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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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当然好看了！”几秒过后，山治几乎大喊出声，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双手举着紧紧握成拳，脸莫名的涨得通红。
“那...”杉奈抬着头看着他，眉眼里有一点失望，“山治君为什么从来都不对我做出那种表情呢？”
“哈？”山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然后就看到对面的女孩思索般低了低头。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眼泛桃心，双手合十捧在胸前，毫不害臊的扭动柔软的身体，操着一副夸张的咏叹调。
“啊！娜美桑！你的身材令我着迷！”
换了个姿势，“啊！美丽的小姐，是上帝赐予我这次相遇！”
“——诸如此类。”
山治和边上的路人都看呆了。
杉奈的这个样子对山治来说全然陌生的，隐隐...似乎有一点记忆，但是毕竟重逢后她一直都是温柔的姿态，再也没像这样夸张的耍过宝了...尽管并不是真心的。
山治对自己平时的样子心里很有数，杉奈近乎复刻的表演让他奇异的有一点无地自容，他的背脊绷得僵直，伸手挠了挠太阳穴的位置。
“那是因为...”因为你是你啊。
很奇怪，因为是你，所有赞美都更难说出口，相对的，更喜欢用摸头发之类隐晦的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杉奈认真站着等待少年的回答，那头却因为做不到坦率的表达心情而焦头烂额。
几年前偶然听到的那句“我对任何人都感受不到情感，那我对他，能说是喜欢吗？”一直一直的纠缠着他的思绪。
他实在想不明白，那所谓的“感受不到情感”到底是什么。
与此同时，他能意识到，她非常有意的在回避他们两人的过去，就像他听到的那样，杉奈怕他难受。
他好想告诉她他已经望向前方。
——但她并没有。
就在山治心里暴风纠结的时候，杉奈走上前来，重新握住他的手，对他笑了笑，看起来有点无奈。
“好了啦，不需要回答也行的。”她轻柔地说，“我们走吧，去集市。”
“啊...嗯。”山治为了解脱下意识点了点头。
然后沉默的看着拉着自己的杉奈的背影。
现在的她...是什么表情呢？
【“他现在...就是我的全世界。”】
脑海蹦出来一句话，山治猛地咳嗽一声，掩住自己的嘴，却没遮住耳根的红艳艳。
这句话，他在心里咀嚼了千万遍。
并且一直隐隐期望，那从未改变。
两人有目的性的晃到了海边的集市，岸边撑着一个宽敞的木棚子，不远处还有刚归来的渔船，两人顺着一边的阶梯走下去，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颜色各异的鱼，有的在柜台上，有的挂在棚檐。
杉奈回头看了眼金发少年，果然看到了他亮闪闪的眼睛，于是加快步伐走到了一个摊位前。
鱼放在铺着的碎冰上，水蒸气伴随着凉意漂浮在空中。
“不愧是罗格镇啊...数量和种类都没得说啊。”山治感叹着弯腰捞了一条鱼，“这真是太棒了啊。”
“哟，小哥，你很有眼光嘛。”一边的扎着头巾的大叔抬头笑道：“这是今天早上刚捕的近海鱼呢。”
“近海鱼？”山治皱眉，“肉质的确结实也很新鲜....但看起来不像是东海的鱼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因为这是西海的鱼，”店老板走近，指了指那鱼：“小哥你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罗格镇因为是离伟大航路最近的岛屿，所以常能捕捉到别的海域的鱼哦。”
“...其他海域么？”山治若有所思。
这时海边传来惊呼声，杉奈顺着声音看过去，那边已经挤了一堆人。
“可能是捕到什么鱼了！我们去看看！”店老板有些激动地说，拉着山治挤进了人群。
一条硕大的鱼安静的躺在布上，瞪着大眼睛。
它长了两根又长又白的牙齿，嘴巴也是长长的一根，让杉奈下意识想起了前阵子打趴了的那位鱼人兄弟。
简直...就和大象一样。
她刚这么想，边上的少年已经激动的发出了颤声。
“大...大象侑鱼！”
出自南海的，被称为海洋宝石的奇迹食材。
竟然被他们撞上了。
杉奈看着山治颤抖的瞳孔，了然的眨了眨眼睛，看向那条大鱼。
那是看到了梦想的一角的...饱含期望与喜悦的眼神。
她竟然一下子就读懂了。
—— ——
由于大象侑鱼被决定作为市场料理大赛的总冠军奖品，山治不得不参加那个他认为挺弱智的比赛。
下午一到，广场上的人渐渐多起来，围绕着高台，而在台中央，放着一条大鱼。
“好的！终于迎来了这一天！一年一度的祭典——料理大会！”主持人热情高昂的喊，外头人声嘈杂，满是期待。
山治瘫在椅子上抽烟休息，杉奈在他旁边拉开椅子也坐了下来，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喔哦！一治二治三（山）治！”一个男声大喊。
“山治君！”开朗的女声跟着前面的叫喊，叫的是同一个人。
熟悉的叫喊声，杉奈的身体却突然一抖，继而猛地抬起头。
一治二治...伊治...尼治...
