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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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奈走进了看台。
每个人在她走过去的时候都围观了一下，眼神灼热的让杉奈不舒服。
这里高矮胖瘦什么样的人都有，当然也有女人，唯独没有看起来十二三岁、浑身狼狈，好像毫无战斗能力的小女孩。
她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下，看着底下的台上血迹被冲洗干净，身上别着新的编号的男人走上台，对着之前打赢的那个男人。
杉奈皱了皱眉，这里还是擂台制的吗？
几轮看下来，她对比赛规则有了粗略了解。
采取打擂制，简单粗暴，打败一人算积一分，若打败了擂主，擂主的分数会复制一份到你的身上，而擂主的分值不变、下场。死了的人除外，每个下场的人都不能走，要留到最后的排名计算结果出来为止。
打斗过程中做什么都可以：可以阴人，可以使用刀枪，拳脚更是不用说，哪怕对上了能力者，也只能骂自己运气不好。只要你上了这个台，就意味着你没法儿后悔，死了也没人负责。
谁愿意上台就谁上，没有号码顺序的要求，只是如果没人敢上台，就得按照顺序来选人了。
杉奈突然可以理解刚刚为什么一群人对她虎视眈眈——他们最希望的就是有一个这么弱鸡的对手吧，每个人都想捏一手软柿子。
虽然弱不禁风什么的，也许只是看起来。
看了看门口的熊，她心想着反正现在也没船出海，早就淡定了下来，一边扒拉自己在海里浸过好像要冒盐花的头发，一边看比赛。
“1551真厉害啊...他已经在台上待了快二十分钟了。”旁边的人突然发出感叹，杉奈转头看了那人一眼，那是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地方。
[这身板，真的不会被打死吗？]
杉奈看着他细瘦的身材，默了默，忘了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一小身板，比这个男人更“瘦弱”。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他...很有可能能成为终极环节pk的候选人呢。”
“...终极环节？”杉奈忍不住问，那是什么？没有听说过。
“你不知道吗？！”眼镜男回过头来，张了张嘴一时间想到了什么：“哦...你大概也是被硬拉进来的吧...你这么小他们竟然都忍心。”
他伸出手指了几个人，杉奈顺着方向一看，那些人不是在抽泣，就是面色凝重。
“喏，他们都是被拉进来的，我们的船一停靠这座岛就被缴了，只有参与比赛才可以重新拿回船....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
“其实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主动找上门来的，移动赌场一向赌的大，玩的都是人命，只要没死，就会有高额的奖金，够用好久的了。”男人轻轻说，环视着看台上的人们。
“至于终极环节...其实这里还不是唯一的赛场。”他指指地下：“那儿还有一个。”
“...地下么...到了最后，两个优胜者要对决？”杉奈问。
“是——积分前四对决。”眼镜男点了点头，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有些狡诈的笑容——至少杉奈这么觉得，这笑容并不让人舒服。
“这次的奖品，可是恶魔果实啊。大家都千里迢迢来到这儿，谁不想得到恶魔的力量呢？科科科科科。”
[恶魔果实...]
杉奈怔了怔。
“那恶魔果实！可是已经消失了很久的抽抽果实啊！”那男人激动的发颤，看起来格外的病态：“早在哥尔.D.罗杰的时代，被一位大能发挥到了极致...虽然到最后也没抵过那位海贼王。”
“但那极致——是抽取生命！多么...强大！如果能得到那果实，还会有谁敢来对你指手画脚吗！？”
杉奈回过头，不再搭理自顾自激动的眼镜男。
力量啊...如果可以，她当然也想要。
能够保护他的力量。
...
