~”
　　……你们……这是赤/裸裸地贩卖人口，是犯法吧？！
　　“哈我说你们怎么不顺便把人家马戏团也给买回来算了？”莱利雅咧嘴笑。
　　“我也想来着！”杜恩一个击掌，“可他们都说没地方装啊！”
　　“对对对……”一个个满脸惋惜地附和，连艾莲娜和依妲都不例外。
　　“……”莱利雅。
　　“其实我们更想的是……”巴萨突然开口。
　　唰——！
　　众人齐刷刷将目光射向躲在一边看戏的镜子。
　　镜子一僵，身体抖了抖。
　　……努力消失努力消失，墙角的身影越发的淡起来。
　　莱利雅抹一把汗，这群混账竟然把主意打到镜子他们一族身上，再看向端坐的耶鲁。后者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憨厚地抿嘴微笑。
　　……看来这是个随大流到不能自己做主的主。
　　“好吧，那就说说你们都有些什么发现吧。反正我也一整天都不在，你们告诉我什么我都会接受！”

　　“啊啊，来来来，我先来说，小雅你看这个……”巴萨迅速抓起一张念力形成的卡，还没走过来就被杜恩挤到一边。
　　“去去，一边去，来小雅先看这个，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勉强稳住金那个变态的能力……”
　　“喂喂凭什么你先说啊？……”巴萨折回来一把按下杜恩。
　　两只闹腾起来。
　　莱利雅抽空看了一眼金，他正独自一人蹲在一边，眉头紧锁，一手持着张卡片、一手捉住一只鸡……为什么会有鸡？
　　莱利雅嘴角抽了抽，和谐地无视掉守在金身边的亚兹莉，斜眼看到另一边的镜子，她正在努力地想要钻入她身下的那张空白卡。
　　……这群家伙到底在干嘛？
　　明明才过去一天，怎么就仿佛错过了太多东西世界已经大变样？！
　　艾莲娜趁着没人注意她，捧着一个浅绿色的可爱茶杯蹑手蹑脚地绕过“障碍物”跑到莱利雅的身边，“小雅姐~”
　　她献宝似的拿着茶杯和空白卡对莱利雅晃了两下，成功吸引莱利雅用[凝]查看以后，收回视线全神贯注于两手。
　　然后，一束念光突然自艾莲娜的手心发出！
　　“指令！”她同时喊道。
　　随着艾莲娜一声令下，空白卡和茶杯同时迸发出一阵淡黄色的念晕，继而瞬间相撞融为一体，变成了一张印有茶杯图案的卡片。
　　这个是……莱利雅瞪大眼睛看着这毫无预兆的转变。
　　卡片化？！
　　吃惊过后抬眼看向艾莲娜。
　　艾莲娜得意地冲她晃了晃手中的卡，平时冷淡的模样全无，取而代之的是神秘兮兮、神采奕奕的笑容。
　　游戏的魅力……真的有这么大？莱利雅不禁感慨。
　　或许，就算再怎么聪明傲慢，仍旧是父母保护下长大的孩子，长期面对这么一群“热情似火一样”的笨蛋们，也会逐渐变笨？……噗，莱利雅被自己逗笑了。想必莫兰德也是出于这种考虑，不过他就这么默默任自己两个宝贝女儿往“火坑”里跳……只怕到时候会赔了女儿又折兵啊。
　　弯起嘴角，又看向艾莲娜，“你刚才说……指令？”
　　“嗯！这是我昨天突然发现的，用简单的文字语言来操作物品。”
　　操作系么……
　　“那解除卡片化呢？”
　　“哈？”艾莲娜一愣。
　　“嗯。”莱利雅点头。
　　“诶，诶诶？”某只歪头。
　　“……”
　　“嘿嘿嘿~其实我还没想啦，啊不，应该说想了但是没成功，一点头绪都没。”艾莲娜抓了抓琥珀色的长发，有些头疼。
　　“呃……”
　　“我现在就去想~”
　　艾莲娜一溜烟跑掉了。

