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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女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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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烝本想顺着人流坐到晏阳身边,谁料途中生变,一个长相富贵白白胖胖的公子似乎略有不满。
“那个紫裙子的美人,过来给本公子夹菜。”他语气威严,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除了他还有两个女孩儿穿着紫裙子,颜烝懒得理他,低眉顺眼状做不知情,又走了两步。那胖子见色忘友,语气带着些许怒意:“叫的就是你!最高的那个!”
秦雁嫌他丢人现眼,及时道:“这儿美人如云,大哥何必为那一个动肝火?”
颜烝被那人吼得更是脚下生风坐到了晏阳身边,秦雁觑了他一眼,发现他坐到自己心上人身边搔首弄姿,立马缄默,巴不得秦大公子过去抓人。
晏阳置身于漩涡中心,却恍若未闻,好涵养地给他让出了席子,两人并肩坐着。
不只是秦大眼红,其他几个公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眼红。他们好久没在妓.院看见这样的绝色,除了胸前两团肉少了点,简直堪称完美,尤其是那朱唇,更是魅惑迷人,看上去触感就很好。
颜烝不敢轻举妄动,被秦雁那样注视着,他别说“勾引”晏阳了,他连倒杯酒都怕。
秦大公子不负妹妹所望,气笑着踱步而来,身性摇摇晃晃轻浮至极,站着高高在上噙着笑盯着他。
颜烝坐着,不得已微微抬眼仰视着他,那样子反而更加温顺可人了。
秦大捏住他的下巴抬起,讽刺道:“我竟不知道如今下等娼妓都这般有骨气,敢连你大爷的话都不听了?”
他出言不逊,颜烝有一万个把他掀翻在地的心却不能轻举妄动,他这一动指不定被当成刺客,届时一手难敌众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这秦大的脸实在猥琐至极,他见美人眼神闪躲,自以为气势压住了颜烝,伸手便去抓他的手握那细腰带他离开晏阳,谁知猪蹄刚绕到美人腰际,就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擒住了。
颜烝心叹今日恐怕晚节不保,身体僵着衣服下一阵鸡皮疙瘩不敢动,决心等这一晚上过去他就去宰了这秦大公子的双手,谁料那手却迟迟伸到他身上。
秦大公子一愣,转而微愠:“晏阳,你这是要和本公子抢?”
连他周围的兄弟都没跟他抢,这区区一个养子还敢和他争女人?
晏阳慢条斯理挪开秦大爪子,道:“她既然坐在我身边,我想也是有她自己的估量的。”
秦大呸一声:“她有打算又怎样?委身于人,岂是她可以选择的?”
说罢他便强行要去抓颜烝,秦雁终于看不下去了。
“够了。”
她声音清冷如斯,虽不大却十分威严。虽然晏阳不愿把这下等人让给哥哥让她也很失望,但哥哥为了区区一个妓.女疯癫成这幅模样,更让她生气。
秦大知道妹妹生气,干脆耍赖:“行,那我也不走了。”
说罢。他拿了垫子坐在颜烝的另一边,酒席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占着他便宜。其他几个妓.女也怒瞪着颜烝,嘴里碎碎念着什么狐狸精,早点去死。
颜烝忍着秦大公子,全身心放在晏阳身上,随即让他惊讶的是,此行他完全无需搔首弄姿勾引晏阳,晏阳对他就已经很怜香惜玉嘘寒问暖,还时不时帮颜烝解决下左手边伸来的咸猪手,硬是把秦雁那万年不崩的脸色气得黑了又黑。
颜烝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干,就成功达到了离间秦雁和晏阳的目的。如果没有那只时不时占他便宜的咸猪手,他可能会更高兴些。
花天酒地即将接近尾声时,秦雁看着晏阳对身边人温柔体贴的模样欲言又止的,她要把晏阳请到自己屋内谈正事,可颜烝怎么会让她如愿?
一晚上过去他的脸皮都被那咸猪手养得城墙那么厚了。颜烝当机立断,好似不胜酒力朝着晏阳一靠,整个人软在他身上,脸颊微红:“公子一会儿去哪儿呢?留下歇息还是回去?奴家送您出去吧?”
晏阳扶着他,淡笑:“不必了,我留下。”
颜烝瞳孔微缩,心跳如擂鼓,大哥你竟然敢夜不归宿?你也不怕我知道了打死你?
乐王府早就有明文规定,不让夜不归宿,颜烝那时就在防着秦雁和晏阳私相授受才定下的规矩。这规矩晏阳没说什么,言昇倒是骂了这规定很久。
秦雁脸更黑了,颜烝觑着她,仿佛都能看见她头上的青青草原。颜烝心里倍感纳闷,晏阳并不是个沉迷女色的人,难道这番自己真的太美,连他都迷惑住了?
秦大适时发表意见:“晏公子,酒席间我都让给你了,床上你就让给我吧,公平。你觉得呢?”