“1551号选手已经889分了！场上的最高分！他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疲倦！有人！可以打败这个钉子般的擂主吗！”
杉奈看了看四周的人，一个两个面露凶相，尽管他吞了之前的擂主的分数，能撑到现在也的确是不容易。
很明显之前已经被别人刷掉了不少人，现在的两层看台，剩下的人大约只有六七百个。而按照之前的说法，总共有1600个选手，已经满员了，只是杉奈既然来了，就随便给她塞个已经被刷掉的人的号次。
现在已经剩下的人不到一半。
每个人都等着别人先上台，1551号的体力被磨得越少越好，他们就越有机会赢，拿到的分值就越高。
抬头看向包厢，杉奈不屑的勾了勾唇。
这就是赌场...上面有人，在赌着生死么...
“低头，小姑娘。”杉奈的头突然被按下，身后传来一道有点苍老的声音。
“那上面可是有贵族和...天龙人看着呢。他们什么都喜欢看，没可能的人殊死搏斗，能力强的人的火拼。”
“喜欢看人赢...也喜欢看人死。”
那人幽幽叹了声，把手松开了。
杉奈于是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霸道的斜在脸上。
他摸了摸脸笑了笑：“我是个老海军，这是以前的勋章。”
“小姑娘，你是被拐进来的吧。”他说：“先不要上台，等我上去了，如果能打败他，你再上来，我做个假动作，你趁机装晕，就可以走了。”
“你呢？为什么来？”杉奈没有接他的话茬，说。
老人叹了口气，指了指台上的壮汉。
“我来带我的儿子...回家。”
杉奈回过头，沉默了。
她体会不到他的悲伤。
台上，1551号又打败了对手，积分上升至899。
一个又一个的人战败，他放声大笑着，看着电子屏显上的分数，眼里满是欲望。
“快要九百分了！下一个！下一个人是谁！”播音一听就很激动，看台上却鸦雀无声。
1551号...太强了，靠着纯粹的□□力量，靠着一股子杀意和狠劲儿，赤手空拳，硬生生地给自己开了一条血路。
杉奈感觉身后的老者动了动，于是一下子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已经干的差不多的衣服。
脚在金地上摩擦了两下，确定已经不滑了，才慢吞吞的往旁边走出去。
“哎....小姑娘！”她听见那老海军破了音的吼声，下楼梯的时候，还瞥见了眼镜男吃惊的神色，终于看到了他那重度反光的眼镜底下的眼睛。
那是一双带着恐惧的，懦弱的眼眸。
被眼镜遮掩，就凭刚才那语气腔调，杉奈还以为他是无畏的。
可是谁会无所畏惧呢？
她都不怕死亡了，就是隐隐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她也有埋在心底的恐惧，虽然那感觉时常麻木，感觉不到，偶尔还是会蹦出来扎扎杉奈的心。
那疼痛，在督促她长大。
“没有人吗！....有！一楼看台有人站起来了！天哪！那是一个小女孩！她竟然要挑战1551号吗！我看看...0302号！要挑战！899分的1551号！她！是他冲向900的垫脚石吗！”
一阵嘘声，看台上的人们喊地很响，不知道是在嘘小女孩不自量力，还是在嘘解说员说了句废话。
受着注目礼，杉奈把手腕上的皮筋撸下来，扎起还有点湿的头发，拨了拨刘海，小脸上是不容忽视的冷淡和决然。
她下定决心了，要得到那枚“恶魔果实”。
[...垫脚石？]
杉奈冷笑一声。
她不是。
—— ——
在最高处中央的包房里，也传来阵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女孩，真是不自量力，哎哟喂，笑得我肚子都疼了。”
“哎哟，哥哥，不是挺有意思的嘛？看看这1551号对着小女孩打不打得下手哦。”
“还有什么好赌的吗？这轮肯定还是1551啊！”
“太有趣了。”
“...是啊，太有趣了。”
在嘈杂声中，坐在玻璃窗前的穿着旗袍的女人勾起了唇角，轻轻地说。
她轻轻一说话，竟引得包厢静了静。
连天龙人都皱了皱眉，看向女人。
“我赌，0302赢。”
移动赌场的主人，久违的下了注。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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