　　……卡片化啊，已经开始做这个了么。莱利雅无意识垂下眼帘。
　　这将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啊。
　　虽说以前在看猎人的时候，认为各色各样神奇的卡看起来既简单又有趣，可这完全是基于旁观者的心态，如果是自己来制作……先不说别的，单是念力实物化能让普通人看见，就必定要用到具现化的能力。
　　假设物理形态的改变是变化系的话，不，不对，变化系一般是指改变念的性质比如西索的胶、玛琪的线、奇伢的电都是变化系的能力，好吧，就连金那个抽风的火也算是偏变化系的一种。但想要改变某种物质的物理形态还能让它完美的复原，这却不是一般的能力能做到的。加之还要赋予卡片各种奇特的能力，必定还要涉及到特质系甚至是操作系吧……
　　所以，完整地制作出一张卡片绝不容易，也绝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如果说艾莲娜是在研究如何让器具卡片化，那金那个家伙刚才其实是在研究如何将动物也给卡片化？
　　莱利雅将视线移向金。
　　结果被烧得跳脚的鸡一声惨叫，给吓了一跳！
　　喂金你这个混蛋不要随便就用上你抽风的火能力啊！不然今晚我们的晚餐就真的有着落了呀！……呃。

　　“对了，你能力的名字叫什么？空白卡吗？”莱利雅问耶鲁。
　　“不是的！”耶鲁坚定地否决道，神色突然变得激动，仿佛等到地老天荒终于有人这么问。
　　“它是有名字的，名字叫做‘神之右手’！”耶鲁遥看远方大声而虔诚。
　　莱利雅脑后一滴汗，喂你们这群家伙能不能不要随便把好好的猎人弄成古怪男集中的热血漫好么？
　　“为什么要叫‘神之右手’？”杜恩。
　　“我觉得‘空白卡’这个名字比较好啦！”巴萨凑热闹。
　　“不行，坚决不行！”耶鲁双手交叉做否决状，“别的都可以依你们，唯独这个绝对不可以！”
　　“嗯哼——？……”二人一同看向耶鲁。
　　耶鲁被他们看得发毛，缩了缩脖子，有些气弱：“那个……因为我之前能力不稳定，所以曾经虔诚地祈求过神明！”耶鲁以看耶稣的目光遥看远方，其实也就是天花板而已，“然后神明被我的诚心感动，赐予我的右手以无上荣光。”
　　“从那以后我就只有右手能使用能力了，不过能力却逐渐稳定下来了。”耶鲁抿嘴笑得腼腆。
　　“……”众人继续沉默地看着他。
　　“喂我说真的不要不相信我啊！”耶鲁大急。
　　“可我还是喜欢空白卡！”巴萨坚持。
　　“不行！”
　　“空白卡！”
　　“神之右手！”
　　“空白……”
　　耶鲁卯起劲来跟他争了个脸红脖子粗。

　　“那个是限制吧。”
　　“应该是限制吧。”
　　金和莱利雅同时开口。
　　抬头瞟了对方一眼，又都沉默下来。
　　“限制？”杜恩。
　　艾莲娜等人也有迷惑，安静下来看向金和莱利雅。
　　莱利雅看了看金，见他似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开口道：“限制，或者说约定，为了达到变强或某种类似的目的，自己给自己定下契约，限制越多，约定条件越严苛，效果越好，能力也越强，违反约定者将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那么如果我想要让自己的能力变得更强，也要对自己下限制咯？”杜恩。
　　巴萨也很感兴趣，凑了上来。
　　的确，杜恩的[全校辅助]虽然很奇特，但大概是训练不够或者念力本身不足导致不够强，毕竟这整个游戏对念的消耗和要求实在太大了，这一点对巴萨来说应该也是一样，可能巴萨相对要好点。
　　莱利雅想了想补上一句：“其实……也算是拿自己宝贵的东西去赌博吧。”
　　“比如说？”杜恩盯住莱利雅。
　　犹豫了一秒，莱利雅回答：“……生命。”