颜烝一听立马一个寒颤,立马贴得晏阳更紧,轻声道:“不要……”
秦大立刻火冒三丈,怒指着颜烝:“你!你给我报上名来,你看我不让梁妈抽死你!晏阳,这个人我今晚要定了,你要是和我作对,就是和我们秦家作对,你给我掂量掂量。”
席间气氛倏地冷了下来,寂静无声得可怕。忽然一个少年低声喃喃传来。
“大哥别任性了……”
他声音没有底气,眼神也虚得很,只不过是出于心底的善良站在了颜烝这边。
颜烝瞅着他那胆怯弱小的样子就认出他了,正是那小郡王杨愿。
秦大对他还是比较忌惮,但也没放弃颜烝。现在他非得到这女人不可不是因为美貌,而是为了争一口气。他道:“愿儿,你见大哥何时为一个女人这样过?大哥是真的喜欢她啊!”
颜烝今日快被这个人刺激得疯了,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地。其余熟人心里无不腹诽:你看见哪个好看的女人不是这样?不过是这次别人不肯把美人让给你罢了,丢人。
晏阳沉默半晌,忽然对秦雁欠身:“抱歉,我可能要先告辞了。”
秦雁动了动嘴,终究没有挽留,点了点头。
秦大以为他是知难而退,心喜。颜烝以为他要抛弃自己,心慌。
谁料下一秒,这病秧子站好后竟然腰一弯,把颜烝抱了起来。他说的告辞竟然是直接把人带离这是非之地!
秦大气得头冒青烟火冒三丈,指着晏阳的背影气结。秦雁眼神黯了又黯,只有强压着心头苦闷,继续把持大局。
颜烝整个人从被抱起来那一刻就懵了,谁能告诉他这个病秧子为什么又突然有力气了?!这个病秧子今天发什么神经?难不成真要把他抱到床上去?
他心跳不已,脸上通红,紧紧盯着晏阳沉稳的眼睛不知所措。
晏阳低笑一声:“怕了?”
这话让颜烝怎么答?他摇头又点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好在之前竹箫给他留了一步棋,把自己房间腾出来给他以防万一。
颜烝脑内疯狂想着对策,这一想就连晏阳脱了裤子发现他是男人后恼羞成怒时他该怎么解释都想了。
等他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到了竹箫的床上,颜烝被他温柔放在那四方之地上,低着头几乎不敢去看他。察觉到晏阳的手指已经在剥他身上的外衣时,颜烝终于忍不住了,他要是再不和盘托出恐怕就真要面对“他裤子都脱了结果发现我是男人该怎么办”的问题了。
颜烝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自己是变态,就脸色由红转白,这才犹豫一会儿,他的外衣就被人熟稔脱掉,颜烝立马缴械投降,一把抓住那人素净的好手。
颜烝知道自己声音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只得硬着头皮道:“别闹了!我……”
“这就怕了?我还以为王爷能坚持多久呢。”晏阳轻笑一声,轻松挣脱颜烝的手,坐到了他身边。
“……”颜烝好一阵死机,回过神来羞赧至极,“你怎么会知道?”
他知道他还那样子……颜烝恼羞成怒,这人自打相信他不是真乐王后,就胆大包天!竟然都敢调戏他了。
晏阳无奈道:“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谁给你化的妆?他技术不错,但是你的身形眼神和说话的语气没有掩藏好。至于嗓子……这世上多的是改变声线之物。”
颜烝白眼一翻,气结:“那你还敢调戏我?”
“……”晏阳失笑,“是我先调戏殿下的吗?”
颜烝:“……”
晏阳打湿了手巾,帮他细细擦拭掉嘴上的胭脂,轻叹:“看得出来王爷很厌恶我和秦家人来往了,都能把自己调.教成这幅模样。”
颜烝快被他说得脸烫如发烧,再加上这人细致入微地在他唇上动作,好似亲吻好似爱抚。盯着晏阳的脸,颜烝再次认同了自己是个深度颜控,之前秦羌毅在他腿上摸来摸去,他脑内脑补了一万种剁了他双手的办法,而此时晏阳明目张胆打着给他擦脸卸妆的名义在他脸上动来动去,他竟然没有丝毫反感,还可耻地心痒痒。
颜烝沉默了一会儿,趁晏阳再转身去洗手帕时开口道:“既然知道,就别来往了。”
能把晏阳和秦家切开,从某种意义上就是断绝了秦家谋反成功的可能性,他也就无需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害死了。可是他知道晏阳不会轻易答应的。
晏阳果然笑而不接话,继续给他擦脸,反反复复擦了几遍,才把妆完全卸干净。等颜烝终于重新变回一个相貌堂堂的少年后,两人才翻窗离开了篁红院。
晏阳见他对这间屋子地形很是了解,翻窗手法熟稔至极,忽然有些好似这屋子的原主人是谁,笑问:“殿下从这儿翻窗很熟练啊?”
颜烝脚底一滑差点没站稳,谦虚道:“咳咳,还行还行,经常跑这儿偷酒喝。”
晏阳失笑,颜烝忽然想到什么,如临大敌紧张道:“今日这事绝对不可以说出去!”
晏阳本也没兴趣说出去,但瞧见他这紧张的模样,煞是可爱,心里一边感慨自己曾经因为厌恶颜烝那人,竟从没发现他这张脸生得极好,嘴上一边戏谑道:“为何?我还以为王爷有这方面的爱好,想着要不要点拨一下吴伯,让他多收点姑娘的华服呢。”
颜烝头疼:“住手,打住!我们乐王府是需要一个女主人,但也没必要把我变成女主人。”
晏阳继续打趣:“哦,原来王爷有心在物色王妃了?”
“……”
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