痛觉是个奇怪的东西。
杉奈好久没受过伤了，也好久没体会肉身上的疼痛。
但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连咧嘴都带着撕扯般的痛感，肚子也闷闷的疼，像是被踹了一样。
她的眼神陡然凶狠起来，周围准备料理大赛的人们莫名有点呼吸不上来，不远处的乌索普被瞪得不明所以。
“喂喂...她怎么了呀？”乌索普扛着一大袋子刚采购的东西有些汗毛倒立，戳戳一边的娜美。
娜美皱眉摇摇头：“不知道啊，我和她不太熟哎。”
然后乌索普看见金发少年站起身，一反常态的没有呼喊着娜美的名字冲过来。
而是走到少女面前。
——背对着他们，弯腰抱住了她。
不远处的二人：“！！！”
杉奈冷冽的神色滞顿，崩溃，脊背似乎也慢慢的松弛下来。
在乌索普和娜美看不到也听不到的地方，山治轻轻的拍着少女的背，哄孩子似的，声音温柔至极。
他说：“没事儿......杉奈...没事了。”
“别怕。”
“......”
杉奈慢慢回抱住少年，闭了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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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很快开幕，评审里似乎都是罗格镇的居民，甚至还有一个刚喝完喜酒宿醉过来的男人，那简直让乌索普怀疑这场比赛的水准。
说起鉴赏美食，应该由杉奈来嘛...她不是美食家来的？
再一看，才发现山治边上的杉奈不见了。
“...咦？”他奇怪的四处看了看，还没问什么呢，脑袋就被一边的娜美掰向一个方向。
是参赛人员表...乌索普眨了眨眼睛，突然发现在十几个人名中间，赫然有“乌尔”这样几个字。
“那是...！”
“是杉奈没错，”娜美点点头：“至于为什么上报的名字是乌尔...只能说她有作为一个被通缉的海贼的自我知觉。”
“她为什么参加这个比赛啊！”乌索普不得其解，“如果要说山治...他是为了料理那条鱼，原来杉奈也有这样的热情吗？”
“嘛...”娜美耸耸肩，看着远处似乎在备战的黑发少女：“谁知道呢。”
山治也很吃惊。
可以说是非常吃惊，当主持人报了杉奈的名字后，他嘴里的香烟都掉下来了。
那年在巴拉蒂...他不是没有奇怪过为什么曾将“成为一名厨师”作为梦想的杉奈为什么不再摸刀了...她甚至鲜少踏进厨房，顶多是在门口看着。
犹豫了许久他到底没有找她询问，而是“不小心”倾吐给了哲夫。
“人都会变的。”哲夫摸着胡子这么回答：“何况是儿时的梦想...山治，当一个人所面对的发生了改变，梦想自然也会变。”
“或许你应该去问问那个孩子，这些年来他经历了什么。”
于是他就不再问了。
那时候是不敢，现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杉奈站上台了，相比于一边激情四射的某位不知名厨师，她面色沉静的看着桌上的刀，轻轻摸了摸。
“这位看起来很小的乌尔女士是在和刀具交流感情嘛！她还没有开始比赛！争分夺秒啊！”
主持人吼来吼去，杉奈抬眼凉凉的看了他几秒，他立马敛声屏息。
先是给蔬菜削皮。
杉奈的心里有明确的食谱，吃了那么多年饭，她总是会在心里下意识地记住什么菜里有什么材料，什么样子的酱料，什么样的火候最棒。
那已经是小时候形成的习惯，改都改不过来，她就放任发展了。
没想到拿起小刀来也并不是全然陌生的，她手指快速转动着胡萝卜，每一根萝卜的皮都削的又快又准，长却不断。
[感谢修顿。]
她又面无表情的开始切菜，一开始有点不熟悉，但很快就上了手，她的速度快了起来，菜丝儿细细的，均匀整齐。
山治看着她流畅的动作，心里暗暗叹了句好。
果然...是杉奈啊。
他小时候一直在心里想着要超越的小姑娘啊。
即使多年不正正经经的做饭，她的身体仍记得她曾经的努力。
杉奈顺利过关斩将。
她自己都感到神奇，毕竟以前出海自己烤肉吃的时候那味道是很不忍说出口的。
难道是在巴拉蒂呆了几年耳濡目染了吗...？
“她做的饭原来那么好吃嘛？”乌索普看着狼吞虎咽的评审：“还是说他们饿了好几天才过来的？”
“我感觉我从来没见过杉奈做饭。”娜美摸着下巴：“路飞也真是，带她上了船也没正式介绍过。”
“所以我们是有两个厨师吗？”乌索普大笑：“哇吼！”
“别笑了，”娜美拍了他一巴掌，看着晋级表：“下一个是山治对杉奈。”
“哎？？？”
“好的！下一组——是我们一直淡定过关的两位实力选手！乌尔，和山治！他们两个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山治走上台，两个选手台距离挺远，有栅栏分割开来。
杉奈也在看他，对面的少年唇瓣张张合合，是在说“加油”。
然后杉奈笑了，对他做口型：“你也是。”
山治动作流畅而迅速，菜香四溢，杉奈也不容多让，表情比之前的两场更加严肃。
严肃之余，眉梢却泛着旁人可以看见的温柔与喜意。
她...的确不再喜欢下厨了。
那是因为她感觉不到对厨房的喜爱了，于是理所当然的渐渐远离，去做有意义的事情。
但现在...她好像发现了让她重新学做菜的理由。
她想起在可可亚西岛上，在过去的很多地方，山治看着厨师的时候，眼神都是感兴趣而专注的，不论男女。
她喜欢那个眼神。
所以理由是...想与他，志同道合。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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