　　！！！
　　空气因为这两个字陡然凝固起来！
　　屋子里霎时变得安静，所有人停下手边的工作，看看莱利雅，又将视线集中在杜恩身上。
　　可沉寂只有那么一瞬。
　　“哈哈，唔，好啊，哈，那么我就限制我必须要待在游戏里的某个地方，如果离开就会死怎么样？”杜恩玩笑般道。
　　巴萨闻言一僵。
　　“喂你……”莱利雅皱眉。
　　“安啦安啦，不还没找好地方么？等找到地方再想办法啦。”杜恩挥挥手阻拦莱利雅继续说下去。
　　这个家伙……
　　贝丽塔的愿望……
　　“岛。”金忽然开口。
　　“岛？”
　　杜恩本就想转移话题，见金开口立马接上。
　　“对，小岛。”
　　“岛？！——”
　　“你是说……游戏岛？！”杜恩猛地提高声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游戏岛？你们在说游戏的……”
　　“谁要买小岛？！！……”
　　继而一群人又炸开锅般讨论起买小岛的事来，仿佛刚才的愁云惨淡从来就不存在。
　　莱利雅看着他们，无奈地微笑。
　　从来都不认为，GI里那些各色的念力卡片，是哪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做出来的。无论是那庞大的数量还是它奇异繁多的能力与功效，绝无可能是一个或者两个人能做出来的。它所需花费的，绝对是多数人的心血并且是各种能力结合在一起，而两种不同的念力强制性混杂在一起又是那么的危险。那么如何能将不同的念力集中在同一个物体中，这就需要一个特殊的承载体。
　　耶鲁的[空白卡]，就是这样一个承载体！
　　先不论NPC数目的多少，但GI能以11人的GM（管理者）数量，还是在金等人不在的情况下正常运作；而且，就以前所知，GI岛上的东西都有念，或者说整个岛都在念的环绕下……[隐]的话一定得用[凝]才能看到，难道整个岛所有东西小到蚂蚁大到海浪都覆盖了念？这根本不可能吧。
　　不过老实说，GI里的GM就那么点人，还要维持那么大的岛，尤其是操作系的能力者那还不得疯了？
　　以前还没觉得，现在想来，GI岛上的那些GM们根本都是怪物啊怪物！……

　　“岛的话……应该有个进入的方式吧，该怎么甄选出念能力者？”杜恩。
　　“用念吧，或者说用‘发’来发动作为游戏开始的条件。”金。
　　……
　　“喂你们说，要不我们干脆给游戏弄出些漏洞来？”巴萨突然道。
　　“好呀好呀~”依妲跳起来支持，“我们要让不会念的人也有办法进去！”她不服气地鼓嘴。
　　“呃……”巴萨傻眼。
　　“让放出系的念能力者把念附在普通人身上就可以了。”金插嘴，很简单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啊哈哈。”巴萨一笑。
　　……
　　“那个……”亚兹莉开口。
　　“嗯？”莱利雅抬头。
　　“我们这个游戏要做成多少人同时玩的游戏呢？”
　　“几百人吧。”金回答。
　　“这么少？”
　　“毕竟我们的游戏是为专门念能力者制作的，而全世界职业猎人也才只有几百个，虽然念能力者的总数目远超过此，但也不可能让所有的念能力者都来玩。”莱利雅解释道。
　　“嗯，还有人手不足的问题，虽然这个游戏真的完成了会比较赚钱，但是人手少了根本无法运作。”金接着补上。
　　“不过空白卡的出现真的很及时呢，感觉一下子很多问题都有了头绪。”莱利雅低头微笑。
　　“嗯，如果能把魔兽也卡片化就更好了。”金扶上下颌。
　　“那我们干脆去猎人协会弄点魔兽来？……”
　　“这也是个办法，不过我更倾向……”
　　金和莱利雅开始一本正经地一唱一和。
　　……

　　的确，空白卡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为众人指出了实物卡片化的清晰道路。
　　想着想着，心潮澎湃，因为……
　　——似乎见证到了GI历史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